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 超 杜艷玲 李 爽 張琳苑 李 沛 賀世喆 郎紅娟*
高校作為培養高質量護理人才的重要教育基地,承擔著向臨床輸送護理人才的重要任務[1]。隨著醫療衛生事業快速發展,護理質量備受關注,對高校培養優質護理人才提出了更高要求。我國高等護理教育正經歷從“數量擴張”轉向“內涵發展、質量提高”的階段,提升護理學教師教學能力已成為高校的一項重要任務。教師教學能力關系到護生從業后的臨床護理水平[2]。目前,我國高校護理學教師教學能力參差不齊[3],且尚無評價標準,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護理人才培養及護理學科建設與發展。CIPP(Context Input Process Product)決策導向評價模式是較成熟的教學評價模式,主要包括背景評價、輸入評價、過程評價、結果評價等4個方面[4]。該模式已廣泛應用于課堂教學討論、研究生創新人才培養、高職院校教學改革等方面,效果良好[5-7]。本研究基于CIPP評價模式,通過德爾菲法構建高校護理學教師教學能力評價指標體系,旨在全面綜合地評價教師教學能力。
本研究小組共6人,其中副教授2人,講師1人,副主任護師1人,主管護師1人,碩士研究生1人。小組成員主要任務為:擬定指標條目池,制定專家咨詢問卷,遴選專家,發放并回收問卷,整理分析數據,確定高校護理學教師教學能力評價指標。
檢索PubMed、MEDLINE、中國知網、CBM、維普、萬方等中外文數據庫,中文檢索詞為“護理學/護理學教師、教學能力測評/評價/評量、評價指標、核心能力評價指標”,英文檢索詞為“Nursing/ Nursing Teacher, Teaching Ability Evaluation / Evaluation , Evaluation Index, Core Competence Evaluation Index”。研究小組采用Joanna Briggs Institute (JBI) 循證衛生保健中心文獻質量評價工具對檢索文獻進行質量評價,篩選高質量文獻,對其內容進行分析。參照CIPP教學評價模式,對高校護理學教師、高校護生、臨床護士展開質性訪談。最終初步擬定高校護理學教師教學能力評價指標條目池,包含4個一級指標(教學背景評價、護理教學準備能力、護理教學實施能力、護理教學評價能力)和29個二級指標。
1.3.1 擬定專家咨詢問卷 研究小組編制專家咨詢問卷,包含問卷介紹、專家基本情況調查表、高校護理學教師教學能力評價指標、專家熟悉程度與判斷依據。指標重要性評分分為“很重要”“重要”“一般”“不重要”“很不重要”五級,分別計5分~1分。
1.3.2 遴選咨詢專家 咨詢專家納入標準:碩士及以上學歷;副高級及以上職稱;10年以上護理教育或管理工作經驗;熟悉護理教育領域相關內容,在護理教育領域具有一定權威性;知情同意,能夠持續參加本研究兩輪專家咨詢。擬選擇專家20名。
1.3.3 實施專家咨詢 征得專家知情同意后,于2020年5月—7月,通過郵寄和面對面形式發放兩輪問卷。回收第一輪問卷后,對專家意見進行整理歸納,并以“重要性賦值均數大于3.5,且變異系數小于0.25”為指標保留標準[8],通過小組討論對指標進行修改與刪減,對專家建議新增指標進行論證,最終形成第二輪咨詢問卷,整理第一輪意見與修改之處供第二輪專家參考。
采用Epidata 3.0錄入數據,使用SPSS 23.0軟件進行統計學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和標準差表示,計數資料采用頻數和百分比表示。專家積極性以問卷回收率表示;權威系數以專家熟悉程度和判斷依據算術平均數表示;專家意見協調程度以肯德爾協調系數(Kendall)表示。采用層次分析法計算指標權重。
共有18名專家完成了兩輪咨詢。咨詢專家來自陜西省5所高校護理學院,其中女性專家16名,男性專家2名;年齡在41歲~57(49.7±3.9)歲;工作年限為19年~38(26.67±5.11)年;碩士學歷11名,博士學歷7名;副教授13名,教授5名;一線護理教學專家13名,護理教學兼管理者5名。
兩輪咨詢問卷有效回收率分別為90%(18/20)、100%(18/18),提出建議專家比率分別為83.33%(15/18)、16.67%(3/18)。兩輪咨詢專家權威程度均為0.892。
參照Kendall協調系數計算方法[9],一級、二級指標第一輪協調系數分別為0.216、0.215,第二輪協調系數分別為0.262、0.279,專家意見一致性較好(均P<0.05)。
