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陽 孫立
(哈爾濱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哈爾濱 150080;哈爾濱學院外國語學院,哈爾濱 150086)
提 要:作格動詞屬于“推定的語言共性/類型”,具有“NP1 +V +NP2”到“NP2 +V”轉換的表層形式顯赫范疇,以及句法語義上的深層功能顯赫范疇。 英漢作格動詞的蘊涵共性源自詞庫中原型使役義,構詞上的差異源自形態與語義兩種不同語言類型跨范疇對應。 英漢作格交替現象的句法語義共性和語間形義匹配關系源自人類相近的交際需求和共有認知特性。
許余龍(2010)根據“語內、語際,歷時、共時”4 個維度,將語言學研究分為4 個象限:象限一是描寫語言學、語音學、詞匯學和語法學,具有語內性和共時性的特點;象限二是詞源學、古今比較語法學等,具有歷時性、語內性的特點;象限三為歷史比較語言學等,其特點是語際性、歷時性;象限四包括語言共性研究、語言類型學和對比語言學,其特點是語際性和共時性。 語言類型研究源自20 世紀60 年代,由Greenberg(1963)開創,語言類型學從個體語言的描寫、分析出發,分析個體語言的特點及歷史演變過程,同時研究語言間的接觸、比較及親緣譜系關系,通過類型學方法,探索語言間的共性規律。 語言類型學不但可以為語言間的對比研究提供理論分析框架,而且還可以為語言間的差異研究提供方法上和方向上的支撐。本文擬用語言類型學的最新理論來解析作格這一特殊句法現象,從類型學角度分析作格交替句法語義結構一致的顯赫范疇特征,以及英漢作格動詞的結構性差異,進而探究英漢作格現象的類型學動因。
傳統的語言類型學研究將語言分成孤立語、粘著語、屈折語和編插語,主要從形態學方面做形式上的總體分類。 1994 年,世界“語言類型學學會”成立,這標志著語言類型學研究從傳統范式走向新領域。 與傳統的語言類型研究不同,一方面,這一時期的語言類型學研究開始強調某一具體的表達功能在不同語言間的實現手段,具有很強的功能導向;另一方面,語言類型研究開始強調對語言間共性的挖掘,將語言間的普遍性和差異性作為重要的研究內容。 重視具體語言的調查描寫,并在此基礎上抽象概括語言現象,探索語言差異、共性及內在動因,即對人類語言能力進行深層次的研究是當代類型學研究的新方向。 國內學者金立鑫(2006)、吳建明(2018)、馬秀杰(2021)、李韌之(2008)、 劉丹青(2011,2012a)、 許余龍(1987,2010)等都對語言類型進行過研究。 尚新(2013:138)將當代語言類型學研究概括為兩個方面:(1)語言類型學研究的對象是語系分支不相同的、具有地域代表性的語言樣本;(2)語言類型研究從跨語言間的可比性出發,探討語言間的共同交際功能,以及共同交際功能背后的共性,并試圖對蘊含共性做出解釋。 劉丹青(2011,2012a,2012b,2015)提出新的類型學研究分析方法,即“語言庫藏類型學”(Linguistic Inventory Typology,LIT),它是語言類型學研究的最新成果。 “庫藏”分為廣義和狹義兩個層面,廣義上的“庫藏”研究包括語音、詞匯、形態、句法等各類語言系統和子系統語言手段;狹義上的“庫藏”研究包括跨語言形義范疇在某一核心義的表達形式。 在傳統類型學研究方法“語言共性”和“蘊涵共性”的基礎上,語言庫藏類型學增加“顯赫范疇”“跨范疇對應”“庫藏裂變”“入/離庫”的研究手段。 庫藏類型學認為,人類相近的交際需求和共有的認知特性會使語言呈現出某種共性和語間形義匹配關系。
