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建設與反腐斗爭：越南共產黨邁向百年的政治基石

〔摘要〕越共是一個已有90多年的建黨歷史和55年多的執政經歷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較有影響的政黨。進入新世紀，特別是越共“十一大”以來，面對國內外形勢發展變化帶來的新問題新考驗，越共將自身建設與反腐斗爭緊密結合，努力夯實執政的政治基石和民意基礎，注重提升管理國家與治理社會的能力和水平。

〔關鍵詞〕越共“十三大”;黨的建設;反腐敗斗爭;阮富仲

〔中圖分類號〕D333.3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8048-（2021）02-0022-07

越南是實行單一政黨制的社會主義國家。越南共產黨作為目前該國的唯一政黨，擁有國家憲法賦予的不可挑戰的執政地位。①該黨成立于1930年，1945年建國執政，至今已有90多年的建黨歷史和55年多的執政經歷，是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較有影響的一個政黨，也是世界社會主義進程中一支生機勃勃的重要力量。進入新世紀，特別是越共“十一大”以來，面對國內外形勢發展變化帶來的新問題新考驗，越共將自身建設與反腐斗爭緊密結合，努力夯實執政的政治基石和民意基礎，注重提升管理國家與治理社會的能力和水平，應對風險與挑戰的經驗不斷豐富和發展。目前，越共擁有黨員510多萬，各類基層組織5萬多個，同世界上180多個不同性質的政黨和組織建立和保持著不同形式的接觸與聯系。

一、新世紀以來越南共產黨的執政理念與發展路徑

21世紀來臨之前，越南共產黨總共召開過八次全國代表大會。胡志明作為越南共產黨的締造者，長期擔任越共最高領導人，直到1969年病逝。長征、黎筍、阮文靈、杜梅等人，先后擔任過越共中央總書記。1986年12月，越共召開“六大”，確立了革新開放新路線，越南黨的自身建設與越南社會主義進程，進入新的發展時期。

進入新世紀前夕，越南共產黨于1997年12月召開八屆四中全會，選舉軍人出身的黎可漂擔任黨的總書記。但后來的情況表明，黎可漂工作經驗和領導能力不足以勝任這一重要職務。黨內對其執政理念與工作方式非議甚多。2011年4月，年齡的確偏高的黎可漂被迫辭職。與蘇聯等前社會主義國家對待前任領導人不同的是，越共對非正常離職的黎可漂，給予了很高的政治評價。黎可漂離開最高領導崗位后，依然享有良好的政治待遇和生活保障，直到2020年病逝。這是越南黨和國家政治生活較為寬松、政治生態相對和諧的一個重要表現。

進入新世紀第二年，即2001年，越共召開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從國家發展方向上看，此次大會確立了建立社會主義定向的市場經濟體制，同時確定了國家經濟發展的戰略重點。這就是以工業化和現代化為中心，發展多種經濟成分，發揮國有經濟主導地位，建立市場經濟配套的管理體制。從執政黨發展路徑上看，出身于岱依族（中國稱壯族）、曾經留學蘇聯、時任國會主席的農德孟，在前總書記杜梅等人支持下，在差額選舉中當選總書記。以穩健改革派和開明務實派著稱，并且出身于少數民族的農德孟成為黨的總書記，標志著越共順利實現領導人新老交替。這是越共歷史上首次最高領導人差額選舉，農德孟成功當選是個標志性事件。

農德孟就任總書記時，正值越南革新開放全面推進之際。受傳統習俗、內外環境、長期執政等多種因素影響，黨員干部、職能部門乃至社會機構，普遍存在貪污腐敗、官僚主義以及自由化的思想傾向。黨的思想理論建設、干部隊伍建設和作風紀律建設問題非常突出。加強越共自身建設與開展全民反腐斗爭，成為農德孟總書記工作的重中之重。據越南媒體統計，2000-2004年間，越南各省和中央直轄市共查處干部貪污案件8800多起，涉案1.2萬余人，其中包括好幾位正副部長級官員，足見越共反腐力度和決心。

2006年，越南共產黨召開了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農德孟總書記在大會開幕式上強調，加強預防腐敗行為和開展反腐敗、反浪費斗爭，是社會的迫切需求。黨和國家政權建設問題，依然被擺在非常突出的位置。圍繞經濟和社會發展問題，大會在農德孟主持下，提出了依靠全民族力量，全面推進革新事業，使越南早日擺脫欠發達狀態的奮斗目標。大會之后，越南的革新開放進程和反腐敗斗爭雙管齊下，黨內民主建設與政務公開齊頭并進，國家形象、社會面貌和對外關系，都有重大變化。對外開放帶來的發展成就，也更加顯著。

