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成立以來高校資助工作發展芻議

|盧文蕓|東華大學 理學院，上海 201620

“學生資助工作是一項重要的保民生、暖民心工程，事關脫貧攻堅，事關社會公平。”[1]新中國成立以來，黨和國家始終高度重視家庭經濟困難學生上學問題，推動資助育人政策不斷改善，力促資助育人理念適應大學生的發展和成長成才需求。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高校學生資助育人工作取得了長足的發展，積累了豐富的實踐經驗，為實現教育公平和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任務作出了杰出貢獻。探究高校資助育人的發展脈絡、演進邏輯和經驗啟示，對在新時代開啟高校資助育人工作新征程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 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高校資助育人工作的發展脈絡

新中國成立以來，黨和國家高度重視高校資助育人工作，先后出臺多項重要舉措保障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順利成長成才。新中國成立以來的資助育人工作呈現出迂回上升的總體趨勢，大致可以分為四個階段。

(一)以保障公平為目標的形成階段：1952—1976年

新中國成立初期，面對經濟基礎極度薄弱、人民生活水平極度低下的狀況，國家探索創立了社會主義學生資助制度。在1952年以前，我國對于少數民族學生、軍政干部子弟學校學生和烈士子女學生實行免學費，并且提供一定額度的津貼。此后，政務院、教育部印發一系列通知，陸續取消了少數民族學生、軍政干部子弟學生、烈士子女學生的供給，明確提出所有大學生廢除學費,“一律實行人民助學金”[2], 并對發放標準進行了統一。這標志著我國在全國范圍內確立了“免費上大學”加“人民助學金”的大學生資助政策，高校資助工作體系初步形成。在當時社會經濟極為困難的情況下，這一資助政策極大地保障了大學生上學的公平性。“文化大革命”期間，高校教育處于停滯狀態，資助工作也遭到極大破壞。

(二)以轉型激勵為導向的恢復階段：1976—1995年

這一時期高等教育的特征之一是免費上大學，由國家承擔教育費用。1978年召開的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不僅恢復了我黨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而且把解放思想與實事求是聯系起來，從而豐富和發展了黨的思想路線，高校資助政策也迎來了全新的發展階段。原先那種“平均主義”“大鍋飯”式的資助理念成為歷史，以激勵為導向的新資助理念得到廣泛認同，并且覆蓋范圍、受助人數大幅增長，為更多家庭經濟困難學子提供了走進校園學習知識、成長奮進的寶貴機會。1983年，教育部、財政部頒發《普通高等學校本、專科學生人民助學金暫行辦法》[(83)教計字117號]和《普通高等學校本、專科學生人民獎學金暫行辦法》，這意味著高校資助制度從單一的人民助學金轉向人民助學金和人民獎學金并行，并逐步過渡到獎學金為主、助學金為輔。設立獎學金制度，學生的學習成績、在校表現等都加入評估，為此后建立獎助貸一體化的資助制度打好了基礎。1989年，國家教委等部門聯合發布《關于普通高等學校收取學雜費和住宿費的規定》[(89)教財字第032號]，在我國實施多年的免費上大學的制度走向終結。為了保障家庭經濟困難學生順利讀書求學，1993年，國家教委、財政部發布《對高等學校生活特別困難學生進行資助的通知》(教財[1993]51號)，規定按照每月2元標準給予學生困難補助。1994年開始，高校陸續設立勤工助學基金，通過勤工助學的形式給經濟困難學生發放報酬。1995年，國家教委發文對孤殘學生、少數民族學生、烈士子女及優撫家庭子女的學費進行減免。這標志著“獎、助、勤、補、免”五位一體的高校學生資助體系初步建立起來。

