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農民工監測調查全流程數字化轉型探索研究①

□ 課題組

2020 年浙江省政府數字化轉型工作，圍繞高水平推進省域治理現代化目標，以“最多跑一次”改革為牽引，更高標準、更高質量推進政府數字化轉型，以數字政府撬動數字經濟、數字社會建設，打造數字化治理“浙江樣本”。數據生產管理應當成為數字化轉型、數字技術應用、創新的重要場景，統計調查部門也應當成為數字化轉型的主力軍。

|研究背景及意義

2020 年5 月，浙江調查總隊發布《推進數字化轉型工作方案》，提出要“聚焦統計業務流程優化再造，推進數據生產模式創新、制度方法創新和工作流程創新，打造適應經濟社會全面數字化轉型的現代化統計調查體系”，為調查隊各專業數字化轉型的探索提供了方向和可行路徑。

（一）農民工監測調查全流程數字化的背景

當前，數字化浪潮來襲，以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一代數字技術日新月異，也為統計調查工作的數字化轉型提供了重要機遇。國家統計局高度重視現代信息技術在統計工作中的應用，積極探索政府統計與時代接軌的可能性，以“三網一庫”“四大工程”為代表的統計改革應運而生。

借助國家統計局信息化技術應用改革的東風，農民工監測調查專業從2017 年新一輪住戶調查樣本輪換開始，利用全國住戶調查應用系統平臺，借助農民工“e 調查”程序，將調查管理和數據處理工作全面轉入住戶調查應用系統平臺，進而實現了農民工監測調查的樣本管理、數據采集、基礎審核、數據導出等環節的數字化轉型。

（二）研究意義

1.農民工監測調查及其流程。農民工監測調查統計制度建立以來，其樣本從一體化住戶調查樣本中的農村調查戶確定，基層調查表的調查戶基本情況部分共用住戶調查數據，其他數據通過入戶調查取得。匯總數據以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數據分析為重點，反映農民工數量、流向、結構、就業、收支、生活、社會保障及創業等情況。農民工監測調查的全流程包括樣本管理、輔助調查員管理、數據采集、數據審核、總體推算、評估分析和服務定位等。

2.農民工監測調查流程數字化的意義。農民工監測調查全流程的數字化轉型，利用數字技術進行全方位、多角度、全鏈條的改造，深化數字技術在數據生產、樣本管理和數據加工等諸多環節的應用，實現調查流程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發展，以數字化撬動統計調查系統治理精準化，有效提升統計調查工作的數字化、智能化水平。利用大數據、云計算等現代信息技術與統計調查工作深度融合，能有效彌補傳統統計調查短板，完善統計調查方法，改進數據生產方式，拓展統計調查指標體系，提升統計調查質量和效能。

|農民工監測調查數字化的實踐應用

（一）農民工監測調查數字化轉型前期探索

農民工監測調查專業自2017 年大樣本輪換以來，逐步探索實踐調查流程的數字化轉型，率先推廣“e調查”應用軟件開展季報問卷調查，并在全省范圍內為輔助調查員配備PAD，在數據采集方式上做出有效嘗試。“e 調查”作為農民工監測調查各類問卷數據采集的載體，通過在手機、PAD 等智能電子設備進行安裝，并由輔助調查員實時登錄完成數據采集和線上報送。利用全國住戶調查應用系統平臺的搭建，形成數據互通，實現“即時記錄、即時傳輸、實時更新”的數據采集目標。三年來，農民工監測調查實施數字化轉型探索取得了階段性成果，并總結積累了一些成功的實踐經驗。

