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醫大師熊繼柏面癱經驗方結合電針治療急性期面癱風痰阻絡證的臨床研究

蔣學余 任祥 王宗迪 徐元培 王雅嵐 楊亭偉 楊子恂 王瑞安 熊繼柏 常小榮

〔摘要〕 目的 觀察國醫大師熊繼柏面癱經驗方聯合電針治療急性期面癱風痰阻絡證的臨床研究。方法 按隨機數字表法將144例患者分成觀察組（國醫大師熊繼柏面癱經驗方結合電針治療）、電針組（僅采用電針治療）、普通針刺組（采用普通針刺治療）、經驗方組（僅采用國醫大師熊繼柏面癱經驗方治療），每組36例。每天治療1次，10 d為1個療程，共治療3個療程。分別于治療前后采用House-Brackmann（H-B）面神經功能評價量表、Portmann簡易評分量表、面部殘疾指數軀體功能（facial disability index physical， FDIP）以及社會生活功能（facial disability index social， FDIS）對4組患者進行評分，并評價各組治療前后和組間的臨床療效及臨床恢復情況。結果 治療后，觀察組總有效率高于電針組、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P<0.01）;電針組總有效率高于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P<0.05）;普通針刺組總有效率高于經驗方組（P<0.05）。治療后，觀察組患者的H-B面神經功能分級評定、Portmann評分、FDIP評分、FDIS評分與電針組、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比較，差異均有顯著統計學意義（P<0.01）;電針組與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普通針刺組與經驗方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患者臨床恢復情況、平均起效時間及平均治愈時間與電針組、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比較，差異均有顯著統計學意義（P<0.01）;電針組與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普通針刺組與經驗方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4組不良反應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結論 國醫大師熊繼柏面癱經驗方結合電針治療急性期面癱的臨床療效均優于電針、普通針刺和經驗方治療，能有效提高療效、縮短恢復時間且具有較好安全性。4種治療方法中，國醫大師面癱驗方結合電針療效優于單純電針，單純電針優于普通針刺，普通針刺優于經驗方。

〔關鍵詞〕 面癱;風痰阻絡證;H-B面神經功能分級;Portmann評分;FDIP評分;熊繼柏;面癱經驗方

〔中圖分類號〕R246;R745?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doi：10.3969/j.issn.1674-070X.2021.04.010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efficacy of national Chinese medical master Xiong Jibo's empirical herbal formula combined with electroacupuncture in the treatment of the acute-staege facial paralysis with wind phlegm obstructing collaterals. Methods 144 patients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the observation group （treated with Xiong Jibo's facial paralysis empirical formula combined with electroacupuncture）， the electroacupuncture group （treated with electroacupuncture alone）， the conventional acupuncture group （treated with the conventional acupuncture alone）， and the empirical formula group （treated with Xiong Jibo's facial paralysis empirical formula alone）， with 36 patients in each group. All of these patients received treatment once a day， 10 days as a course of treatment， and a total of 3 courses of treatment. The House Brackmann （H-B） facial nerve function evaluation scale， Portmann simple rating scale， facial disability index physical function （FDIP） and facial disability index social （FDIS） scale were used to score the 4 groups of patients， and the clinical efficacy and clinical recovery were evaluated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and between groups. Results After treatment， 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of the observation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better than that of the electroacupuncture group， the conventional acupuncture group and the empirical formula group （P<0.01）. 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of electroacupuncture group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conventional acupuncture group and empirical formula group （P<0.05）. 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of the conventional acupuncture group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empirical formula group （P<0.05）. After treatment， the H-B facial nerve function grading， Portmann score， FDIP score and FDIS score of observation group were compared with electroacupuncture group， conventional acupuncture group and empirical formula group， and 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P<0.01）. Electroacupuncture group compared with the conventional acupuncture group and the empirical formula group， 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conventional acupuncture group and the empirical formula group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The clinical recovery， average effective time and average cure time of observation group were compared with electroacupuncture group， conventional acupuncture group and empirical formula group， and 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1）. Compared with the conventional acupuncture group and the empirical formula group， 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conventional acupuncture group and the empirical formula group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Moreover，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adverse reaction rate was observed among these four treatment group. Conclusion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Xiong Jibo's empirical herbal formula for facial paralysis combined with electroacupuncture in the treatment of acute facial paralysis is superb than that of the electroacupuncture， conventional acupuncture and empirical herbal formula alone， and can improve the curative rate shorten the recovery time and has good safety. Among the four methods， the curative effect of the empirical herbal formula for facial paralysis combined with electroacupuncture by Chinese medical master was better than that of electroacupuncture alone， simple electroacupuncture was better than ordinary acupuncture， and ordinary acupuncture was better than the empirical formula.

