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靜
鹽城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江蘇鹽城224001
油畫創作對色彩語言的廣泛運用,提高了油畫藝術創作者的藝術表達能力與藝術張力,從而為油畫藝術創作提供了多種藝術審美視角,一定程度上解決了油畫藝術創作的色彩審美疲勞問題,為現代油畫藝術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色彩語言概念最早應用于動物科學研究,部分兩棲類、軟骨類及脊椎動物等,利用對羽毛、鱗片顏色概念進行信息傳遞與交流。隨著近現代油畫藝術文化發展水平的充分提高,部分藝術概念在油畫創作方面得以充分運用。雖然油畫色彩語言概念發展相對較晚,但自油畫藝術發展起始階段,利用色彩語言進行創作便在油畫藝術方面有所普及。油畫創作對色彩語言的應用,主要有以下兩個方面特點:第一,是對色彩的多元化運用。古典油畫藝術創作更注重寫實特點,為保證油畫背景真實性,通常采用多種色彩混合方法進行背景勾勒,以此滿足古典油畫藝術創作的多元化需求。中國油畫雖然在控制色彩銳度方面更傾向于突出顏色反差,但同樣對多元化色彩應用具有較高需求。例如,徐悲鴻的《田橫五百士》與王式廓的《臺兒莊大血戰》,均是采用豐富色彩元素作為基礎進行藝術創作,極大提高兩幅作品結構立體感。第二,是色彩結構層次豐富性。相對于版畫、水彩畫或鉛筆畫而言,油畫藝術創作更需要進行多個層次色彩結構鋪墊,通過循序漸進的進行色彩深淺度調整,強化視覺上結構層次。這使觀賞者能基于對不同層次藝術語言解讀,更好地了解藝術創作者所傳遞中心思想。因此,如何利用色彩語言勾勒多維度色彩空間,是油畫藝術創作核心關鍵,也是提高油畫創作藝術高度的重要路徑。
綠色在油畫創作中較為常見,主要用于進行藝術背景襯托。綠色在油畫創作的色彩語言應用方面可以用于突出平靜、安逸、青春及和平等主題。例如,梵高的《夜間咖啡館》對于綠色的運用,更多突出生命與安逸的元素。其意義在于通過綠色襯托背景反差,在并不算明亮的燈光下,既有人侃侃言談,同時也有人昏昏欲睡,外表的一片祥和無法掩蓋奔涌的思想洪流。綠色作為重要顏色襯托,正是通過與背景中黃色、紅色等顏色融合,形成極具反差藝術圖像。在克勞德·莫奈的《池塘·睡蓮》中,其主要背景是以綠色為主,黃色、白色與紅色等作為點綴。綠色植物在光線映襯下,與池塘中蝴蝶及其他生物形成富有生機環境,使作品具有強烈的藝術代入感,進一步突出了和諧的自然景觀。
橙色色彩生命力相比于綠色略顯不足,通常在具有情緒起伏油畫作品中較為常見。橙色的色彩語言主要突出快樂、華麗、安詳及光明等內容。尤其在寫實主義與古典主義藝術創作方面,橙色色彩語言的激進元素更為濃烈。但學院主義對于橙色在油畫創作中的運用則有所不同。譬如,學院派畫家弗雷德里克·雷頓的《燃燒的六月》,主題元素的運用相對平淡。從藝術創作角度來說,該幅作品對于橙色的運用,起到一定警示作用,這是對激進主義與未來主義抨擊。而作品恰到好處地將橙色作為傳遞色彩語言信息重要載體,進一步提高了作品的藝術修飾效果,借助隱喻的表達方式深化了該作品的藝術表現層次。
黃色色彩語言藝術張力相對較強,高貴、希望、明朗等是黃色色彩語言重要構成。黃色不僅可以用于背景襯托,同時亦可進行色彩勾勒。由于黃色在油畫藝術創作中可塑性相對較強,部分畫家在藝術創作方面對這一色彩具有一定依賴性。其中,瑞士象征主義畫家阿諾德·勃克林、丹麥風景畫畫家卡爾·弗雷德里克·阿加德、法國皇家首席畫師弗朗索瓦·布歇等,均是黃色色彩重要信徒。尤其是弗朗索瓦·布歇的《蓬巴杜侯爵夫人》《戴安娜的休息》等油畫作品,更是利用黃色色彩語言的藝術表達,強化洛可可藝術風格,使他成為將洛可可藝術風格發揮到極致的畫家之一。
優雅、自傲、魅力等是紫色在油畫藝術創作中的重要色彩語言。不同于環境適應性較強的黃色,紫色的藝術創作更多用于結構性藝術修飾。例如,英國畫家“勞倫斯·阿爾瑪·塔德瑪”的《無意識的對手》中對紫色的運用,主要用于襯托帶有悲劇、傷感元素的背景,提升對環境氛圍的烘托,使該部作品的藝術氛圍的充分強化。在維多利亞時代初期階段,油畫對于紫色的運用,存在部分宗教元素,導致紫色調的語言表達存在政治禁忌。到19世紀初期,部分畫家開始運用紫色在油畫中大膽嘗試,并取得良好藝術效果。其中,白俄羅斯畫家馬克·夏加爾的《綠色小提琴手》、俄國畫家伊凡·康斯坦丁諾維奇·艾瓦佐夫斯基的《高加索山脈》及法國畫家威廉·阿道夫·布格羅的《普賽克的誘拐》等,均是以紫色系為主的油畫藝術創作。應該說,紫色在油畫藝術創作中語言表達相對更為內斂,但所爆發語言情感卻具備極強的藝術感染力。
