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 湖南理工學院
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的“要加強文物保護利用和文化遺產保護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產對中華民族精神的構建有著潛移默化的熏陶作用,在湖南流傳了四百多年的國家級非遺巴陵戲,流行于湘北的岳陽、湘陰、汨羅、平江、臨湘、華容及湖北通城等地,傳統劇目有450多個。其傳承、融匯了大量的地域文化信息,但傳統舞美中的一些形式和元素不能適應現代人的審美,而舞美設計是巴陵戲視覺語言重要的承載方式,所以研究其舞美設計,不僅對巴陵戲的保護與傳承能起到推動作用,還能提升人們對傳統文化的關注,從新的視角推動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
現代舞美設計對技術性有很強的要求,對硬件條件也有較大的依賴性,因為新技術和新材料可以讓設計師有更大的發揮空間,創造出更貼合劇中的環境和角色等外部形象,渲染舞臺氣氛。
①服飾。巴陵戲的服飾除了戲曲程式化表現,還加入中國工筆畫進行描繪,形成了強烈的裝飾效果,從而自成一體。除了視覺上的美觀,還根據巴陵戲的表演特點,要讓其服飾的材料、質地、款式的設計能幫助舞臺上的演員表演,和他們的舞臺動作相適應,因此戲服的款式短小,方便活動,水袖采用布制。一些特定的角色有專用戲服,如后妃,戲服如同宮裝,上身的袖子雖然很大,但是沒有水袖,下身為裙裝,由若干不同大小的絡狀繡花飄帶層疊制成,十分華美精致。到了民國初期,由于審美的變化,以及新服裝的引進,服飾開始有了變化,逐漸成為定式,并一直沿用到現在。
②臉譜。巴陵戲的臉譜藝術在歷代藝人的傳承創造中,積累了近300多個臉譜,其中以凈行最多,專業臉譜有40多個。風格古樸,構圖簡潔,筆法粗獷,注重突出眼神和表現人物性格,與其表演風格協調一致。巴陵戲的臉譜分為正臉,雜臉,三花臉大三類。正臉,基色突出,色塊分明,多為某一人物專用臉譜。根據人物類型和基色,分為紅臉,黑臉,白臉,老臉四類;雜臉,色塊錯置,紋路瑣碎,雜色較多,筆法多變,分大、小雜臉兩類。大雜臉,多為幾個人物共用,可細分為蝙蝠翅形,蝴蝶翅形,雷公臉,小黑臉,笑臉五種;小雜臉,只用黑白兩色,色不成塊狀。雜臉有一定的隨意性;三花臉,即俗稱的丑角,鼻梁部分勾畫突出,以白色為主,按人物類型可分為十二種。
①布景。巴陵戲傳統的舞臺布景主要包括桌子五張、椅子八至十把、板凳四條,配以大、小軍帳、桌圍、椅搭、布城等,變化組合成各種場景,結合表演及臺詞進行交待。一般情況下,臺上只用兩張桌子、六把椅子及一條板凳,特殊場景,需服從舞臺需要,如山、石、城、樓等。清朝末年,城墻之類的布景,貼萬班開始使用軟布進行布置。新中國成立后,開始大量使用硬片實景,后來逐漸開始運用現代技術及現代材料來進行舞美的設計,從而增強了巴陵戲的藝術表現力,使之更符合現代審美觀念。[1]
②砌末。巴陵戲的砌末,包括長把子箱、短把子箱、撿場箱三箱。與其他劇種砌末相比之下,其最具特點的便是臨時制扎的道具,巴陵戲扎根百姓中間,為普通老百姓服務,所以就地取材、因陋就簡成了其砌末制作的特色之一,經常制扎的有多種,凸顯地方特色,有較強的裝飾性和標志性,如龍頭、千斤鼎、七星燈等。巴陵戲的砌末,既是舞臺表演的工具,又能起到暗示劇情的作用,與其表演風格相協調,同時,還有助于人物形象的刻畫,與其服飾臉譜相呼應,猶如工藝品,給人高度的藝術美感。[1]
巴陵戲根植于湘楚民間沃土,其舞美吸收了當地民間藝術元素,使其表演風格具有濃郁的民族地方特色,對民俗文化及地域文化有很強的依存性。湘楚文化中表現出來的自強進取,是經過漫長的歲月陶鑄、積淀而形成的。以屈原為代表的一大批愛國志士、文人墨客豐富了湘楚文化中自強進取的精神內涵,并傳承至今。宋明以降理學的“經世致用”“為天下福”的理想追求,是湘楚地域文化本質內涵的核心。巴陵戲根植于湘楚民間沃土,其舞美吸收了當地民間藝術元素,對民俗文化及地域文化有很強的依存性。如新編歷史劇《遠在江湖》的舞美融入了岳陽樓、洞庭湖、蘆葦等大量本土元素。地域元素的融入不僅可以更加突出巴陵戲的湖南本土特色,加大巴陵戲的傳播力度,還可以讓人們對湘楚文化產生更強的共鳴,讓人們在觀賞巴陵戲的同時,品味湘楚文化,感受傳統文化的魅力。正如范仲淹的一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開放性與兼容性是湘楚文化在與各不同文化相互融合的過程中,形成的不可或缺的,帶有浪漫主義情懷的民族氣度。[2]
