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遺視野下韓國民俗舞蹈傳承方案研究

賈健

摘要：1967年韓國鳳山假面舞被認定為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并迎來了它的繁榮期。但隨著時代的變遷，近年來鳳山假面舞已經基本處于停滯發展的狀態，其傳承面臨著困難。本文依據鳳山假面舞的基本藝術特征，從傳承方案的可行性出發，重新詮釋了這門傳統藝術的發展路徑與機遇。

關鍵詞：非物質文化遺產? 韓國舞蹈? 傳承方案? 鳳山假面舞

中圖分類號：J60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3359（2021）20-0026-03

鳳山假面舞始發源于韓國黃海道的鳳山地區，距今已有400多年的歷史。作為韓國最古老的舞種之一，鳳山假面舞是以表現韓國傳統民俗生活情境，且具有一定“大眾游戲”性質的民間傳統舞蹈。其內容主要是辛勤勞動的奴隸擺脫了壓迫與束縛，從生活的痛苦中解放出來的各種情節故事。本文計劃通過分析鳳山假面舞的構成及內容，闡述鳳山假面舞的藝術特點，并提出相應傳承方案的同時，將鳳山假面舞重新帶入大眾的視線，為此類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發展提出切實可行的創新思路與傳承策略。

一、假面舞特征及藝術特色

傳承假面舞不僅能夠使群體團結一心，還能讓人回味舞蹈中的意義所在。這樣的舞蹈告訴人們想要打破陋習需用實際行動顛倒價值的叛逆。鳳山假面舞充分體現了韓國民眾樂觀的性格及心態，在舞蹈的過程中釋放不滿的情緒以及社會矛盾。在舞臺上，與觀眾們互動，一起舞蹈，團結在一起，找回充滿生命力的感覺。鳳山假面舞是長久以來具有共同生活方式的大多數群眾共同創作的民俗藝術。由多樣的面具形態、充滿活力的舞姿、豐富的表演形式、華麗多彩的服裝、歡快的歌調、編排精良的樂師等多個方面組合形成，具有鮮明的藝術特色。

二、鳳山假面舞的形成及社會背景

鳳山假面舞生成約17世紀初，自18世紀中以后就形成了現在的鳳山假面舞，由于受到其他地域舞種的影響，不斷進行改良，發展至19世紀末20世紀初鳳山假面舞已成為代表性的舞蹈。

傳統的鳳山假面舞主要分布在韓國海西以及黃海道等地區。就其具體的分布特征來看，傳統的假面舞傳承主體主要存在于沙里院和鳳山兩個地區。而在黃州和西側平原地帶的安岳、載寧、信川、長淵、松禾、銀栗等地，以及東南平原地帶麒麟、新院等地區也都有零星分布。由于黃海道的這些城鎮基本都是當時重要的地區性農副產品和手工業產品的集散地。因此，這些地區也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鳳山假面舞重要的傳播區域和消費市場。

據悉，以鳳山假面舞為代表的黃海道假面舞主要是以農民和集市商人為對象進行的舞蹈，同時也是為了慶祝生日以及其他重要的宴會，由此假面舞還與經濟緊密相連。鳳山不僅僅是當地的交通中心，而且也是當地的商業中心，為當地奠定了一定的經濟基礎。建立在此經濟基礎之上，鳳山假面舞生動體現了登場人物之間的矛盾，從多個角度批判了違背下層民眾生活意志的統治體制。因此鳳山假面舞可以說是后期社會革新中最具代表性的假面舞精髓。在19世紀末發展至頂峰，20世紀初得到廣泛的發展與傳播。

三、韓國鳳山假面舞的構成及內容

（一）韓國鳳山假面舞的構成

韓國鳳山假面舞的內容比同種類假面舞更為豐富，從場次結構來看，鳳山假面舞的演出由三個場次構成，第一場為巡街，第二場為正式演出，第三場為壓軸戲。從內容上看，鳳山假面舞大致分為七個場景，分別為第一場景：四上佐舞;第二場景：第一景八墨僧舞;第二景法鼓戲;第三場景：寺堂舞;第四場景：第一鏡老丈舞;第二鏡鞋販子舞;第三鏡醉發舞;第五場景：獅子舞;第六場景：兩班馬督舞;第七場景：米亞老嫗老翁舞。每個場次中的場景都羅列了不同主題的幾個故事。

（二）鳳山假面舞的內容

第一場;四上佐舞

告知人們假面舞的開始，是向四方神敬禮的儀式舞，體現對演員和觀眾祈福的意義。舞蹈開始前上佐們站成一排，隨后跟著節拍緩慢地跳起舞來，與之打令、節拍的節奏加快的同時便以輕快的舞步登上舞臺中央，跳著獨舞和大舞退場。身穿白色長衫，戴著尖頂帽的四位上佐，以向“四方鞠躬”的舞蹈形式宣告了面具舞蹈的開始。由此四上佐舞體現的是老將手下修行上佐的宗教矛盾，在整體戲劇性傳播和一定的關聯下形象化。作為舞蹈的樣式化占很大比重，因此作為舞蹈獨特性也得以維持。