五年后，即2011年，越共召開了第十一次全國代表大會。按照黨章規定，已經擔任兩屆總書記的農德孟，不能再連任，大會應選舉產生新的總書記。對此，越南國內外格外關注，黨內競爭也非常激烈。最后結果是，長期從事理論工作被視為傳統派或稱正統派的阮富仲，成功當選新一任總書記。在有關國家未來發展問題上，大會通過了2011-2020年經濟社會發展戰略，屆時，越南GDP總量將為2010年的2.2倍，而人均GDP收入將達3000美元。大會確定未來十年發展戰略目標，選舉阮富仲接替正常卸任的農德孟作為越共和越南革新開放事業領路人，表明越南共產黨和越南社會主義事業進入了不同以往的發展新階段。

2016年1月，越共召開了第十二次全國代表大會。阮富仲在大會回顧和分析了越南革新開放30年來取得的成就與不足，總結出五點基本經驗：第一，革新要在堅持民族獨立和社會主義制度的基礎上發揮主動性和創造性;第二，革新要始終貫徹落實以民為本思想;第三，革新要全面、同步有序推進;第四，國家和民族利益至高無上;第五，黨的自我革新和自我整頓要常抓不懈。〔1〕關于國家未來發展，大會提出，越南的經濟增長模式要從主要依靠出口、投資轉向依靠投資、出口和內需共同拉動。大會確定了創造條件、大力推動、提高質量“三步走”的經濟發展路徑圖。阮富仲在這次大會上，繼續當選為越共中央總書記。

這次大會特別引人注目的是，時任國家主席張晉創、政府總理阮晉勇和國會主席阮生雄等九位上屆政治局委員退出了越共領導層。以激進改革派著稱、曾被認為是總書記有力人選、但在十一屆六中全會上遭到批評的阮晉勇總理裸身全退，尤為令人矚目。另外，越共最高領導層，特別是阮富仲本人，此時高度重視反腐和紀檢工作，以及與此相關的規章制度建設。但大會選舉產生的中央檢查委員會負責人陳錦繡，并不是政治局成員，而只是中央書記處書記。越南統一戰線組織即祖國陣線，領導人陳青敏，也只是中央書記處書記。兩年多之后，越南發生了另一重大事件，引起國際社會廣泛議論。2018年10月，越南國家主席突然病逝后，越共打破了總書記與國家元首分開設置、國家最高權力分散布局的傳統體制，推選總書記阮富仲接替了國家主席職務。這是越南黨和國家領導體制一個影響深遠的重要變化。越南黨和社會主義事業的阮富仲色彩，因此更加鮮明。

2020年越南共產黨成立90周年，越共舉行了隆重的紀念活動。阮富仲在紀念大會上發表講話時說，越南革新開放以來，社會經濟發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革命實踐證明，越南共產黨的領導是越南取得巨大成就的法寶。他還表示，越南要力爭完成社會經濟發展任務的最高目標，加強宏觀經濟穩定，推進戰略性突破，調整經濟結構，創新增長方式，保障社會民生，推動對外關系進一步發展。

二、越共“十一大”后大力推進自身建設和反腐斗爭

越共“十一大”召開后的10年，即阮富仲總書記領導下的10年，是越共歷史上非常重要的一個發展時期。越共思想理論建設、組織紀律建設和黨所領導的國家政權建設，呈現許多前所未有的新特點和新趨勢。2011年12月，越共十一屆四中全會通過了《關于當前黨建工作中若干緊迫問題》的決議，這是越共六大之后半個世紀以來通過的第七份黨建文件。該文件充分展示了阮富仲領導下的越共面對新情況，進一步加強自身建設和反腐斗爭的新思路、新舉措。

這時，根據越共自己的分析，越共黨建方面仍然存在三大問題：一是不少黨員和高級干部政治思想、道德水平和生活方式倒退，突出表現為思想信念淡化，存在個人主義、機會主義、實用主義、追逐名利、貪污腐敗現象;二是省部級以上高層領導干部后備隊伍建設嚴重滯后，影響領導機關的威信和國家及地方發展;三是集體領導、個人負責制流于形式，機制和責任、集體和個人關系不明確，導致不敢想不敢干，或濫用權力，以權謀私。〔2〕

有鑒于此，越共特別強調，要防止“自我演變”和“自我轉化”，要把建設“真正革命的、日益廉潔和穩固的黨”作為奮斗目標;要圍繞德才兼備、克己奉公、廉潔自律的核心內容，在黨內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進一步加強黨的組織機制建設。越共特別強調，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委員要做落實民主集中制、集體領導和言行一致的表率和思想道德、生活方式的楷模。

