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厭
“嘿,你現在不追星了吧?”
“都多大年紀了還追星?”
“追星不耽誤工作嗎?”
追星五年,我沒少被別人問過諸如這般的問題。
我是從2016年開始追星的,當時還在上大學的我,某天在音樂播放器里隨機聽到一首歌后,便不可遏制地喜歡上了那個擁有迷人歌聲的國外男團歌手。我搜了他出道以來所有的歌來聽,還買了實體專輯。毫不夸張地說,在我拿到實體專輯的那一刻,即使里面的收錄曲我已經聽過無數次,寫真海報也早在網絡上看過,我還是抑制不住地叫出聲來。我把實體專輯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還專門把海報貼在靠床的墻壁上。每天起床看到這些海報,我的心里會感覺充滿了“小確幸”。
后來,我不甘于只是聽歌,我還學著注冊Instagram、Facebook等國外社交賬號,用這些社交賬號去看愛豆日常發的動態,也學習他的國家的語言與之互動。再后來我開始混飯圈,在網上學著給愛豆打榜,時不時寫長篇大論向其他人安利愛豆。
第一次追星還讓我對攝像、剪輯產生了很大的興趣,剛好我的專業有兩門課程與此相關,追星使我對專業課的學習更上心了。我熱切盼望掌握這兩項技能后,去現場看愛豆時可以親自給他拍攝、錄像,并在回家之后將錄像進行剪輯,然后發布視頻。
“真情實感地追星都是要遭報應的!”是飯圈廣為流傳的一句話,我也在追星這件事上遭遇過打擊。那是我的愛豆宣布退出團體的時候,我在網上看到消息的那一刻瞬間崩潰了。當時我以為他退團后再也不能回到舞臺上表演,會這樣想的原因是他此前被謠傳罹患抑郁癥,我擔心他深陷黑暗無法振作起來……為此我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耽誤了不少學業,導致自己連最擅長的新聞采編學科的成績也一落千丈,也因此與校報的主編一職失之交臂,成了打下手的副主編,而我在其位也不謀其職,使我在有生之年第一次被院系輔導員約談。
那天結束談話后我回到宿舍,突然手機收到了他的直播提醒,我第一時間進入直播間,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回來了”,在他用吉他為我們彈唱新歌的瞬間,我泣不成聲,因為我太害怕這只是一場美夢。后來他自己組建了一支樂隊,重新站在舞臺上散發著光,在舞臺上吶喊:“我只是想唱歌,所以我回來了。”
即使他曾深陷黑暗,也沒有迷失既定的軌道,依舊繼續前行著,我備受鼓舞,也重新找到生活的支點,擔當起原來的角色,過好自己原本的生活。
或許是因為年齡大了追不動了,現在的我雖然還在追星,但已經是“佛性”追星了。
“佛”到什么地步呢?最直觀的便是當我聽到與愛豆相關的謠言時不再爭辯了,隨他人怎么想,我自己相信愛豆就好。畢竟,只有一次的人生要隨著自己的心意走,何必因他人的三言兩語而憤憤不平呢?再者,我不熱衷于給愛豆打榜刷數據了。想當初愛豆一發新歌,我即使是在上班時間也要開小差在各大音樂播放平臺上為新歌打榜,沒少因耽誤工作而被上司訓斥一二……隨著年齡慢慢增長,我意識到這樣下去可不行,我不想讓自己成為別人口中不務正業、一事無成的追星人。于是我慢慢地把心思放在現實生活上來,上班時好好工作,考研時認真備考,把追星當成生活的調和劑,換來了現在的“佛性”追星。
我再也不會大清早風塵仆仆地去給愛豆接機,也不會熬到大半夜只為在新歌發行的第一時間聽到。現在的追星狀態沒有了以前萬事以愛豆為先的壓迫感,讓我感到十分輕松,有歌聽歌,有劇看劇,在不沉迷追星的日子里,我有了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所謂追星,其實就是在追自己。”這句話讓我認同不已。
如今我在充實自己的娛樂時間之余,也努力讓自己離那顆閃閃發光的星星越來越近。因為追星練就的各種技能也為我提供了很多發展的可能,比如在業余時間我偶爾會接單寫寫公關文,也會幫別人剪輯一些片子;從事圖文編輯工作時,可以自己完成文案、拍照、修圖、排版等一整套工作。
現在追星已然變成我的一個寄托。只要想到遠方有那么一個人還在發光、發亮,我便會繼續追隨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