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 達,庹 石
(貴州財經大學 a.經濟學院;b.信息學院,貴陽 550025)
收入分配作為整個經濟循環發展的重要環節,既是經濟增長的結果,又是決定未來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1]。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收入分配制度已成為國民經濟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可持續發展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改革開放以前,最具代表性的所有制結構為“一大二公”,即以國有經濟和集體經濟為主要代表的公有制經濟。在盛行平均主義的年代,其幾乎涵蓋了我國所有的經濟所有制結構。這種生產關系為按勞分配奠定了基礎,按勞分配在城鎮與農村的表現形式分別為工資制與工分制。改革開放后,我國對生產關系進行了大幅度調整,進而導致生產資料所有制發生了很大變化,所有制結構從公有制轉變為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共同發展的混合所有制關系,秉承“效率優先、兼顧公平”理念,引入了私營經濟、外商經濟等非公有制經濟。豐富生產關系的同時,與其相對應的收入分配制度逐漸轉變為“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合理的收入分配制度有利于縮小收入差距,提高經濟運行效率,是現代化經濟體系高質量發展的基本要求。因此,總結我國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歷史經驗以及探索其未來的發展趨勢,是保持“內循環經濟”穩定的前提。
文章主要通過兩個方面來分析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收入分配制度演化的歷史經驗。首先,以改革開放為時間點,梳理我國收入分配制度的演變,可以發現改革開放40 年來我國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取得了顯著成果,在完成先讓一小部分人富起來的目標后,應集中力量置身于先富帶動后富的挑戰中。其次,厘清資源配置中政府和市場的職能,確保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充分發揮政府的財務優勢,積極吸引中小企業投資發展,建立城市基礎設施并增強軟件升級。
起初由于缺乏嚴謹的理論支撐以及受制于當時的經濟發展水平和技術水平,古典學派的代表大衛·李嘉圖從“供給能夠創造自身需求”的理論出發,得出結論:工人工資、地主地租、企業利潤都是來自雇傭工人創造出的新價值?;谶@一結論及西方經濟學利潤最大化思想,古典學派提出,給工人發放可以維持最低生活的工資,地主得到的地租用來消費,理論上企業家能夠獲得最大化利潤,進而可以雇傭更多工人,將新價值盡可能地擴大,有利于社會經濟積累,達到帕累托最優。這種極端的收入不平等,理論上能夠達到社會資源積累的最大化,但并沒有考慮由收入不平等引發的一系列社會問題。因資源分配不公平導致效率降低,一方面,不利于工資率與生產率的同步,如工資率小于生產率,勞動者收入只夠維持最低生活標準,導致國民消費降低,影響經濟增長;另一方面,因持有資本量不同會產生強者越強弱者越弱的馬太效應,貧富差距會進一步增加金融危機發生的風險。
改革開放前,我國處于人口多、底子薄、人均資源相對不足的情況,一方面平均主義消滅了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另一方面促進國民經濟的積累最大化。根據馬克思收入分配理論的擴大再生產理論,平等可以在不改變生產技術和生產要素質量的情況下實現最大化再生產。在當時計劃經濟條件下的工資制與工分制使得人民僅能夠獲得維持日常開銷的收入,這與古典學派提出的給工人發放可以維持最低生活開銷的工資情況相似,從理論上也可以說明當時的平均主義的確達到了積累最大化。但是,計劃經濟時期完全將市場排除在外,使得城鎮企業之間和鄉村集體經濟之間缺乏競爭激勵,收入的唯一衡量標準不是按貢獻分配而是按勞動時間分配。因追求積累最大化,企業缺少自主權,且不承擔任何風險,最終導致所謂的“干與不干一個樣”“干好干壞一個樣”,打消了勞動者勞動的積極性,降低了生產效率,使得積累總量減少,按照馬克思擴大再生產的理論,平均主義也只是進行了內含型擴大再生產。