語言類型學是對人類語言間的變異及其限度進行研究的語言科學。 Comrie(2009:33 -34)指出,研究語言間共性的目的是為了確定人類語言內部變異的限度,類型研究不但與變異限度相關,而且可以確立共性。
從嚴格意義上講,語言共性指適用于大多數人類語言的特征。 在語言類型學研究中,將語言統計中具有突出顯性的模式和傾向都列為語言共性,類型學研究的目的就是判斷這些共性對人類語言的可能變異,并對其施加制約或者限制。 根據對語言共性的限制程度和邏輯關系不同,類型學家將其分為:絕對共性和非絕對共性及蘊含共性和非蘊含共性。 Craft 認為,絕對共性指所有人類語言中都具有的特征,如元音是所有人類語言都具有的特點;非絕對共性指部分人類語言中具有的特征,如只有部分人類語言是聲調語言(Craft 2000:46 -53)。蘊涵共性指一種特征隱含另一種特征,有“若P,則Q”的邏輯關系。 非蘊含共性不具備這種隱含特征,無法進行“若P,則Q”的推導。
蘊涵共性基本形式是“若P,則Q”,也就是P現象蘊涵Q 現象。 文字式是:假如P,那么Q. 邏輯蘊涵式為:P?Q,P 是蘊涵項,或“前件”,Q 是被蘊涵項,或“后件”。
同其他語言共性相比,蘊涵共性不再孤立地看待各種語言現象,而是通過一定的關系,將不同現象聯系在一起;同時,蘊含共性不再是表面上的共性,而是隱形的共性,這種隱形共性研究可擴大語言共性的研究范圍。 陸丙甫(2001:253 -263)從功能角度指出,蘊涵共性不僅建立在語言事實的基礎上,而且為語言形式的功能解釋提供直接證據:可以從需求的多少和使用的便利兩個功能角度解釋蘊涵的等級性;以共同的表達功能為依據,對語言形式進行分類,進而解釋自然語言中的蘊涵共性。 因此,類型學中的蘊含共性是表層的形式共性同深層的功能共性的結合。
顯赫范疇是庫藏理論的核心概念,它基于實證研究,從句法、語義、語音等方面,尋找語言內部最為顯著的特征要素。 顯赫范疇有使用強制性高、類推性強的特點。 由于顯赫范疇具有某種核心語義特征,因此在跨語言比較方面,借助其強大的句法功能和語義上的擴張性,可以更好地解釋不同語言間形義匹配的復雜原因。 如話題結構是漢語的顯赫范疇,漢語常使用“話題+述題”的二分句式結構,核心義用于表達話題及相關屬性特征。 徐曉東等(2013:335 -336)對話題結構和代詞回指進行研究發現,話題比主語有更高的認知凸顯度,主語比較靈活,可以出現在句中,也可以不出現,還可以有雙主語的情況。 對于代詞回指和話語加工可及性,話題比主語更重要。 主語凸顯是英語的顯赫范疇,在英語句子中,主語既是實義主語也是形式主語,主語比話題擁有更好的認知凸顯度。 另一方面,顯赫范疇具有基因性質的類型學特征,如漢語音系形態特征、語序變化、語義擴張都有明顯的基因性質。 漢語雖以單音節語素為主,但音節語素直接對應這一形態特征在雙音節詞中也有體現。 古漢語以SVO 為基本語序,現代漢語OV 語序較上古漢語分布更為廣泛些,顯赫范疇從歷史發展的角度看待語序問題,系統地關注其顯赫庫藏屬性所帶來的系列后果,以考量歷史演變的作用。
跨范疇對應指語言中某個范疇所表達的語義、語用功能在其他語言中分屬于不同語法范疇及不同語言間出現不同范疇的對應現象。 跨范疇對應可以從共時層面上解釋語間范疇不對等和不對應的現象,進而解釋某種語言現象在歷時層面上功能的擴張或縮小。 例如,反身義在西班牙語、意大利語等羅曼語族中,具有非人稱、中動、被動等語義范疇;反身義在威爾士、愛爾蘭等凱爾特語族中,與中動范疇采用不同的表達形式,兩者分別屬于不同語法范疇。 考察原因發現,在原始印歐語中,反身義由中動義來表達,隨著某種語言的擴張,反身義獲得額外標記,并借此表達大部分的中動義,因而中動義的中動標志消失。 盡管同屬于印歐語,但反身在不同語族中所指不同,是跨范疇對應的典型。
