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蕾
(成都市青白江區人民醫院介入腫瘤科, 四川 成都 610300)
原發性肝癌屬于惡性腫瘤常見類型,由于該癌癥在早期時,其癥狀表現并不顯著,往往患者確診時已處于中晚期,接受手術治療的概率較小,因此需接受肝動脈介入治療[1]。近幾年,經導管肝動脈栓塞(TAE)與肝動脈灌注化療栓塞(TACE)是治療原發性肝癌常見的兩種介入術,其中TAE應用相對廣泛,但TAE術后,栓塞劑會沉淀于肝組織的小動脈和毛細血管中,引起肝組織缺氧、缺血,加重肝功能損傷。相比之下,TACE方案可使藥物在腫瘤組織的局部濃度明顯增強,避免全身不良應激反應,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不良反應的發生[2]。本研究旨在探討TACE對原發性肝癌介入治療患者生存質量及血清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堿性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bFGF)水平的影響,現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按照隨機數字表法將2016年1月至2018年1月在成都市青白江區人民醫院接受治療的82例原發性肝癌患者分為對照組(41例)與觀察組(41例)。對照組患者中男性22例,女性19例;年齡31~65歲,平均(48.23±4.18)歲;腫瘤直徑5.48~11.82 cm,平均(6.87±1.34)cm。觀察組患者中男性23例,女性18例;年齡30~65歲,平均(48.36±4.24)歲;腫瘤直徑5.43~11.87 cm,平均(6.76±1.31)cm。兩組患者性別、年齡、腫瘤直徑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組間具有可比性。納入標準:參照《原發性肝癌診療規范(2011年版)》[3]中的相關診斷標準;無手術指征,接受介入術治療者。排除標準:依從性差者;妊娠期或哺乳期婦女;中途退出治療或研究者等?;颊呋蚣覍俸炇鹬橥鈺狙芯拷洷驹横t學倫理委員會審核并批準。
1.2 方法 兩組患者均在影像指導下行介入治療,穿刺均選擇Seldinger技術,經股動脈穿刺,于股動脈留置5F-RH導管,盡量將導管插入變異肝動脈或者腹腔干,然后予以動脈血管數字減影造影檢查,通過檢查明確肝癌病變的位置、大小等情況,同時了解有無動靜脈瘺、靜脈瘤栓等情況,然后再予以介入術治療。對照組患者應用TAE方案,經5F-RH導管實現腫瘤供血動脈的超級選擇,若癌變僅在肝臟某葉或某段,則選用微導管實施,配合腫瘤、肝功能血供等情況,結合影像技術透視監視指導,完成碘化油栓塞治療,最后選擇適量自制明膠海綿增強栓塞效果,利用復查造影腫瘤染色消失或者主干存在等來判斷是否有效。觀察組患者應用TACE方案,介入治療前,詳細評估患者的肝腎功能情況,灌注化療藥物選擇亞葉酸鈣注射液(廣東嶺南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57261,規格:100 mg/支)靜脈滴注,第1~5天,0.1 g/次;5-氟尿嘧啶注射液(上海旭東海普藥業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31020593,規格:0.25 g/支),第1~5天,500 mg/次,微量泵注22 h;奧沙利鉑注射液(山東羅欣藥業股份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123347,規格:100 mg/mL)第1天,135 mg/次,靜滴2 h;表阿霉素注射液(輝瑞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00496,規格:50 mg/支)靜脈滴注,第1天,50 mg/次,4種藥物聯合處理,經固有動脈或左右動脈穿刺化療,灌注時間30 min。之后,采用腫瘤供血動脈栓塞治療,操作方法與TAE相同,但不同之處在于,栓塞劑為化療物和碘化油的混合乳劑。治療后7 d,兩組患者均完成血常規檢查與肝腎功能檢查,若肝功能相關指標恢復至參考值2倍內,可出院。兩組患者間隔30 d或45 d進行1次介入治療,但可根據患者具體情況適當延長間隔時間。從患者第1次介入治療后,隨訪2年時間,調查隨訪期間患者的生存情況。
1.3 觀察指標 ①對比兩組患者治療后1個月臨床療效,參照《原發性肝癌診療規范(2011年版)》[3]中的療效判斷標準:治療后癥狀完全或基本消失,CT檢查無腫瘤,維持時間>1個月為顯效;治療后癥狀有所改善,CT檢查可見腫瘤明顯縮小為有效;治療后癥狀未見改善,CT檢查腫瘤未見縮小為無效??傆行?顯效率+有效率。②對比兩組患者治療前、治療后1個月血清TNF-α、VEGF、bFGF水平,分別采集兩組患者空腹靜脈血5 mL,3 000 r/min離心5 min分離血清,使用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③對比兩組患者治療后1個月并發癥情況,包括骨髓抑制、發熱、切口感染、腹痛等。④對比兩組患者治療前與治療后1、2年的生存質量,選擇Karnofsky功能狀態評分[4]標準評價治療后生存質量情況,滿分100分,評分越高表明患者生存質量越好。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2.0統計軟件分析數據,計量資料與計數資料分別以(±s)、[例(%)]表示,兩組間比較分別采用t與χ2檢驗;多時間點計量資料比較采用重復測量方差分析。以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臨床療效 治療后1個月,兩組患者臨床總有效率分別為87.80%、68.29%,觀察組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臨床療效比較[例(%)]
