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靜,劉永兵,謝文欣,王湘宇
(揚州大學護理學院,江蘇 揚州 225009)
近年來,高校紛紛響應國家號召,大力開展創新創業教育,其中判斷學生個體創新性的創新行為是國內外研究的熱點。創新行為是指員工在工作中產生并實施新想法的能力[1]。研究發現,工作自主性、工作環境、組織文化、領導風格等因素對員工創新行為有不同影響[2-8]。護理領域的研究表明,80%的醫療創新來源于護士[9],護理創新有助于提高護理質量和工作績效,促進護士的職業成功[10-12]。
目前,創新行為相關理論已經從經濟管理領域滲透到教育領域。學者通過研究大學生創新氛圍、創新自我效能與創新行為之間的關系,發現創新氛圍、創新自我效能對大學生創新行為有正向影響,并且創新自我效能在其中起中介作用[13-15]。在這些對大學生創新行為的研究中,針對護理專業的研究相對較少且不夠深入。因此,有必要了解護理本科生創新行為現狀,探究影響其創新行為的相關因素,尤其是創新氛圍和創新自我效能對創新行為的影響。
綜上,本研究提出護生創新氛圍對創新行為有正向影響,創新自我效能在其中起中介作用的假設,并以護生創新氛圍為自變量,創新行為為因變量,創新自我效能為中介變量,建立研究模型(見圖1)。
采用整群抽樣法,選擇江蘇省某綜合大學護理本科生為研究對象,對其進行橫斷面調查。研究者取得所有調查對象的知情同意,于2019年8月前發放問卷149份。問卷采用無記名方式填寫,現場發放,現場收回。其中有3名護生因個人原因無法填寫問卷,其余問卷無信息缺失,最終收回有效問卷146份,回收率為98.0%。由于大四學生已畢業離校、大三學生在外地實習等原因,本研究樣本均為該學院大一、大二學生,平均年齡(19.53±0.98)歲,女生占85.6%,男生占14.4%。
2.2.1 一般資料 采用研究者自行編制的人口學信息問卷,共14項內容,包括性別、年齡、年級、政治面貌、成長背景、家庭收入、父母親文化程度和職業、是否參加過創新相關課程及競賽、是否有兼職或創業經歷、是否想轉專業等問題。
2.2.2 大學生創新氛圍量表 采用辛甜恬[13]在Amabile等的[16]量表創新鼓勵因素的基礎上編制的大學生創新氛圍量表,包括學生支持、主管支持、組織支持3個維度13個條目,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953。
2.2.3 大學生創新自我效能量表 采用辛甜恬[13]在Carmeli和Schaubroeck[17]的個人創新效能感問卷基礎上編制的大學生創新自我效能量表,包括對自己有創意地完成任務、達到目標、克服困難和挑戰等的信心的評價,共7個條目,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931。
2.2.4 大學生創新行為量表 采用辛甜恬[13]在Scott和Bruce[1]的創新行為量表基礎上編制的大學生創新行為量表,共5個條目,包括創意產生、尋求支持和創意實現等,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912。
問卷資料經過雙人核對后,用SPSS 22.0軟件進行數據錄入、統計和分析。本研究所涉及的量表均采用Likert 5級評分法,對收集到的數據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用Pearson相關分析法分析各變量與創新行為的相關性,采用分層回歸分析法分析護理本科生創新氛圍和創新自我效能對其創新行為的影響。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表1 護生一般資料(n=146)
護生大學生創新氛圍、創新自我效能和創新行為量表得分的標準差在0.65~0.77,方差在0.43~0.59,總體分布比較均勻。其中大學生創新氛圍和創新行為量表得分都處于中等偏下水平,創新自我效能量表得分處于中等水平(見表2)。

表2 護生大學生創新氛圍、創新自我效能和創新行為量表得分情況(n=146)
表3顯示,護生創新氛圍及3個維度、創新自我效能和創新行為兩兩之間均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P<0.05),相關分析結果符合預期,為研究假設提供了初步支持。此外,護生創新氛圍、創新自我效能及創新行為兩兩之間的相關系數均在0.8以下,創新氛圍的各維度與創新自我效能、創新行為之間的相關系數也小于0.8,說明變量間幾乎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

表3 護生創新行為與創新氛圍及創新自我效能的相關性分析(n=146)
將性別、年級等一般資料放入模型后,差異無統計學意義,故在分層回歸分析中,不引入這些控制變量。本研究構建4個回歸模型,通過分層回歸分析對研究假設進行驗證。具體回歸分析結果見表4。