〔Keywords〕 facial paralysis; wind phlegm obstructing collaterals; H-B facial nerve function grading; Portmann score; FDIS score; Xiong Jibo; empirical herbal formula for facial paralysis

貝爾氏面癱（Bells palsy），又稱特發性周圍性面神經麻痹或面神經麻痹，是由控制面部肌肉運動的神經功能受損引起的一種臨床常見疾病，主要表現為急性單側下運動神經元型面部麻痹無力，引起面部肌肉癱瘓，同時伴耳后疼痛，面部感覺減退及聽覺過敏[1-2]。該病發病率較高，全球不同人群發病率為11.5～53.3/10萬，多見于15～45歲人群，且女性多于男性[3]。目前，貝爾氏面癱的發病因素及其機制尚未完全闡明，現代醫學認為其主要是由于植物神經功能紊亂、自身免疫、病毒感染、遺傳因素等引起神經血管痙攣，導致面神經缺血、水腫，進而出現面部肌肉功能障礙[4-5]。西醫主要依賴藥物及手術治療，通常包括抗病毒藥、皮質類固醇、維生素B藥物等對癥支持治療[6-8]，其預后雖較好，但在大樣本觀察中仍有30%的受試者遺留有不同程度的功能障礙，如面癱畸形、面肌痙攣、倒錯現象、鱷淚癥等，對患者的生活、工作、社交造成嚴重的影響[9]。

根據貝爾氏面癱的臨床表現，將其歸屬于中醫學“面癱”“口眼歪斜”“口僻”等范疇[10]。中醫學認為，本病為正氣不足、脈絡空虛，復感受風寒邪氣，或夾伏痰侵襲面部經絡，痹阻經絡所致[11]。中醫治療貝爾氏面癱具有獨特優勢，多以辨證藥物、針刺、理療等技術手段為主，可有效改善患者的臨床癥狀，降低其后遺癥[12-13]。但對于急性期面癱能否使用電針，針和中藥哪種方案更優，臨床中有著不同的看法。國醫大師熊繼柏面癱經驗方是他多年的臨床經驗總結，由天麻、石菖蒲、陳皮、法半夏、枳實、茯苓、竹茹、膽南星、甘草、全蝎、僵蠶、地龍、白芷、西洋參、蜈蚣組成，具有搜絡通經、祛風化痰、行氣扶正之效。在臨床工作中發現，國醫大師熊繼柏面癱經驗方結合電針治療急性期面癱療效顯著，但缺乏臨床數據證明療效的客觀性，因此，為了全面評估該方法對急性期面癱的療效，與單純使用針刺、電針、中藥3種方法進行對比研究，以便更好地為急性期面癱的臨床治療提供方案。

1 資料

1.1? 研究對象

研究病例來源于2019年9月至2020年7月間在岳陽市中醫醫院針灸二科就診且確診的貝爾氏面癱（風痰阻絡證）急性期的門診患者，共144例。研究通過岳陽市中醫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通過（批號為：YZYEC〔2019〕P002），所有受試者均簽署了知情同意書。

1.2? 診斷標準

參照2016年中華醫學會神經病學分會等頒布的《中國特發性面神經麻痹診治指南》關于面神經麻痹的臨床診斷標準[14]：急性起病，通常3 d左右達到高峰;單側周圍性面癱，患側面部肌肉癱瘓、額紋消失、閉目無力、鼻唇溝變淺、口角喎斜、口角下垂，不能鼓腮、吹口哨時漏氣、食物殘渣易滯留于患側齒頰間，伴或不伴耳后疼痛、舌前味覺減退、聽覺過敏、淚液或唾液分泌異常;排除繼發原因。

中醫風痰阻絡證標準參照《針灸學》[15]：突然口眼歪斜，眼瞼閉合不全，或面部抽搐，顏面麻木作脹，伴頭重如蒙、胸悶或嘔吐，舌胖大，苔白膩，脈弦滑。

1.3? 納入標準

（1）符合上述的臨床診斷標準及中醫風痰阻絡證標準;（2）年齡18～65歲;（3）病程在2周內;（4）近期內未使用任何影響本研究的藥物（如激素、抗病毒藥物等）者;（5）自愿加入試驗，能夠積極治療，并且配合采集臨床資料，簽署知情同意書者。