第二場：八墨僧舞&法鼓戲

八墨僧舞是鳳山假面舞中最為華麗，最突顯出男性魅力的一場。其演出形式由八位墨僧組成，享受歌舞的場面，隨著風流聲前七位墨僧依次進行舞蹈的場面，給人展示他們獨特的演技，有競演大賽的即視感。最后第八位墨僧入場與前七位墨僧一起跳舞，有一種充滿活力與活躍的群眾舞蹈場面的既視感。

法鼓戲作為威武雄壯腕子們的群舞，充分達到活潑歡快的境界。其演出形式為兩個墨僧登場，以法鼓為中心舞蹈，隨后八位魔僧續登場，拿著法鼓、長鼓、銅鑼載歌載舞。登場的墨僧們作為修佛的和尚，遠離塵世，以研究道義的身份來到塵世，看到人們玩得開心，便興高采烈地融入其中，盡情地展示著青春和舞蹈。該八墨僧舞是八墨中人用爆發的形式消除對禁欲生活的不滿，是一種隨意跳躍釋放本能的舞蹈場面。

第三場：寺堂屋

寺堂舞表現的是寺堂和居士們聯袂獻唱的場面，其演出形式為寺堂和居士們登場，敲鑼打鼓，載歌載舞，盡情享受著舞蹈和快樂，享受著興奮，展示著才華。從八墨僧舞的破戒到高潮迭起，讓人盡情享受舞蹈的歡快與樂趣，通過提供各種有趣的看點，和觀眾愉快地融合在一起，與夸張的情節相比，可以看作是豪華游行的幕間舞蹈。

第四場：老丈舞&鞋販子舞&醉發舞

老丈舞是為了誘騙在佛島面前的老丈人，在老丈人面前嬌媚地跳起了妖艷的舞蹈，使得老丈人破戒。由此，老丈人脫離僧侶的身份，開始破戒，一起跳舞。這支老丈舞由肢體動作和舞蹈組成，充分體現了舞蹈語言所具有的意義傳達體系的特點。老丈和鞋販子通過獨舞和對舞的舞蹈形式表現內心的矛盾以及矛盾的消除等，在醉發舞中體現醉發的現實性格，通過對舞的形式形象地表現醉發和老丈、醉發和鞋販子的矛盾。

第五場：獅子舞

獅子舞是墨僧和醉缽為主體的舞蹈，其演出形式為老丈人皆破戒僧侶身份，一心為賞心樂事，佛祖怒放，派使者供頰。對此，大家商量，求饒恕死者，跳和解之舞。鳳山假面舞中的獅子舞與其他假面舞頗有不同，其是刻畫戲劇主題有意義的部分，與整體劇情發展緊密相關。

第六場：兩班馬督舞

兩班馬督舞是受身份階級制度影響的舞蹈場景，其代表身份就是班常。班常一詞是從祖先1575年萌生的貴族開始誕生。考慮到百年以上的時差，因此，提取可以推定形成時代的另一個例子，那就是“樁腳”一詞。

登場的貴族不是傳統的兩班，而是用金錢換取階級的貴族，可以說是后期民眾的痛苦升華為詼諧的過程，是用演技和臺詞諷刺無知的人模仿有識之士樣子的場景。其演出形式為木樁登場，吐露出不滿的神情，發泄著壓抑情緒，揭發在兩班社會蔓延的各種不正之風和兩班沒落的生活狀況，諷刺與揭露了兩班的腐敗與無能。

第七場：米亞老嫗老翁舞

米亞老嫗老翁舞是描繪平民生活面貌的部分，米亞老嫗在經歷各種苦難后找到了歸宿，但是老翁早已與身邊的愛妾在一起。緊接著巫師登場，為安慰已經死去的米亞老嫗的靈魂而跳舞，這既有安慰米亞老嫗靈魂的意思，也有告知舞蹈結束的意思，并且為了凸顯舞蹈氛圍而進行驅除雜鬼的儀式，最后以焚燒假面具的形式結束舞蹈。

四、鳳山假面舞的傳承

（一）恢復傳統演出的傳承表演方式——篝火照明方式

篝火照明與現代開著照明燈進行表演的方式有所不同，把篝火點燃后進行表演，用篝火代替照明。對于舞者而言，在不考慮舞姿的機能性前提下，將提及對演出空間的情緒性部分的把握。

現在不管是傳統劇還是現代劇，所有的演出基本都是機器操作的一種照明方式。篝火照明與現代照明相比，演出現場燃起篝火或柴火，能營造出溫馨的氛圍，充滿人情味。與之相反的是，現代照明則顯得井然有序，干凈整潔。但由于鳳山面具是曲曲折折的鬼臉型，再依據鳳山假面舞的特點是大量運用了舞者低著頭向上抬起頭的舞蹈動作。因此，鳳山假面舞的照明方式與其用機器從上往下或正面照明，不如運用從下往上照明的篝火方式，會更具有視覺沖擊效果。