紅色語言色彩較為豐富,即可代表活潑、熱情、溫暖與幸福,同時亦可將其歸結于危險、革命及戰爭的符號。從藝術創作角度來說,紅色在油畫藝術創作中運用,極大提高油畫藝術可塑性,使油畫色彩語言所承載藝術元素得到充分補充。中國油畫對紅色具有一定偏愛,其原因不僅與中國傳統文化中主流色彩具有一定關聯,同時,也是革命文化與政治文化的重要底色。因此,紅色在油畫藝術創作中運用較為普遍,也是最具有文化代表性色彩語言。譬如,路易斯·埃米爾·阿丹的《求婚者》更多是利用紅色色彩語言進行結構性鋪墊,通過環境色差的不同,映襯背景人物神情與環境狀態。而奧古斯特·布歇的《公開市場》,則是從更高維度進行人物角色隱喻,既運用紅色進行背景襯托,同時也基于紅色色彩語言表達復雜人物神態,充分揭示創作者內心矛盾。可見,紅色色彩語言的豐富性,使其具備語言彈性高的基本特征,為油畫藝術創作提供更廣闊色彩語言藝術應用空間。
油畫藝術創作對于黑色的運用,普遍存在于人物背景繪畫,在風景畫中較為少見。古典主義與學院主義認為,黑色色彩語言與死亡相近。因此,古典主義與學院主義油畫藝術創作常常對于黑色色彩運用保持一定距離感。德國畫家漢斯·馮·亞琛作為油畫風格主義最早開拓者,對于黑色色彩語言的藝術表達則有著完全不同的開發。他的《正義的勝利》與《女神洗浴圖》中對于黑色色彩大膽使用,鑄就其獨特的藝術創作風格。正因如此,利用黑色色彩語言進行藝術創作,給予漢斯·馮·亞琛諸多創作機遇,同時,也對豐富黑色色彩語言元素提供幫助。
巴洛克派、后印象主義派及立體主義派較為傾向于對灰色色調運用。不同于代表積極思想紅色,灰色更多以平凡、沉默、寂寞及憂郁等視角進行藝術呈現。在色彩語言表達方面,也大部分圍繞消極元素進行藝術結構塑造。德國畫家安德烈亞斯·阿亨巴赫的《海岸風暴》及美國畫家阿拉斯加·阿爾伯特·比爾施塔特的《羅林彎遇難》等,均是以相對壓抑的藝術表達形式進行藝術創作。然而,超現實主義、浪漫主義對于灰色彩色語言的運用,則更多用于表達創作者個人情感與藝術修飾。因此,從這一點來看,不同油畫藝術流派對于不同色彩語言理解存在差異,各類不同類型油畫藝術創作,也對色彩語言應用具有不同需求。
油畫創作中色彩語言的張力,應從三個維度進行分析。首先,是油畫自身色彩融合度。馬奈的《吹笛少年》從色彩元素角度分析,通過多種色彩有效融合,提高整體光感效果,使該作品在色彩隱喻的應用方面,更好實現感情表達雙向融合。其次,是油畫色彩結構張力。梵高的《向日葵》代表后印象派畫家不屈的精神思想。該作品并未大量融入綠色或紅色提高整體活力,而是以黃色與棕色作為主色調,傳遞出一種對生命的渴望與掙扎。最后,是油畫創作藝術思想張力。油畫的藝術創作能否引起人們對藝術的思考,則是體現油畫色彩語言藝術張力核心關鍵。所以,油畫的藝術創作不應單方面注重色彩的華美及語言元素的華麗,而是要秉承赤誠的心理狀態由內而外進行藝術思想的洗禮,通過思想感悟及藝術審美的提升,強化對油畫藝術創作色彩語言張力的運用。
油畫創作藝術表現形式包括浪漫主義、現實主義、古典主義、印象主義及魔幻主義等多種方式。然而,油畫創作色彩語言藝術的表現,則無法基于油畫創作概念性邏輯賦予更多藝術元素。雖然喬凡尼·貝利尼、安德烈亞·曼坦那及貝諾佐·哥佐利等油畫創作名家,具備將實現主義精神及人文精神融入油畫藝術創作的能力,但仍需要運用對色彩語言的調整,突出其不同油畫作品的中心思想。做好藝術張力的表現,則恰恰是油畫藝術創作填充文化思想精神的重要切入點。例如,意大利油畫作家卡洛·克里韋利的《圣母瑪利亞與燕子》,其色彩語言尤為豐富,從油畫背景主色調來看,圣母瑪利亞藝術刻畫并未遵循西方傳統圣母形象,而是在充分提取宗教文化中圣母形象藝術精華的同時,對圣母形象進行重新塑造,使其更好對圣母手中的兒童進行塑造。因此,不同油畫色彩語言藝術表現形式,其內容張力及結構張力均存在較大差別。相同理念的下藝術創作,無法基于同一標準對其色彩語言的運用進行評價,必須結合其故事背景、人文思想、精神內核等多方面內容進行綜合評價分析。
綜上所述,油畫創作中對色彩語言的運用,提高創作的藝術表達能力,使創作者能基于對不同色彩融合,更好地強化油畫藝術作品的藝術張力,進一步實現油畫藝術元素多元化滲透,為未來油畫藝術創作發展夯實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