隨著生產力的釋放和發展,我國的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也出現問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收入差距加大。從1978 年到2016 年,中國人均GDP 從382 元提升至53 980 元,基尼系數也從0.317 擴大到0.465[2]。一方面,我國嚴格的戶籍制度有利于清晰劃分農村與城鎮,提高政策扶持精準性;另一方面,戶籍制度的劃分使得城鄉發展出現差異,而且隨著城鄉各自的不同特點,城鄉發展的差異日益擴大。相比農村,城市擁有更好的教育、醫療、養老資源,進一步促使城市獲得了更優秀的人才,城市擁有了更大的話語權,自然而然獲得了更多的社會資源。而農村由于人才儲備較低再加上政策宣傳力度有限,導致其缺乏獲得社會保障的機會,無法保障自身的合法利益。此外,雖然城鎮化能夠縮小城鄉差距,但城鎮化的對象應是有能力適應城市生活的人群,如果只是盲目地大范圍實施城鎮化,少數處于“金字塔”底端的居民并不會因城鎮化的實施而獲得與其相適合的政策扶持。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能夠對癥解決城鎮化遺留下來的問題。因此,為了加快城市化進程并“點對點”解決問題,有必要加速推進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
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要發揮市場配置資源的決定性作用,這意味著市場可以在不受政府限制的情況下在一定范圍內分配資源。但是,市場對資源配置是否有效,取決于市場是否完全、制度是否完善、信息是否完全。我國資源配置方式是從計劃經濟時期開始的,介于早期的影響,我國市場制度和秩序較為混亂。市場規則不一、地方保護主義、有效需求不足等問題得不到解決,是無法建立完善的市場的。我國想要達到資源的有效配置就需要更加完善的市場,這時就需要“一雙手”發揮作用。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有為政府與有效市場相結合的經濟[3]。就有為政府來講,其在公共資源領域發揮的作用是市場不可替代的,因為市場在資源配置的過程中秉持的是資源有效配置以及效率最大化原則,并不會將過多的貧富差距考慮在內,而公共資源首要遵循的原則是公平。因此在解放生產力、公共資源配置、解決市場失靈方面,需要政府來進行調控。
在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方面,市場應遵循政府所做出的決策。對產業鏈中處于弱勢且需要進行產業轉型或升級的結構,以及一些起步較晚、成本較高但能促進國民經濟快速運營的產業來說,要達到“查缺補漏”的效果,需要采取重大的國家投資措施。在創新方面,尤其是市場無法涉足的重大科學創新項目,單單依靠市場是無法滿足創新技術發展需要的,需要政府深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進一步提升創新能力和效率。建立健全創新發展機制,對新興產業進行引導性投資,從生產力的源頭解放、發展生產力。
在公共資源配置方面,市場應起到主導性作用。對公共服務、社會公益等民生經濟方面,政府應全面承擔起“公正、引導、規劃、監督”的責任。但是為了提升政府辦事效率,并不需要政府親自進行生產和運營,可以通過購買民營企業服務的方式來完善公共服務,比如,2020 年,政府向通信公司購買檢測人員出入信息的手機應用軟件;鐵路建設路段實行外包等。社會公益也是這樣,籌集社會公益基金可以以政府為主導建立規范、透明的公益組織,將更多的社會資本投入到社區的建設上。
在解決市場失靈方面,政府應扮演“長輩”的角色,既要讓市場自由發揮,尊重市場的發展方向,又要對市場產生的問題加以防范。政府需要徹底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以進一步增強創新的能力和效率。利用自身已有的財政資源優勢建立經濟圈,秉承全國一盤棋思路,以點帶面來激發地區經濟活力,以達到區域可持續、協調發展的目的。
文章以改革開放為時間點,探究其前后所有制結構改革、資源配置方式變化對收入分配模式的影響。經過半個多世紀的探索,我國收入分配制度已轉入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橫向探索階段,標志著現階段的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但所取得的成績僅僅是開始,伴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的初步建立,根據國家統計局發布的數據,2003—2008 年,我國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數從0.479 逐步攀升到0.491,2009 年開始緩慢下降,2013 年下降至0.473[4]?;嵯禂惦m然表現出下降趨勢,但一直處于較高水平。收入分配差距長時間處于較高水平,一方面不利于資源的有效配置,達不到可持續發展、共同富裕的目的,另一方面會延長馬太效應的作用時間。
因此,應在保證國民經濟運行效率的基礎上,進一步優化我國收入分配制度,逐漸擴大中等收入群體的規模。文章認為資源配置方式以及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可以從以下3 方面進行:①在明確市場和政府職能基礎上,政府通過與企業合作的方式將大部分力量用于城市基礎設施的建設和軟件升級,充分發揮財政特點優勢,引導中小企業投資,以實現固定資產投資目的;②加快城鎮化進程的同時,出臺對農村“量身制定”的政策,落實城鄉融合發展和鄉村振興戰略,加快城市反哺農村的進度;③平衡初次分配與再分配的比例,在兩者都能發揮各自優勢的前提下,加大對第三次分配的改革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