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皮娜·鮑什“舞蹈劇場”對現代舞發展的貢獻與啟示

朱 墨

（湖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湖南長沙 410006 ）

就“舞蹈劇場”而言是一種藝術形式多元化的融合，它其中所囊括的藝術種類較多，相對所表達出的各種語匯，也會令人印象深刻，耐人尋味。它的獨特表現形式，使初期的舞蹈這種運用動作語匯來傳達意味的藝術門類，得到更多形式的發展，開拓編導思維和創作理念，使舞蹈除能夠借助肢體動作和音樂來傳達語匯的同時，還可運用戲劇表演，說話，實物搬上舞臺等多種藝術元素共同完成一部作品。

一、皮娜·鮑什與“舞蹈劇場”

（一）皮娜·鮑什烏珀塔爾舞蹈劇場

全方位地將舞蹈劇場發展成一種完整而強悍的舞蹈風格，并用它震撼了全世界的人則是皮娜?鮑什。她出生于德國工業城市佐林根，最初在德國埃森的福克旺應用藝術學校舞蹈系，起步學舞于現代舞大師尤斯門下，并大量參與了福克旺芭蕾舞團的演出。師從林蒙和芭蕾大師圖德，近四年的時間里，她相繼在泰勒舞蹈團，紐約大都會歌劇院芭蕾舞團做過舞者，直到1963年受尤斯老師召喚而返回德國發展。

（二）舞蹈劇場的獨特美學

所謂“舞蹈劇場”是一種在表現手段上，以廣義的“舞蹈”為本，汲取多門藝術當中的精粹，以生活作為主要的藝術創作源泉；在美學理想的基礎上，將古典主義、唯美主義理論下的現代舞創作理念打破，而極力推崇有力批判現實主義的表演藝術形式，主要從技術、美學兩方面出發。“舞蹈劇場”作品大部分的風格都滲透著低沉與壓抑。透露出濃重的悲劇色彩，在眾多的現代舞表演藝術家中，皮娜·鮑什就是典型代表之一；以批判現實主義為核心的現代舞創作超越了美學的界限并不再局限于藝術，正是這種創新讓傳統主義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慌訝異。皮娜·鮑什在全新的表演、創作理念下全球演出，并獲得各國人民的一致好評。

二、皮娜·鮑什帶給人們的啟示

（一）繼承與創新

德國舞蹈劇場發展史上，有一個重要的史實不應忘記，舞蹈語言的生活化或非藝術化，將真實的生活場景搬上舞臺，故意使用未經專門訓練的舞蹈演員，從而使觀眾被迫對“什么是舞蹈”，甚至“什么是藝術”等問題做出嶄新的思考。皮娜?鮑什在后期的這種藝術表現形式真正印證了她說過的一句話“我在乎的是人為何而動，而不是如何動”。現如今人們因繼承前輩的這種藝術元素多元化的理念從中體會到皮娜?鮑什藝術風格的精髓所在，她所關注的是人的本身，就是藝術。她有一雙敏銳洞察人的眼睛，她能夠發現一種我們不曾知曉的語言不需要用講話來表達的語言，她是一個畫家，詩人，設計師，哲學家，思想家，皮娜·鮑什的大名早已轟動整個國際藝術界，皮娜·鮑什舞蹈劇場逐漸走向全球各地，一種嶄新的肢體美學呈現在觀眾眼前，這種全新的美學創新引起了整個藝術界人士爭先恐后的學習。皮娜·鮑什絕對是一位敏感度極強的女性藝術家，眼光犀利，審視生活中的一切，憑借劇場藝術強大的震撼力觸及每一位觀眾的內心深處，每一位觀眾的靈魂在這種強大的震撼下被洗禮著，在經受洗禮的過程中，人們也會深刻的意識到，真正的藝術源泉來自學習對于自我的真正認知。

（二）生活與思考

皮娜·鮑什獨樹一幟的舞蹈語言，影響了整個世界。她是柔與美的結合體，她可以無止境地去聆聽與觀察，超越自身所有的極限，她是一棟房子，巨大的閣樓里滿是寶藏。記得在我07年時有幸看過皮娜的現場演出，《春之祭》《穆勒咖啡屋》是皮娜·鮑什經典的現代舞，當時許多觀眾被震撼到了眼淚不住地從臉頰滑落，盡管許多觀眾不知為何而哭，但就是感動。皮娜在《穆勒咖啡屋》里跳舞時猶如從死亡中重生，她的痛苦，堅強，孤獨，在作品中人們能感受得到，讓人感到悲傷，憤怒去哭，去笑，去摧毀，一切特質皆能獲得，好像皮娜被隱藏在我們每個人的身體中，抑或是，我們仿佛是她的一部分。皮娜的成功在于她的天賦，她的真實，她的堅毅與執著還是她的獨一無二和超凡脫俗呢。在皮娜的訪談中我得知，她總是問別人一個問題：“我們渴望什么，而這種渴望又來自何方？”或許我心中所存在的疑惑就在這句話中，也或許不是。我想一切的一切都在于對自己自身的認知。

