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馬克思主義金融資本理論研究的必要性

趙子璇

[摘 要] 馬克思金融資本理論是以馬克思有關貨幣資本、信用等理論為基礎，是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時代的發展，特別是第三次工業革命和大數據時代的到來，世界經濟的運行發生了徹底的改變，金融資本表現出國際化的特征，并與國家制度緊密結合在了一起。就目前而言，僅僅用一個學科的觀點來分析金融資本，是有一定的狹隘性的，因此，從馬克思的視角對金融資本理論進行深入研究，有助于我們更科學地認識金融資本，理解資本主義經濟危機，以及對研究在今天的歷史條件下所呈現的金融危機，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關鍵詞] 金融資本理論;金融資本

中圖分類號：F83?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1674-1722（2021）15-0027-03

隨著社會經濟的迅猛發展，資本日益崛起，金融資本逐漸成為資本的主導形態，深刻支配著資本、世界和人本身，成為當代世界的主宰，呈現出嶄新的邏輯特征。金融資本研究需要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視角，馬克思主義哲學也需要研究金融資本。

馬克思創造出了馬克思主義金融資本理論的主要內容和方法論基礎，而列寧在繼承馬克思理論的基礎上更進一步完善了馬克思主義金融資本理論。列寧曾認為，壟斷是金融資本創造的核心本質，要做到壟斷資本主義就一定要控制貨幣資本。現如今，金融資本的迅猛發展，與壟斷資本主義密不可分，而資本主義也已經成長為一個全球性的金融壟斷體系，金融資本的主導地位被無限放大。金融資本無處不在，所以很多國內外的學者把當代資本主義戲稱為“國際金融壟斷資本主義”。在新的國際形勢和新的歷史條件下，用馬克思主義金融資本理論來更科學地理解現代資本主義經濟的新特征、新矛盾和新趨勢，對于理解當今世界金融資本具有重要意義。

一、什么是金融資本

要認識金融資本，首先要對資本和金融有一定的了解。在當今世界，資本的力量愈發強大，“灰犀牛”“黑天鵝”事件接連不斷，“后真相”時代慢慢到來。審視不斷發生的“后真相”現象，我們不難發現，其背后都有著資本的力量助推。無論是娛樂至死還是流量至上，亦或者是新聞報道的反轉、反轉、再反轉，都離不開資本的推波助瀾。那么，什么是資本呢？根據《漢語詞典》的釋義，資本是指“經營工商業的本錢”“牟取利益的憑借”。亞當·斯密等古典經濟學家一致認為，資本就是通過勞動力的積累，給所有者帶來一定的利潤，但是馬克思給出了不同的見解，“作為權力象征的資本”是一種可以帶來剩余價值的價值，是物的外表掩蓋下的一種人與人之間的特定的生產關系。馬克思在《資本論》一書中指出“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批判“資本是死勞動，像吸血鬼一樣，必須吸收活的勞動，方才活得起來，并且吸收得愈多，它的活力就愈大”，它體現了資本家對工人的剝削關系[1]。從現象上說，資本是貨幣和生產資料，但必須明確的是，貨幣和生產資料本身并不是資本，它只有在資本主義社會這個特殊的環境中才能變成資本，因為勞動變成了商品，而貨幣和生產資料成為資本家剝削工人的工具。

如果說資本統治著世界，那么金融資本則支配了資本。金融化是當代資本主義世界最核心、最關鍵的變化之一。而隨著金融資本的逐步崛起，學者們日益關注和研究金融資本。那么，什么是金融資本呢？簡單而言，金融資本是在資本主義向帝國主義階段的過渡中，逐步形成的一種資本形式，它隨著工業資本的不斷集中并走向壟斷銀行，也不斷地進行資本集中并走向壟斷。在《金融資本》中，希法亭將金融資本定義為：“銀行也不得不把它們資本的一個不斷增長的部分固定在產業之中。因此，銀行在越來越大的程度上變成產業資本家。把通過這種途徑實際轉換為產業資本的銀行資本，即貨幣形式的資本”[2]。而在《列寧選集》中這樣描述金融資本，“生產的集中;從集中生長起來的壟斷;銀行和工業日益融合或者說長合在一起，這就是金融資本產生的歷史和這一概念的內容”[3]。