(三)以優化制度為核心的發展階段：1995—2012年

1. 國家助學貸款的試行

1996年，國家教委等部門再次發文明確高等教育屬于非義務教育階段，從政策層面明確教育費用由國家與學生個人共同分擔。在此背景下，高等教育收費標準有所提升，學費從1995年的每學年800元上漲到1999年的每學年2 800元左右。1999年1月，教育部實施《面向21世紀教育振興行動計劃》，全國高校大規模擴招的序幕就此拉開。在這樣的背景下，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上學難的問題逐步凸顯，高校資助工作再次面臨考驗。同年5月，國務院批轉《關于國家助學貸款的管理規定(試行)》，決定在北京等8個城市啟動國家助學貸款的試點工作。這標志著由商業銀行發放助學貸款的高校資助制度正式形成。2000年，教育部、國家計委、財政部印發《關于2000年高等學校招生收費工作若干意見的通知》([2000]教電188號)，要求所有高校必須建立“綠色通道”制度，即對被錄取入學、經濟困難的新生，一律先辦理入學手續，然后再根據核實后的情況，分別采取不同方法予以資助。此后，為減輕學生還貸負擔，國家財政部門還對貸款學生給予一定的利息補貼。為進一步完善國家助學貸款、獎助學金制度，2004年6月，教育部、財政部、人民銀行等聯合印發文件，規定高校學生還貸期限延長至6年，在校期間利息由國家財政承擔，并探索對赴基層就業的高校畢業生進行貸款代償。這些政策的出臺，為高校建立保障型資助打好了基礎。

2. 保障型資助不斷完善

2007年，國務院發布《關于建立健全普通本科高校、高等職業學校和中等職業學校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資助政策體系的意見》(國發〔2007〕13號)，資助金額大幅提高，從獎學金、助學金、助學貸款等多方面建立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資助政策體系，在制度上保障了“不讓一個學生因家庭經濟困難而失學”。同時，隨著高校國家獎(助)學金制度的完善，“綠色通道”范圍的擴大，生源地信用助學貸款、國家財政貼息免息等政策的實施，我國高校以“獎、貸、助、勤、補、免”為特色的資助體系趨于完善。這一體系從制度上解決了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的求學難題，在高校資助工作歷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義。除了制度化的建設，高校學生資助工作信息化建設也取得了很大進展，教育部開通了資助熱線，建設了“全國學生資助管理中心網站 ”，開設了“教育部全國高校學生資助信息平臺”，實現了所有資助政策網絡化、辦事流程便捷化，不讓經濟負擔成為學生邁入高校的絆腳石。

3. 發展型資助初具雛形

在這一時期，高校資助工作不僅落實各項國家政策，還開始在做好資助工作的同時不斷加強受助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這成為我國高校資助育人模式的鮮明特色。2006年，在高校全國助學貸款工作會議上，北京大學首次提出“資助育人”的概念。2007年國家新資助政策出臺以后，以北京大學為代表的高校開始探索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成才教育，并建立了學生資助公益服務團隊，通過“燕園領航”“彩虹工程”等計劃引領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成長成才，探索從“保障型資助”向“發展型資助”轉變[3]。在北京大學資助模式的影響下，高校資助工作逐漸從“不讓一個學生因家庭經濟困難而失學”，轉變為注重培養受助學生的自強奮發之心、誠實守信之本、感恩回饋之情、為國奉獻之志的發展型資助模式。

(四)以改革創新為重點的跨越階段：2012年至今

黨的十八大以來，高校資助育人工作取得了長足發展。學生資助工作也跟隨時代的腳步，不斷轉變觀念、創新方式，把資助工作與育人工作有機融合起來，把資助工作落實到人才培養這個核心任務上。這一時期的高校資助育人工作主要體現在“三個前所未有”上。

1. 學生資助制度完善程度前所未有

2016年召開的教育部高校資助育人工作座談會上，“把資助工作落實到人才培養這個核心任務上”[4]的資助育人工作理念正式向全國高校推廣。2017年12月，教育部黨組發布的《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質量提升工程實施綱要》(教黨〔2017〕62號)中明確把資助育人工作納入高校思政工作的十大育人工作體系，全面構建集物質幫助、道德浸潤、能力拓展、精神激勵多項功能于一體的資助育人體系。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更是提到“健全學生資助制度”，讓更多人接受高等教育。此外，教育部拓展了國家獎學金、助學金的覆蓋范圍，把碩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均納入其中，并將預科生和科研院所、黨校、行政學院等培養單位的研究生也納入學生資助政策體系。2018年教育部等六部門發布了《關于做好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認定工作的指導意見》(教財〔2018〕16號)，提出探索人本化認定、動態化認定、精準式認定的模式，提出“精準資助”的工作要求。這些舉措說明在新時代高校資助育人的體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完善。