岳陽自古就是湘北地區經濟和文化的交匯點,由于地理位置的優勢,水路和陸路的交通非常發達,這使得很多戲曲藝術交匯于此,給巴陵戲的劇目注入了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使得巴陵戲的劇目來源十分廣泛。同時,湘楚文化在與北方中原文化相互融合的過程中,養成了其開放性和包容性的民族氣度。巴陵戲劇目豐富,題材也千姿百態,非常多樣。為了更好的服務戲曲本身,巴陵戲在舞美設計上極富創造性,具有多元并儲的特點。如《天官賜福》《攔馬》等劇的舞美吸取商洛花鼓戲的風格,采用了清新、活潑、美觀、素雅的“古裝”,借鑒了唐代和宋代的服裝特點,使舞臺上改變了長期以來的千篇一律和陳腐僵化的古板局面,開放包容,博采眾長。再比如歷史新劇《遠在江湖》中男子簪花的設計,“‘男子簪花’指的是男子用時令鮮花或金銀制、綢制、絹制假花插于發髻、鬢角或冠上以作為裝飾或禮儀程序的一種風俗。據考,所簪之花有茱萸、木槿花、薔薇、梅花、杏花、棠梨、茉莉、牡丹、菊花等樣式。”[3]在與北方中原文化相互融合的過程中,養成了湘楚文化開放性和兼容性的民族氣度。同時也形成了湘楚文化的浪漫主義特色。
以地域文化和巴陵戲舞美設計為創意來源,把“非遺”引入課堂,進行教學設計與改革,鼓勵學生挖掘兩者之間的關系,發揮院校的創意優勢。
推動中小學和高校開展“巴陵戲進校園”活動,通過“非遺進校園”,培養巴陵戲舞美的技藝傳承者,保證其舞美設計的生態延續。把“巴陵戲舞美”引入課堂,進行教學設計與改革,鼓勵學生挖掘巴陵戲舞美特點,發揮院校的傳承和創新優勢。在一定程度上解決巴陵戲舞美設計缺乏傳承者的問題。讓眾多學生充分感受到巴陵戲舞臺美術設計中蘊含的美及精神價值,堅定了文化自信,也讓他們更為主動地參與到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之中。可以預見的是,隨著喜愛、懂得非遺,隨著具有較高綜合文化素質的人群的增加,非遺傳承及發展將會不斷優化。
把理論運用到舞美設計實踐中,運用現代技術手段,激發民眾對地域文化的認同感,達到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的目的。在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過程中,我們要以更為開放的思想擁抱市場,大力發掘巴陵戲具有市場潛力的部分,在保持最本真的價值觀、技藝理念以及民族性的同時,打開國內國際市場的大門。只有不斷開拓新的傳播空間,才能擴大巴陵戲舞美設計的影響,才能讓巴陵戲走出去,并讓越來越多的民眾了解和喜愛。因此,傳統媒體結合新媒體技術,重新構建傳播途徑,整合不同媒介,適應民眾新要求和培養新受眾,是當前的首要任務。同時,利用數字化技術,通過可視化的審美、可交互化的劇情,形成獨具特色的巴陵戲新媒體傳播路徑。新媒體時代數字化傳播特有的開放包容性和寬泛性,為巴陵戲舞美傳播構造了一個無限拓展的傳播空間結構。
在文旅融合的背景下,非遺的力量將進一步彰顯。伴隨著越來越多有思想、有創意的人加入非遺保護和發展的隊伍,不但會涌現出更多的地區名片式精品,也會助推非遺保護從單個項目到區域的跨越發展,從而在更為廣闊的文化空間內實現非遺對當代生活的觀照,營造良好的傳承和發展生態。
文化的遺產只有重新回歸生活,才能重新找尋回其價值,要讓它服務現代生活,讓社會共享。巴陵戲承載和沉淀了當地各個歷史時期諸多文化信息,其表演風格獨特、舞美特色鮮明,蘊含著濃濃中華之情,其所蘊含的中華民族的強烈認同感是超越社會變遷、維系情感交融的特殊紐帶。所以,傳承和保護“非遺”非常重要,我們不僅要保護它本來的樣子,還要對它進行創新,讓“非遺”融入現代生活,讓人們在潛移默化中感受“非遺”,并彰顯文化強國的厚重文化底蘊,最終為建設文化強國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