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勢下中日韓FTA 推進的機遇與挑戰

李雨桐，劉 瑋

（貴州財經大學，貴陽 550025）

0 引言

在當前貿易保護主義勢力抬頭、中美貿易摩擦頻發、全球經濟形勢復雜動蕩的背景下，經濟全球化和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受到了嚴重沖擊。這讓各國意識到了區域間的相互合作對于應對復雜國際形勢的重要性。東亞地區的相關國家若不積極加強區域間的經濟合作，勢必會落后于其他國家，影響其在世界經濟發展中的地位。

1 中日韓FTA 的最新進展

2002 年11 月，建設中日韓FTA 的研究構想被首次提出。此后三國就該設想的可行性進行了長達10 年的研究和談判。2013 年3 月，三方就該設想在韓國首爾進行了第一輪談判，此后6 年間，國際形勢多變，各國矛盾頻發，致使談判進程屢遭阻礙，多次陷入僵局。直到2018 年5 月9 日，第七次中日韓領導人會議上三國領導人重新提出對中日韓FTA 協定的談判，至此中日韓FTA 開始了全速前進的進程。2019 年11 月，中日韓FTA 已經完成了第16 輪談判，會議中三方就提高貨物貿易、服務貿易、投資自由化水平、納入高標準規則等相關問題進行了意見交換并達成了共識，明確了相關推進方法和行動路徑。2020 年11 月15 日，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的順利簽署，為中日韓FTA 的實現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2 中日韓FTA 談判所面臨的新機遇

2.1 FTA 協定簽署適應了三國自身的發展需求

近年來，日韓兩國的經濟已逐步發展成熟，國內發展已趨于飽和，內部動力明顯不足，急需尋找其他途徑去挖掘經濟發展的潛力。對中日韓三國來說，如果該協定的簽訂可以對三國經濟良好發展起到促進作用，這對三國來說無疑是經濟政策上的巨大成功。建立三邊自由貿易區是三國共同的意愿和努力合作的方向。只需要處理好在合作細節、開放程度、互惠程度等問題上的分歧，就有望盡快實現三國協定的落地。

2.2 三國經貿關系趨于成熟

目前，中日韓三國間的經貿關系已經趨于成熟。在貨物貿易方面，自由貿易區的設立在通關上勢必會有一定程度上的簡化，這將顯著給三國進出口帶來巨大便利，節約更多的貿易成本。日本、韓國兩國通過擴大對中國產品出口，在中國市場上占有更多的份額和比例，而中國也可以擴大對日韓兩國產品的進口，提高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在三國經貿關系已經趨于成熟基礎上，自由區的建設將會促使三國的經貿關系更進一步。

2.3 三國關系緩和，合作趨勢加強

2017 年以來，中日韓三國間關系不斷改善，呈現出了良好的發展勢頭。中日兩國化沖突為合作，開始深化雙邊經濟合作領域，并達成了一系列共識，為區域協調發展注入了新動力，有效促進了世界經濟的平穩發展。對于中日韓來說，朝鮮半島問題取得了超乎預期的重要成果，對各國間的和平穩定起到了建設性的作用。種種積極向好的勢頭表達了各國未來和平與合作的發展意愿。這不但有助于地區間的和平穩定發展，推進了FTA 的簽署進程，對中日韓三國來說也是難得的機遇。

3 中日韓FTA 推進所面臨的新挑戰

3.1 三國競爭趨勢凸顯

近年來，中國經濟高速發展、科學技術不斷進步，與日本和韓國兩大發達國家之間的差距逐步縮小。原本呈互補型的三國產業結構與經貿關系也出現了某些特定產業的競爭。隨著中國產品的國際競爭力不斷提升，以美國為首的一些發達國家開始忌憚中國驚人的發展速度，加劇了中日韓在某些領域上的競爭，談判難度加大。實際上日韓兩國對中國市場的依賴程度遠大于中國，因此這種競爭是相互的不是單方面的，制約他國發展毫無用處，積極促進本國產業結構性升級，大力發展優勢產業，增強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才是三國發展的正確道路。

3.2 三國利益訴求差異致使難以達到共識

中日韓在FTA 談判中關注的領域不盡相同，由于經濟發展水平和市場結構上的差異致使三國對自貿區的模式定位和自由化水平上存在較多分歧。日韓在貿易領域上更愿意保護產業，不愿向中國過多開放產品市場。而中國可能在某些高水平自由化領域上存在較大談判壓力。因此，三方在打造高水平FTA 的過程中對于一些全新領域難以達成共識，出現不少新的分歧，這都將是阻礙中日韓FTA 談判的障礙。鑒于此，解決利益訴求差異是目前中日韓三國的重要任務，各國還需要進一步整合，在保障利益的前提下，適當讓步，盡量處理分歧而達成共識。