1.4? 排除標準

（1）中樞性面神經麻痹患者;（2）雙側面癱患者;（3）Hunt綜合征患者;（4）有原發病病因患者，如由腦血管意外、腫瘤、手術、創傷或全身性疾病病變引起;（5）伴有其他嚴重疾病而影響治療方案的實施者，如精神疾病或嚴重癔癥患者;（6）孕婦、哺乳期女性;（7）過敏體質或對藥物過敏者。

2 方法

2.1? 病例分組

根據兩組療效差異估計為10%，依照試驗方案優效性設計可知樣本量計算公式為：

n=n=max{nij，pairs（i，j）}，α為0.05，β=0.1，把握度1-β=90%，代入公式中計算n≈28.6，取n=30，考慮20%脫落率，本次研究納入144例，依照隨機數字表隨機分為觀察組（國醫大師熊繼柏面癱經驗方結合電針治療）、電針組（僅采用電針治療）、普通針刺組（采用普通針刺治療）和經驗方組（僅采用國醫大師熊繼柏面癱經驗方治療），每組36例。治療前，4組患者的性別、年齡、病程、House-Brackmann（H-B）面神經功能分級評分等一般資料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見表1。

2.2? 治療方法

針灸醫師都經過一致性培訓，即針刺的深度、手法及電針所用頻率等具有較好的一致性。

2.2.1? 觀察組? 電針治療方案為筆者臨床多年經驗用穴，穴位配伍方法以局部取穴加遠端取穴，以手足陽明和手足太陽經的穴位為主，選穴：以患側的攢竹、魚腰、絲竹空、瞳子髎、太陽、顴髎、迎香、上迎香、地倉、頰車、聽會、翳風為主穴，以雙側合谷、曲池、太沖、足三里為配穴。常規進針，運用透刺的方法，攢竹透魚腰、絲竹空透瞳子髎、太陽透顴髎、迎香透上迎香、頰車透地倉，平補平瀉，中等強度刺激，得氣后接電針儀，共8組電針：攢竹（-）、魚腰（+）為1組，太陽（-）、顴髎（+）為1組，地倉（-）、迎香（+）為1組，聽會（-）、翳風（+）為1組，雙側曲池（-）、合谷（+）為2組，雙側足三里（-）、太沖（+）為2組。電針刺激參數為連續波、50 Hz，強度以患者耐受為度，30 min后出針。每天治療1次，10 d為1個療程，共治療3個療程。中藥治療采用國醫大師熊繼柏面癱經驗方：天麻20 g，石菖蒲20 g，陳皮10 g，法半夏10 g，枳實10 g，茯苓15 g，竹茹10 g，膽南星6 g，甘草6 g，全蝎5 g，僵蠶20 g，地龍10 g，白芷10 g，西洋參8 g，蜈蚣1條。1劑/d，分2次服用，連服30 d。

2.2.2? 電針組? 電針治療方案及療程同上。

2.2.3? 普通針刺組? 針刺取穴同電針組，常規進針，運用透刺的方法，攢竹透魚腰、絲竹空透瞳子髎、太陽透顴髎、迎香透上迎香、頰車透地倉，平補平瀉，中等強度刺激，得氣后留針30 min，每天治療1次，10 d為1個療程，共治療3個療程。

2.2.4? 經驗方組? 予以國醫大師熊繼柏面癱經驗方治療，方藥組成同觀察組。1劑/d，分2次服用，連服30 d。

2.3? 觀察指標

2.3.1? H-B面神經功能分級評分? H-B面神經功能共分為6級[16]：I級，各區面肌運動正常，計0分;II級，輕度功能障礙，輕度面肌無力，面部對稱，肌張力、皺額正常，計1分;III級，中度功能障礙，明顯面肌無力，面部對稱無變形，可有聯帶運動，面肌攣縮或痙攣，計2分;IV級，中重度功能障礙，明顯的面肌無力和（或）面部變形，閉眼不完全，計3分;V級，重度功能障礙，僅有幾乎不能察覺的面部運動，面部不對稱，皺額不能，閉眼不完全，口角輕微運動，計4分;VI級，完全麻痹，無運動，計5分。于治療前和治療30 d后各評價1次。

