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的故事

張明

在公共場合，排隊是很多見的現象。而有些人為了自己一時的方便，卻絲毫不顧及其他人的感受。這看似是一件小事，實際上卻折射出社會的風氣和文明的程度……

一天中午，我到銀行辦理個人取錢業務。大概是營業員輪換吃飯的時間，銀行只開了一個窗口，有許多顧客在排隊。大家雖然有意見，但也沒有辦法。待輪到我辦手續時，足足等了一個小時。

這時，突然從外面闖進來幾個三十歲左右的人，搶在我前面要辦理業務。

我一看不對，連忙說：“你們要排隊啊！”對方說：“我們有急事。”

我說：“誰沒有急事？再急也得排隊！”對方氣勢洶洶：“我們就不排隊，怎么著？”

我說：“你們怎么不講理？沒看見我后面排著那么多的人？”對方不由分說，就把他們的單據塞進玻璃窗口里面，我伸手又把它拿出來。

“你他媽的找死啊？”對方虎視眈眈。“這個社會是講秩序和講道理的社會，不能胡來！”我不示弱。

“我們就胡來了，怎么著？你想打架是不是？”我還沒回答，銀行保安聽到動靜跑過來，問清情況，連拉帶勸推開了那幾個“加塞兒”的人。

柜臺前又恢復了秩序。

如果沒有保安，我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情況。說不定會被那幾個人痛打一頓，或許剛取出來的錢也會被他們搶走。盡管我辦完了手續，但整個一個下午直到晚上都感覺心情不好。

我想，就連小學生都知道要排隊守秩序，成年人難道不懂？不是不懂，而是只圖自己方便，把破壞公共秩序不當回事。

著名電視節目主持人楊瀾曾講過她在國外經歷的一件事：她在某個西方國家的旅游勝地排著長隊等候上衛生間時，有幾個看上去像是亞裔的女青年旁若無人地插隊直接進了衛生間，致使不同國籍排隊的人相當有意見。在這幾個女青年離開衛生間時，忽然看見了正在排隊的楊瀾，便大聲叫她，和她打招呼。當時的楊瀾并沒有想到她們是自己的同胞，感覺特別尷尬。正在排隊的外國游客也知道了她們的國籍，便不客氣地說：“Chinese！”楊瀾說她自己當時是無地自容。

說起排隊，我想起了我小時候第一次和大人一起排隊時的故事。記得那一天是買早餐，北京的早餐多是豆漿、油條，豆漿又分放白糖或不放白糖兩種。放白糖的叫“糖漿”，五分錢一碗；不放糖的叫“白漿”，三分錢一碗。為了簡便快捷，售貨員常對顧客說：“糖漿？白漿？”顧客便根據自己的需要進行選擇。輪到我時，我慌張起來，生怕應對不好，急忙說了一句：“我要干漿。”售貨員一愣：“哪兒來的‘干漿’？去一邊玩兒去，別在這里搗亂。”我灰溜溜地離開了，早飯也沒吃成。

長大了，我和同事們說起這件事，他們哈哈大笑。其中有一位同事說：他家正上初中的女兒第一次和大人一起排隊時，到了跟前緊張得不知該怎么辦，就又去隊尾重新排，連續要排幾次隊。

我想大概有不少孩子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是成長過程中遭遇到的尷尬，他們在模仿成年人，可又一時克服不了幼稚的心理障礙。

令人感嘆的是，當孩子們還在為自己如何參與公眾生活而擔心的時候，我們有些成年人卻在為自己破壞公共秩序的行為振振有詞，甚至趾高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