在語言歷時的演化過程中,如某種語言手段、語言特征形成固定的形義匹配模式,就可以理解為語言特征入庫。 同理,某種語言手段、特征從語法庫藏中退出的過程就是離庫。 在某種語言的長期使用過程中,語法規則、語言手段、語言特征可能會產生分化,分化出來的新的語言特征經過使用,形成獨立的、被使用者認可的新語法,這就是庫藏裂變(劉丹青2012b:3 -5)。 漢語的動詞重疊來源于語動量結構這一庫藏手段,隨著漢語的歷時變遷,動詞重疊具有了自己的韻律模式,形態句法屬性不同于原有的動量結構,所以現代漢語研究人員已經不把動詞重疊式看作動量結構或動賓結構的一員,因而實現庫藏裂變。
通過上述研究發現,語言類型研究從語言共性和蘊含共性出發,尋找語言間的共性特征,通過顯赫范疇強調某種公共的語言特征,進而用跨范疇對應分析解釋共同特征下的細微差異,并用庫藏理論將研究特點歸類、總結。 筆者將語言類型研究方法應用在英漢作格動詞研究上,對比英漢兩種語言發現,作格動詞是不及物動詞中特殊的一類,作為不及物動詞與及物的使役動詞具有交替現象,能夠實現由“NP1 +V +NP2”到“NP2 +V”的轉換。
作格動詞一直是語言學家研究的熱點,如國外學者Dixon(1979,1994), Perlmutter(1978), Williams(1981), Sportiche(1988), Larson(1988b),Koopman(1991), Levin(1995)等。 英漢作格動詞最重要的特征是句式使役轉換,它使作格動詞具有使役性,因此,使役轉換是確定作格的重要標準。英漢作格動詞的及物性結構:NP1 +V +NP2;不及物性結構:NP2 +V. 例如:
①a. 約翰打碎了雞蛋。 /雞蛋碎了。
b. John smashed the egg. /The egg smashed.
②a. 艾利克斯冷卻了湯。 /湯冷了。
b. Alex has cooled the soup. /The soup has cooled.
語言學家發現,英語有311 個作格動詞,現代漢語中有160 個能參加作格交替的動詞。 國內學者如何元建(2004)、曾立英(2007)、劉曉林(2008)、邵彤和王天華(2020)等也都對作格動詞進行過探討。 研究發現,英漢作格動詞在句法語義功能上一致,具有相同的句法語義顯赫范疇,但在數量上及內在結構上卻有許多差異。
論元轉換與時體標志延續是英漢作格動詞句法方面的顯赫范疇,英漢作格動詞在作格交替時都會完成由施動者和主位兩個論元向僅有主位一個論元的轉化。 由于英漢作格動詞在及物結構中的賓語同不及物結構中的主語相對應,因此英漢作格動詞完成由“NP1 +V +NP2”到“NP2 +V”的轉換。 在及物結構“NP1 +V +NP2”中,V 具有施動者和主位兩個論元;在不及物結構“NP2 +V”中,V 僅有主位一個論元。 如例③,及物結構有施動者“杰森”(Jason)和主位“盤子”(plate) 兩個論元;而在不及物結構中,僅有“盤子”(plate)一個論元。
③a. 杰森打碎了盤子。 /盤子碎了。
b. Jason cracked the plate. /The plate cracked.
其次,英漢作格動詞終結性時體標志在作格交替后得到延續。 這種終結性時體標志在英語作格結構中,標記為“V +-ed” 或“have +V +-ed”的過去時或完成體;在漢語中,體現在“了”或“過”等詞具有的完成體上。 例如:
④a. 他們改善了自己的生活品質。 /他們的生活品質改善了。
b. They have improved their quality of life. /Their quality of life has improved.