2.3.2? Portmann簡易評分? Portmann簡易評分標準[17]共取皺眉、閉眼、動鼻翼、吹口哨、微笑、鼓腮6個項目，每項3分，加上安靜時印象分2分，共20分。評分標準：與健側相比運動相同或基本相同計3分，運動減弱計2分，明顯減弱計1分，無運動計0分;安靜時面部對稱計2分，輕度不對稱計1分，明顯不對稱計0分。分值越高提示面神經功能越好，于治療前和治療30 d后各評價1次。

2.3.3? 面部殘疾指數評分? 面部殘疾指數[18]包括軀體功能（facial disability index physical， FDIP）及社會生活功能（facial disability index social， FDIS）。FDIP功能困難程度從吃東西、喝飲料、講話、刷牙或漱口、眼睛干澀或多淚5項進行評價，評分范圍為0～25分，總分=（5題累積得分-5）×5，得分越高提示面癱程度越輕。FDIS功能從患者平靜心態、出現孤獨感、發脾氣、失眠、放棄正常社交活動等5項進行評價，評分范圍為5～30分，總分=（5題累積得分-5）×4，得分越低提示面癱程度越輕。于治療前和治療30 d后各評價1次。

2.3.4? 平均起效時間及痊愈時間? 記錄受試者H-B面神經量表分值初次變化時間以及記錄受試者病愈時間，或者部分受試者不再接受治療后轉為隨訪的時間。于治療前和治療10、20、30 d后各評價1次。

2.4? 療效評價標準

參照H-B分級量表[16]（國際面神經外科第5次專題研討會推薦），共分I～VI級。痊愈：面部癥狀和體征消失，H-B分級量表測試I級;顯效：面部癥狀和體征大部分消失，H-B分級量表測試II級;有效：面部癥狀和體征有所改善，H-B分級量表測試III級;無效：癥狀和體征無明顯改善或呈進行性加重，H-B分級量表測試IV級及以上。于治療30 d后評價1次。

總有效率=（治愈例數+顯效例數+好轉例數）/總例數×100%

2.5? 安全性評價

針刺有無引起疼痛、皮下血腫等情況，中藥湯劑用藥期間及用藥后詳細記錄所有不良反應的發生情況，定期檢查血尿常規、大便常規及肝腎功能。

2.6? 獨立評價

本次研究采用獨立的第三方專業評價機構于治療前和治療30 d后各評價1次，避免了試驗者評價帶來的評價偏倚，保證了數據的真實性，同時該機構進行了統一的專業評價培訓，確保試驗的科學性。

2.7? 統計學分析

采用SPSS 22.0統計軟件進行分析。計量資料用“x±s”表示，先進行方差齊性檢驗，符合方差齊性的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不符合方差齊性的用非參數檢驗;計數資料用χ2檢驗。均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3 結果

3.1? 臨床療效比較

治療后，觀察組總有效率高于電針組、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差異均有顯著統計學意義（P<0.01）;電針組總有效率高于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普通針刺組總有效率高于經驗方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3.2? H-B分級評分比較

治療前，4組患者H-B分級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30 d后，各組患者H-B分級評分與治療前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與電針組、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H-B分級評分比較，差異均有顯著統計學意義（P<0.01）;電針組與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普通針刺組與經驗方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3.3? Portmann簡易評分比較

治療前，4組患者Portmann簡易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30 d后，4組患者Portmann評分均較治療前升高，差異均有顯著統計學意義（P<0.01）;觀察組與電針組、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比較，差異均有顯著統計學意義（P<0.01）;電針組與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普通針刺組與經驗方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3.4? 面部殘疾指數評分比較

治療前，4組患者的FDIP、FDIS評分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30 d后，4組患者FDIP評分均較治療前升高（P<0.01），FDIS評分均較治療前降低（P<0.01）;觀察組FDIP、FDIS評分與電針組、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比較，差異均有顯著統計學意義（P<0.01）;電針組FDIP、FDIS評分與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普通針刺組FDIP、FDIS評分與經驗方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5。

3.5? 臨床恢復情況比較

觀察組平均起效時間、平均痊愈時間與電針組、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比較，差異均有顯著統計學意義（P<0.01）;電針組與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普通針刺組與經驗方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6。

