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飛
新《著作權法》將“類電作品”(電影作品和以類似攝制電影的方法創作的作品)更改為視聽作品的做法,使得法律覆蓋的范圍更大、更寬泛,能夠幫助更多的作品進行維權。譬如,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網絡劇和電視劇是分開的兩個概念,但實際上這兩類作品除了播放平臺和自身風格上的差異,并沒有太多本質上的區別,因此稱謂上的統一能夠避免一些混亂。
對于將法定賠償上限提升至500萬元人民幣的做法,從目前的市場來看,其實并不算是加大了懲處力度,只是單純相對之前50萬元的上限有所提升。我認為,真正認定侵權后,將侵權所得沒收,再處以乘以二的罰款,才能夠提升對方的違法成本。否則對方侵權獲利一億元,只罰500萬元的話,違法的性價比還是比較高的,所以在這方面可以考慮加大懲罰力度。
另外,對于著作權侵權的認定方面,還需要權威機構和專業人士的介入。目前法律行業缺少橫跨創作和法律兩個方面的專家,包括目前一些法律界的權威,在深入劇本抄襲鑒定方面,近乎白紙一張。所以在目前這個判罰標準下,最重要的還是落實問題。只有明確認定了侵權和抄襲,判罰本身才有意義。所以,我希望國家相關機構能夠加強人才培養,尤其是讓跨學科的綜合性人才參與到鑒定工作中來,才能夠讓侵權者真正產生畏懼心理,讓創作者放心創作更好的作品。
同時,新《著作權法》在類型涵蓋上還可以更具前瞻性。現在已經出現的4D電影其實已經不僅是視聽的范疇了,還有味道、模擬環境,甚至未來還可能會有觸感。馬斯克還提出了腦機接口的概念,娛樂產品的腦機輸入未來也有可能實現。因此未來在修法的過程中,可以邀請科研工作者參與,做出更多探索。
此前,多家傳媒單位聯合發聲呼吁短視頻平臺注重未授權內容的清理。這個呼吁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完全曲解創作者初衷的剪輯本身就是不可取的,而大段引用原素材的創作方式其實也不太好。但我們同時要注意影視評論類作品引用原素材標準的確定、自媒體幫助原作品引流、善意創作傳播等較為細化的問題,長視頻的創作者或者版權所有者其實可以擁抱短視頻這一老百姓比較歡迎的新鮮事物,在創作方面進行突破嘗試,推出更多短視頻作品,共同豐富文藝市場。
對于版權侵權行為,無論是短視頻還是長視頻,我還是希望能夠由法律和影視方面的專家,共同推出相關的細則,明確什么樣的情況才算侵權、抄襲和曲解,哪些情形需要譴責,哪些需要封殺,哪些需要起訴,讓行業從業者可以有法可依,共同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