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用馬克思主義抵御西方精神殖民探析

趙云彤，趙蘭香

（河北農業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 河北 保定 071001）

2019年6月12日，反對港府修訂《逃犯條例》的激進示威者在外國勢力的資助下發動顏色革命，悍然謀求香港獨立，嚴重損害中國國家主權。在香港通識教材里，公然妖魔化社會主義與中國大陸，神化西方國家以及“民主”的“普世價值”。香港年輕一代被西方精神殖民并成為可用的政治工具。精神殖民是什么？它有什么特征？它的本質是什么？如何抵御精神殖民？本文將對此進行探討。

一、精神殖民的內涵與特征

1.精神殖民的內涵

精神殖民概念最早于2013年出現，《好萊塢的精神殖民之道》《文化無意識：跨文化的深層意識形態機制》等文章在意識形態、文化、心理學上作出了引用分析，但沒有系統介紹并提升到政治高度；2016年駐法記者鄭若麟在《文匯報》發表文章《警惕西方的“精神殖民”》，使精神殖民成為完整的、提升到政治層面的系統性概念。精神殖民，是指宗主國通過思想宣傳等多種組合手段對他國民眾強迫進行思想篡改與同質化的行為。在西方殖民歷史中，殖民戰爭擴展至海外的同時，精神殖民也擴展至海外。精神殖民方式與殖民戰爭方式不同的是，精神殖民本身是以精神信仰的改變為主，對殖民地民眾的意識形態進行改變，使其符合宗主國的利益與意愿。現今的精神殖民，尤其是信息技術的發展導致信息成為可以掌握的工具，精神殖民成為一種防御與攻擊兼備的政治手段。但它與其他殖民手段性質和本質是一樣的，仍然是為一國服務的政治手段，而且在國家關系上符合近代殖民地與宗主國之間的關系，及殖民（發動精神殖民的國家）與被殖民（受到精神殖民的國家）的關系。

2.精神殖民的特征

盡管精神殖民在2013年前沒有單獨且系統的概念，但精神殖民一直貫穿在近代殖民入侵與冷戰期間意識形態爭奪戰與信息戰中，是讓他國與發動精神殖民的國家（宗主國）建立精神上被殖民的狀態，從而為宗主國服務的政治手段。精神殖民集中體現了四大特征：絕對性、依附性、神話性與壟斷性。了解關于精神殖民的特征是理解精神殖民理論的開始，并能為判斷與抵制精神殖民的行為提供理論基礎。

（1）絕對性。宗主國對他國進行精神殖民，是需要一定的實力和高超的輿論技巧的。在現今話語權掌握在西方的時代下，西方媒體與政治宣傳可以對他國和本國底層民眾進行觀念滲透與強化。最為明顯的特征是對宗主國思想的絕對認同，即使被證明是錯誤的，也仍對其深信不疑。不僅在精神上認同西方抽象的、具有空想主義性質的價值觀，而且在行動與價值觀上與西方國家一致或者靠近，完全無視本國歷史與常識，在觀念與行動上被西方殖民。

（2）依附性。精神殖民當中的殖民，是破壞乃至讓他國喪失獨立性并對宗主國產生依賴。原先的殖民是在領土等實體方面進行掠奪并服務于本國。現今在擁有核武器與科技發展的情況下，原先的殖民路徑已經走不通了。但信息科技以及心理學、媒體的發展為意識形態和文化開辟了新的戰場。精神殖民是讓他國放棄除宗主國所施加的思想以外的思想意識，在民眾接收過程中施加強力的意識形態為標準的價值觀與思想體系，使其改變或者扭曲常識與價值觀。讓他國上層乃至民眾產生對宗主國在思想上乃至情感上的依附甚至依賴，讓他國民眾自認成為宗主國下的二等公民，完全接受宗主國對本國的領導與權力[1]（P86），從而完全摧毀他國在意識形態上獨立自主的地位并成為宗主國的精神殖民地。

（3）神話性。精神殖民在對他國進行宣傳與滲透時，必然用自己宣傳的“普世價值”來判斷并促使他國人民群眾認同并做出相應的行動。而神話性在于對所宣傳內容的判斷標準不僅不科學，甚至是扭曲常識、抹除與篡改本國歷史的。精神殖民理論的判斷標準與內容并不是建立在本國實踐、歷史與常識上的，而是建立在宗主國利益第一的強勢話語體系下的，將宗主國的精神抬升成不可置疑的抽象的、虛無的精神。這滿足神話的基本特征。