簡而言之，金融資本是由銀行體系和工業資本介入、合并而形成最優形態的壟斷資本。隨著時代的發展，金融資本已經取代了產業資本，成為一種新的壟斷形式。所有這些都是基于生產和資本的集中和壟斷。在產業資本集中的情況下，銀行無法提供充足的資金來源，銀行資本也無法做到集中或壟斷。產業資本的集中和壟斷從一開始就形成了，而且它與銀行有著密切的聯系。工業資本和銀行資本在形成壟斷之后，它們之間的關系發生了質的變化。隨著工業資本和銀行資本的不斷滲透，最終積累起來變成了金融資本。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金融資本全球化是國際資本流動發展的一個重要而關鍵的環節。

二、馬克思金融資本理論研究的必要性

隨著金融資本的逐步崛起，經濟學、政治學、社會學和法學等各門社會科學乃至一些自然科學，都對金融資本及其相關問題作了較為豐富的研究。特別是經濟學領域，對金融資本作了大量的研究，并取得了豐富的果實。正是因為經濟學對金融資本的研究碩果累累，導致一些人產生了錯覺：只有經濟學才有能力和資格研究金融資本。而與此相反，在金融資本的研究領域中，馬克思主義哲學對金融資本理論的研究則顯得黯然失色。一般而言，對金融資本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往往是同其他學科交叉在一起的，相互交融，難以分割開來。與經濟學相比較，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內，馬克思主義哲學對金融資本的研究的確有所欠缺。這就需要國內外的學者加以重視，加強從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角度來研究金融資本。

國內外對金融資本的研究主要是在經濟領域，相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對金融資本的研究，經濟學相對全面。然而，任何學科都不可避免地具有學科局限，經濟學對金融資本的研究也不例外。而且，這種狹隘性表現得非常明顯。但各門學科也都具有自己學科的獨特視角，所以馬克思主義哲學對金融資本的研究也擁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和不可或缺的價值。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會帶來不同的結果，有些問題只有從恰當的視角出發，才能獲得較為深入的認識。從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視角出發來研究金融資本，會給大眾帶來更加科學、創新的認識。

金融資本需要馬克思主義哲學視角的研究。對金融資本的駕馭與超越，是當代人類自我認識和自我提升的基本途徑和方式。哲學能夠從人與世界發展的高度，總體地、根本地、提前地審視金融資本及其相關的問題，從而更加深刻地理解其本質和內涵。馬克思主義哲學對金融資本的研究，具有其他學科所沒有優點，能夠同它們相互補充，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研究的深度和價值。因此，有必要借助馬克思主義哲學來透視金融資本，用以提升自身的生存狀態。雖然經濟學對金融資本的研究不可避免地涉及某些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思考，尤其是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方面，但是是不自覺的、零散的和有限的，受限制于自身學科范圍之內，缺乏系統性，還需要開展專門的、系統性的哲學研究。

另一方面，哲學也需要研究金融資本。哲學要想為人所接受和喜愛，就得努力實現人對他的希望，從根本上抓住人。馬克思主義哲學是“現實的人及其歷史發展的科學”[4]，以現實的人和人的現實為研究對象。而在當代，金融資本對人與世界的支配和形塑，就是人類生存和發展最核心的現實。哲學必須緊緊抓住這個根本和現實。人渴望通達解放、自由和幸福，然而，解放、自由和幸福都基于對束縛和奴役的掙脫與超越。唯有從金融資本造成的枷鎖中掙脫出來，人才能獲得相對的自由、解放和幸福。而這就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職責。可以認為，金融資本是當代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重要生長點[5]。

