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鐵艷
摘? 要:在世界文學歷史發展的過程中,威廉·福克納具有較為關鍵的地位和價值,他的作品也被奉為文學史上永恒的經典。從結構關系上分析,倫理敘事與敘事倫理是具有密切關系的兩部分內容。其中,倫理敘事的側重點在于小說的倫理主題。威廉·福克納的小說體現在南方歷史、家族、種族等主題的描寫上。敘事倫理則側重于小說描寫中敘事技巧的運用、敘事過程的呈現以及敘事形式的開展,合理的運用敘事倫理能夠更加充分地提升作品的表達效果,兩者的緊密結合和關照是威廉·福克納小說創作的典型特征。因此,在分析和體會小說精神及文化內涵方面,依托宏觀上的這一思路,有利于更加全面深刻地分析、理解和體會威廉·福克納小說的豐富內涵。
關鍵詞:威廉·福克納;小說;倫理敘事;敘事倫理;特點
中圖分類號:I71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9052(2021)05-00-02
結合小說具體內容進行分析,可知威廉·福克納小說中,重點以南方歷史的描寫為主題,基于敘事倫理圍繞著種族、家族展開,集中進行倫理分析。而從倫理敘事的角度來說,則是采用有關于倫理的敘事方法,深層次挖掘小說內在核心,然后圍繞著重點,分析其敘事技巧、過程和形式,了解如何展現出自身的倫理內涵和特性、特征。通過對威廉·福克納小說倫理特征等方面的了解、分析,也可以立足于作品的藝術特征,細致、詳細地了解其藝術特征。在這一過程中,還需要從歷史、家族、愛情、種族、成長五個倫理領域出發,深刻了解其中內涵和藝術價值。
一、南方歷史
從威廉·福克納長篇小說的總體敘事安排、手法和倫理傾向等方面來看,本質上存在著較為矛盾的歷史觀,字里行間流露出對南方既往生活模式的一種留戀,也同樣明白南方歷史是走向消亡的[1]。南方歷史也是作者展現倫理敘事寫作維度的一個基礎背景。具體來說,南方歷史體現出來的特點尤其在《押沙龍,押沙龍!》中十分明顯。作品名字來自《圣經》,結尾薩德死后留下一片廢墟,而這片廢墟在不久之前,還是一個莊園。這也就意味著,南方歷史是必然走向消亡的。整體的敘事風格充滿了矛盾,對于歷史存在著一定的矛盾觀點和想法。而且作品的主線不斷在強調復仇,將復仇當作主旨,這一主旨的產生主要是由于薩德本受到了傷害,這樣的內心傷害促使這一行動的產生。而這種復仇精神,從本質意義上來說代表著作者對于老南方奮斗精神的肯定。作者在小說中展現得這種具體的人物悲劇,實際上也可以從作者身上找到一絲線索。福克納曾經被未婚妻從家中趕出來,將才華與赤貧綁定在一起,長時間埋頭在艱難的歲月中。作者將其放入南方歷史這一宏觀背景中作為一個具體的事件進行呈現和描述,是基于一個宏觀的倫理敘事主體。通過從微觀到宏觀的、基于敘事倫理的文章呈現方法將南方歷史這一宏觀內容用微觀事件進行了影射。同時,作者也意識到,傳統本身也是禍根之一,從而使用了薩德本的劇情、命運,批判了南方歷史。這種矛盾的思想,也成為作品中十分關鍵的一部分,讓原本的南方歷史變得讓人懷念。體現這一特點的還有《喧嘩與騷動》中的昆丁,其在劇情發展的過程中,從迷茫走向了絕望,可以從中了解這種對于南方歷史糾結和矛盾的特點。
二、家族體系
家族是福克納心中的傷痛,作為南方社會倫理核心,家族體現的價值十分明確。在這樣的情況下,家族題材的小說也成為福克納作品中主要的內容,可以從中窺探相應的倫理敘事特征[2]。從南方社會和歷史角度來看,家族是核心內容,是農業經濟、莊園生活的關鍵。比如《押沙龍,押沙龍!》,作為福克納最重要的作品,薩德本家族的崛起、發展和消亡是非常快的,這種家族悲劇建立在一定倫理基礎上。從薩德本發現了前妻身上的黑人血統拋家棄子,到達約克納帕塔法建立新的家庭,一直到家族的敗亡,可以說起自悲劇而結束于悲劇,以悲劇收場。在家族體系中,看似是密不可分的,但始終都是孤獨的,家族是沉重的。這樣的倫理特征十分明顯,不同敘事者通過旁側敲擊的描寫,共同描繪出這樣的悲劇。而在敘事倫理方面,小說開頭炎熱午后科德菲爾德小姐被困在百葉窗封閉的房間里,也是一種十分細致的情境,通過細節性的依托景物和現實環境的描寫構成了一種奇妙的敘事倫理氛圍。這一作品中,極大程度地用各個人物主觀色彩,從不同的角度構建出家族史,描寫出全面的悲劇精神。相比之下,《我彌留之際》這部作品中,則用十幾個角色五十九段描述,構建出總體的家族史。可以說福克納的作品基本每一部都有自身不同之處。《押沙龍,押沙龍!》就是不同于《喧囂與騷動》的一人一段多角度描述,也不同于《我彌留之際》多個任務反復描述。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每一部作品中對于家族體系方面的描述都具備自身特色的倫理敘事特征,存在較為鮮明的文學藝術價值和歷史價值。
