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市裸子植物保護調查研究

周鵬程

(謝菲爾德大學景觀學院，英國 謝菲爾德 S102TN)

1 研究概況

裸子植物是指種子植物中，胚珠在一開放的孢子葉上邊緣或葉面的植物，也是能產生種子的種子植物。但它們的胚珠外面沒有子房壁包被，不形成果實，種子是裸露的，故稱裸子植物。現代裸子植物約有 800 種，隸屬 5 綱，即蘇鐵綱、銀杏綱、松柏綱、紅豆杉綱和買麻藤綱。裸子植物擁有較高的建筑木材價值，藥用價值、景觀價值和觀賞價值，也是我國園林綠化的重要樹種。銀杏是我國華東地區的特有樹種，在城市綠化、行道樹種植、園林建設中有廣泛的應用。裸子植物還以其高大挺拔、樹形優美、四季常綠等特點，能很好地與其他不同高度、色彩、種類的喬木、灌木、地被等植被搭配在一起構建層次豐富，景深感強的植物群落景觀。像雪松、黑松、側柏等松科和柏科樹種在植物群落景觀設計中占據重要地位。裸子植物在中國傳統園林中得到了廣泛的應用。浙江許多園林古籍中有許多古松柏，為歷史文化名勝古跡增添了美麗。例如松樹被賦予堅韌、正直、無畏強權、長壽、圣潔的含義，成為人們人格和精神寄托的植物之一；柏樹與堅毅和正直精神的代表，象征著正義和頑強不屈的高尚品質[1]。

杭州位于我國東南沿海長三角區域和華東地區，北與湖州和嘉興接壤，西北與安徽黃山相鄰，西與衢州臨近江西上饒交界，南與紹興和金華相連。坐標為東經118°21′～120°30′,北緯29°11′～30°33′，屬亞熱帶季風氣候，四季分明，春秋兩季濕潤多雨。全市面積約16000 km2，下轄10個市轄區，其中老城區有上城區、下城區、西湖區等，而市郊有余杭區、臨安區、富陽區等，全市森林面積近1600萬畝，森林覆蓋率達到近65%[2]。杭州自隋朝(589年)建城至今已有2000多年的歷史，也是吳越王國(907～978年)和南宋(1127～1279年)的都城。不僅擁有西湖、西溪、玉皇山等大量人文歷史景觀，還擁有天目山，大明山等眾多自然景觀。

2 古樹名木保護政策

在20世紀50年代，我國曾提出過衡量古樹名木的標準:①有紀念意義的樹木，②有神話傳說的樹木，③國內或者世界上稀有的樹木，④年代比較悠久的樹木[3]。而中國較早的進行古樹名木分類和統計工作的城市是杭州，杭州市城市園林部門自1963年就開始了調查和系統整理古樹名木的相關資料，并建立了相應檔案和資料[4]。 但是古樹名木的保護工作一直未能真正實施。

2000年9月，建設部發布了《城市古樹名木保護管理辦法》。在2001年發布了《全國古樹名木普查建檔技術規定》作為補充。這兩個方法以樹齡為分類標準，將全國所有的喬木分為四個等級，一級喬木樹齡500年及以上，二級喬木樹齡300～499年，三級喬木樹齡100～299年，樹齡100年以下的屬于其他等級。2017年，浙江省政府又頒布了《浙江省古樹名木保護辦法》，確保古樹名木保護政策能因地制宜地發揮其應有地作用[5]。2019年，相關部門再次下發《關于加強保護古樹名木工作的通知》和《關于進一步加強古樹名木保護管理工作的通知》，明確古樹名木保護的重要性。

2020年6月，杭州市人民政府辦公廳印發《關于進一步加強古樹名木保護工作的實施意見》，該意見中明確，一是完善古樹分類認定，按照“分類認定、統一保護”的原則進行；二是完善“一樹一檔”管理；三是根據《浙江省古樹名木健康診斷技術規程》有關要求，每年兩季對古樹生長境況展開調查和監測；四是提高日常養護要求，明確養護責任人；五是深化古樹公園建設；六是加大財政扶持力度。

