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敏
摘要:新型冠狀病毒的爆發對我國的城市公共空間韌性治理提出了較高要求,同時也為今后后疫情時代城市公共空間韌性治理指明了方向,在此環境下科層制治理、市場治理、網絡化治理三種傳統治理模式并不能完全覆蓋城市公共空間治理難題,而在此基礎上誕生“元治理”理論登上歷史舞臺,突出強調國家權威在社會治理中的中心地位。本文以“元治理”視角下結合當前我國城市公共空間韌性治理工作現狀,對于當前中國城市公共空間韌性治理中急需解決的問題提供可行方案。
關鍵詞:后疫情時代;韌性治理;“元治理”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強調“完善黨委領導、政府負責、民主協商、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科技支撐的社會治理體系”[1],黨委、政府、社會、公眾多主體參與,同時通過法律、科技基礎保障,充分發揮多主體在參與社會治理中的作用,并構建網格化治理模式作為風險防控的韌性屏障。但在多主體參與社會治理大背景下,總結此次應對重大突發衛生事件全過程管理中,政府作為“總負責”這一角色的重要性逐漸凸顯。
一、“元治理”理論的相關文獻綜述
(一)“元治理”理論的定義
“元治理”理論的提出時間較早,早在1988年英國學者杰索普就提出了“元治理”這一概念,從詞義“meta-governance”中可以分析是以政府管理為中心的多元參與社會活動。相較于從“科層制管理”、“新公共管理”和“網絡治理”,“元治理”概念出現的較晚,與社會治理工作的推進脈絡息息相關。杰索普在1998年的《治理的興起及其失敗的風險:以經濟發展為例的論述》中對于“元治理”理論的概念進行一定闡釋[2]。
杰索普認為,“元治理”是在政府總負責下,協調各方市場、社會來發揮作用,來共同處理社會事物。“元治理”理論一經提出吸引國內外學者關注,對于“元治理”理論內涵和外延進行了深入研究,總的歸納起來“元治理”理論內涵:以政府為總負責協同市場與社會參與,通過構建治理平臺與機制的一種較為穩定的治理模式。
(二)“元治理”理論重要意義
學術界對于“元治理”理論進行廣泛的探討,其中針對于“社會中心”,“元治理”理論提出了“國家回歸”的概念,但是其中的“國家回歸”并不代表政府在治理過程中處于高高在上的地位,在“元治理”理論內涵中,國家更像是“同輩中的長者”[3]側重于引導與責任的角色。在此次應對疫情的過程中,不免出現的市場、社會參與治理過程中缺乏監管從而導致的失靈。而其中無法完全避免治理失靈的可能,政府在其中參與監管、協調與組織工作可以減少治理失靈出現的概率。
二、中國城市公共空間韌性治理存在問題及原因
(一)多主體參與治理過程存在監管缺位
在疫情防控工作中,中國城市公共空間韌性治理體現了其“剛性”的一面,“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參與”其中“黨委”與“政府”在治理過程中處于領導地位,管理層級也是從上至下層層推進,但是在具體對于市場、社會參與治理過程中仍缺乏相應的監管機制。例如,部分市場存在刻意抬高價格現象,雖然商家后期得到了響應的處罰,但是背后暴露出在公共空間韌性治理過程中缺乏響應的過程監管機制。
(二)公共空間韌性治理缺乏合理布局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初期春運期間大規模的人員流動導致病毒快速蔓延,在重要的公共場所:機場、鐵路、地鐵、高速、醫院、學校等地區缺乏相應的應急通道以便快速響應預警機制,一線城市平時存在普遍交通擁堵現象,在面臨突發性事件時有較大概率加劇擁堵現象,政府對于城市公共空間缺乏相應的功能區劃分與配套設施的完善。
(三)公共空間韌性治理缺乏相應專業人才
相對于發達國家來說,我國公共空間韌性治理探索經驗較為有限,專業人員培育不足。中國社區志愿者大多以老年人為主,有些人員并不具備韌性治理工作專業能力與身體素質,政府對于相應的專業人員缺乏定期組織培訓。
三、對策分析
雖然全國已經逐漸構建了五級政府和社會的治理主體平臺,理清了責任范圍以及響應機制,上海率先完成“一網通管”等智能化信息平臺搭建,但是從復雜突發性事件發生的 4 個階段來看政府需要進一步完善其治理中的主體定位。
(一)適應期:構建信息、平臺、機制三位一體布局
首先,構建完善政府為中心的治理網絡,公開有效信息供市場、社會監督。從一定程度上能減少有下至上層層申報的治理格局,進一步提升治理效能。其次,要進一步發揮市場與社會在韌性治理過程中的力量,通過信息各主體之間互聯互通,通常由于參與治理主體之間利益導向不同引發了秩序動蕩,因此在搭建各主體參與韌性治理平臺中要明確各主體責任意識,政府作為主要責任方參與到韌性治理工作全過程監管,同時需要進一步社會參與監管政府治理工作的機制,從政府治理服務質量提升指標中來減少政府失靈的現象發生。
(二)可變期:完善“目標—安全”的理念架構
隨著疫情在國內局勢進一步穩定,提出了疫情常態化的發展階段,作為復雜性突發事件的第二階段:可變期是事態進一步復雜化的一個顯著階段。此時的共同目標是將不可控變為可控,這就需要在韌性空間中政府為各主體參與韌性治理設立“目標—安全”模型,主要是以共同的目標:社會穩定引導主體間樹立共同的目標利益,在“目標—利益”模型中需要進一步完善突發性事件治理政策手段,以此來進一步引導市場、社會在韌性治理過程中廣泛參與。政府在放權的過程中,建構一個統一的治理目標與價值導向,用“無形的手”引導、規范韌性治理過程。
(三)修復期:提升資源整合能力
此時社會開始了韌性修復,對于風險治理趨于常態化,社會、市場在期間先自我修復恢復以往的環境,政府根據社會、市場的動態進行宏觀調控。此時,需要從公共利益最大化角度出發,快速整合資源以恢復整體經濟發展。
(四)再生期:組織相關專業人員培訓
在目前階段疫情得到進一步控制,疫苗的接種是社會工作重中之重,對于疫苗的各項細節問題需要專業人員予以解答,在各個社區街道中相關專業人員較少,導致了在接種疫苗初期群眾接種意愿不高,由此需要組織專業人員進行相關風險知識的培訓,以提升相關基層韌性治理的能力。在這一階段要求在政府引導下進行相關制度的修改完善以更切合韌性治理實際工作,以此來輔助災后社會的經濟建設和文化建設。
從“元理論”視角進一步定義政府在參與公共空間韌性治理過程中的角色,對于當前公共空間韌性治理模式重組與完善起到一定的引導作用,同時,針對于當前疫情防控工作常態化階段,政府全過程參與社會韌性治理中需要建立信息、平臺、機制三位一體布局,為資源整合以及相關專業人員培訓提供一定條件。
參考文獻
[1]習近平. 關于《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 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的說明[N]. 人民日報,2019-11-06(004).
[2]BobJessop.The Rise of Governance and the Risks of Failure:the Case of Economic Development[J].International Social Science Journal,1998,155(50):29-45,38,41-42,42
[3]王詩宗.治理理論及其中國適用性:基于公共行政學的視角[D].浙江大學,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