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成
(四川文理學院 政法學院,四川 達州635000)
川陜蘇區是由徐向前、張國燾、陳昌浩、李先念等領導創建的全國第二大蘇區。在其鼎盛時期,川陜蘇區面積達4.2萬平方公里,人口約500萬,所轄地域包括通江、南江、巴中、萬源、平昌、宣漢、達縣、開江、渠縣、大竹、城口、開縣、梁平、旺蒼、蒼溪、閬中、南部、儀隴、蓬安、營山、廣元、昭化、劍閣、寧強、西鄉和鎮巴等二十余縣。其中通江、南江、巴中、萬源、平昌、旺蒼、城口七個整縣和閬中、儀隴、宣漢、廣元、昭化的大部分,為鞏固的革命根據地,其余各縣為游擊區。[1]2紅四方面軍也由入川時的一萬多人發展到八萬多人。在短短的兩年多時間里,紅四方面軍和川陜蘇區發展如此之好,毫無疑問,與川陜蘇區廣大群眾的大力支持以及中共所營造的親密黨群關系是分不開的。目前學界在川陜蘇區黨群關系研究方面取得系列成果①,然而,由于諸因素制約,這些成果多從影響川陜蘇區黨群關系的主要因素、川陜蘇區領導干部的群眾觀、川陜蘇區群團組織等方面去考察,鮮有以中共與群眾互動的視角對川陜蘇區黨群關系建設進行分析的成果。有鑒于此,筆者不揣淺陋,嘗試以中共與群眾互動的視角,運用有關川陜蘇區的文獻資料和口述回憶資料,從思想、政治、經濟、社會、黨的建設方面對川陜蘇區黨群關系建設的路徑作具體而微的探討。不足之處,敬請同行教正。
川陜邊區地處四川東北、陜西南部交界地,以大巴山為中心,群山環繞,高山峽谷交錯,交通極為不便,處于田頌堯、楊森、劉存厚等軍閥的殘酷統治之下,他們不允許宣傳任何進步思想、革命思想。因此,這里的廣大群眾對共產黨、蘇維埃、三民主義、國民革命、共產主義以及農民協會幾乎一無所知。[2]146為贏得廣大群眾的信任和支持,喚醒其革命覺悟,中共在川陜蘇區通過發布布告、口號標語宣傳、改編制作歌謠戲劇等多種有效的政治動員方式對之進行無產階級革命思想的啟蒙教育。
布告是中共發布的解釋黨和紅軍性質與政策主張的正式官方文件,文字通俗,文句不長,具有很強的權威性。例如,1933年紅四方面軍政治部發布《為優待參加紅軍事》布告,說明了紅軍的成分是由革命的工人農民與勞苦群眾組成,闡明了參加紅軍可以分得好田地、進入各級蘇維埃政府機關工作、得到優撫等特別的權利,號召廣大群眾積極加入紅軍,聯合起來同國民黨軍閥、地主豪紳進行斗爭。[3]川陜省蘇維埃政府成立后,針對蘇區的重要工作,布告往往在中共川陜省委的領導下以川陜省蘇維埃政府的名義發布。同年,川陜省蘇維埃政府發布的《川陜省蘇維埃政府關于土地改革布告》描述、分析了窮苦百姓受苦的情形、原因,闡明了政府進行土地革命的措施。[4]1325—1326通過發布正式的布告,人民群眾不僅了解了中共的政策、革命思想和主張,更認識到他們世代貧窮、受苦受難的根源,從內心深處激發了他們的反抗意識和革命意識,為其自覺融入革命洪流做好了思想方面的動員。
值得一提的是,川陜蘇區創建之初,川陜邊區的黨組織力量較為薄弱,內生力量缺乏,革命的推動力更多地依賴于紅四方面軍。因此,早期的布告往往以中共領導的紅四方面軍政治部的名義發布。川陜省蘇維埃政府成立后,針對蘇區的重要工作,布告往往在中共川陜省委的領導下以川陜省蘇維埃政府的名義發布。