2. 學生資助資金投入力度前所未有

黨的十八大以后，國家對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的資助標準逐步提高，資助范圍逐步擴大，資助力度不斷加大。2019年，通過國家財政、銀行、高校、社會等多渠道投入資金，“資助普通高校學生4 817.59萬人次，資助金額1 316.89億元，比上年增加166.59億元，增幅14.48%。”[5](圖1)

3. 學生資助內涵完善程度前所未有

習近平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強調，建設教育強國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基礎工程。資助育人的根本目標和重點是育人，是將大學生培養成社會的棟梁、優秀的人才。今天，高校資助工作構建包括物質幫助、道德浸潤、能力拓展、精神激勵、規范管理等方面的長效機制，實現了“精準資助”與發展型資助高度契合。在育人內容上已從原有的感恩教育、自立自強教育拓展為融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升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加強勵志教育、誠信教育和社會責任感教育于一體的“一個核心、兩項能力、三項教育”[4]。此外，高校還從培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高度來探索資助育人工作，在進行思想政治教育時積極引導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堅定理想信念，樹立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奮斗的使命感和責任感。

圖1 中國高校學生資助資金投入力度數據來源：全國學生資助管理中心網站歷年中國學生資助發展報告

二、 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高校資助育人工作的演進邏輯

新中國成立以來，在黨的正確領導下，中華民族實現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歷史飛躍。在國家經濟建設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時，高校資助育人工作也取得了長足發展。對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的幫扶從解決經濟困難的保障型資助，走向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發展型、全面性資助。梳理總結這一歷史時期高校資助育人工作理念的變化和發展，我們可以發現其中蘊藏著深刻的演進邏輯。

(一)從單一經濟幫扶到全面發展育人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高等教育是精英教育模式，上大學學生少，國家的財政可以完全負擔。當時的資助政策多采用“一刀切”形式，不考慮學生個人的實際情況，按照統一標準發放資助。隨著社會經濟的飛速發展，這一政策很快不能適應現狀，黨和國家推出了獎助學金政策，一方面為學習優異的學生發放獎學金，另一方面為家庭經濟困難學生提供助學金。此后，獎助學金制度不斷發展并趨于完善。進入新世紀以后，對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進行單一經濟幫扶的弊端逐步顯現。同時，資助工作的本質是育人的理念逐步成為共識。在這一理念的影響下，高校資助工作逐步形成經濟資助、思想育人“兩條腿走路”的模式，把“立德樹人”的根本理念貫穿其中。2016年12月，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高校思想政治工作關系高校應該培養什么樣的人、如何培養人以及為誰培養人這個根本問題。此后，高校資助育人的目標和價值更加凸顯，從弘揚自強自立、自我成長的精神上升到全面引導青年學生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高度，培養全面發展的時代新人，培養合格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可靠接班人。

(二)從保障升學就業到貢獻脫困扶貧

不讓一個人在小康路上掉隊是我黨在政治上的目標。回顧高校資助育人工作的發展歷程，學生資助在助力扶貧開發和脫貧攻堅等方面作出了重要貢獻。20世紀80年代以前，我國資助政策以救濟式扶貧為主要目的，即保障家庭經濟困難學生不因家庭經濟因素在求學路上“掉隊”。改革開放以后，社會生產力水平有了長足發展，國家更加重視貧困群體的自我發展能力培養，“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扶貧理念得到了重視。同時，由外界進行被動式資助的弊端也逐步凸顯，一些學生滋生了“等靠要”的思想，產生惰性，缺乏奮斗的內生動力。在這一新形勢下，高校資助工作逐步從單一的物質經濟保障向重視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綜合能力的提升轉變，通過提升受助學生的核心競爭力來幫助他們徹底脫貧。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注重扶貧同扶志、扶智相結合。習近平強調：“扶貧必扶智。讓貧困地區的孩子們接受良好教育，是扶貧開發的重要任務，也是阻斷貧困代際傳遞的重要途徑。”[6]2016年，教育部發布《教育脫貧攻堅“十三五”規劃》，明確提出要“提升教育脫貧能力”，把實現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思想脫貧、能力脫貧作為高校資助育人的重要工作內容。應該說，近年來在高校資助育人體系的幫助下，眾多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實現了“內涵提升”，他們畢業后順利就業或升學，通過自身脫貧帶動了整個家庭脫貧，彰顯了高校資助育人工作對國家脫困扶貧工作的重要貢獻。

