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章勝 陳建付


摘要:近年來,數字金融在互聯網技術的進步、5G技術的加持和政府的支持下得到高速發展。現階段長江經濟帶的經濟已由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而數字金融具有多種優勢,對長江經濟帶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顯著促進作用,探索數字金融如何助力長江經濟帶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路徑顯得尤為重要。
關鍵詞:數字金融 長江經濟帶 高質量發展 發展路徑
一、引言
中共中央在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的關鍵時刻,提出了要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的重大決策,這也是關系到國家全局發展的重大戰略,對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具有重要意義[1]。如何實現長江流域高質量發展成為當前社會各界普遍關注的重要議題。在中央部署的推動高質量發展的經濟工作會議中明確指示“要大力發展數字經濟”。這無疑為發展數字經濟指明了方向和路徑。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做大做強數字經濟”為建設“數字中國”而努力[2]。借助互聯網和大數據的推動,數字經濟得到了進一步發展,人們的經濟行為也發生了巨大變化。近年來,我國數字金融相關產業的興起,使得金融服務于經濟發展的效率大大增強,尤其是那些傳統的受到信貸冷遇的經濟單位。與傳統金融服務相比較,數字金融的發展更加有利于發揮資金的融通功能,讓更多的經濟單位能以更合理成本,獲取更加公平的金融服務,拓寬其投融資渠道; 同時,數字金融的發展有助于分散或規避金融風險,優化資產配置效率,提升經濟收益。數字金融的這些特性,尤其是其普惠性,意味著數字金融在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中可以發揮重要作用。
二、文獻綜述
自從長江經濟帶確立為國家戰略實施以來,國內外學者圍繞普惠金融對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的關注和研究也逐漸增多,這里我們從兩個方面來綜述:
(一)數字普惠金融的定義與內涵
數字普惠金融自2005年面世以來,世界一些大型的國際機構對其提出了自己的界定,其中包括聯合國、世界銀行和亞洲開放銀行,但由于他們希望通過普惠金融所達到的目標不盡相同,因此對數字普惠金融定義的側重要求也不一樣,在普惠金融服務的對象和內容上也產生一定的差異。我國學者于2006年引入這一概念,其中,較為典型的有胡文濤(2015)[3]、白欽先和張坤(2017[4])以及黃益平(2016)[5]等。胡文濤(2015)從法學的角度來定義數字普惠金融,認為普惠金融最重要的前提是弱勢群體也有平等的參與權;白欽先和張坤(2017)從人文哲學的角度來界定,認為普惠金融是通過分享形式促進金融規范發展。北京大學數字金融研究中心于2016年7月發布的“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2011—2015)”。國內大部分學者都以此數據作為數字普惠金融實證分析的支撐。該指數也較為客觀、全面、系統地衡量了中國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情況,其指數于2019年4月25日進行了更新。
(二)數字普惠金融與經濟高質量發展關系的研究
詹韻秋(2018)[6]借助中國30個省區市2011—2015年的面板數據運用系統GMM模型,從經濟增長的數量和質量這兩個角度實證探究了數字普惠金融的經濟增長效應,其研究結果表明數字普惠金融對經濟增長數量會產生抑制效應,而對經濟增長質量則有著促進作用;蔣長流、江成濤(2020)[7]借助中介效應模型和門檻回歸模型,得出數字普惠金融有助于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其覆蓋廣度、使用深度和數字化支持程度也能夠提升經濟發展質量。整合文獻得出,數字普惠金融在促進經濟發展方面具有推動作用,為探索數字普惠金融助力長江經濟帶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了理論根據。
自從長江經濟帶確立為國家戰略以來,關于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的研究頗多,但主要集中于省區域或國家發展等層面。由于數字金融在國內提出的時間相對較短,國內關于數字金融對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影響的文獻也相對較少,為考察數字普惠金融對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冀望本文的研究能起到一定的參考與借鑒作用。
三、數字金融對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現狀與困境分析