由于川陜蘇區群眾知識、文化水平普遍不高,中共的宣傳部門采取了口號和標語宣傳的形式向群眾宣傳黨、蘇維埃和紅軍的革命主張和政策。口號、標語言簡意賅,朗朗上口,是中共革命思想和主張口語化、大眾化的主要體現。例如,1934年由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川陜省委印發的《動員窮苦青年消滅劉湘殘部,粉碎“川陜會剿”中心口號》,說道:“劉湘是喝我們窮苦青年血汗的毒蟲!是帝國主義的忠實走狗!……劉湘把我們窮苦青年拉去當兵,替他當炮灰,餓死凍死不知有多少!”號召廣大窮苦青年武裝起來,參加少先隊、童子團、少先先鋒師、少先模范營、紅軍,徹底消滅劉湘殘部。[4] 1412—1413標語也是中共培育群眾革命思想的有效方式。中共結合大巴山山高石頭多的實際,組成專門的書寫隊、鏨字隊,將大量的標語鏨刻“在群山之巔、道路兩旁、關隘渡口、村民院落、街道周圍、祠堂廟宇、墳園墓地等處的石崖、石墻、石碑、石柱、石坊、石門廊、石板壁上”。[5]其中,最大的石刻標語是四川通江縣沙溪鎮紅云巖上的“赤化全川” 四個大字,字高5.5米,寬4.7米,筆劃深0.35米,寬0.7米,里面可臥一人,字間距為7.1米,字跡工整,筆力遒勁。由于紅云巖雄距萬谷之巔,即使離巖三、四十里遠,其字跡依然清晰可見。這些獨具特色的石刻標語體現出中共勵志革命的英雄氣概,深得群眾的敬佩和信任,其宣傳效果顯著且持久。這正如毛澤東所指出的:“很簡單的一些標語、圖畫和講演,使得農民如同每個都進過一下子政治學校一樣,收效非常之廣而速。”[6]
在宣傳群眾、感染群眾方面,“革命文件不如革命口號,革命口號不如革命歌謠。”[7]革命歌謠、戲劇從革命的情感動員角度服務于革命運動,融藝術性、革命性、戰斗性和政策性為一體。川陜邊區廣大群眾雖然識字不多,文化不高,但大都喜愛聽歌、唱戲。于是,中共在川陜蘇區根據實際情況,運用當地民俗中長期流行的曲調和通俗上口的民間語言或民歌俚語,收集、整理、改編和制作了數量眾多、內容豐富、題材廣泛,貫穿黨的政策和意志導向的革命歌謠、戲劇,向廣大群眾示范傳唱。“每到一地,我們就組織新劇團,利用戰斗空隙時間下農村,給群眾演新戲,如活報劇、唱歌、跳舞等形式,把群眾吸引過來,集合起來,向他們宣傳國民黨是怎樣剝削壓迫窮人,窮人為什么受苦,宣傳紅軍的任務、政策和紀律等。”②有些歌謠被宣傳隊伍重新編排后,人物刻畫入木三分,極具感染力。如用祝英臺調改編的《劉湘的罪惡歌》唱道:“罵一聲,劉湘賊,狼心狗膽,在四川,做的事,罪惡滔天。抽苛捐,和雜款,一月數遍,殺工人,殺農人,一月幾千……窮人們,熱烈來,擴大紅軍,滅劉湘,才能保,土地政權。堅決地,英勇地,沖鋒前線,沖沖沖,將劉湘,全部滅完。……”[4]1840又如根據牧羊調改編創作的《工人歌》唱道:“工人吃苦真難當,自從進工廠,手勞足又忙。資本家剝削我,殘酷似虎狼,工作十二小時,工資又微茫。上難供父母,下難養兒郎,千辛萬苦,思想起來好不慘傷。轉眼北風吹,紅旗到處揚,工友們團結起,奮勇上戰場,努力去沖鋒。努力去沖鋒,貫徹我主張,大家快快來打倒國民黨,同心協力一齊起來,建立蘇維埃。”[4]1743這些歌謠、戲劇用藝術的形式描述了群眾困苦的生活,揭露了被壓迫、被壓榨的根源,從內心深處點燃了他們信任共產黨,擁護革命的精神火把。
中共在川陜蘇區對群眾的革命思想進行啟蒙和培養,使其命運與紅軍和蘇區緊密聯系在一起,同時也使廣大群眾為支持革命戰爭、擁護紅軍、維護蘇區發揮了巨大而獨特的作用。
馬克思曾深刻指出:“人們奮斗所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8]對一個人來說,最根本、最基礎的權利是生存權。川陜蘇區群眾對中共的信任、支持,從根本來說,是中共確立和保障了群眾從所未有的經濟利益。