（二）農民工監測調查數字化轉型的優勢

農民工監測調查全流程數字化轉型依托的住戶調查應用平臺，由國家統計局統一提供存儲服務器和平臺維護。整個流程具有工作效率高、數據保密性好、運行安全等優勢。

1.國家級統一平臺確保數據安全運行。農民工監測調查全流程數字化轉型依托的住戶調查應用平臺，由國家統計局統一提供存儲服務器和平臺維護，覆蓋全國范圍的住戶類調查直報數據。國家級數據應用系統平臺可實現各種應用的統一管理、維護，高效運行、靈活配置，便于統計調查數據的集中化、標準化管理，同時匹配數據安全規范要求，確保數據的安全性和可靠性。此外，國家級數據應用系統平臺可以通過權限設定，實現縱向化的國家—省—市—縣—輔助調查員等層級管理，通過數據自動逐層傳遞實現數據的動態交換和資源的實時共享。

2.移動終端數據采集有效提升工作效率。全省農民工監測調查全面實現“e 調查”方式采集數據，同時利用住戶調查應用系統平臺的多用戶、多任務功能的支持，數據傳遞更加簡潔高效，工作效率大大提高。對調查機構而言，實行“e 調查”采集數據，省去紙質問卷錄入環節，并通過平臺對實時更新的數據進行及時的審核與反饋，有效分攤后期審核壓力。農民工監測調查年報期間，各類問卷以電子版的形式在“e調查”中呈現，既可以有效提高自身工作效率，也能降低調查戶抵觸情緒。

3.全流程扁平化管理有助提升數據質量。住戶應用系統平臺結合“e調查”涵蓋農民工監測調查的樣本確定、任務生成和推送、數據采集、初步審核以及樣本管理、數據導出等調查全過程，主要工作環節基本實現線上操作，而平臺的多用戶、多任務、全流程、多層級應用模式使得數據管理呈現扁平化，實現統計調查數據的集中化、標準化管理，提升了統計調查數據整體管理水平。數據實時上報平臺的同時實時傳送輔助調查員入戶調查定位路徑，全過程保留各級操作人員操作時間和操作痕跡，確保輔助調查員真實入戶調查的底線，有效保障了數據的真實性和可靠性。

4.平臺設計問卷創新專項調研方式。農民工監測調查全流程數字轉型給農民工專項調研方式帶來重大創新。依托住戶調查平臺的問卷設計功能，業務人員可以直接在平臺上設計、發放和回收專項調研問卷，大大提高調研工作效率。平臺可以多樣化設計調研問卷，設置各種不同類型的題目，同時還能設置問題間的邏輯關系，進行問題跳轉和數據比對審核，減少調查數據錯填漏填的情況，實現調查數據質量嚴把控。問卷發放能夠精確到個人，調查對象通過手機APP 及時接收推送的調查問卷，及時填報提交，大大提高數據采集的效率和針對性。平臺數據匯總結果可直接實現表格化、圖表化輸出，為撰寫專題調研報告提供極大便利。

（三）浙江農民工監測調查數字化實踐經驗總結

截至當前，全省農民工監測調查“e 調查”已實現全覆蓋。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各市克服困難積極推進和普及“e 調查”，積累了許多寶貴經驗和特色做法。

1.分階段統籌推進，邊試點、邊總結。浙江調查總隊緊密結合各地實際，認真制定“e 調查”推廣實施方案，有序推進“e 調查”試點，把握好“e 調查”推廣的節奏和力度，分階段、分步驟穩步實施，做到邊試點、邊總結、邊完善，全省一盤棋。各地嚴格執行試點方案，全力推進并且取得了實質性進展。

2.多形式業務培訓，強實戰、練精兵。農民工監測調查全流程數字化轉型改革的有序推進對調查隊伍的能力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何盡快提升各級調查人員業務實操能力是當務之急。浙江各地創新業務培訓的多種途徑和形式，切實加強各級調查人員的能力建設，練就一支精干隊伍，使之盡快適應新形勢和新要求。

3.全流程質量監管，嚴把關、增質效。浙江調查總隊在2020 年3月份發布《國家統計局浙江調查總隊農民工監測調查工作規范（試行）》和《國家統計局浙江調查總隊農民工e 調查使用管理規范（試行）》，全面加強對農民工監測調查過程和調查數據的管理，不斷提高農民工監測調查工作的信息化、規范化水平和調查數據質量，實行源頭把關、過程跟蹤、審核糾錯調查全流程質量管理。