表4 護生創新行為回歸分析結果(n=146)
模型1顯示護生創新氛圍和創新自我效能存在顯著相關關系(b=0.321,P<0.001);模型2顯示護生創新自我效能對其創新行為具有顯著正向影響(b=0.546,P<0.05);模型3驗證了該模型的主要效果,即護生創新氛圍與其創新行為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b=0.228,P<0.001)。由模型 3、模型 4 可知,護生創新氛圍對其創新行為具有顯著正效應,但回歸系數從0.228下降到了0.081(P<0.01),加上護生創新自我效能的回歸系數為0.457(P<0.001),說明護生創新自我效能對創新氛圍和創新行為有部分中介作用。
使用傳統分層回歸檢查中介效果存在一定的局限性[18-19],為進一步檢驗護生創新自我效能的中介作用,本研究通過SPSS Process計算工具,對模型的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進行計算。研究通過Bootstrapping方法得到間接效應的置信區間,如果95%置信區間(包括下限和上限)不包含零,說明間接影響顯著[20]。具體結果見表5。

表5 中介效應檢驗結果(n=146)
表5顯示,根據間接效應的檢驗,Sobel Z值為6.058(P<0.001),再次驗證了創新自我效能的中介作用。樣本的95%置信區間不包含零(0.098~0.209),說明其間接效應顯著。此外,表5還顯示護生創新氛圍對創新行為的直接影響顯著(t=2.747,P<0.01),再次說明護生創新自我效能在創新氛圍和創新行為之間起到部分中介作用。
本研究結果顯示,護生大學生創新氛圍、創新自我效能、創新行為量表得分均略高于辛甜恬的研究結果[13],但仍處于中等偏下水平,有較大的提升空間。
在大學生創新氛圍量表中,主管支持和組織支持維度得分較高,說明該校創新創業教育相比傳統教育有了很大進步,學院教師的鼓勵和支持也在護生創新氛圍營造方面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相比之下,學生支持維度得分較低,說明該校護生的團隊合作能力有待提升,學校尤其要注意提供團隊合作的機會,培養護生的團隊精神,使其具備更強的創新自信,表現出更好的創新行為。
護生大學生創新自我效能和創新行為量表得分高于之前的研究結果,可能是因為該校經常鼓勵護生參加“互聯網+”“大學生科創”“創青春”“挑戰杯”等創新創業活動及競賽。研究發現,該護理學院大一、大二兩個年級有超過54%的護生參加過創新創業相關活動及競賽,在參與比賽的過程中鍛煉了創新思維與創新能力,從而對自身能夠有創意地完成任務或解決問題有更強的信心,更有可能從事創新活動。
以往的研究將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工作經歷等作為研究的控制變量[3-4,19,21],但本研究將這些變量放入回歸模型后,差異無統計學意義。這可能是由于研究對象為同一護理學院的大一、大二學生,年齡、學歷相似,沒有經歷過真正的創業體驗和職場工作,男女生都接受相同的教育,完成同一水平的學業任務,因此這些變量對護生創新行為的影響不顯著。
本研究結果表明,護生創新氛圍對其創新行為有顯著正向作用,創新氛圍也可通過創新自我效能間接影響創新行為,與大多數學者的研究結果一致[12,22-23]。在較好的創新氛圍和較高的創新自我效能的作用下,護生往往表現出較好的創新行為。護理院校應通過增加護生團隊合作機會、加強教師對護生創新想法和行為的支持、舉辦創新相關活動并鼓勵護生積極參與等方式,營造濃郁的創新氛圍,從而提高其創新自我效能,激發創新行為。
此外,本研究結果也可為臨床護理管理提供一定的指導。研究發現,護士的創新行為對其職業成功有積極影響[24-25]。護理理者可通過營造創新性工作環境激發護士的創新行為,提高解決臨床問題能力,增強自信心,提升工作滿意度。
護生是未來的護理工作者,提高護生的創新能力對未來護理事業的發展具有重要推動作用。本研究通過對江蘇省某高校護理本科生創新行為的調查,了解其創新行為現狀,探討創新氛圍、創新自我效能對護生創新行為的影響,為護理教育者營造創新氛圍、培養護生創新能力提供了理論支持和實踐指導,同時也為護理管理者激發護士創新提供了一定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