日本對美國“航行自由行動”的應對及考量

美國對南海的政策從2010年起有一個顯著的變化。此前美國基本保持中立，不認為在南海地區存在著“航行自由”受到威脅的狀況。2010年后，美國的態度發生變化，將在南海的“航行自由行動”與遏制中國掛鉤。作為美國的盟友，日本在2010年前追隨美國實施南海中立政策。美國轉變南海政策之后，日本的態度也逐漸產生變化，特別是安倍第三次擔任首相后，在外交政策上表現出了嚴重的親美傾向，明顯加大了對南海問題的干預力度。菅義偉政府和岸田政府也基本上是在安倍對外政策的延長線上，積極聲援美國在南海的“航行自由行動”。

一是支持美國進入中國西沙群島領海和南沙島礁周邊海域的非法行為，認為其符合國際法。例如，2015年美國海軍“拉森”號導彈驅逐艦闖入南沙島礁鄰近海域事件發生后，安倍就表示，美國的行為可以理解為是依據國際法保衛自由之海，日本將與美國等進行合作。對于美國所聲稱的“中國在南海單方面改變現狀的行為”，日本也表示認可。

二是修訂和出臺軍事法律、政策文件，為日本在南海開展軍事活動提供便利。其一，修訂《日美防衛合作指針》，將合作行動范圍拓展到了全球，而且將日美合作從雙邊擴大到了三邊和多邊。這也就為日美雙方與第三方在南海開展合作提供了政策支持，也使日本自衛隊在南海配合美國的“航行自由行動”合法化。其二，制定新版《防衛白皮書》。從2008年開始，日本的《防衛白皮書》就開始惡意渲染中國在南海的正常活動，炒作“中國威脅”。2015年版白皮書首次設置了“海洋動向”章節，聲稱中國“在東海、南海的單邊活動日益增多，損害了公海航行和飛越自由”。2020年版白皮書提到“在海洋領域，產生了‘公海自由原則’被不正當侵害的狀況”，“中國正基于違背國際秩序的獨自主張，從事單方面改變現狀的行為”，極力抹黑中國。其三，出臺“新安保法案”，包括《國際和平支援法案》和《和平安全法制整備法案》。前者規定日本可以隨時根據需要向海外派兵，并向其他國家軍隊提供支援。后者規定日本在處于“存亡危機事態”時，即使沒有直接受到攻擊，也可以對他國行使武力;日本自衛隊對于美軍以及別國軍隊的支持，不再局限于日本周邊范圍。

日本也在積極推動《日本國憲法》的修訂。這些相關法律、政策文件的修改與出臺表明日本的軍事戰略已由專守防衛轉向海外干預，為日本借維護南海“航行自由”為名干預南海問題起到了鋪墊作用。

三是積極以軍事行動支持美國南海“航行自由行動”。主要表現為在南海進行軍事“偵察”和情報搜集、與美國開展雙邊聯合訓練，并且還拉攏其他國家，包括東盟國家、澳大利亞、印度以及英國、德國等。

不過，日本對美國在南海“航行自由行動”的支持也有不得不克制的一面。早在美國首次進入中國渚碧礁12海里開展“航行自由行動”時，日本就明確表態不會參與其中。2016年日本海上自衛隊曾計劃派艦艇經過南海水域，但因為擔心中日關系惡化而暫停。2018年9月，海上自衛隊派出“黑潮”號潛艇在中國斷續線內進行訓練，但地點遠離島礁。2019年度參與“印度洋、太平洋方面派遣訓練”的“出云”號直升機驅逐艦編隊雖途經南海且多次與外軍聯演， 但其“航行范圍”避免靠近島礁。

日本“積極聲援”又“謹慎行事”，是出于何種考量？“積極聲援”主要是希望實現在南海利益的最大化、企圖以南海牽制我東海、強化日美同盟、遏制中國崛起。“謹慎行事”是慮及對華總體關系，以及日本作為《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締約國，需遵守“無害通過”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