3.3 中日韓政治關系不穩定

對中日韓三國來說，自貿區的建設不僅是經濟問題，更是政治問題。由于三國在政治上缺乏互信造成中日韓FTA 談判頻遭阻礙。日本忌憚中國的發展速度，在自貿區的設立上立場不堅定，甚至聯合他國對中國進行制約。而中韓兩國政治關系在兩國的積極協調下近幾年雖有所好轉，但是一些不時突發的矛盾事件時刻威脅著三國自貿區協定的達成。類此諸多障礙導致三國在區域合作中對彼此缺乏認同感，難以實現國家間合作共贏。

3.4 美國貿易保護政策沖擊

美國總統特朗普執政后推出了一系列貿易保護措施，向世界各國宣告了美國的單邊主義思想。2018 年美國挑起貿易戰，對中日韓三國實行各類保障性措施。對美國來說，中日韓自由貿易協定的達成，會削弱美國在該地區的主導地位。所以，美國通過各種措施對中日韓經濟一體化進程進行持續干擾，阻礙中日韓三國FTA 的簽署。美國這種霸權主義行為使三國的經濟處于不穩定的狀態中。中日韓三國中，任何一國單憑一國之力都無法在毫無損傷的前提下進行有效反制，只有通力合作，積極推動中日韓FTA 協定的搭建與施行，在自貿區協定框架內實行積極有效的關稅優惠政策，減少貿易壁壘，才能夠有效抵御其他國家不利政策的沖擊。

4 中日韓FTA 未來走勢展望

近年來，全球范圍內的自由貿易區不斷擴大，自由貿易協議的數量也不斷增加，各國紛紛開始尋求以FTA 為主的多邊通商合作機制。中日韓三國在各自自貿區的建設方面已經具備豐富的經驗和應對復雜談判的能力。這無疑為高質量、高水平自貿區建設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在當前整體局勢利好的形勢下，中日韓FTA 未來可期。

4.1 以中日韓FTA 推動東北亞區域通商合作戰略對接

近年來，東北亞地區貿易是全球最具規模和潛力的區域，中日韓FTA 一旦落地可以有效彌補東北亞區域合作在制度和機制上面的不足，為區域內各國處理沖突矛盾提供新的解決方案。中日韓FTA 有望在東北亞通商合作戰略中為區域的穩定與和平發展做出突出貢獻。因此，戰略共識將全力加速中日韓FTA 談判進展，所有不利形勢都將成為推動自貿區建設的反動力。自貿區建設只會前進不會退步，三國將向外界傳遞出支持自由貿易發展的合作態度，遏制任何反對貿易自由化的共同立場。

4.2 利用RCEP 協定的達成助力中日韓FTA 的推進

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是包含中日韓三國的第一個自由貿易協定，它的簽署標志著亞太地區向經濟一體化又邁進了一步。協定在各方面達成的共識，擴大了貿易和投資自由化的范圍，使亞洲地區經濟縮減了與其他貿易區的差距。這與中日韓三國的積極參與密不可分。中日韓利用其自身優勢為RCEP 各種機制的建設提供了重要保障。在這個過程中，不僅使三國積累了大量的機制建設和通商機制整合上的經驗，也使持續多年未果的中日韓FTA 談判擁有了與RCEP 無縫對接的可能，中日韓可以有效借鑒RCEP 經驗，助力中日韓FTA早日落地，形成中日韓FTA 設計優勢與RCEP 實踐優勢相結合的區域全面經濟合作。

4.3 加快中日韓FTA 落地以對沖來自美國的負面影響

美國是影響中日韓FTA 簽署的重要因素。就中國而言，在中美貿易摩擦不斷升級的情況下，中國試圖加速推進中日韓FTA 的簽署進程。這無疑向日韓兩國展現了中國尋求合作抵御美國的堅定態度。日韓兩國更應該看清形勢盡早同中國簽署三邊自由貿易協定，抓住良好的發展契機，積極吸收和借鑒其他自由貿易區的談判經驗，從而減少美國帶來的負面沖擊。即使在短期內無法建立三邊關系的情況下，也要盡量發展雙邊貿易，縮短開放過渡期，盡可能釋放自貿區所帶來的效果。以便在雙邊貿易協定基礎上達成三邊自由貿易協定來應對多變的國際形勢。

5 結語

當前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自由貿易協定的簽署，對中日韓三國來說，既可以獲得巨大的經濟利益和政治利益，又適應了當前的國際政治經濟新形勢。三國在自貿區協定的簽署下聯系將更加緊密，有利于進一步擴大合作。中日韓三國作為區域經濟一體化和多邊自由貿易體制的受益者和維護者，更應抓住當前機遇，加速推進中日韓FTA 談判，迎接新形勢下的各種挑戰，為未來更深層次上的區域合作乃至世界的繁榮穩定做出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