3 杭州市裸子植物現狀概述

根據調查，2019年杭州市共有古樹22131棵，名木14棵。其中300年樹齡以上的有1016棵，僅占所有古樹的4.59%；而樹齡100年左右的有18104棵，占81%。從種類上來看，松科有5種，柏科有5種。從數量上來看，紅豆杉科有2743株，銀杏科有2659株，杉科有2482株，柏科1500株，松科1323株，占所有古樹名木數量的12%、12%、11%、5%和5%，所以，其中針葉樹占古樹名木總數的43%。從以上這些數據中可以看出針葉樹在杭州的數量和種類眾多。

杭州主城區和周邊城區的裸子植物分布方式不同[6]。主城區的裸子植物大多散落分布在主城區的各個街道或西湖景區中，并以小型植物景觀群落呈現在游客眼前，例如著名的杭州西湖十景之一花港觀魚中的雪松大草坪，就是以雪松為主景構建的植物景觀群落；長橋公園的濱湖杉林景觀也是以水杉為骨架的植物景觀群落，位于鳳凰山管理處轄區內的萬松嶺和萬松書院也種植了數量可觀松柏科植物。根據上城區住建局的統計，2019年上城區共有古樹名木61棵，其中有18棵銀杏；根據下城區相關部門的統計，下城區2019年共18棵古樹名木，其中有三棵銀杏和一棵蘇鐵；西湖風景名勝區共708棵古樹名木，其中有8棵樹齡超過1000年。最年長的是五云山頂的銀杏樹，樹齡近1500年。708棵古樹名木中，近一半都是裸子植物。

而周邊城區的裸子植物大多是以自然植物群落為主，大多位于天目山和大明山自然保護區內。杭州周邊城區的裸子植物大量分布在鄉鎮中。根據杭州市富陽區農村農業局2019年的統計，富陽區共有3876棵古樹名木。萬市鎮楊家村的古樹名木數量最多，有1249棵，其中有大約990棵是銀杏，占80%，樹齡大都在110～130多年左右；古樹名木數量第二多的是洞橋鎮，有1113棵，其中大約1000棵銀杏，占該鎮總數的近90%，樹齡也都在110～130年左右。除了銀杏，其他裸子植物也有被記錄，并被列入保護名冊，例如馬尾松，南方紅豆杉，杉木。

從杭州市臨安區農村農業局的統計結果中可以看出，2019年臨安區共有8684棵古樹名木。從科的數量來看，8684棵植物隸屬于43科，其中杉科，銀杏科，松科，紅豆杉科最多，分別有2295棵，950棵，933棵，615棵。從屬的數量來看，8684棵植物隸屬于92屬，其中柳杉屬有2205棵，占25.4%；銀杏屬有950棵，占10.9%；其他數量超過100棵的屬有松屬(672棵)，金錢松屬(230棵)[7]。從這些數據中可以看出在杭州市的周邊鄉鎮地區大部分有價值被保護的都是裸子植物。

4 杭州市裸子植物保護現狀評價

4.1 裸子植物病蟲害研究深入

浙江省杭州市在2000年初，組織了浙江農林大學、南京林業大學和華東師范大學等高校科研機構的相關人員對天目山自然保護區的蟲害進行了調查。研究了天目山柳杉癭瘤病的病原和發展趨勢[8]，發現了主要的害蟲有銀杏大蠶蛾，柳杉鞭角華扁葉蜂、馬尾松毛蟲等[9]，并制定了相關的治理方案，發表文章和科研成果數十篇，為深入研究，治療和管理裸子植物提供了案例，也為整個裸子植物保護提供了寶貴的經驗，有效保護了當地的自然生態植物群落和裸子植物景觀。