4.全方位加強保障，優機制、強投入。浙江調查總隊在2019 年7月為全省農民工監測調查點配備了PAD，為全面推進農民工監測調查全流程數字化轉型率先提供硬件保障。在此基礎上，全省各地各盡所能在人員配備、經費投入和機制完善方面全方位保障農民工監測調查全流程數字化轉型的順利推進。人員配備到位，要求調查相關的各縣（市、區）專門配備1 名業務人員負責農民工監測調查工作，每個調查點各配備一名輔助調查員負責農民工監測調查工作。PAD 配備到位，每個調查點至少配備一臺PAD，為“e 調查”全面推廣打好基礎。

|農民工監測調查全流程數字化轉型的困難和問題

（一）專業體系相對單薄影響數字化轉型進程

農民工監測調查專業是從農民工現象出現以后，并隨著農民工群體壯大到一定程度才開始正式納入調查體系并進行抽樣調查，相對于其他調查專業而言屬于“年輕”專業，雖然在數據收集、處理、信息發布上建立了一整套制度規范，但總體上制度體系較為單薄，尤其是調查樣本和指標設置均依托居民收支調查專業，因此調查流程中很多環節的數字化轉型將受其掣肘，核心環節轉型推進的進度勢必要滯后于居民收支調查專業。

（二）技術支持和業務需求存在脫節影響數字化轉型進程

目前農民工監測調查全流程數字化轉型主要的技術平臺為國家統計局委托上海夢創雙楊數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開發的住戶調查應用系統，包含當前已投入運行的住戶調查平臺、“e 調查”等。該系統自2017 年上線以來，系統功能逐漸擴充完善，推動農民工監測調查工作全面進入數字化新時代。但是從三年來的運行情況看，由于是第三方技術部門為主的形式推動專業流程的數字化轉型，基層業務需求和技術服務支持供給之間仍存在一定差距，當前的系統應用服務無法充分、及時回應不斷變化的業務需求，調查專業人員尤其是一線的人員對系統的實際操作訴求與第三方開發公司對專業制度規范的數字化應用解讀存在脫節。

（三）數字化應用技能水平存在差異影響數字化轉型進程

實踐中，專業人員需要對“e 調查”上傳至平臺的數據進行即時審核等高頻次管理操作來及時發現問題，且不僅要精通自身權限內的管理平臺操作流程和功能，還需兼顧輔助調查員使用端出現的問題，及時做好答疑解惑以便調查順利進行，這對業務人員自身的業務水平和責任心也是極大的考驗。此外，輔助調查員業務能力參差不齊在一定程度上也將制約數字化轉型的推進，對于年紀稍大以及部分學習力較差的輔助調查員來說，應用“e 調查”等全新模式進行數據采集的適應能力不足。

（四）數據積累支撐不足與開放共享預期存在較大差距

全流程數字化轉型除了數字技術的應用，還包括專業數據不斷積累以及應用的過程。數據資產是數字化轉型的重要依托，如何加工利用數據、開發數據是當前面臨的重要課題。農民工監測調查專業由于起步較晚，數據積累薄弱，無法深度開發利用，應用范圍偏窄。從與部門統計關聯情況看，由于各部門條塊分治且各自為政，對農民工監測調查對象的身份界定和與其相關的統計指標口徑不完全統一，統計成果和資源不能充分共享，統計數據無法相互支撐、相互融合，因此也無法有效借助部門行政記錄來評價調查數據的合理性、代表性，難以反映農民工階層全貌。

|全面推進農民工監測調查全流程數字化轉型的對策建議

當前，以“一平臺、e 調查”為核心的住戶調查應用系統建設和使用使得農民工監測調查生產方式創新變革的效果初步顯現，數字化轉型整體進度在加快。但是面對實踐過程碰到的困難、問題，要真正實現生產方式的變革，實現調查全流程的數字化轉型，還要有與之相配套的方法制度、質量管理以及能力建設等多方面的綜合舉措。