（二）黃海道的土俗技法

鳳山假面舞具有黃海道地區方言特色，是因為要吟誦鳳山地域臺詞，所以其味道和節奏、抑揚頓挫、方言都得生動活潑。只有這樣，才能讓當下的觀眾感受到與眾不同的韻味。在當時一直運用的是鳳山地區地域性情緒的語言或語調進行演繹，但后來隨著時代的潮流，逐漸演變為普通話。對此，由于能夠提供相應原因的資料極其稀少，所以無法確切的知道其原因，但據推測，在北方逃生者們來到南方地區進行重建時，對此進行采錄的過程當中，有可能改為普通話。無論怎樣，不論什么原因，鄉土民俗藝術才具有生命以及存在的價值，如果鳳山假面舞沒有鳳山地區的鄉土性，那么傳承和保存鳳山假面舞的意義就會減半。

（三）通過改變傳授方法實現傳承

1.教材開發

傳統藝術的傳授教育方法大多采用師傅收徒弟的形式，因此大部分鳳山假面舞團體至今沒有一本像樣的教材。雖然韓國于1958年重新組織了韓國鳳山假面舞尊會并延續至今，但至今為止《鳳山假面舞教材》在市場上還是寥寥無幾，只是通過很簡易的方式進行了傳授教育。“韓國鳳山假面舞”的萌芽歷史已有400多年，但卻連一本專業教材都沒有，這也許是令絕大多數人都很驚訝的事情。當然，在對鳳山假面舞有所理解后，鳳山假面舞在理論上和教材中都無法完全領悟到其中的真諦，因此只能通過行動、示范進行傳承，在當今的媒體時代，只要制作出有關于假面舞的錄像教材，并進行傳授，也可以成為更有效的教育方式。

近年來，也曾有通過整理鳳山假面舞舞姿進行系統的教育案例，但是由于每個人的舞蹈方式不同，因此彼此之間會產生分歧。即使失敗了一兩次，也需要重新進行推進，為專業的教材開發而傾注心血。

2.制作宣傳資料

2008年7月，鳳山假面舞遺產會上制作并且分發的宣傳CD，雖然影像時間上不如意，但這是根據之前收藏的資料制作的宣傳影像。想要制作出完美的宣傳作品，前提是要做好充足的計劃，按照目的從拍攝開始進行。現如今媒體時代，影像資料是媒介當中最重要的表現形式之一，此前雖然累積了資料，但大部分都是計劃好的記錄物，因此這些資料很難達到預期目的，當務之急是按照自己的意圖或者準備自己想要的影像資料進行合理宣傳。

（四）通過現代表演技法實現傳承

鳳山假面舞可以比作為韓國的音樂劇，其中包涵了音樂劇的要素，例如舞蹈，啞劇，臺詞，并且包含了很多音樂元素，音樂劇中最重要的元素就是音樂，特別是舞蹈比重較大的類型更是如此。鳳山假面舞以舞蹈為主，并伴有動作、對話、獨白和歌曲的假面舞劇，由此在舞蹈中所含的比重偏多。

當代社會下鳳山假面舞的傳承過程中，最困難的部分就是所謂的“音樂部分”。首先，鳳山假面舞的節奏特別快，因此沒有理解韻味后的伴奏會顯得過于生硬，并不能夠充分展現出鳳山假面舞的優勢，因此，需要盡快傳授鳳山假面舞的節奏。另外，鳳山假面舞在每個轉場的過程中需要有一個間歇，所以銜接音樂必須融入其中，銜接音樂是隨心情而動，要么就是“隨時間而變化”，要么就是沒有任何音樂演奏，毫無顧忌。在此期間，觀眾會覺得無聊，演出也會一蹶不振，所以需要開發音樂部分的銜接，展現出有條不紊的演出。

鳳山假面舞的演出形式與其他假面舞相同之處在于伴奏形態都是由極其單調的基本樂器組成，到目前為三弦六角的伴奏形態，與傳統類型沒有區別，其規模較小，因此很難從視覺與聽覺的角度迎合現代觀眾。

四、結語

本研究從鳳山假面舞的定義、鳳山假面舞的形成及社會背景進行敘述，將鳳山假面舞的構成以及內容進行了詳細闡述，并從三個角度對鳳山假面舞的傳承提出了建議，分別為恢復傳統演出的傳承方式、通過改進傳授方法實現傳承、通過現代表演技法實現傳承。普通人對鳳山假面舞的認知很薄弱，為了讓鳳山假面舞重新受到普通人的關注，建議在鳳山假面舞中引入大眾元素，以增強鳳山假面舞的趣味性，從而吸引更多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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