在積極探索黨的自身建設新方式新路徑的過程中，越共頒布實施了一系列新的黨內法規，在政治上道德上紀律上對黨員干部的行動進行嚴格規范，同時建立黨內質詢制度、黨員干部財產申報制度、試行干部推薦制度、領導干部試用制度，等等。與此同時，在越共的大力引導和推動下，國家立法機關先后通過了防治腐敗法、干部公務員法、職員法等多部法律文件，進一步完善干部工作，加大吏治力度。

2016年“十二大”召開時，阮富仲在大會上強調，越南的革新事業30年來取得巨大成就，證明了越南共產黨革新路線的正確性和創造性，證明越南的社會主義道路符合越南實際、順應歷史發展趨勢，但越南的“革新還不同步和全面”。

據阮富仲分析判斷，越南2020年基本建成邁向現代化工業國的目標，未能全部完成;調整經濟結構與轉變經濟增長模式相互結合仍然較比緩慢;教育培訓、科學技術、文化社會、醫療衛生等問題和不足，未能及時改進。更嚴重的是：“不少黨員干部政治思想、道德品質、生活作風蛻變以及官僚主義、腐敗浪費等不正之風未能得到遏制、各類犯罪和社會消極現象出現復雜情況。社會道德水準出現嚴重滑坡”，而黨“未能充分發揚社會主義民主”，“黨和國家對形勢的判斷、政策制定和組織落實工作不到位”。〔3〕總而言之，黨所面臨的各種危機，包括經濟發展滯后和敵對勢力和平演變危機，依然存在，“部分地方政治社會情況還存在不穩定因素”。

基于上述分析和判斷，越共“十二大”確定，越南未來五年的總體目標是：“加強建設純潔、強大的黨，提高黨的領導能力和戰斗力，建設強大的政治體系。發揚全民族社會主義民主。全面、同步推進革新事業。實現經濟快速和可持續發展，力爭早日把我國基本建成為邁向現代化的工業國。提高物質和精神生活水平。堅決捍衛國家主權獨立和領土完整。保衛黨、國家、人民和社會主義制度。維護和平穩定，主動積極融入國際社會，以推動國家發展。提高越南在國際和地區中的地位和威信。”〔4〕

在越共看來，干部隊伍關系到黨的執政地位能否持續。要改進干部隊伍建設，就要采取一系列創新舉措，從中央到地方各級，加大力度改革干部評價、選拔、推薦。〔5〕2017年8月，越共中央頒布了中央管理的領導干部崗位標準和考核指標體系、各級領導干部崗位標準和考核指標體系。這一做法，在社會主義國家執政黨建設史上，特別是高級干部管理方面，開創了頗具特色的新范例。與此相適應，后來在十二屆四中全會上，越共又通過了《關于加強建設和整頓黨，制止和打擊思想政治、道德和生活作風蛻化以及“自我演變”“自我轉化”現象的決議》。黨內紀律建設、制度建設與反腐敗斗爭、反和平演變斗爭，同步推進，創新發展，特色增強。

黨的后備干部隊伍建設，在越共黨建工作中占有越來越重要的位置。在2018年召開的十二屆七中全會上，越共專門通過了《關于集中建設德才兼備的積極干部隊伍尤其是戰略級干部隊伍的決議》。根據這份決議，越南的戰略級干部包括黨政領導干部、軍隊和公安系統高級指揮人員、科技干部和專家、國企管理人員等。戰略級干部隊伍的年齡構成為：45歲以下占15%以上，50-60歲占65-70%，60歲以上占5-10%。當時列入戰略干部隊伍名單的共有610人。〔6〕

此外，越共還高度重視地方黨組織建設問題。2020年地方黨委換屆時，越共中央政治局專門發出指示，要求必須確保黨統一領導干部，落實干部隊伍管理工作原則，堅決排除政治能力不過硬，素質、能力和信譽低，政治、道德、生活腐化，以及有跑官要官、利益輸送行為的人進入新一屆黨委。

三、在越共“十三大”籌備過程中繼續強化自身建設力度

越共“十三大”籌備工作，實際上2018年即已全面啟動。組建籌備工作領導小組，確定大會基本路線，統籌干部隊伍和重要人事安排，深入開展黨風建設和反腐敗斗爭，加強社會管控以防敵對勢力破壞，自然而然地成為“十三大”籌備工作的主旋律。