第一輪專家咨詢后,依據指標篩選標準和專家意見,經課題組討論進行修改:(1)背景評價。將 “敏銳觀察力”歸入“過程評價(護理教學實施能力)”中。(2)輸入評價。將“掌握護理操作流程”修改為“掌握護理實踐技能”,將“臨床護理需求”與“理論護理教學結合能力”修改為“臨床護理需求與護理教學結合能力”,并歸入“過程評價(護理教學實施能力)”中,將“分析教材、解讀教材能力”修改為“學情(護生、教材等)分析能力”,將“護理課程教學方案設計能力”修改為“護理課程教學設計能力”,將“圖片、音頻加工處理能力”修改為“圖片、音頻加工處理與運用能力”,將“操作多媒體教學設備能力”修改為“運用多媒體教學設備能力”。(3)過程評價。將“護理操作講解示范能力”與“教學指導能力”合并為“護理操作講解示范、指導能力”,增加“護理人文關懷精神培養能力”。(4)結果評價。將“護生學情分析”歸入“學情(護生、教材等)分析能力”中,將“教學方法改革創新能力”歸入“過程評價(護理教學實施能力)”中。
第二輪專家咨詢后,將“背景評價”中“品德高尚”修改為“師德高尚”,將“過程評價(護理教學實施能力)”中“護理科研教學能力”修改為“護理科研與創新教學能力”。最終確定指標體系包含4個一級指標和30個二級指標,指標及權重見表1。

表1 高校護理學教師教學能力評價指標體系及權重
本研究共進行兩輪專家咨詢,兩輪專家咨詢問卷有效回收率分別為90%、100%,提出建議專家比例分別為83.33%、16.67%,說明專家積極性較高。本研究納入的專家均為在護理教育領域具有較高影響力,學術水平較權威的專家。兩輪咨詢專家權威系數得分均>0.80,表明專家權威性較高。經過兩輪咨詢,各指標變異系數均<0.20,表明專家意見趨于一致。兩輪專家咨詢肯德爾協調系數為0.215~0.279(均P<0.01),說明專家對護理學教師教學能力評價指標條目的認同程度較高,結果可靠。
3.2.1 背景評價 背景評價指標包括4個二級指標,其中權重最大的是政治立場堅定、護理教師職業認同感和護理教師職業責任感,權重為0.035,說明思政教育、職業認同和責任在護理教育中具有重要意義。良好的職業認同是個體對社會所賦予職業角色的認可,內心接受該職業并對其做出積極感知和正面評價[10]。教師的職業認同感和責任感與教學質量密切相關。
3.2.2 輸入評價(護理教學準備能力) 輸入評價是在背景評價基礎上,對教學前教師需具備的能力和準備情況進行評價。Chigona A等[11]指出教學準備能力是高校教師開展教學的前提,是保證護理教學順利實施的基礎。在輸入評價中,權重較大的二級指標為掌握護理專業理論知識和多媒體幻燈制作能力。護理專業理論知識是護理學教師的授課基礎。扎實的理論知識是開展護理教學的前提條件和必要基礎。隨著多媒體技術的發展,課堂教學已與多媒體技術充分融合[12],尤其是護理學課程具有特殊性與復雜性,很多知識需要借助多媒體才能更加直觀地進行講解[13]。這要求護理學教師需熟練掌握多媒體技術,具備幻燈制作能力[14]。
3.2.3 過程評價(護理教學實施能力) 過程評價是指對教學實施情況進行監督、檢查和反饋。在過程評價中,權重最大的指標為臨床護理需求與護理教學結合能力、護理操作講解示范、指導能力、護生人文關懷精神培養。首先,我國護理教育中,護理理論與實踐脫節情況一直存在,原因包括課程設置、教學內容與實踐存在差距、教學內容陳舊等[15]。因此,高校護理學教師講解理論知識時應與臨床實際需求相結合。其次,護理教育目標是培養應用型護理人才, 是促使學生形成基本臨床思維能力和動手能力的重要階段。這要求教師必須具備專業技能操作能力。最后,護理人員人文關懷在臨床護理服務質量提升中具有重要作用,教師人文關懷精神直接關系到護生人文關懷精神培養。
3.2.4 結果評價(護理教學評價能力) 結果評價是CIPP評價模式的重點,強調對結果進行不斷反思與持續改進,是對目標和教學效果的收益程度進行評價。結果評價指標權重在一級指標中最大,說明結果評價是衡量高校護理學教師教學能力的重要指標。孫禮鵑等[16]指出,教學評價是對教學效果最直接的檢驗,是衡量教學效果的最重要手段。在結果評價中,教學效果總體評價能力指標權重最大,表明它是高校護理學教師的一項重要能力。對教學效果進行總體評價,改進教學流程與方法,有助于提升教學水平。
本研究依據當前護理學教育特點與不足,基于CIPP評價模式,通過兩輪德爾菲專家咨詢構建了高校護理學教師教學能力評價指標體系,將背景評價、輸入評價(護理教學準備能力)、過程評價(護理教學實施能力)、結果評價(護理教學評價能力)貫穿于教學背景、教學準備、實施與評價中,充分發揮了CIPP優勢,為評價高校護理學教師教學能力提供了參考。但咨詢專家均來自陜西省,有地域局限性,且未對護生成績評價能力進行細化。今后研究中,將開展實證研究,結合國內外成果和應用實際,增加“護生學習反饋式評價能力”“糾正式反饋能力”“面對面反饋能力”等指標,以不斷完善指標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