(一)數字金融對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現狀分析
1.數字金融發展現狀分析。本文根據北京大學數字金融研究中心課題組2019年更新的數據,就長江經濟帶數字金融發展情況形成圖1。從圖1中,我們可以看出:從2011-2018年長江經濟帶數字金融總體趨勢是逐年增加,2011年數字金融指數折線最低,然后逐年增加,2018年數字金融指數達到最高。再從區域方面來看,金融指數折線左低右高,在經濟帶的下游浙江、江蘇和上海,數字金融指數高;經濟帶的中游安徽、江西等省,數字金融指數次之;在經濟帶的上游貴州、云南等省,數字金融指數最低。上海2018年數字金融指數最高,為377.73,2011年云南數字金融指數最低,只有24.91。
2.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現狀。長江貨運量不僅在我國而且在全世界都位居內河首位,且其通道是促進國內大循環重要的東西軸線,其作用在我國區域發展總體格局中舉足輕重、無可替代。從2014年中央關于長江經濟帶定位的提出到2020年習近平總書記關于長江經濟帶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推動了長江經濟帶的發展,優化了新時代我國發展空間格局、實現了區域協調發展的重大戰略部署,也是促進國內經濟大循環的重要舉措。
長江經濟帶橫跨全國11個省市,其國土面積大約有205萬平方千米,是我國農業、工業和現代服務業重要的產區。從農業方面來看,水稻等糧食總產量超過全國的1/3,一些重點農產品產量甚至超過50%;從工業方面來看,一些電子信息、裝備制造等產業規模也超過全國一半的比重;從創新驅動發展方面來看,長江經濟帶是重要的策源地,擁有全國1/3的高等院校和科研機構,研發投入的成效顯著,創新資源也進一步豐富,在對外開放程度進一步提高影響下,涌現出一批具有國際影響力的高性能計算機、量子保密通信等的重大創新成果,在這些創新成果引領下,造就了一批具有示范作用的城市群,長江經濟帶已被視作“中國經濟脊梁”。從圖2我們可以看出,長江經濟帶2013-2019年GDP平均占到全國GDP總量的40%-50%左右,盡管近年來有下降趨勢,但2019年仍舊占到全國的46.20%,這個體量不可小覷,長江經濟帶具備良好的發展基礎,區域互動合作前景廣闊,未來發展空間巨大。
3.數字金融對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現狀分析。數字經濟為什么能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呢?其主要機理在于,它能起到降低經濟成本、提升經濟運行效率、提高經濟運行質量等多方面的作用。通過數字金融促進經濟供需精準匹配,大大降低現行經濟運行成本,并進一步激發經濟新業態、新模式、新動能不斷涌現,使得傳統經濟形態不可能出現的情況在向數字經濟形態轉變時成為可能,使得經濟由低級向高級發展,分工變得更準確,結構變得更加合理。在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增速均快于GDP增速的大背景下,長江經濟帶的數字經濟對GDP的貢獻也不斷增加,在國民經濟中的總體地位不斷上升,它正成為經濟穩定增長的引擎。2018年長江經濟帶數字經濟規模超過12萬億元,幾乎占到全國數字經濟總規模的一半,已成為經濟轉型發展的重要驅動力。從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設施來看,長江經濟帶互聯網的接入和用戶規模都占到全國的40%以上,其中,上海、江蘇和浙江最完善。再從電子信息制造業來看,江蘇的產業規模最大,云南、貴州的產業規模較小;從數字經濟產業融合來看,長江經濟帶處于全國領先水平,其中發展最好是江蘇,其次是上海,發展最差的是貴州省,在全國排在22位。
(二)數字金融促進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的困境分析
長江經濟帶數字金融的迅速發展,為經濟高質量發展奠定了強有力的金融基礎,在金融服務的覆蓋面、可得性、便捷性和金融產品的創新方面均取得了較大成果,但是在進一步推進數字普惠金融發展的過程中,也面臨諸多困境和挑戰。
(三)貧困地區人群金融知識匱乏,數字金融接受程度低
在長江中上游的不少地區,由于地處偏遠、交通不便、信息閉塞,當地村民文化程度普遍偏低,造成對普惠金融政策和相應的金融知識了解不足,而金融機構在根據貧困地區的實際情況,設計出符合大多數村民愿意接受的金融產品方面也存在差距。另外,這些地區村民的支付觀念也較為保守,大多數農民只接受現金交易,各種形式的數字化支付工具很難在農村地區得到廣泛應用,因此當地居民未能享受到數字金融帶來的福利。
(四)基礎設施建設不足
長江經濟帶的上游地區,特別是西部一些貧困地區,其數字金融基礎設施建設相對落后,甚至一些貧窮地區的移動通信、光纖寬帶等基礎設施還不能完全實現覆蓋,為這些貧困人口服務的金融機構數量也明顯不足,農村智能手機網民數量與城鎮人口手機網民數量相比較仍有一段距離,造成這些地區數字化支付便利性差,金融服務成本高。
四、數字金融促進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路徑探究
(一)優化長江經濟帶的金融資源配置