三、愛情關系
縱觀福克納小說的綜合性特征來說,悲觀、低沉是主色調,在愛情關系方面基本都是不太正常的。愛情倫理充滿了悲情、仇怨等,但在這一過程中,還透露出來一定的希望感[3]。《押沙龍,押沙龍!》中通過羅莎講述了一個追求愛情但是卻沒有任何結果的悲情故事,其中充滿了壓抑的情感。這種情感也直接、間接地在不同程度上對原有的南方社會倫理體系進行控訴,愛情在這一過程中變得彌足珍貴。尤其是對羅莎來說,這是一種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在劇情發展中,羅莎的本身就是一個悲劇,出生就失去了母親,父親是一個頑固的清教徒,這種經歷、背景讓她被剝奪了參與社會活動的權力,也被剝奪了愛的權力。這一倫理主題下,在敘事過程中,包含了很多對愛的向往和寄托以及和現實對照的痛苦,是漫長的,痛苦的,卻偶爾還會閃出一絲希望。這可能來自人性對于愛的向往,也可能是單純的夢幻、憧憬,總之這展現出南方歷史下一個婦女的命運,身為時代和個人的悲劇。
在《紀念艾米麗的一朵玫瑰花》中,作為作者為數不多的短篇小說,講述的是一個年輕女人被社會、宗教和道德進行非人道的摧殘,讓原本的一個活人違背人性,悲慘地度過一生。而在這一過程中,她還保留著人性的光輝,堅強又渴望正常的生活。其中采取了一種交錯的描述手法,形成一種鮮明的對于愛情憧憬和現實悲慘經歷的對照、對比。
四、故事中的問題
福克納小說中諸多倫理問題,以種族問題最為突出,也是最大的倫理主題,基本貫穿了小說的全部,也產生了決定性的敘事結果影響,關鍵代表作更是充滿了種族的暗示[4]。比如《墳墓的闖入者》就極大程度上利用偵探小說形式,表達福克納對種族倫理的批判。作品大量使用了停頓手段,將時間延長,使節奏相對緩慢一些。與一般同類小說不同的是,這部小說沒有曲折的劇情、兇殘的手段和偵探敏銳的思維,卻充滿了種族話題,種族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小說中因為契克作為一個白人,愿意幫助盧卡斯這個黑人嫌犯,從而揭示了各種線索。換而言之,這部小說最難的并不是破解謎團,而是先解決破解謎團的前提,就是解決種族問題。相比之下,契克對于黑人接受程度等方面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二元對立,與加文拒絕黑人相比,其存在著態度等方面的復雜性。而且,契克本身的設定就是一個“少年”,用少年的目光去對待這些問題。這樣的一部作品,本質上就是對傳統倫理、觀念和種族的挑戰。采取敘事的方法,讓所有問題通俗化,并充滿了批判精神,讓人得到很大程度上的反思。
五、成長過程
從福克納小說中的人物成長過程來看,就是一個身份認同的過程,不管是認同好的,還是認同不好的,總之是一個認同的過程,主角伴隨劇情的發展在認知方面發生了重構[5],這樣的特點十分明顯。《熊》這部小說中,用了成年禮的方式,作為敘事結構,講述艾薩克的成長歷程,完成了這種身份認同的成長倫理敘事。這種跌宕起伏的發展,也產生了很多矛盾,主要是由于成長并非一帆風順的,身份的認同這種倫理行為,本質上也會出現反復的波動、改變,然后才能實現各種認知方面的重構。伴隨宗教氛圍,在打獵的故事中主角接受了反復的宗教灌輸,從而認同了自身的身份,將各種美好的品德、精神融入自己的身上。從作品角度來說,這種推崇英雄式的行為方式,讓艾薩克在考驗中得到了升華、重生。
六、結語
綜上所述,在福克納的作品中,敘事倫理是作為宏觀主題和故事背景存在的作品主線要點,而依托小說劇情發展的動態所呈現的倫理敘事技巧的應用與描寫方式的應用,更加充分地展現了敘事倫理主題的科學應用方法。兩者之間存在相互襯托、相互引導和相互促進的關系,合理有效地處理和運用兩者之間的關系,才使作者的作品具備強大的生命力和藝術價值。
參考文獻:
[1]戰玉冰.“眾聲喧嘩”背后的邏輯與秩序——論威廉·福克納的小說《喧嘩與騷動》[J].名作欣賞:學術版(下旬),2019(3):23-25.
[2]翁蜜娟.福克納的《去吧,摩西》等文學作品中的生態觀解讀[J].安陽師范學院學報,2019(1):94-97.
[3]秦藝航.原型批評視域下《喧嘩與騷動》中福克納的救贖思想分析[J].世界文學研究,2019,7(2):45-52.
[4]韓文剛.從生態批評角度探究威廉福克納《熊》中人與自然的關系[J].青年文學家,2020(2):116.
[5]王桂林.威廉·福克納《喧嘩與騷動》中人物命運的多維度解讀[J].佳木斯職業學院學報,2019(7):204-205.
(責任編輯:張詠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