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盜夢空間》的敘事結構解讀

王一非

《盜夢空間》這部電影被稱作“發生在意識結構內的動作科幻片”，導演通過一個物理時間概念的夢轉換成為一個時空上都沒有盡頭的悠長夢境并借助鏡頭記錄下來，使得觀眾在夢境與現實之間不斷穿梭。另外，影片中各種懸念的設置，使得許多觀眾看不太懂，盡管如此，這部影片仍舊好評如潮。本文主要針對這部影片的敘事結構進行分析，使得更多的人從專業角度來真正讀懂這部神秘的夢境懸疑影片。

一、《盜夢空間》的故事梗概

作為一部好評如潮的電影，《盜夢空間》主要講述的是主人公科布掌握一項技術—進入別人夢境盜取機密，這種比較科幻的電影模式極大程度地吸引了觀眾，主要表現了人的思維能力的無限性以及能夠跨越時空的界限來改變城市、制定法則。但是后來，科布作為一名職業的盜夢師，他的妻子卻因巨大的壓力而自殺，而他自己也因任務失敗受到通緝因而無法回到家里。這時，科布想要過和以前一樣的生活，他決定接受齊藤給自己的任務。這個任務的內容是為費舍爾認知的改變而制造夢境，因此，其中的危險系數比較大，科布還要在任務完成的同時，盡量應付費舍爾的本能反應，也要應對妻子的破壞。影片的結尾，科布安全地回到家中，但是影片的結尾螺旋還在不停地轉動，這也意味著科布抑或在另外一個夢境中。

二、《盜夢空間》的敘事角度與線索分析

（一）敘事角度的雜糅與轉換

敘事學主要研究不同媒介敘事作品的性質、運作規律以及敘事作品的生產者與接受者的敘事能力，一般情況下，敘事角度主要有三種：全知全能敘事、限制敘事與純客觀敘事。電影《盜夢空間》的主題為“夢境”，電影的主要內容是講主角怎樣進入別人夢境中盜取秘密，因此影片采用的是純客觀敘事，也叫作第三人稱敘事，托多羅夫認定此種敘事手法為“敘事者小于人物”的視角敘事法，此視角下可以呈現出本身所需要的后現代主義色彩。另外，影片的敘事線索并非只有一條，結尾中，導演為科布所預設的感情基調也是其中的一條線索，影片中采用第一人稱的敘事手法是在“回憶”的部分，這種手法的運用使影片在觀影體現方面顯得更加完整和精彩。

（二）時序相逆的敘事線索

這部具有科幻色彩的影片將觀眾引入兩個不一樣的世界中—現實世界與夢境，影片因這兩種世界而產生兩種神秘的敘事時序。影片中主要的現實世界內容為第一個時序：科布因一次任務失敗，慘遭追殺，又受到齊藤的控制，為其賣命是為了及早回國與家人團聚，并接受了齊藤“植入想法”的任務。這是推進影片故事情節發展的主要脈絡，也能夠使觀眾深入到夢境中。而另外一個時序則是科布想要帶妻子回到現實世界中，但是意外地將錯誤的意識植入到妻子梅爾頭腦中，致使妻子自殺，這使得科布陷入無盡的悔恨與自責中。這條線索的發展主要是通過科布回憶中的甜蜜與痛苦來展開，并深化主題，但這不是影片的主要線索，而只是起到輔助效果，以此與主線一起交錯發展，更好地深化主題，促進故事情節不斷向前發展。

（三）層層推進的六層時空敘事

作為美國好萊塢第一部意識結構的科幻電影，《盜夢空間》包括了現實世界與五層夢境中的六層復合空間，而主人公科布在其中不斷穿梭往復，對于觀眾來說，起初是一種比較迷茫的觀影狀態，使觀眾頭腦中的思維邏輯不斷進行推理。第一時空夢境是觀眾比較明確的現實世界，其作為影片的起點，第一時空能夠讓觀眾理解夢中夢的原點，能使觀眾真正理解主人公的兩難境地，不能與家人團聚，不得不受到齊藤的擺布，而進行“植入行動”。第二時空夢境是開始進行盜夢行動，夢境是由藥劑師優素福的夢而逐漸展開的，在夢境中，優素福冒雨開車，突然被一列從天而降的火車撞倒，但是這從天而降的火車其實是因為科布控制不了對去世妻子的思念，向夢境中的人進行攻擊而產生的。第三時空夢境是在酒店的背景下，觀眾觀看“植入行動”的順利進行，科布故意告知費舍爾就在夢中，使得其放松警惕而進入下一個夢境，由于上一個夢境的防御者的不斷追蹤，使這個夢境一直處在不穩定的環境中，優素福的變化也導致了氣候與重力的改變。到了第四時空夢境，以雪山中的一員為背景的伊姆斯之夢是最終的夢境，但科布一行人卻將其演變成為費舍爾的教父布朗寧的夢境。在夢境中，觀眾看到費舍爾之所以被植入夢境，是因為第三個夢境中，他聽到父親的一席話，其父在彌留之際說：“我很失望你想成為另一個我?！比缓蟪霈F的紙風車，承載了父親對費舍爾的愛與期待。然而，這時，科布妻子的破壞以及齊藤的死亡使得科布處于一種更深夢境的混沌邊緣。而在第五時空夢境，卻是不太像夢境的夢境，只是科布的潛意識而已。因為上個夢境中費舍爾被梅爾所殺，科布進入混沌邊緣時，阿德涅想要在此找到費舍爾，并借助伊姆斯的夢境采用一種電擊的方法使其暫時醒來，然后又殺死在混沌邊緣的他使其回到上一個夢境，并進入救贖的房間。

三、《盜夢空間》的敘事結構分析

對于《盜夢空間》這部意識流科幻影片，一開始的時間與地點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這與我們在四維世界里時間不可逆的認識相悖，這是一種頭腦意識的結構以時間的扭曲來表現的。影片的第一部分的開始是科布被沖到海邊，接下來被人帶到一位老者面前，緊接著卻是在昏暗的大廈里，在一樣的桌子邊，科布在為齊藤來銷售他的盜夢技能，來假意贏得對方的信任，但被對方所識破。然后鏡頭又閃回到處在昏睡中的科布、助手以及齊藤身上。這時，觀眾能意識到被識破的情節是科布夢中的事情，外面暴亂的人群將科布推入水缸中，回到“現實”中。但是與此同時齊藤反抗被制服而倒在地毯上，才發現地毯材質的破綻，這就說明還在夢境之中，此時電影已經進行了12分鐘，而鏡頭再一次切換到齊藤，科布與助手都昏睡在日本新干線的旅行途中。歌聲能夠喚回夢境中的人，科布責怪助手夢境的設計不利，因此十分懊惱，不得不逃跑。這時，觀眾知道這是科布為盜取齊藤夢境中的秘密而設計的具有套層結構的兩層夢境。然而這一夢境的設計不利致使科布遭到追殺。第二部分，齊藤開始與科布講條件，以送其回家為條件，讓科布來完成“植入夢境”的任務。影片接下來的部分則圍繞科布一行人設計的五層夢境在展開，完成這個任務后，最后科布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