在語義方面,英漢作格動詞具有客體狀態變化導致核心語義狀態變化的顯赫范疇。 作格動詞表述的動作開始于致使事件,經歷自發性事件,最終到狀態性事件。 主語由致使事件開始,引起本身變化,最后回到靜止狀態。 客體經歷狀態變化后,作格動詞在完成作格交替的同時,核心語義也發生變化。 如例①中的smash 和漢語中的“打碎”,當smash 和“打碎”用在及物性結構“NP1 +V +NP2”中時,同時具有3 個核心語義:行為義、使役義、結果的狀態義。 二者的語義表征為:
Smash: [[ SMASH] CAUSE [ ECOME [ <SMASHED >]]]
打碎:[[x 打] CAUSE[BECOME[y <碎>]]]
如果smash 和“打碎”用在不及物結構“NP2+V”中時,只有結果狀態義占主導地位,其他語義處于隱形狀態。 結果狀態義的語義表征可以抽象為:
[[x ACT] CAUSE[BECOME[y <RESULT STATE >]]]
[y BECOME[y <SMASHED >]]
觀察例句發現,動詞的客體經歷狀態的變化,然后觸發核心語義發生變化:由3 種核心語義同時存在到行為義、使役義處于隱形狀態,結果狀態義占主導地位。 此外,作格動詞同時具有施事性和非施事性語義特征, 完成作格交替的同時即完成施事與非施事的轉換。 作格交替前后,動詞始終在同一個點,外界施動者僅在這一點促使事件發生,不控制后面過程。 及物性結構中動詞的主語具有施事性的特點,在對應的不及物結構中則有非施事性的特征。
從構詞要素看,英漢作格動詞具有相似的構成要素:都有“A”和“V”兩個成分,所不同的是構詞順序。 漢語動結式作格動詞,如“提高、降低”等都采用“V +A”配置;英語中則由“-en, -ify,-ize”等后綴構成的作格動詞采用“A +V”配置,且這些動詞性后綴具有行為義和使役義,詞根或詞干可理解為結果狀態義,語義表征如下:
[[x ACT] CAUSE [BECOME [y <ROOT/STEM >]]]
[y BECOME[y <ROOT/STEM >]]。
相同的構成要素,不同的構詞順序,形成英漢作格動詞主要的構詞差異。 從內在結構看,漢語的動結式作格動詞大多是雙詞素詞,英語conjoin, reverse, shatter 等作格動詞也是雙詞素詞,但英語中還有大量的像bend, cook, fold 一類的單詞素作格動詞。 雙詞素的漢語作格動詞行為義和使役義在第一詞素上,結果狀態義位于第二詞素上;單詞素的英語作格動詞是3 種語義都具有的語義內孕式動詞,對于漢語的雙詞素動結式作格動詞,前面的詞素是動詞,后面的詞素是形容詞,動詞表示行為,形容詞表示結果,如“延長、縮小”等。 還有部分漢語雙詞素作格動詞用“化”做詞尾,將形容詞轉化為動詞,如“美化、凈化”等。英語的雙詞素作格動詞,多由形容詞加上動詞性后綴構成,如broaden,通過后綴“en” 轉化為作格動詞。 漢語的作格動詞詞尾比較單一,只有“—化”一個;英語作格動詞的構成詞綴具有多樣性,《柯林斯詞典》中共有51 例這種作格動詞。
在本文中,我們設定英漢作格動詞為“推定的語言共性/類型”,因為他們具有共同的表達功能。 探討英漢作格動詞推定語言類型所產生的表層形式共性與深層功能共性,并從語言類型學的角度對共性與差異進行解釋,將對英漢作格語言和作格語法現象的進一步探討有深刻的意義。
從語言類型學角度來看,作格本身是一種語言類型。 語言類型學家曾根據主語格標記的不同,把人類語言分為“主格—賓格”語言、“作格—通格”語言和“分裂的系統”語言3 類。 英語主要是主格—賓格型語言,即單一的SVO 型語言;漢語是“分裂的系統”中“變動的主語系統”語言。