（4）壟斷性。精神殖民是對他國民眾進行思想滲透，強迫他國民眾接受宗主國的思想與意識。在這一過程中，需要對他國原先的思想文化進行淡化模糊，甚至進行污蔑與破壞。不僅要對他國本土文化進行打壓與摧毀，還需要讓宗主國的思想意識成為他國的權威或者指導思想，從而達到精神殖民的最終目的，在思想上控制乃至操控他國。在現今西方國際話語權強勢的秩序中，媒體在這一體系下迎合西方主流價值觀并進行帶有偏見的報道，而對于其他意見不同者則不予關注甚至通過暴力機構進行封殺，這充分體現了其壟斷性。

二、精神殖民的歷史唯物主義分析

精神殖民的發動形式都是以國家為基礎的形式發動的，手段雖多但形式上離不開國家這一基礎，而且精神殖民的本質是一種為宗主國服務的手段，是由宗主國的利益取向與需求所決定的，這也導致精神殖民這一殖民方式的存在根本取決于宗主國本身。在眾多分析工具中，馬克思主義以其科學性、非征服性與立場成為剖析精神殖民的有力分析工具。[1]（P71）采用唯物史觀對宗主國國家結構進行分析，是了解并深究精神殖民本身性質的需要，同時也是解構精神殖民所形成的強勢話語權的前提。

1.宗主國的經濟基礎與特征

（1）經濟的繁榮與強大。發動精神殖民的宗主國在綜合國力上是較為強大的。強大的標準并不是基于世界經濟排名的標準，而是基于宗主國與被精神殖民的國家相比較的標準。一般發動精神殖民的國家以及被精神殖民的國家在經濟領域上是差距較大的，甚至宗主國有碾壓優勢。

（2）具有鮮明的階級性。精神殖民獲得最大收益者是資產階級。資產階級的發展模式本身是靠巨大的資源所形成的，這必然意味著壟斷與剝奪。[2]被精神殖民的國家在被殖民過程中以及隨后的發展，都是有利于宗主國資本生產與收割的觀念和行為。其資本的收益流向沒有直接作用于被殖民國，且被殖民國的經濟收益歸宗主國的資產階級所享用。

（3）發展具有持續的壟斷性。如果說經濟的繁榮與強大表現的是經濟總量，那么宗主國壟斷資本利潤鏈高端則是其本質之一。[3]隨著經濟全球化，各國已經被卷入世界經濟體中，但國際金融體系仍是不平等的。發動精神殖民的國家一般是居于資本鏈高端且在發展上具有壟斷性質。精神殖民的目的之一是確保本國處于資本鏈高端、優勢，在發展的同時打壓、誤導其他國家的發展。

2.宗主國的政治上層建筑

（1）具有強大的話語權與意識形態。精神殖民所進行的正是精神層面的操控與殖民。對他國發動精神殖民的國家在意識形態領域具有相當深度的研究，并成為系統性的學科與工作。尤其對組合戰中的意識形態輿論戰所進行的研究更是系統。宗主國意識形態的強大與其本身經濟實力的優勢地位，導致相對于被殖民國家，其具有更強大甚至壓倒性的話語權。美蘇冷戰當中，美蘇的經濟與軍事實力都是極其強大且相互制衡的，但蘇聯最后的失敗是因為在一大關鍵領域上與美國產生巨大差距。這個領域正是意識形態領域，而且在冷戰期間蘇聯人民不相信有冷戰發生，即使相信冷戰的發生也不相信心理戰是冷戰的一部分。[4]相比美國對于意識形態領域的研究，蘇聯產生很大差距。這一差距是導致蘇聯解體的關鍵因素。

（2）其政治服務于資產階級。資本流向資本勢力以及維護壟斷利潤是在經濟基礎上的體現，如何維護其資本收益流向則體現的是政治上層建筑。美國極其強大的軍事是維護美國華爾街金融勢力的有效手段，其軍事力量既是維護美元穩定與投資環境安全的工具，也是擾亂他國周邊安全，收割他國財富的工具。而在壟斷利潤上，美國更是通過教育、宣傳、環境問題以及各類壟斷條約對發展中國家的發展作出一系列強制性且切斷工業化發展邏輯的政治要求，為維護壟斷利潤提供了保護傘與道德高地。無論是石油戰爭還是中美貿易戰、科技戰，任何戰爭形式所直接影響的都是資本在全球的流向且最大收益者都是資本勢力。

（3）都是資本主義國家發動。關于資本的生產與再發展，馬克思主義已經作過說明。資本的產生必然需要勞動力這一環節，但在殖民戰爭不可取又需要謀取資本的情況下，必然走向殖民剝削的道路。而精神殖民不僅讓處于資本鏈高端的資本主義國家維護了政權的穩定，而且轉移、緩解了本國的社會矛盾，有利于資本主義國家政權發展，且壓制與阻礙了其他國家的發展。

三、我國抵御精神殖民的策略

分析宗主國的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是了解精神殖民是解構精神殖民及其強勢話語權的前提。在了解精神殖民的目的性與本質的前提下，尤其在新冠肺炎疫情所帶來的復雜局勢下，應該用馬克思主義來抵御精神殖民，維護我國的思想意識形態領導權。