數字金融的一項重要功能。是能破解普惠金融理論的潛在悖論,并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發展,對社會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十分明顯。有關傳統金融發展與經濟發展的研究大多數集中在信貸規模、金融市場總量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方面,即從金融深化的視角去考量其對經濟增長的影響。隨著數字普惠金融的研究、推廣和應用,有部分學者開始從金融的廣度視角來研究其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數字金融是基于大數據、人工智能和云計算等數字技術與普惠金融的深入融合,數字金融因此具備數據存儲、信息共享、多渠道匯集金融資源的能力,基于大數據的征信體系,能夠有效降低資金風險、增加中小企業融資途徑,擴大金融服務的覆蓋面、優化資金配置。數字金融是把數字技術與金融服務結合起來,構建一種全新的金融服務模式,其金融服務的成本更低廉、服務更廣闊,能更加全面地激發實體經濟的活力,在一定程度上為現代經濟的發展賦予新的動力。數字金融借助這種新的動力優勢,讓資本流到更多亟待發展的領域,使經濟結構符合生產力發展的需要,提升長江經濟帶技術創新,促進產業優化升級,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保持長江經濟帶經濟的平衡發展。數字金融能夠有效地將大量優質金融資源注入長江經濟帶實體經濟中,并惠及絕大多數弱勢群體,對區域內資源起到合理配置作用。
(二)縮小長江經濟帶城鄉收入差距
傳統的金融服務在地區經濟發展方面,存在明顯的收入歧視現象,金融機構在提供金融服務時,資金需求方需要一定的準入條件,且其提供的金融服務成本較高。收入水平低的農村居民可抵押物少,利用金融服務意識低,從而無法享受到金融服務帶來的高回報率,這種歧視現象在一定程度上拉大了城鄉差距。由于長江上、中、下游有不同的地理位置和各省市出臺金融政策的差異,金融發展出現不平衡,金融發展的非均衡效應在一定程度上擴大了長江經濟帶人們收入之間的差距。而數字金融自身的特性,如低門檻性、低成本性和可得性,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傳統金融對落后地區農民的排斥問題。數字金融立足于大數據、移動支付等數字技術的發展,大大地降低了金融服務的成本,使得金融服務的可獲得性得到提高,數字金融的這一便捷性,幫助了偏遠地區及農村地區的發展,金融覆蓋率因此而得到提高,幫助更多的群體能夠獲得便捷的金融服務,縮小了長江經濟帶發展的城鄉收入差距。
(三)建立動態數字金融監管平臺,強化區域性數字金融中心作用,促進各省市協調發展
數字金融借助數字技術的進步得到快速發展,其較強的靈活性、創新性被廣大受益群眾青睞。目前,數字金融機構、平臺眾多,在提供豐富金融服務的同時,不同金融機構、平臺之間的服務標準、產品質量存在不同標準,金融監管機構在監管方面存在一定的滯后性,金融欺詐風險上升。因此,政府和金融監管機構應制定統一的數據標準,規范金融機構和平臺行為。監管機構應加強技術創新,建立動態數字金融監管平臺,對不同金融機構進行差異化監管,完善信息保護、預警機制,提高金融監管能力。
在長江經濟帶建設數字金融中心,發揮輻射效應,聚集流域內普惠金融機構和形成普惠金融市場,吸引金融市場上的金融資本和集中各種生產要素,協調各省市資源配置,重點發展偏遠和貧困地區金融,減少城鄉差距,縮小長江中上游與下游城市群發展差距,推動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
(四)進一步加強金融基礎設施建設,推動金融服務全面發展
數字金融覆蓋率提高,可以提高低收入人群的收入,加快推進偏遠地區經濟發展。數字金融自問世以來,其在長江經濟帶的發展得到進一步提高,為實現長江經濟帶各省市協調發展,減少長江經濟帶各地區的發展差距,發揮數字金融的減貧效應,應加快該地區的基礎設施建設,以便金融機構入駐和建設網點,提高銀行網點和金融服務覆蓋度,推動金融服務全面發展,讓數字金融更好地服務于當地經濟。
參考文獻:
[1]習近平.在深入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座談會上的講話[J].社會主義論壇,2018(10):5-9.
[2]池宇,數字經濟:江蘇高質量發展新動能[J].群眾2020(6):8-9.
[3]胡文濤.普惠金融發展研究:以金融消費者保護為視角[J].經濟社會體制比較,2015(01):91-101.
[4]白欽先,張坤.再論普惠金融及其本質特征[J].廣東財經大學學報,2017,32(03):39-44.
[5]北京大學互聯網金融研究中心課題組.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2011—2015年)[R].2016(4).
[6]詹韻秋.數字普惠金融對經濟增長數量與質量的效應研究——基于省級面板數據的系統GMM估計[J].征信,2018 (08):51-58.
[7]蔣長流,江成濤.數字普惠金融能否促進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J].湖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0 (03):75-84.
作者單位:九江學院經濟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