3.6? 安全性評價

治療期間，4組患者血尿常規、大便常規及肝腎功能均無異常。觀察組3例出現輕微疼痛，皮下有瘀青，不良反應率為8.3%，未停止治療，癥狀自行緩解;電針組2例出現輕微惡心、頭暈，不良反應率為5.6%，未停止電針，癥狀自行緩解;普通針刺組3例出現輕微惡心、頭暈，不良反應率為8.3%，未停止針刺，癥狀自行緩解;經驗方組2例出現輕微惡心、頭暈，不良反應率為5.6%，未停藥，癥狀自行緩解。所有患者均順利完成試驗，經Fisher精確檢驗，各組不良反應率之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4 討論

貝爾氏面癱是由非特異性炎癥引起的周圍性面神經麻痹，多急性起病，發病迅速。在中醫學上普遍認同內外因合而致病，其中風、寒、痰、熱邪為本病最常見的邪氣[10]。本病常分為風寒襲絡證、風熱襲絡證、風痰阻絡證、氣虛血瘀證4種證型，其中風痰阻絡證是臨床中最常見的證型[19]。正如《針灸大成·卷二》云：“醉后睡臥當風，不避賊風，竄入經絡，痰飲灌注……故得此證。”故本病多因正氣不足，脈絡空虛，虛邪賊風趁機而入，風邪為先，夾雜寒、熱等邪氣乘虛而侵襲面部經脈，以致經氣阻滯，痰飲灌注，脈絡失養，筋肉縱緩不收，從而面部肌肉出現麻木、板滯甚則癱瘓。多急性發病，急性期的治療很重要，本課題組通過多年臨床發現，急性期處理常影響面癱的預后及后遺癥的發生，盡早用電針和中藥治療是預防后遺癥發生、加快疾病痊愈的關鍵。

國醫大師熊繼柏面癱經驗方，以天麻止痙散和滌痰湯相合而成，以天麻為君，祛外風、通經絡;半夏燥濕降濁化痰，陳皮助半夏行氣化痰，膽南星辛苦性涼，既助半夏清火化痰，又可平息內風，共為臣藥;茯苓淡滲利濕，既可使有形之痰自小便而出，與西洋參、甘草合用，益氣健脾，使氣血有源，生化不斷;同時以性味偏涼之僵蠶、地龍兩藥，與性溫之蜈蚣、全蝎寒溫并用為輔，溫而不燥，4藥共奏搜風剔絡解痙之功;竹茹清火除煩，與枳實相配伍破痰行氣，石菖蒲辛溫善通氣。諸藥合用具有搜絡通經、祛風化痰、行氣扶正之效。

本課題針灸取穴方案是課題組多年經驗用穴，面癱病系風痰阻絡，具有起病急的特點，故用穴多以多氣多血的陽明經穴為主，行氣活血，氣行則血行，血行則風自滅;又足厥陰肝經 “循巔入絡腦”，故取太沖以疏肝氣而通腦絡。在針刺上主要取手足陽經腧穴為主，以局部取穴為主，配合遠端取穴。在患側面部取穴攢竹、魚腰、絲竹空、瞳子髎、太陽、顴髎、迎香、上迎香、頰車、地倉、聽會等，針刺布局圍繞眼輪匝肌和口輪匝肌的走行，利于恢復其運動功能，特別是聽會穴的選取，針刺后能直接刺在面神經在體表的投影點上，其效更佳。另外，配合遠端取穴，取合谷、太沖、曲池、足三里，補益肝腎、扶助正氣[20]。在針刺后加予電針，還能利用其微電流刺激所產生的周圍電場促進神經纖維向負極生長，同時電刺激產生的肌群被動運動使得受損傷面神經組織中肌細胞內神經生長因子的表達水平提高，致胞體內激酶受體A與逆流的神經生長因子的結合量增大，可以進一步修復和營養受損的面神經[21]。

本研究結果顯示，經國醫大師熊繼柏面癱經驗方結合電針治療后，觀察組患者H-B面神經功能、Portmann評分、面部殘疾指數評分、平均起效時間及平均痊愈時間均較其他3組有顯著改善，其次是電針組、普通針刺組、經驗方組。通過本次研究，可以得出急性期面癱風痰阻絡證及早進行電針結合國醫大師面癱經驗方治療，能夠有效地提高療效和盡可能防止后遺癥的發生，值得臨床推廣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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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 匡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