(三)從施行“權利享受”到落實“義務承擔”

新中國成立初期，受限于我國的生產力發展水平和經濟狀況，大多數家庭難以承擔教育支出，因而當時的資助政策是無條件為大學生提供教育資源。此后，雖然高校貸款政策體系在20世紀末期初步建立，實際上資助的性質并沒有發生變化，本質上還是一種對教育資源的“權利享受”。在部分高校，甚至有學生認為獲得國家資助是理所應當的，這是自身的權利，因而毫無感恩之心，有悖于資助工作的初衷。此后，隨著資助政策以及資助理念的進一步發展，高校在給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發放助學金的同時，也為他們積極提供勤工助學崗位，同時大力開展誠信教育、感恩教育和勞動意識教育。越來越多的高校把享受資助與承擔一定量的公益勞動掛鉤，要求受助大學生主動參加社會實踐和公益服務，這意味著高校資助育人的“權利享受”的資助理念逐步與“義務承擔”相統一。

(四)從保障“讀書不掉隊”到“共享出彩機會”

縱觀新中國成立以來高校資助育人政策和理念的發展與變化，可以發現，黨的十八大之前，高校資助育人雖然在經濟保障投入、育人體系完善等諸方面都取得了長足的進步，但總的目的是為了在高校不斷擴招的背景下，保障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能夠有機會平等享受高等教育，保障他們不因貧困而在讀書求學上“掉隊”。黨的十八大以后，國家經濟和社會實現了飛躍式發展，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大力推進共享發展理念，明確提出要讓中國人民“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機會，共同享有夢想成真的機會，共同享有同祖國和時代一起成長與進步的機會”[7]，這為高校資助育人的創新發展指明了方向。此后，教育部把資助育人工作作為一項重要的保民生工程，作為學校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重要內容，通過發展型資助全面提升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的素養，讓他們與其他學生一起“圓夢”，共享人生出彩的機會。

三、 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高校資助育人工作的經驗啟示

對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高校資助育人工作發展的歷史經驗進行回顧、梳理和經驗總結，對提升當前高校資助育人工作的針對性、有效性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資助與育人高度統一是核心

高校資助工作是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保障，也是落實立德樹人內容的具體體現。從根本上看，國家制定資助政策最初是為了讓學生平等享有受教育的機會，幫助他們成長為祖國發展建設所需的人才。另一方面，高校在落實資助政策過程中，逐步認識到資助和育人兩者在目標上是一致的，在工作內容上也是相輔相成的，從而推動了高校資助工作與育人工作的統一。這種統一還體現在，沒有切實的經濟資助，育人工作便缺乏保障；而脫離育人來實施資助，資助工作便無法落實立德樹人的重要功能，不能充分發揮本身的價值。實際上，近年來各地高校在全國資助管理中心指導下進一步加強精準資助和資助育人，注重挖掘“獎、貸、助、勤、補、免”等各環節中所蘊含的教育價值，高度體現了資助工作與育人工作的統一。

(二)“以人為本”的育人理念是方向

“以人為本”是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價值，也是我國高等教育的根本要求。縱觀新中國成立以來高校資助育人工作的發展歷史，從政策的提出，到每一次制度的完善、體系的變革，無不深刻體現了“以人為本”的育人理念。例如，實行資助政策最初是為了讓學生平等享有高等教育的機會，此后，基于服務受助大學生全面發展的目的，高校資助政策不斷作出調整，有針對性地開展資助工作，滿足青年大學生的成長需求和發展期待。近年來，高校把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納入“教育”范疇，一些高校考慮到受助者的自尊和心理壓力，創新開展了“隱形”資助，將助學款打到受助者賬戶上，發短信通知受助者個人。這些做法深刻說明了以人為本是高校資助育人始終堅持的理念和方向。