川陜蘇區群眾的主體是貧苦農民,他們最大的經濟利益就是擁有土地和生存權。紅四方面軍入川前,四川的情形是軍閥混戰,苛捐雜稅、土地兼并、田賦預征、高利貸剝削等問題極其嚴重。當時整個川北地區,地主、富農占有近80%的土地,而其人口僅占總人口9%至12%。廣大貧農、雇農和中農人均擁有的土地僅有1畝左右。[9]在通江縣,若借地主1斗糧食,一年后需要還1.5斗。[10]309在南江縣大河鄉,田租率高達50%,地租率高達30%,除此之外,農民每年還要承受勞役剝削。[10]309在通江苦草壩,“由于佃地人多,產量低于土地面積,與地主分后一半只能有半年糧,靠推渡船,賣力背背,賣藥材補助。吃的大部分是洋芋、玉米、蕎麥,稻米多半為地主搗去了,或賣錢買鹽吃去了,遇著荒年,或受地主迫害時,吃草根、葛根、神仙泥,乙卯大天旱,餓死人很多,不少人流浪外地,甚至人吃人。穿土布都不容易,經常穿的是襟吊吊,十多歲的大姑娘還沒褲子穿。蓋的是包谷殼(當時俗稱叫沖殼子)也很多,住巖洞的農民更不少,農民根本就是無吃、無住、無穿的窮苦人。”[10]307
川陜蘇區建立后,中共在充分尊重貧苦群眾意愿的基礎上,通過打土豪、分浮財,劃分階級成份、分配土地,確立農民的土地所有權,“田分給誰、糧食就歸誰收,田就歸分得者永遠私有。”[11]以川陜省巴中特別市一區三鄉四村為例,土地革命前,該村雇農、貧農共254人,占全村總人口的28.9%,但他們擁有的土地僅占全村土地的2.5%;土地革命后,雇農、貧農擁有的土地占到全村的30%。[12](以背為單位③)(見下表)

項目階級 巴中特別市一區三鄉四村土地革命前土地革命后人口原有土地人均占%人口分得土地人均占%廟產1603.7%紅軍公田75.51.7%雇農442460.6%貧農2505622.512.9%25012575.1929.4%中農56328715.166.1%56328715.166.1%富農181377.63.2%189052.1%地主4561013.614.6%14.54.50.1%
世代受窮的農民獲得土地等生產資料后,充分感受到當家作主的喜悅,生產積極性大大提高,使川陜蘇區農業生產得到發展。1933年至1934年,通江、南江一帶每畝糧食產量約200—300斤,比中共實施土地革命前增產1倍多。[13]其時流行于巴中一帶的民歌唱道:“一九三三年,紅軍到川邊。建立新政府,工農掌政權。豪紳齊打倒,農民分了田。團結搞生產,日子比蜜甜。”[14]
與此同時,中共也發布布告維護工人的切身利益。例如:施行八小時工作制,增加工人工資,保護女工、青工、童工權益,改善工人生活等。
廣大農民、工人深知,他們一系列經濟權益的取得是中共發動革命運動的結果。于是,他們積極踴躍地加入到黨、蘇維埃政府、軍隊中去,保衛獲得的勝利果實。
政治參與是指蘇區群眾參加黨和政府領導下的黨務組織、政權組織和群團組織并在一定程度上影響黨和政府決策和管理的行為。中共在川陜蘇區引領群眾進行廣泛的政治參與,既是中共動員廣大群眾擁紅擁蘇的需要,也是群眾追求和維護自身各項權益的訴求。
有研究者指出:“組織是間接參與政治的有效載體,是形成集體意志的唯一途徑,它能夠使組織成員的付出最小化,最節省精力,它是弱者對抗強者的武器。”[18]中共從成立以來就十分重視群團組織工作。中共在川陜蘇區領導的群團組織主要有貧農團、工會、青年團、少年先鋒隊、童子團、女工農婦協會等。隨著革命的不斷勝利和蘇區面積的擴展,城、鄉、村的工會、青年團、女工農婦協會、貧農團、童子團分支廣泛建立,各群團組織召開自己的代表大會,號召成員積極參加蘇區的土地革命、戒煙運動、擴紅運動、軍事輔助工作,形成了一個黨領導下的拱衛蘇維埃、保衛蘇維埃的群眾組織網。
蘇區群眾廣泛而有力的政治參與,增強了群眾對中國共產黨和蘇維埃政府的政治認同感。“政治認同是人們在社會政治生活中所產生的一種情感和意識上的歸屬感,是把人們組織在一起的重要凝聚力量。”[19]政治參與成為中共在川陜蘇區聯系群眾、凝聚群眾、動員群眾進行革命工作的有力組織抓手。
生活中無處不是群眾的利益。在一個政權內,社會環境的好壞也關乎群眾生活的滿意度、幸福感,也是考量政權管理者執政水平的重要體現。作為執政黨,中共在川陜蘇區十分重視社會環境的治理,其中主要是開展戒煙運動、匪患治理、發展教育衛生事業等,具體表現如下:
上述這些有效的社會治理舉措增強了群眾對中共執政水平的滿意度和認可度。
中共作為革命的領導者和政權的執政者,在川陜蘇區的黨群關系建設中始終處于主導者地位。中共為了贏得群眾的信任、認可和擁護,密切與群眾的關系,采取了許多措施加強自身的先進性建設。
首先,加強作風建設和紀律建設。對比四川軍閥對群眾的榨取和掠奪,川陜蘇區的黨員、干部和士兵作風優良、紀律嚴明,把群眾當親人,不僅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而且給予群眾力所能及的幫助和關愛。老紅軍張煥美回憶道:“我們派出醫生為他們看病治病,幫助群眾解決一些生產、生活中的困難。每逢秋收,我們總是抓緊空隙時間幫助群眾搶收。同時,紅軍戰士嚴格遵守群眾紀律,不準侵占群眾一絲一毫的利益。那時紅軍的紀律是嚴明的。每個團、營或小分隊都有紀律檢查組。每次部隊集合出發,都由紀律檢查組檢查,看有沒有違反群眾紀律的現象:借群眾的鋪板上好了沒有?稻草捆好送還了沒有?房前屋后的衛生打掃干凈沒有?因為‘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里有一條‘上門板,捆鋪草,不拿群眾一針一線’。許多戰士常年行軍打仗,沒有鞋襪穿。連草鞋都沒有時間打,就打赤腳。群眾送給草鞋、布鞋,都不敢要。”④中共的優良作風拉近了黨和群眾的距離,使黨和群眾形成密切關系。
其次,加強黨員的培訓教育,鍛煉他們動員群眾、服務群眾的意識和能力。1933年12月12日,中共川陜省委印發的《黨員須知——支部組織及其工作》中提出了黨員融入群眾的方法,對黨員動員群眾的意識、要求、能力、目標等做了充分的規定,要求每個黨員在一切斗爭中站在群眾前面,比群眾勇敢;在生活中保持清正廉潔,不以權謀私;在工作中對群眾要有說服精神,不能用采取命令的方式開展群眾工作。[4]926
再次,中共敢于同危害群眾利益的階級敵人和腐敗分子做堅決斗爭。面對四川軍閥的多次軍事圍剿和土匪的侵擾,中共不怕艱難險阻和犧牲,以戰天斗地的精神和意志,一次次打敗敵軍,鏟除罪大惡極的土匪,保衛了蘇維埃政權和群眾的生命財產。1933年5月21日的《戰場日報》第29期報道了“屠殺通江革命群眾的田匪密探王百林被我拿獲斬決,窮人個個痛快”的消息。“田匪秘密偵探王百林,原住通江城西門街,當過甲長,迫收窮人款子,吊打窮人。紅軍到后,跑在田匪隊伍中,堅決做反革命工作。此次田匪入城,他回城屠殺我城里革命群眾數十名,又化裝混入我軍,探聽紅軍消息,想勾引匪軍進攻城區,屠殺我們工作人員。該犯被我前線戰士發覺,逮捕斬決,群眾痛快非常。”[4]1485同時,對黨內的腐敗分子,中共也能以自我革命的態度,堅決將侵占群眾利益的叛徒清理出去,保證了黨的純潔性。比如紅江縣交通委員趙連科在清江渡區蘇私自沒收土豪的財產據為己有,縣執委會將其撤職。[4]1469共青團員張本益任新劇團主任期間,擅挪公務劇費嫖娼,造成極為惡劣影響,被新劇團團支會議開除團籍。[4]1596
綜上所述,中共在川陜蘇區全面推進黨群關系建設,黨群互動有活力、有內容,廣大群眾積極支持、參與中共的政權建設、擴紅運動、后勤保障工作。對此,川陜蘇區黨政軍群各級組織創辦發行的報刊均有所報道。例如,1933年12月26日,《共產黨》第31期有一則關于赤江城群眾熱烈歡迎紅軍到前線的報道。“前日,我東方軍之一部出發前方殺敵,經赤江城時受到全城群眾空前熱烈的歡迎。當晚歡迎隊伍沿路邊排開,長有數里,轟天震地的口號聲、鑼鼓聲響成一片,抬豬招待的非常多,大家都一致慶祝消滅劉湘的勝利。”[4]15741934年2月5日,《少年先鋒》第30期刊發的一篇題為《看一看團員的作用》的文章說:“赤江四區楊國祥同志是個團員,……為消滅劉湘保衛赤區,他一個人鼓動了二十一個窮苦青年群眾與他本人一起熱烈的參加紅軍去了。”