總之，人應該把哲學作為認識和應對金融資本的思想指南，哲學也應該把對金融資本的解剖和理解作為實現自我的行動方向。

三、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金融資本理論研究現狀

目前，中國馬克思主義金融資本理論的研究，主要形成了一定的思想研究（對現當代重要金融資本思想的研究）、理論研究（對金融資本理論的建構）和現實研究（以金融資本理論對現實問題的研究）三種路向[6]。當然，這三種路向并不是截然分割的，而是交織在一起，不能單獨分割來看。與這三種研究路向相一致，目前所取得的成果主要有三個方面：

一是梳理了馬克思主義金融資本思想。在上述三種研究路向中，第一種路向最為明晰。研究的角度是對馬克思、希法亭、斯威齊、福斯特和哈維等馬克思主義理論家金融資本（批判）思想的清理。愈來愈多的學者將金融資本批判視為馬克思主義哲學當代形態的關鍵內容[7]，認定為當代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研究的重要范式和觀照現實的基本路徑[8]。

二是形成了若干以馬克思主義金融資本理論為基礎的金融資本理論。以馬克思主義金融資本基本原理為指導，中國當代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者立足于金融資本的最新變化，生成了對金融資本若干基礎理論的理解，包括金融資本的涵義、特征與邏輯，人與世界的金融化等重要的理論難題，初步形成了具有時代和民族特色的馬克思主義金融資本哲學[9]。

三是以金融資本為理論武器解剖了當代世界與當代性課題。絕大多數學者認為金融資本有力宰制著現代世界，是諸多當代性問題產生和衍變的根源，主張從金融資本角度分析和解決經濟、政治、文化和生態等領域的問題。金融資本也真正成為剖析眾多現實問題的利器[10]。

但總體而言，我們需要清醒地看到，當前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對金融資本的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亟待進一步加強，并提升研究水準。在這個問題領域中，還有諸多重要的理論和現實問題需要研究和回答，眾多核心的思想和理念需要澄清和形成，許多關鍵的方法和原則需要探索和確立。

對金融資本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既是當代人類發展的呼喚，也是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發展的需求。真正的哲學不會躺在功勞簿上停滯不前。在世界已經進入金融資本時代的半個世紀之時，馬克思主義哲學再不對金融資本加以足夠的重視和研究。這甚至可能導致我們貽誤理論研究和實踐超越的大好時機。只研究資本及其邏輯而不研究金融資本及其邏輯的哲學，無法真正實現對當代資本和當代世界的深入理解，更無法真正實現對當代人類的現實關切和終極關懷。

四、結語

綜上所述，將對資本的研究進一步推進到金融資本的層面，開展對金融資本的研究并不斷加以推進和深化，是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發展的迫切要求與重要路徑。對于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而言，從資本到金融資本，是一次重要的視域轉換和重心轉移，甚至具有某種程度上的范式轉化的意義。我們有必要從歷史演進和理論發展的高度，切實地開展對金融資本系統深入的哲學研究。這是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時代責任與理論擔當。對馬克思金融資本理論進行深入的研究，有利于科學地認識、理解當代資本主義發展的新特征、新矛盾和新趨勢，尤其是對于科學研究全球性的金融危機，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參考文獻：

[1] 卡爾·馬克思.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2] 魯道夫·希法亭.金融資本[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4.

[3] 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列寧選集1-4卷（第三版修訂版）[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4]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 張曙光.生存哲學——走向本真的存在[M].云南：云南人民出版社，2001.

[6] 豐雷.經濟金融化背景下美國經濟危機的根源研究[D].西南財經大學，2010.

[7] 馬克思.資本論（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8] 馬克思.資本論（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9] 馬克思.資本論（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10] （奧地利）魯道夫·希法亭.金融資本[M].北京：華夏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