根據2018年十二屆八中全會決定，負責“十三大”文件起草和人事問題的籌備組，由阮富仲總書記親自主持。阮富仲在文件起草組首次會議上提出，越共“十三大”文件必須要有統一的指導思想，必須體現越南共產黨對馬列主義和胡志明思想的堅定信念和創造性發展，堅定社會主義和民族獨立目標，堅定革新路線，堅定不移地堅持黨的領導地位，這是在國家建設和保衛事業中取得一切勝利的決定性因素。〔7〕

這時，為迎接“十三大”召開，越共對內對外不斷加大越南版“兩個百年”奮斗目標的輿論引導工作。這兩個百年目標是：到2030年越共建黨100周年時，越南要進入中等收入高水平國家行列，成為創新型社會、公平的社會、民主文明的社會;到2045年越南建國100周年時，越南要建成“繁榮的發達國家”，即世界上生活最幸福的高收入的繁榮幸福的國家、全球競爭力指數和營商環境指數位居全球前20位的最具知識經濟競爭力的國家，同時也是亞太地區教育質量最高的國家之一。〔8〕

在規劃并力求實現“兩個百年”奮斗目標的過程中，越共充分注意到了大力發展數字經濟、緊跟科技革命潮流的極端重要性。為實現越南經濟快速發展，追趕世界科技革命進程，越共中央政治局于2019年9月頒布了《關于主動參加第四次工業革命的若干政策主張的決議》。該決議提出了越南2025年、2035年、2045年三個階段的發展目標、相關主張和具體政策。其中特別引人注目的是：第一，革新思想，統一認識，加強黨的領導和國家的管理，提升祖國陣線和社會政治組織的參與度;第二，完善體制，為主動參與第四次工業革命和國家數字化轉型創造便利。〔9〕

2019年是越共“十三大”籌備工作持續推進、反腐工作激流勇進的一年。新年伊始，中央政治局就頒發文件，宣布保護反腐敗、反浪費、反消極的斗爭者、發現者和舉報者，加強這方面的領導工作。當年7月，中央反腐指導委員會召開會議，阮富仲強調，反腐不停步也不能停步。8月份，中央頒布文件，宣布要派遣中央黨內政治維護小組對各級黨內政治維護機構進行監督、審查、審定;要明確各級黨組織管轄范圍內干部的政治標準;要指派中央組織部、中央檢查委員會、中央辦公廳和相關單位，對干部進行檢查和監督;要對違規的組織和個人，采取糾正措施并嚴格處理。〔10〕9月，中央又頒布了《關于干部工作中的權力監督，反對跑官要官現象的規定》，對干部選拔任用調配監督提出新要求，意在扭轉官場中“一人當官，雞犬升天”的消極現象。

2019年7月，修訂后的新《反腐敗法》正式生效。新法擴大了財產和收入的申報對象，增加了申報的類型，調整了申報方式和時間。對發生腐敗的單位負責人，按新法規定，要進行問責。對腐敗分子的犯罪行為，要嚴格追究。無論擔任何種職務，是否退休、辭職和調動工作，都要依法處理。

據統計，2019年這一年，越共領導機構就頒布了有關黨的建設、政治系統建設、反腐敗的文件近30項。國會和政府通過、頒布的法律、決議、決定和指示，也有上百件之多。“十二大”后5年間，共有90多名中管干部受到處分，其中包括21位中委、原中委（含2位政治局委員）和22名高級軍官。〔11〕2019年3 月，原胡志明市委書記黎海清等一大批黨員干部受查處。所有這一切表明，阮富仲總書記解決上屆班子遺留問題的態度更為堅決。有人認為，越共反腐進入深水區，有可能帶出上屆班子中地位更顯赫的領導，因而“風險極高”。〔12〕

在全面推進黨的組織建設、大力開展反腐斗爭的同時，越共還越來越重視意識形態工作，越來越重視思想政治領域的對敵斗爭。2018年10月，中央政治局曾就加強維護黨的思想根基、與新時期錯誤敵對觀點進行批判斗爭做出專項決議。決議強調，要在馬列主義和胡志明思想基礎上堅持民族獨立與社會主義相結合的理想目標;通過建立國家網絡安全制度，對利用網絡散布反國家、反社會主義、反對革命歷史、破壞民族團結等有害信息以及網絡攻擊、網絡恐怖、網絡間諜、網絡犯罪等活動進行嚴厲打擊。

四、越共“十三大”是舉旗定向繼往開來的新盛舉

2020年是越共籌備召開“十三大”的最后一年。盡管這一年越南也遭遇了新冠疫情的無情襲擊，但“十三大”籌備工作未受到實質影響。在2020年11月召開的十二屆十二中全會上，阮富仲表示，在世界與地區形勢復雜多變、國家革新與發展出現新需求的背景下，越南共產黨迫切需要堅持革命和科學本質，緊緊依靠人民群眾，與人民群眾生死相依、患難與共。

