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盼
[摘? ? ? ? ? ?要]? 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是理性的兩種形態,兩者功能互補,辯證統一。隨著資本主義的擴張,工具理性凌駕于價值理性之上,兩者逐步分離。在移動互聯網技術日新月異的“微時代”,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面臨著工具理性僭越帶來的消極后果,主流價值被遮蔽、主體間性被遮蔽、受教育者思維批判力被遮蔽。因而迫切需要價值理性回歸,但價值理性回歸實質上是基于工具理性基礎上的回歸。通過加強主流價值引領、凝聚主體性合力、揚棄資本邏輯,推動兩者深度融合、協同發展,切實保障立德樹人目標的實現。
[關? ? 鍵? ?詞]? 工具理性;價值理性;思想政治教育;微時代
[中圖分類號]? G711? ? ? ? ? ? ? ? ?[文獻標志碼]? A? ? ? ? ? ? ? [文章編號]? 2096-0603(2021)27-0001-03
隨著微信、微博、微視頻、移動客戶端(三微一端)的廣泛普及與無線網絡的全面覆蓋,人人都是自媒體、人人都是麥克風,萬物皆媒、萬人皆媒的“微時代”已經到來。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指出:“現在,媒體格局、輿論生態、受眾對象、傳播技術都在發生深刻變化,特別是互聯網領域正在催發一場前所未有的變革。”[1]“微時代”的急劇變革給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帶來嚴峻的挑戰,工具理性膨脹所帶來的消極影響愈加凸顯,價值理性逐漸被遮蔽。大學生淹沒在浩瀚復雜的信息中,腐朽落后的意識形態、非主流文化乘虛而入,侵蝕大學生的思想,消解主流意識形態的價值引領作用。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是人類理性的兩種基本形態,兩者的內涵是什么?工具理性膨脹與僭越給“微時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帶來哪些困境?如何超越困境,促進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有機統一,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本文將圍繞以上問題展開探討。
一、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內涵意蘊
理性體現了人類的一種創造性和自覺性,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是人類理性呈現的兩種樣態。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尤其在資本主義擴張以來,工具理性凌駕于價值理性之上,使得兩者走向分離。事實上,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是辯證的統一,兩者相互依賴、功能互補。
(一)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理性的兩種形態
理性屬于人類獨有的品質,探索與反思理性也是人類特有的認知活動。人類對理性的研究最早可追溯至古希臘時期的“努斯”和“邏各斯”,阿拉克薩戈拉認為“種子”是宇宙萬物的本源,但“種子”本身是不變的,無限的“努斯”是支配一切事物的推動力量。斯多亞學派提出“邏格斯”作為一種規則和理性,是世間萬物變化的準則與尺度。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認為“努斯”是構成世間萬物的一種純粹的精神實體,“邏格斯”是混亂宇宙中內含的一種理性秩序,黑格爾把兩者主要解釋為理性。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概念源于馬克斯·韋伯的合理性(rationality)范疇,前者指向“實然”狀態的既存事實,回答“是什么”的問題,通過實踐途徑確認工具的有用性,追求事物的最大效用性和功利性的理性形式;后者指向“應然”狀態的價值旨歸,回答“應當如何”的問題,致力于為主體設定一套行動的目標、原則、理想、信仰等,為主體實踐提供終極關懷的理性形式。
(二)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辯證的統一
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是理性在發展過程中分化的結果。事實上,早期的工具亦有價值屬性,價值也體現效用性特征。一方面工具本身從設計到應用都負載價值,它是價值理性的基礎。“(1)科學期望獲得‘有價值的結果,即邏輯上和事實上被評價為正確的結果;(2)科學期望獲得‘有價值的結果,即科學興趣意義上重要的結果。此外,材料的選擇已經包含著一種‘評價”。[2]另一方面價值理性比工具理性更為根本、更為深沉,對后者具有向導和統攝作用。也就是說,工具理性歸根結底是為價值理性服務的。工具理性吞噬價值理性,社會將很難健康、有序、和諧的發展。就個體而言,若沒有終極價值的引領,很容易迷失方向,感覺人生沒有意義。相反,只講價值理性,而排斥工具理性,價值理性的實現將失去存在的根基。馬克思曾下過一個斷語:“工業的歷史和工業的已經產生的對象性的存在,是一本打開了的關于人的本質力量的書,是感性地擺在我們面前的人的心理學。”[3]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相互依賴、功能互補,兩者是辯證的統一。
二、“微時代”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困境:工具理性僭越
微博、微信、抖音、快手等自媒體是“微時代”的重要表征。自媒體的普及與推廣為大學生充分展示個性、積極主動的參與社交和學習提供了便捷。同時為最大限度地改造傳統灌輸式、說教式的思想政治教育教學模式,重塑教育主客體提供了契機。然而,過分夸大自媒體的作用,強化工具理性,將強調信仰、理想、信念的思想政治教育打上工具化的烙印,導致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大大降低。
(一)主流價值被遮蔽
“微時代”移動互聯網技術的迅猛發展動搖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根基,思想政治教育的價值意義被遮蔽。海德格爾曾深刻指出:“各門學科千差萬別。它們討論對象的方式根本不同。這許多支離破碎的學科,在今天只是被各大學科系的技術組織維系在一起,并且是靠各學科的實際應用目的而保持其意義。反之,各門科學的根株再其本質深處則已經死亡了。”[4]大衛·哈維曾提出“時空壓縮”范疇,烏爾里希·貝克把中國改革開放后的增長比喻成“壓縮餅干”,即在眾多領域發展快、空間不足導致相關政策制定嚴重滯后。在思想政治教育方面,信息技術與思想政治教育融合的研究起步早,研究成果豐碩,但很多研究并沒有聚焦兩者的深度融合,移動互聯網技術日新月異的同時,并沒有及時回應大學生精神家園的荒蕪、價值如何重建與修復等問題,這就造成主流價值式微,非主流價值乘虛而入,蠶食與擠壓主流價值的空間。比如一些西方意識形態打著民主、自由的“普世價值”旗幟,柔性滲透,沖擊著大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尤其在“微時代”智能算法技術的助推下,根據大學生喜好“精準推送”信息,“導致流動多變、紛繁復雜的各類社會思潮和多元文化充斥于網絡空間,有的無筋骨、缺道德,有的是非不分、善惡不辨、以丑為美,有的媚俗低級、粗制濫造。”[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