第一，堅持黨的領導。在如何抵御精神殖民問題上，需要一個領導集體來領導和統籌規劃。精神殖民在戰略戰術等方面是復雜且擁有高度組織的政治集團才能實施的。在這一焦灼、充滿不確定的意識形態戰場下，需要一個團結廣大群眾、代表廣大群眾且具有高度組織性的組織來抵御精神殖民。中國共產黨在反抗精神殖民上發揮著積極引領作用。中國共產黨不僅在國內擁有強大的動員能力與資源調度能力，而且在思想上堅持馬克思主義，是反對精神殖民、堅持獨立自主的政黨。因此，堅持黨的領導是抵御精神殖民的關鍵。

第二，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合理分配社會財富。精神殖民發動的前提之一是擁有強大的經濟基礎。美國之所以能在世界有眾多相信乃至信仰美國的群體，都是建立在美國硬實力的基礎之上的。在本次新冠肺炎疫情當中，中國的積極應對和戰略勝利與美國應對疫情的不利形成鮮明對比，打破了資本主義話語體系下的神話。在美國應對疫情期間，暴露出醫療資源與財富分配不均這一問題。在現今我國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發展之間的矛盾下，應著重加快我國經濟結構變革，扭轉原先破壞式發展的思路；重點發展實體產業經濟并投資長周期戰略資產，鼓勵民生設施等回報周期長的戰略投資，減少在金融上的過剩投資與投機投資；在市場調節上，更好發揮政府作用，減小金融行業帶來的風險，讓廣大人民群眾享受改革開放的果實，讓先進生產力真正作用人民大眾，堅持經濟發展并合理分配財富是抵御精神殖民的一大物質基礎。

第三，培養意識形態與輿論領域的一流人才，將一線人才安排到主流輿論上。“長征是宣言書，長征是宣傳隊，長征是播種機。”[5]中國共產黨在各個時期始終重視意識形態傳播領域。不可否認，意識形態領域，尤其是主流輿論的傳播是相當復雜且非常困難的。[6]在現今對抗精神殖民的背景下，我國的意識形態與宣傳領域需要大量一流專業人才來構建統一戰線以抵御精神殖民。在這一背景下，與廣大高校合作，在人才教育上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與財力，培養更多的輿論人才；在輿論工作上，著重培養與錄用高科技人才與思想教育方面的人才，爭奪意識形態高地，在科技的加持下更好地宣傳主流輿論，反擊精神殖民。

第四，加強對于信息時代下輿論的關注與管制。我國作為進入以智能手機、大數據、人工智能為主要代表的信息社會的大國，信息的重要性比以往更為重要且關鍵。信息時代，在熱戰、經濟戰不可采用或者代價較大的情況下，意識形態爭奪戰是相對廉價且收益極高的一種戰爭形式。在這一背景下，需要加強關于信息輿論的研究，了解輿論特性；借助新科技平臺傳播馬克思主義與愛國主義；加強有關立法與監管，對網絡空間里的信息實行必要的篩選與管制，嚴厲打擊新科技平臺下的“第五縱隊”與精神殖民。

第五，加強對于思政課的基本建設。思政課作為學校必要的思想課程，不僅起到交流思想、教授思想的作用，更能在青年一代中起到維護與加強民族認同和抵御精神殖民的關鍵作用。但關于思政課的重視程度與相應的授課方式是需要改變的。在部分人的觀念中，對思政課仍然存在部分無依據的偏見與誤解。讓民眾重新認識思政課，需要黨和政府的支持。自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和政府已經做出行動并取得明顯成效，但思政課的各項建設的確由于時代等各種原因而出現相對落后的情況。需要加強思政課的基本建設，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與財力，不僅在教育硬件上重視思想教育以及“馬工程”教育領域，還要在各大社交平臺上主動宣傳馬克思主義，加強愛國主義教育，扭轉對思想教育的偏見；對于現今思想教育領域的人員提供一定的物質獎勵與補貼，更好激勵思想教育人員的積極性，更好發展教育領域中的思想道德學科。

四、結語

精神殖民，是為西方國家服務的一種戰略戰術。精神殖民本身的手段復雜多變且很難察覺，所以很容易對它產生誤解和庸俗化。盡管在世界各地有眾多群體無條件地順從美國，還有“第五縱隊”，但并不是無法擊敗，這一戰術戰略是無法抵抗世界大勢與客觀規律的。如同西方共濟會一樣，在不可掉以輕心的同時也不能過于重視而對自身產生損害，更不能走入歧途。而且西方霸權已近黃昏，盡管強大但已經過時[7]。在合理認識精神殖民的同時，加深認識現今世界發展大勢和背景，合理定位精神殖民，有助于現今中國應對復雜局勢下的意識形態戰爭與輿論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