4.2 裸子植物復壯技術成熟

杭州市對西湖風景區的一些古樹名木設置了大量的古樹復壯和保護設施，除了常規的覆土施肥外，還設置了保護性圍欄，拉索和支撐。另外還對一些名木進行了特殊保護，例如對首次訪華的美國總統尼克松贈送給周恩來總理的北美紅杉，設置了告示牌并采取了其他復壯措施。在新型科技方面，杭州市引入GIS地理信息系統，從宏觀上，對整個城市和景區的古樹名木進行有效的管理和保護，這使得整個杭州市古樹名木和裸子植物的生存質量得到快速提升。

4.3 相關部門管理和養護水平提高

自2005年浙江省政府提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科學論斷和在全省保護環境的整體大趨勢推動下，古樹名木的保護受到廣泛重視。在杭州市政府各個部門，科研機構和管理人員的配合下古樹名木的保護工作取得了階段性成功，相關部門的管理和養護質量大大提高，各個古樹名木保護項目持續推進，取得了顯示成效。病危、高齡、稀有、高價值的古樹名木和裸子植物得到了有效管理和養護。

4.4 民眾保護意識提升

隨著國家保護生態環境政策的出臺，各省市區縣地方部門認真貫徹實施，各級政府宣傳力度的加大，民眾保護生態環境意識的顯著提高。在政府的宣傳教育下，積極參與到保護古樹名木的行動中來。人為破壞行為的數量下降，古樹名木和裸子植物的生存環境得到有效保障，生存環境質量相比于之前有穩固提升。

5 結論與建議

隨著經濟快速發展和社會文明程度提高，生態環境保護越來越受到重視。古樹名木的價值被重新評估，裸子植物的經濟價值，社會價值，文化價值，歷史價值，生態價值等也被廣泛認可和接受。隨著各項政策的制定頒布，和各個古樹名木保護項目的開展實施，裸子植物得到了有效的管理與養護，取得了一定成績。為了進一步加強對古樹名木和裸子植物的保護管理，提出以下建議。

5.1 出臺特定的法律法規

2000年頒布的《城市古樹名木保護管理辦法》只是政府規章制度，并不是國家法律，缺乏法律的強制性。這使得該辦法在實施的過程中無法起到應有的核心作用。政府可以出臺完整的古樹名木保護法律，提高其法律制度的效力層級，構建完整的古樹名木法律保護體系，使之發揮其應有的核心作用。

5.2 擴大保護范圍，培育后備資源

現有的辦法中規定了樹齡100年以下的屬于其他類，使得該類古樹名木受到忽略。相比于西方國家按照以樹種和樹齡相結合的分類模式，我國的古樹名木分類制度，沒有考慮到不同科屬增長速度和生存特點等。現有的古樹名木分類制度還需要再完善，可以適當增加彈性機制。重視古樹名木的后備資源，對樹齡100年以下50年以上的古樹名木后備資源予以重視。

5.3 引入先進科技，完善管理體系

隨著數字科學的迅猛發展，環境監測和保護科技也在不停的更新發展。類似于ArcGIS技術，AI技術等，都已經在西方國家被廣泛應用于古樹名木的監控與保護[10]。依托高校的科研力量，深入古樹樹齡測定技術、古樹生存健康評估技術、樹洞填充與修復新技術等，進一步提高古樹名木和裸子植物的復壯水平[11]。并構建一套完整的古樹名木價值評價管理系統和公共服務平臺，用古樹名木的歷史價值，文化價值，教育價值帶動旅游教育科研產業的發展，從而轉化為經濟價值。

5.4 強化民眾保護古樹名木意識

《城市古樹名木保護管理辦法》中的義務性規則偏多，降低了責任人對保護古樹名木的積極性。保護古樹名木的責任人大多是管理人員，并非既得利益者。政府應當明確古樹名木保護的責任人，做到一樹一證一人，并適當給予責任人好處和利益，增強其保護古樹名木的積極性。同時政府要增設獎懲條例，對于積極保護古樹名木和裸子植物、積極舉報和反映人為破壞行為的群眾予以表揚和獎勵。對于破壞和違反古樹名木保護辦法的單位或個人加以嚴懲。從而使古樹名木和裸子植物得到更好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