（一）強化頂層設計，推進農民工調查方法制度改革

一是堅持頂層設計與基層實踐相結合，優化農民工監測調查制度。合理論證與住戶調查樣本和數據關聯的利弊，聯系實際大膽取舍，探索農民工統計獨立調查的可行性，設計優化農民工監測調查制度。二是科學設置統計指標和調查內容。根據經濟社會的發展需要，結合工作實際，合理設計調查方案，既能更加便捷地采集數據，又能完整及時反映農民工群體生產生活中出現的新現象、新情況，使科學性和可行性在實踐中得到有機結合。三是充分利用和發揮信息技術的作用。考慮到信息化條件下農民工監測調查需求的多樣性，對數據的采集、整合、存儲、匯總、發布的內涵與形式進行重新規定，突出信息化的優勢。四是細化完善與數字化轉型相配套的業務規范和實施細則。完善原有的專業制度規范和業務流程管理細則，建立能與數字化轉型相適應的全流程、可操作的工作規范。

（二）完善系統建設，加快數字化賦能平臺優化升級

一是持續優化平臺設計，完善住戶調查應用系統。立足基層操作需求，針對性地完善住戶調查應用系統平臺設計、優化各模塊功能。二是加強系統穩定性和兼容性開發，優化改進定位服務功能。有效提升數據采集軟件對各版本、型號移動端的兼容能力，添加錄入和上報分次GPS 定位、照片、音頻、視頻、調查戶簽字等應用功能補充協助調查全過程管理，增強對源頭數據質量的保障能力。三是拓展平臺的應用場景，逐步打造能融合各類專項調查的大調查平臺。逐步打造能融合各類專項調查，各有側重、相互支撐的大調查平臺。四是繼續加大對應用系統功能的開發力度，實現多用戶參與、全業務覆蓋、全流程管理、全過程控制、多層級共享、可擴展服務的調查管理信息化應用系統。

（三）強化人員配備，培養一支高信息化水平的專業隊伍

一是強化組織領導，落實條件保障。高度重視，充分認識農民工監測調查全流程數字化轉型工作的重要性和艱巨性，將其列入當前重點工作，加大保障力度。二是強化人員配備，夯實專業基礎。嚴格篩選，為農民工監測調查數字化轉型培養一支高水平、高素質的調查專業隊伍。三是加強業務培訓，培育調查能手。積極引導各地業務骨干結合本地實際開展分層次，有重點的培訓，以更優化、精簡的培訓模式分對象、有針對性地對輔助調查員進行指導。四是強化數字化調查思維，適應新工作模式。培養各級專業人員的數字化工作思維，明確信息化建設的職責，盡快適應新的工作模式。

（四）開放數據共享，推動統計監測調查大數據深入應用

一是建立與相關部門的密切聯系，加深與部門統計的結合程度，推進數據交換共享。依托“數據浙江”平臺，推動“跨部門分權限”數據共享，利用部門資料和行政記錄，切實推進對數據趨勢性、匹配性、結構性和支撐性的分析研究，實現農民工監測調查數字化轉型精準高效。二是完善現有農民工監測調查制度，適應社會發展需求。切實完善現有農民工監測調查制度，補充制度框架空白，合理確定市縣樣本量，科學設計權重，充實基層總量數據，妥善解決數據分級分層不合理問題。三是增強數據開發利用的深度，全面立體描述農民工的貢獻。以監測調查的數據為基礎，深入挖掘數據背后蘊含的價值，加強理論研究，加大數據開發利用程度，使農民工監測調查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四是內外兼修，多方位推進大數據應用共享。對調查系統內部而言，實現現代統計調查全體系、全流程、多環節深度應用大數據，對調查系統外而言，通過農民工監測調查的數字化轉型和大數據應用的先行先試，逐步探索政府統計應用大數據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