2.2 血清TNF-α、VEGF、bFGF水平 與治療前比,治療后1個月兩組患者血清TNF-α、VEGF、bFGF水平均呈下降趨勢,且觀察組下降幅度大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血清TNF-α、VEGF、bFGF水平比較( ±s)
表2 兩組患者血清TNF-α、VEGF、bFGF水平比較( ±s)
注:與治療前比,*P<0.05。TNF-α:腫瘤壞死因子-α;VEGF:血管內皮生長因子;bFGF:堿性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
組別 例數 TNF-α(ng/mL) VEGF(pg/mL) bFGF(pg/mL)治療前 治療后1個月 治療前 治療后1個月 治療前 治療后1個月觀察組 41 138.29±30.26 25.48±3.25* 512.30±65.29 250.40±28.31* 64.15±14.36 32.85±2.84*對照組 41 138.82±30.11 48.94±5.72* 512.92±65.11 332.74±38.57* 64.08±13.67 39.52±3.14*t值 0.079 22.833 0.043 11.020 0.023 10.088 P值 >0.05 <0.05 >0.05 <0.05 >0.05 <0.05
2.3 并發癥 治療后1個月,兩組患者并發癥總發生率分別為17.07%、36.58%,觀察組較對照組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患者并發癥發生率比較[例(%)]
2.4 生存質量評分 與治療前比,兩組患者治療后1、2年生存質量評分呈先升后降的趨勢,觀察組各時間點均高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4。
表4 兩組患者生存質量評分比較 ( ±s, 分)
表4 兩組患者生存質量評分比較 ( ±s, 分)
注:與治療前比,*P<0.05;與治療后1年比,#P<0.05。
組別 例數 治療前 治療后1年 治療后2年觀察組 4 1 6 7.4 8±6.2 2 8 5.2 0±2.3 5* 8 2.1 8±3.1 2*#對照組 4 1 6 7.2 9±6.4 1 7 6.5 3±4.4 2* 7 4.3 8±3.9 8*#t值 0.1 3 6 1 1.0 9 0 9.8 7 6 P值 >0.0 5 <0.0 5 <0.0 5
原發性肝癌屬于一種的常見惡性腫瘤疾病,其臨床癥狀主要表現為肝大、肝區疼痛等,臨床上常采用手術治療早期肝癌,可延長患者生存期,但再發肝癌無癥狀表現,往往中晚期才被發現,錯過手術時機,導致治療效果受限[5]。隨著介入技術的發展,TAE與TACE被廣泛應用,TAE雖可有效抑制腫瘤血供,同時還可保留肝臟完整性,但治療后并發癥情況較為嚴重,影響治療效果。
TACE是將導管選擇性插入腫瘤供血的靶動脈,同時將栓塞劑注入,造成該血管的閉塞,從而阻斷腫瘤血供,加上抗腫瘤藥物的應用,可在局部腫瘤緩慢釋放,導致組織的缺血,最終壞死。利用TACE方案介入治療,可促使化療藥物在腫瘤組織的局部濃度明顯增強,但可降低全身濃度,從而避免不良反應發生;加上阻斷動脈血流同時,還可避免化療藥物從腫瘤組織溢出,延長藥物作用時間,充分發揮化療藥物的效果[6]。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患者治療后1個月的臨床總有效率高于對照組,并發癥總發生率低于對照組,提示肝動脈灌注化療栓塞治療原發性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可改善臨床療效,降低并發癥發生率,術后安全性高。
TNF-α作為臨床常用的血清炎癥細胞因子,當發生應激反應時,其體內氧化應激和炎癥水平明顯升高,從而加重病情;VEGF、bFGF作為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可以選擇性參與腫瘤血管新生過程,當栓塞化療引起腫瘤組織缺氧時,會形成適合腫瘤生長的缺氧微環境,從而促進腫瘤血管生成[7]。TACE可刺激機體免疫能力,增強機體抗腫瘤能力,從而抑制血清TNF-α的釋放,抑制炎癥反應;同時TACE可將化療藥物通過患者肝動脈注入腫瘤內部,阻礙腫瘤血管,使局部腫瘤組織產生缺氧、缺血,起到促進腫瘤細胞凋亡和壞死的作用,并且TACE可以延長患者的生存期,改善患者生活質量[8]。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1個月觀察組患者血清TNF-α、VEGF、bFGF水平低于對照組;治療后1、2年觀察組患者生存質量高于對照組,提示肝動脈灌注化療栓塞治療原發性肝癌介入治療患者,可減少其炎癥反應,抑制腫瘤血管生長,且提高患者生存質量。
綜上,TACE治療原發性肝癌介入治療,可提高患者臨床臨床療效以及生存質量,抑制腫瘤血管生長及炎癥反應,且安全性較高,值得臨床進一步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