對比英漢兩種語言中的作格結構,使我們對英漢作格動詞有更深刻的認識,也為語言類型學提供“推定的語言共性/類型”。 英漢作格動詞語言類型都以詞庫中原型使役義為基礎,帶有明顯[ +causative]語義特征的強動作使役動詞。 Radford(2000)指出,作格動詞是及物性的使役動詞,它同受事構成一個整體,一起來描述使役性動作引起的客體從“初始狀態”到“結果狀態”的變化。
英漢作格動詞屬于“推定的語言共性/類型”,是作格交替這一表達功能在英漢兩種語言中實現不及物結構和及物結構轉換的手段。 從表層看,它們具有相同的形式,即“NP1 +V +NP2”到“NP2 +V”的轉換。 從深層看,英漢作格動詞在作格交替時,及物結構中的賓語與不及物結構中的主語相呼應,主位論元得到保留,施動論元取消,動詞的客體經歷狀態變化,使動詞的核心語義發生變化,由“三義一體”到狀態義主導,域內論元的題元角色得到保留,作格動詞的終結性時體標記得到延續,在語義終點性不變的情況下,實現主語施事性和非施事性的轉換。 作格動詞表層形式共性和深層功能共性的結合,顯示出類型學中蘊涵共性的形式共性和功能共性相結合的特征,是作格動詞推定語言類型蘊涵共性的體現。
漢語是語義型語言,英語是形態型語言。 潘文國認為,漢語是語義型語言,所以在語言的組織中,首先要考慮語義的搭配;而英語是形態型語言,所以在語言的組織中,首先要考慮語法形態(潘文國1997:115)。 在構詞法層面上,漢語注重詞的構成方式,如聯合式、主謂式、動賓式、偏正式等,漢語的作格動詞如“提高、降低、縮小”等都是動結式;英語注重詞的構成結果,如英語作格動詞后綴“-en, -ify, -ize”是動詞性后綴,因此英語的構詞法研究要與句法聯系在一起。
由于漢語是音足型語言,所以音節和節奏在組詞中有重要的作用;而英語是形足型語言,故對語法形式有很高的要求。 漢語的語法是隱性的,它隱含在語言內部,不通過形態來表示語言間的成分關系,而是用語義本身來體現這種關系;而英語的語法是外在的、形式的,它要求各語言成分通過語法聯系在一起。 從漢語的隱形語法與英語的顯性語法表現在詞類的標記與構詞詞尾上,就可以發現英漢作格動詞詞綴差異的原因。 詞綴是語法上的概念,英語的詞綴很穩定,很多英語詞從詞綴就可以知道詞性,一個英語詞的前/后綴不能去掉,去掉后意義、詞性、功能都會變。 漢語也有所謂的詞頭、詞尾,漢語作格動詞中出現的“—化”,是從英語中移植進來的新興詞尾,它的意義更多是語義上的,趙元任稱其為“復合詞中結合面寬的語素”(趙元任1979:103)。
本文從語言類型學的角度,分析作格交替這一表達功能在英漢語言里的實現手段,同時分析英漢作格動詞在類型學蘊涵共性中的表層形式共性及深層功能共性,推定英漢作格動詞具有共同的語言類型,并從類型學最新的庫藏類型研究角度,分析英漢作格動詞共同的原型、顯赫特征;此外,用形態型語言和語義型語言分類解釋英漢作格動詞構詞上的異同。
“推定的語言共性/類型”在雙語對比框架內就是真正的共性,這種推定的語言類型共性能充分描寫英漢在此種類型下的共性與差異,也能用來解釋英漢翻譯或二語習得中遇到的一些問題。借助語言類型學的最新研究理論,對英漢作格交替特殊句法現象做進一步研究,也可以印證語言庫藏類型學在跨語言比較研究方面的先進性,即人類相近的交際需求和共有認知特性使語言呈現某種共性和語間形義匹配關系。
當代語言類型學以實證研究為基礎,調查、描寫個體語言現象,探索語言共性規律及語言個性差異。 它不僅可以為語言學研究提供切實可行的理論和方法,也能為語言對比研究提供新的視角;而深入細致的跨語言對比研究也將會促進語言類型學向更寬闊的領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