(三)強化“造血型”資助模式是關鍵

高校資助育人有助于減少甚至消滅貧困，育人工作讓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能夠成長成才，擺脫貧困的命運，實現自我價值。進入新世紀后，資助育人的理念目標從原本“靠學校、靠國家養大學生”轉變為“自立自強，自給自足；自我養活，自我提升”，充分發揮學生自身主觀能動性，通過提升學生自身綜合素養來改變其貧困命運的“造血型”資助模式得到教育主管部門的重視。此后，高校資助中心針對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的“思想貧困、能力貧困”開展了一系列針對性的培訓與指導，例如開展自立自強教育、技能培訓、名企名校參觀等活動，為促進受助學生的人格養成、提升其就業能力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應該說，強化“造血型”的資助模式，是高校資助育人工作幫助受助學生成長成才，真正擺脫貧困命運的關鍵。

(四)學生資助管理育人隊伍建設是保障

經過長期的不懈努力，全國各高校普遍建設了專業化、職業化的學生資助管理機構和育人隊伍，他們為學生資助工作的全方位順利開展提供了堅實的組織保障。近年來，教育部不斷加強對這支隊伍的建設，提高資助工作規范化、標準化和信息化水平，不少高校探索構建了“‘學校資助工作領導小組、學生資助管理中心、學院資助工作小組、班級幫扶小組’四級資助育人體系”[8]。除了教師資助育人隊伍，在全國資助管理中心指導下，高校成功打造了“礪志學院”“成才學院”等育人載體，并在受助學生中建立起學生自我成長、自我發展、自我教育的工作團隊，主動開展政策宣傳、公益助人等活動。通過不斷完善這兩支專業化、高素質的資助育人隊伍，高校資助育人工作更加“專業化”“制度化”“正規化”，顯著提升了資助育人的工作成效。

四、 結語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新時代下，高校學生工作內涵在變化，資助育人的理念、內涵、要求都在發生深刻變化。一是從落實資助政策向精準幫扶轉變。新時代高校資助育人工作根據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不同情況，結合學生自身的個性特點，有針對性地去對學生進行幫扶。高校對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進行大數據篩查，通過搭建大數據平臺，創新技能幫困的培訓以及創新創業實訓平臺等舉措，實現對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的靶向幫扶。二是從強化感恩意識向培養擔當意識轉變。學生資助工作的核心是人才的培養，高校資助育人越來越重視學生的成長和發展，對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除了能力提升，還注重他們的人格養成、理想信念的樹立。比如東華大學的“礪志成才工程”，其理念就是讓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不但懂感恩，也勇于承擔實現“中國夢”的歷史使命和擔當。三是從關注存在感向提升認同感轉變。新時代的高校學生資助更多的是從客體的角度來思考問題，來推進工作。在育人工作中強調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認同感，開展對家庭經濟困難大學生需求的調研，在資助育人項目的設計上注重學生個體價值的實現，以及探索家庭困難學生出國深造計劃等。類似這些舉措，更容易讓家庭困難大學生從資助育人中獲得幸福感和認同感，這也是新時代高校資助育人工作發展的關鍵所在。四是從保障型資助向發展型資助轉變。近年來，全國高校普遍建立起以國家助學貸款為主要渠道，以勤工助學為主要手段，以多樣化獎助學金為激勵，以困難補助和學費減免為補充的多元化幫困助學體系，為家庭經濟困難學生順利完成學業提供堅實的經濟保障。同時，各地學校緊緊圍繞“立德樹人”這一根本任務，抓住“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這一核心，重視培養受助學生的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著力構建包括物質幫助、道德浸潤、能力拓展、精神激勵等方面內容的長效幫困機制，加大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能力素養培育力度，逐步建立起發展型資助體系，保障受助學生全面成長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