為了做好“十三大”的輿論引導工作，讓全黨全民乃至國際社會充分了解相關情況，越共有關部門開通了“十三大”專題網站，用越、中、英、法、俄、西班牙6種語言，開展對外傳播工作。網站資料信息包括歷次黨代會的材料與文件;越南共產黨第一次全國黨代會以來的歷任總書記以及越共十二大的中央政治局、中央書記處和中央委員會委員名單等的詳細信息;2020-2025年各省、中央直轄市、各部委和國家機關的黨委常委會的委員名單。①

2021年1月25日，越共“十三大”在河內隆重召開，與會代表1587名，比上屆大會多出80名，成為越共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盛會。包括農德孟、阮晉勇在內，已經退休的上幾屆領導層成員，全部應邀到會，并且受到熱烈歡迎。大會的主題是：建設廉潔、強大的黨和政治體系;激發國家發展的意志和決心，將民族大團結力量與時代力量相結合;繼續全面同步推進革新事業;建設和牢牢保衛祖國，維護和平穩定環境;力爭到21世紀中葉將越南建設成為社會主義發達國家。②大會除聽取阮富仲代表十二屆中委所做的政治報告外，還聽取了十二屆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陳國旺代表上屆中委所做的述職報告。

阮富仲在政治報告中對越共“十二大”以來的各項工作做了全面總結，同時提出了未來工作目標，特別強調要鞏固人民對黨、國家、社會主義制度的信心。他指出，過去5年，越南經濟保持了較高的平均增速（5.9%），增長質量顯著提高，經濟實力和競爭力持續得到提高。整黨建黨和政治體系建設工作得到高度重視，反腐敗反浪費的檢查、監督和斗爭有力開展并不斷走向深入，實現了新突破并取得了長足進展。黨、國家的地位和威望以及國家實力不斷提升。

對于黨和國家的未來發展，阮富仲強調：全黨全民全軍的貫穿指導思想是創新運用和發展馬列主義和胡志明思想;堅定實施民族獨立和社會主義目標;堅定實施黨的革新路線圖;堅定黨建工作的各項原則;本著國際法律的基本原則和平等、互利合作原則確保國家的最高利益，致力建設和牢牢保衛社會主義國家。越南的總體發展戰略是全面同步推進革新事業，實現國家快速可持續發展;確保同步地開展各項任務。

1月31日，大會按慣例，以差額方式選舉產生了新一屆中央委員會和18人組成的中央政治局，同時選舉產生了19人組成了中央檢查委員會。這屆大會比前幾屆更為引人注目的是，越南共產黨突破總書記與國家主席分開設置的傳統體制之后，此次又以個例為由，突破了關于總書記不能連任兩屆以上、首次當選年紀不得超過65歲、再次當選不得超過67歲的相關規定。年屆76歲的阮富仲，又一次被推選為黨的總書記。

2月1日上午越共“十三大”閉幕。大會通過的決議提出了越南未來5年經濟社會發展計劃和未來階段發展目標。這就是：到2025年時，使越南成為擺脫中等偏低收入、沿著現代工業道路邁進的發展中國家;到2030年時，使越南成為具有現代工業的中高收入發展中國家;到2045年時，使越南成為高收入的發達國家。阮富仲總書記在閉幕致辭中表示，越共“十三大”取得圓滿成功，第十三屆中央委員會將堅決落實大會決議。他要求各級黨組織及時制定和實施行動計劃，早日將大會決議落到實處。在會議閉幕后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他還表示越南近年來的反腐力度前所未有，反腐工作復雜艱難，需要進行長期、艱巨和激烈的斗爭。①

越共“十三大”的成功召開及其政治成果，用越南之聲的話說：體現了越南“黨、國家和人民推動國家邁上新發展臺階的渴望”。中國共產黨也認為，這次大會將“開啟越南社會主義現代化新征程，具有重要意義”。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在發給越共“十三大”的賀電中表示：中方愿同越方一道，“推動中越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不斷取得新發展，更好造福兩國和兩國人民，為實現地區和平穩定與發展作出新的積極貢獻”。②

“十三大”之后的越南共產黨和越南社會主義事業，在以阮富仲為代表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引領下，將進入一個更新的發展階段。世界社會主義總體發展進程，由于越南革新事業的持續發展和推進，將呈現更加豐富多彩的新格局和新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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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