三、皮娜·鮑什“舞蹈劇場”對現代舞創作的影響

（一）推動編導對題材內容廣泛性的發展

皮娜·鮑什在進行舞蹈創作的過程中展現出十分大膽的創新理念，在皮娜·鮑什的舞蹈創作中展現出更多的新穎與誠實。皮娜·鮑什在創作過程中更加注重通過揭露人性真實的一面展現出無上的終極關懷也正因如此，在皮娜·鮑什的舞蹈表演當中透露出濃重的人文主義氣息，同時皮娜·鮑什的舞蹈長期以來在藝術界都產生著持續性的、巨大的影響，對于現代舞的創作理念起到了根本性的推動作用。現代舞主要講述當今社會下人們的思想情感與生活狀態，可以直擊人們的靈魂，同樣洋溢著濃重的人文主義氣息，這與皮娜·鮑什的舞蹈不謀而合，因此在現代舞的編創過程中參考皮娜.鮑什的舞蹈是一種非常理想的選擇。

許多觀眾在觀看皮娜·鮑什的舞蹈作品時，都會不自覺地對自己的內心進行審問，正是這種對內心的審問展現出觀眾們對社會真相進行探索的好奇心，在探索的過程中，觀眾的心靈深處受到震撼，心靈接受洗禮，這也是現如今中國現代舞所缺少的，因為并不能有效地走進人們的生活。更不能深入到人們的內心深處，從而許多人對于中國現代舞并沒有高度的興趣和熱情。

嚴格意義上講，中國現代舞仍處于發展階段，國內一部分現代舞蹈團在創作過程中正在盡最大的努力學習國際上一些現代舞大師的思想與長處，與本國的文化相融合創作出擁有自身特色的現代舞。

（二）對舞美設計創新性的啟發

皮娜·鮑什在舞蹈劇場中非常注重對舞美的運用，幾乎她每一部作品當中都對舞美、場景布置運用得十分出色，而這是這些因素對中國現代舞的編舞人產生巨大影響。

從表面上看，皮娜·鮑什在舞臺劇場當中的表演是凌亂瑣碎的，但是并等于是雜亂無章的。雖然從表面上看皮娜·鮑什的表演凌亂瑣碎，但是實際上在其中展現出更加深層的意味，而這因如此皮娜·鮑什的創作精神與理念才能巧妙地融合在舞蹈當中，表演過程中每一個動作都在透露出皮娜·鮑什的思想。

皮娜·鮑什的現代舞將舞美設計升華到創作思想，然而正是這一點難能可貴，在其他的現代舞創作者當中是極為少見的。皮娜·鮑什舞蹈的成功之處并不在于華麗的服裝或浮夸的動作，而是以空間、肢體為基礎將獨出心裁的舞蹈呈現在觀眾眼前。

包括現代舞在內的中國舞蹈設計僅僅是將舞美設計視為一種輔助方式，而更傾向于服裝、特效完成對舞蹈作品的主要輔助，這一點無論是在動作還是編創都有所體現，而正因為忽視了舞美設計的內涵造成中國現代舞創作缺少創新性，在表演過程中明顯可以看到對舞臺資源的大片浪費。

受到諸如皮娜·鮑什這樣的現代舞大師影響，中國的一些新編現代舞正在逐漸從上述現象中擺脫出來，雖然這些力圖突破瓶頸的現代舞作品無論是加工、處理并不是很成熟，但是卻呈現出一種“與眾不同”的風格。這種“與眾不同”在浮躁的社會風氣下顯得彌足珍貴。

現代舞編創過程中怎樣才能更好地將舞臺設計應用到與舞蹈結合與舞蹈內涵的表現當中，使舞蹈作品不再受到舞臺的限制，讓舞臺劇場與實際生活更加貼近，向觀眾傳遞更加深刻的內涵與強大的心靈震撼，這些都是現階段大部分現代舞編導在創作過程中要高度重視的問題。

（三）引領編導對現代舞動作含義更加深刻的追求

觀眾們可以發現，皮娜·鮑什在表演舞蹈的過程中經常刻意地對動作進行重復，而皮娜·鮑什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展現出舞蹈的真實性，揭露出社會的黑暗、邪惡的現象展現出來，每一次動作之間都會進行下意識的停頓、重復，這樣才能將人類社會當中復雜、微妙、可怕的關系現象有效地傳遞給觀眾，因此皮娜·鮑什每一次對于動作的重復事實上都賦予動作新的意義。

皮娜·鮑什對于動作的重復實質上蘊含了皮娜·鮑什對于藝術的思考與詮釋，更準確地說是一種誠實。盡管現階段許多中國現代舞作品中也會對動作進行重復，但是實際上這些重復是沒有任何深刻內涵可言的，不能有效的直擊心靈，更不能有效的揭露人性。因此在中國現代舞創作當中并沒有真正領會這種動作重復的意義，相反將動作重復變質為舞蹈動作的一種匱乏表現。

因為受到中國古典舞蹈的影響，所以許多現代舞編導在創作過程中更加強調舞蹈動作的連貫性。雖然現階段中國的一些現代舞作品當中也會出現重復的動作，但是這種動作重復僅僅停滯于表面，與皮娜·鮑什的動作重復思想完全不一致。

現代舞蹈追尋的更多是藝術享受，花哨的動作只能表明表演者的舞技精湛，而不能帶給人們更多的思考。

四、結語

皮娜.鮑什在她的25年職業生涯中，不是超越美感界限，而是將之壓倒。她成為德國最受歡迎的出口文化，她是現代舞發展的標志，是一位新舞蹈的勇氣之母。

在皮娜·鮑什舞蹈劇場的啟迪下，中國現代舞創作需要積極地、虛心地吸收其中的精粹，將其與本民族的傳統文化實現有機融合，突破瓶頸和束縛，驅除中國現代舞發展過程中的一系列不良因素，做一些更有意義的創新，使中國現代舞可以更加充分地展現出人性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