[4]1586我們從老紅軍張煥美的回憶中也可以得到印證。他說:“在四川巴中縣,我們每到一地,當地群眾就立即組織慰勞團,男的幫助籌糧送菜,看護傷病號,女的就幫助傷員、戰士洗衣服,補衣服。有的戰士不好意思,她們說:‘這怕啥?我們都是干人戶,你們為我們打仗,我們幫你們洗洗衣服還不行?’一九三四年冬,我們在宣漢縣清吉口打仗,團醫護所設在一個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里,群眾看到我們戰士的手、腳和頭負了傷,流著血,就自動來參加護理。當時天氣很冷,衣服不夠,他們就自動把家里的棉衣、棉被捧來給傷員穿、蓋,自己在地上鋪上厚厚的草,鉆在里面。傷病員不要,老鄉說:‘你們為了我們窮人流血掛彩,我們送點衣物給你們都不要,怎么行?’硬是叫收下才走。那情景實在感人!”⑤徐向前曾經高度評價川陜蘇區的群眾對革命所作出的貢獻:“那里的人民群眾,為了中國革命的勝利,……貢獻了他們所能貢獻的一切力量。紅四方面軍的生存、發展、壯大,與川陜根據地人民的大力支持是分不開的。”[2]237
在川陜蘇區建立、鞏固和發展的兩年多時間里,共有32萬余人參加紅軍,48.9萬人參加各級地方武裝,260多萬人次參加各項支前工作,其中14.23萬人英勇犧牲。中共在川陜蘇區與廣大群眾團結一心、共同奮斗的歷史,經過時間的沉淀,已經凝練成“智勇堅定、排難創新、團結奮斗、不勝不休”的紅軍精神。川陜革命老區的黨群必將在這種精神的激勵和鼓舞下,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為打贏老區脫貧攻堅戰和實現老區振興發展貢獻力量。
注釋:
① 張國新:《論中共川陜蘇區領導談川陜蘇區黨群關系》,《蘇區研究》2015年第4期,第18—27頁;黃國華:《川陜蘇區黨群關系研究的一些思考——基于川陜蘇區黨政軍文獻的視角》,《長春市委黨校學報》2013年第4期,第57—62頁;李健、王偉偉:《黨切實維護群眾利益經驗解讀——以川陜蘇區土地革命為例》,《西華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1年第1期,第1—6頁;黃涓:《川陜蘇區時期領導干部的群眾觀》,《西華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4年第3期,第45—49頁。劉長江、王盟:《川陜蘇區時期的群團組織與紅四方面軍后勤保障研究》,《西華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2期,第49—53頁;劉長江:《淺析川陜蘇區群團組織與蘇維埃政權的鞏固》,《重慶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3期,第42—48頁;李健:《川陜革命根據地黨群關系研究》,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
②④⑤張煥美口述,李茂林整理:《回憶在川陜邊革命根據地生活片斷》(1984年11月26日),復印件現存于四川文理學院圖書館。
③ “背”:是川北一帶特有計算土地面積的單位,一背相當于二斗(約50公斤)谷子的產量。(《川陜省蘇維埃政府公糧條例》,西華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川陜革命根據地博物館編:《川陜革命根據地歷史文獻資料集成》,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20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