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動“長牙齒”監督促進農民富裕

郭保強

鄉村振興，生活富裕是根本。市人大常委會深入貫徹中央和市委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各項部署和要求，將本市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促進農民生活富裕情況列為2021年度重點監督項目。

今年4月初監督項目啟動伊始，市人大常委會領導就明確指出，要推動一場“長牙齒”的監督，以問題為導向，以實效論英雄，高質量地推進人大監督工作。那么如何才能使監督“長出牙齒”，更好地推動本市“三農”工作和鄉村振興戰略實施呢？

提高站位加深認識

這次監督，強調思想認識要到位，要有政治高度。

習近平總書記歷來高度重視“三農”工作，尤其重視農民收入問題，在上海工作期間指出，“三農”問題的核心是農民問題，農民問題的核心是增進利益和保障權益問題，強調上海要在全國率先實現城鄉一體化。市委書記李強也多次指出，要更好順應農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深入推進超大城市鄉村振興各項工作，把農業高質高效、鄉村宜居宜業、農民富裕富足的大文章做深做透，不斷提升農民的獲得感和滿意度。市人大常委會主任蔣卓慶十分關心農民生活富裕問題，多次就深入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推進土地制度改革、提高農民收入等方面作出批示、提出要求。

今年以來，黨中央關于“共同富裕”表述甚為密集。1月1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培訓班上強調：實現共同富裕不僅是經濟問題，而且是關系黨的執政基礎的重大政治問題。1月28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時指出，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一項長期任務，也是一項現實任務，必須擺在更加重要的位置。4月30日召開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再次強調制定促進共同富裕行動綱要，以城鄉居民收入普遍增長支撐內需持續擴大。6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支持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的意見》正式發布。黨中央提出解決好地區差距、城鄉差距、收入差距是實施共同富裕的三大主攻方向。因此關于農民生活富裕的問題，也就成為了本市推進和實現共同富裕的重要內容。

廣泛深入調查研究

這次監督，強調多方參與上下聯動，務求廣泛深入。

精心組織。市人大常委會事前制定專項監督調研方案，成立由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陳靖任組長、市人大農業與農村委員會主任委員趙福禧任副組長，部分常委會組成人員和市人大代表組成的專項監督調研組。從4到9月，整個調研持續了近半年。

多方聯動。農民生活富裕問題涉及面較廣，市農業農村委、市發展改革委、市民政局、市住房和城鄉建設管理委等14個政府部門參與了調研，提供了20多篇基礎材料和工作報告。此外，市區人大聯動開展專項監督，9個涉農區人大常委會也組織力量認真開展調研，形成了9份調研分報告。

深度調研。調研組除了深入9個涉農區的鄉村振興示范村、經濟相對薄弱村、農民集中居住點等開展調研外，還針對重點問題，由市人大常委會領導帶隊分別用一整天的時間，赴松江區、金山區進行深度調研。同時，圍繞農民收入、農村“三塊地”改革等問題召開了一系列專題會議和座談會。

集思廣益。為了更好地征集各方面意見建議，調研組精心設計了調查問卷，面向全市各級人大代表、駐村干部、村干部和村民發放問卷，共收到有效問卷2367份，不僅了解了基層干部群眾的真實心聲，也征集到了很多好的意見建議。

動真碰硬剖析問題

這次監督，強調要“長牙齒”，就要把問題找準摸透。

近年來，按照中央和市委的部署要求，本市農民生活富裕工作取得了長足進展。城鄉一體化的社會保障體系基本建成，多項社會保障救助制度不僅實現了城鄉并軌，而且保障標準為全國最高。農民增收的長效機制基本形成，農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長期領跑全國。農村公共服務體系日趨完善，農村人居環境和基礎設施建設持續提升。但是放在實現共同富裕和長三角一體化的大背景下，審視本市農民生活富裕情況，還有一些明顯的問題和不足。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農民收入問題。本市農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雖然在全國省級排名第一，但在長三角城市中僅排名第九。2020年統計數據顯示，與排名第一的嘉興相差4890元，收入增速為5.2%，低于全國6.9%的平均水平，也低于長三角大部分城市。

本市農民收入與長三角其他城市相比，低在經營性收入和財產性收入。本市農村常住居民的經營性收入和財產性收入僅占總收入的10%，周邊長三角城市的這部分收入要占30%左右，絕對值差距約7000元。如蘇州、無錫等市農村出租房屋收入和村級集體資產分紅收入約3000元，而本市僅1300元左右。杭州、嘉興等市的農村地區，以民宿旅游等為代表的非農經營性收入可達人均8000-10000元，遠高于本市2000元左右的水平。

為何本市農民的經營性收入和財產性收入較低？一方面的原因是政策供給力度和政策落地有問題。正如審議時崇明區人大常委會主任林杰所說，近年來本市雖然出臺了一系列鄉村振興政策，但許多政策沒有落地產生實效。另一方面原因是鄉村產業發展受規劃土地限制較大。以鄉村民宿和休閑農業為例，目前本市備案的鄉村民宿僅有223家，而蘇州有514家，嘉興有1579家。閔行區2016年有12家對外開放的休閑農業景點，近年來有6家因土地問題已關閉經營，剩余部分基本都轉型為純采摘體驗型農莊。目前，僅剩夢花源、種動員、方圓生態園3家有觀光、休閑活動的休閑農業景點，而且服務配套功能也因土地問題不盡完善。第三方面原因是本市以農村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和宅基地為重點的土地資源改革還相對滯后，一定程度上制約了農民財產性收入增長。最后一方面原因是遠郊區農村集體經濟發展限于困境，對農民增收帶動作用不足。

此外，在本市農民生活富裕中還有一個問題比較突出，就是農民建房問題。在監督調研中，基層干部群眾對這一問題反映比較集中。2019年出臺的市政府16號令和相關配套政策缺乏對一些特殊情況的規定，造成基層在推進執行中面臨困難。如“小農民”、因婚姻戶籍遷入遷出的農業戶籍人員的建房資格認定問題等。許多區反映，因土地征用原因喪失農業戶籍但仍生活在農村的村民失去農村宅基地資格權已成為農民建房方面的主要矛盾。

務實具體提出對策

監督要直面問題，但關鍵還是為了解決問題。

調研報告最大的價值不在于指出問題癥結所在，而在于能夠提出具有操作性的工作建議。監督調研組對調研報告進行了反復修改，針對調研中發現的問題，并根據中央關于實施共同富裕的總體戰略部署，提出了七個方面的建議。同時，為了進一步聚焦和推進問題解決，在報告的附件中還列出了一份清單，希望政府相關部門加快推進。

調研報告指出，要根據中央關于實施共同富裕的戰略目標和總體部署，研究提出本市城鄉居民共同富裕目標任務和配套政策措施等;進一步深化農村宅基地、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農用地改革，促進農民增收;研究出臺本市促進農村集體經濟發展的意見，發揮其對農民增收的帶動作用;進一步優化完善本市農村村民建房政策，明確具體工作要求和操作路徑;研究制定本市農村養老服務設施建設和運營扶持政策，不斷提升農村養老服務和管理水平;研究制定本市休閑農業、郊野公園在配套用地和運營維護經費等方面的扶持政策;研究制定“五大新城”建設中促進農村集體經濟發展和農民長效增收的政策措施。

完成調研報告不是監督的結束，而是監督的開始，下一步市人大常委會還會繼續圍繞清單中的七項建議進行跟蹤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