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萌,李嘉楠
(湖北工業大學 研究生學院,武漢 430064)
自20 世紀70 年代以來,工業革命后機器生產被迅速引進企業,在提升生產效率的同時,也提高了人民的生活質量。由于機器化生產的迅速擴大,企業過度依賴機器生產,造成的環境污染問題日益嚴重,隨著環境問題與經濟發展的矛盾日益激化,20 世紀后期由F.A.Beams 和J.T.Marlin 為先鋒,環境會計的理念率先被提出。對于環境會計這一新定義,我國學術界的研究略滯后于西方,新概念在我國率先由李若山及其導師葛家澍引入,經此后數十年學者的孜孜不倦探索,我國日益在環境信息披露與企業價值的相關性上作出不菲的成績。
先前大多數學者將環境財務信息和環境績效普遍作為環境信息披露的主要內容,但隨著近幾年研究的不斷深入,信息披露的內容也在逐漸拓展。Bae Seong Mi(2018)認為環境績效報告的五大框架應該由企業依據現有環境制定相關的政策、企業環境預計達到的目標、企業可持續化發展的數據信息、企業對現有環境做出的績效分析和與企業相關的第三方的意見這五個部分構成。魏淑芳(2016)在此基礎上強調還應補充涉及披露環境問題以及對待相應環境信息問題采取的解決措施、環保風險及應對風險對策。梁新元(2019)通過信息收集分析,發現化工類企業在披露內容上更多地傾向于公開披露對企業有利的相關事項或數據,比如公司的環保計劃、企業對可能發生或已經發生的問題采取的環保措施以及政府劃撥的環保補貼等,而對于一些例如廢棄物料的管理、排放、處理以及企業對環保事項的具體投資等,可能會對公司發展不利的項目避而不談。這些問題同樣也出現在郭姝君、李竹梅(2020)的研究中,通過研究我國煤炭公司的環境會計信息披露問題,發現大多數的煤炭公司均集中于披露非財務類的環境信息,如企業環保業績的投資額等。
通過對比企業環境信息披露方式與年報,國內外文獻中大多學者的研究都顯示,年報是相對于其他披露方式在環境信息披露方面最為詳盡的一種,但在互聯網大數據的驅使下,近幾年國外文獻中西方學者的研究都透露出企業在信息披露上的選擇出現了拓展,以網絡媒體、公司網站、獨立報告以及社會責任報告等方式進行發布成為了新主流。Vorada Kosajan、Miao Chang、Xueying Xiong 等(2018)通過收集加拿大的70 家上市企業作為研究樣本,發現原樣本中僅有45%的企業會對環境信息進行披露報告,但在新主流背景下,發布環境信息報告的企業增加至85%,這表明網絡信息技術的發展為環境信息披露方式開拓了新的渠道。劉如云(2016)在研究中提出基于企業現有的披露途徑沿用和單獨編制環境信息披露報告兩種信息披露方式。隨后王兆楠、張先治(2019)提出應將補充報告和獨立報告加入環境信息披露方式,彼此相互融合補充。黃曉萱(2020)通過最新的統計研究發現,隨著環境會計的不斷發展,互聯網科技在工作中的應用逐步便捷化,網絡媒體披露了除獨立報告和補充報告等傳統方式之外的新趨勢。
西方學者Alfred Marshall 最早提出企業價值的理念,他認為企業得以長期可持續發展的前提是可獲得足夠的利潤以補償企業的投資成本,并以此構建了可以衡量企業真實獲利情況的模型。后來經過后世國外學者的繼續鉆研,企業價值的理念越發成熟,如現金流量折現法、市場法、實物期權法等理念也隨之誕生,加速拓展了企業價值的應用范圍。而后,Normiyati N(2020)通過研究將資本市場中的企業分為三類,運用模型對每一類企業計算出與之相匹配的市盈率,同時乘以企業收益和區間范圍除去市場流通在外的普通股股數,將最終得出新的股價,這一模型將傳統的市盈率估值方法進行了改進,推動了企業價值評估的新發展。而我國學者的評估方法仍然側重于財務報表的財務數據。盡管孫乃彤(2020)已經對企業價值評估的各種方法結合具體案例進行了詳細解說,包括各種方法的適用范圍以及優缺點等[3],但是王晉國(2019)在后續的研究中仍然還是主要采取財務報表中的數據進行EVA 價值評估模型的測算,并據此分析企業價值的股價。同樣的,田智浩、王梓菡(2020)選取青島啤酒作為研究對象,采用FCFF 模型,用市盈率取得每股內在價值后與收盤價進行比較,以此來反映公司的內在價值,但其本質上還是選取以財務報表的財務數據作為測算基礎。
由于環境信息披露經過了初期簡單劃歸自發性披露信息、中期重分類隸屬于社會責任信息和后期可作為獨立報告單獨披露,但無論定義或是范圍如何變化,其本質上的環境信息披露與企業價值的相關性一直沒有割裂。Normiyati N(2020)通過收集大量企業的財務報表分析得出,凡是積極主動披露環境信息的企業其企業價值都會出現一定的增長,主要體現在股票價格的漲幅上。同樣的結論也在Vasyl Porokhnya(2020)的研究中得到證明,通過選取全美72 家上市企業作為樣本,企業的績效與環境信息披露呈現明顯的正相關性。張兆俠(2018)選取我國滬市A 股的重污染行業并加入政治關聯這一變量,研究認為環境信息披露與企業價值顯著正相關且企業與政治或政府間的關系越密切,兩者的相關性也會增大。王壘、曲晶、劉新民(2019)同樣引入變量異質機構投資者投資組合,發現隨著異質機構投資組合會明顯改善信息披露的質量從而提升企業價值。同樣,即使再次更換變量為政府監督,環境信息披露與企業價值依舊呈現正相關,嚴久欣、宣芳敏、覃月明(2018)選取煤炭行業在A 股面板中的上市企業作為研究對象,通過建立回歸模型實證得出上述結論。
在日益嚴重的環境問題、經濟發展迅猛提升的大背景下,環境信息披露與企業價值的相關性已經成為了近年來國內外學術界的研究熱點。對于環境信息披露與企業價值的相關性研究上西方學術界顯然領先于我國,盡管中國在環境信息披露上的研究起步較晚,但在國內學者孜孜不倦的探索下,我國環境信息披露仍然取得了不菲的研究成果。但通過目前的研究文獻不難發現,我國在研究環境信息披露與企業價值的相關性上主要還是依據財務報表的財務數據作為支撐,分析財務績效等信息時略顯單薄。這主要還是因為,在前期的研究上我國學者還是參照西方學者已經做出的研究方法和結論繼而繼續展開調研。由于我國的政治體制、市場特征和經濟背景有別于西方發達國家,所以在研究過程中不能完全照搬西方學者的研究方法和結論,應結合我國國情,探索新的角度解決環境信息披露問題,從而進一步研究我國背景下環境信息披露與企業價值的相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