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忠,江梅英
(景德鎮陶瓷大學,江西景德鎮市,333000)
關鍵字:宋代陶瓷;造型紋樣;體育活動
宋代陶瓷出現了許多與體育相關的作品,這些陶瓷作品所展現的體育活動種類繁多。在宋代并無“體育”一詞的概念,本文所指的體育活動是服務于生活,使生活開心、快樂、幸福的一種身體活動。宋代的體育活動是社會生活的一個分支,球類運動為生活帶來快樂;雜戲具有愉悅身心的特點,出現在宋代集市生活的大街小巷,具有表演性質;棋類可以活動大腦,也能感受到樂趣;而其他社會生活體育諸如釣魚、騎竹馬和放風箏等更是一種生活樂趣的表現。
宋代體育既有休閑娛樂運動也有競技運動。因此能夠展現宋代體育活動的陶瓷作品也是不計其數的,筆者僅以所收集的資料中具有代表性的陶瓷作品簡單分類敘述,大致分為球類運動、雜技類運動、棋類運動以及社會生活類運動。
1.1.1.蹴鞠
蹴鞠起源于春秋戰國時期的臨淄,在漢代得到充分發展,繁榮于唐宋,衰弱落祭于明清[1]。宋代社會經濟發達,人們生活富足,而且上層統治階級對體育運動非常喜愛,蹴鞠也得到了以繁榮的發展。
河北博物館藏有一件宋磁州窯白釉黑彩孩兒蹴鞠紋枕。該枕呈八角形,長30cm,寬18.5cm,高10.8cm,前高后低,兩端微翹,枕面出檐。瓷枕邊緣用一粗一細兩條黑線繪畫出邊框,內繪童子蹴鞠圖,著力描寫童子踢球時的那種專注神情,筆墨不多但生動傳神。同時在河南博物館也藏有一件類似的孩兒蹴鞠枕。故宮博物館藏有的一件宋白地黑花蹴鞠圖橢圓枕也是簡單明了的表現出一孩童認真蹴鞠的形象,人物雙手后背,神情目光聚集在球上,右腿微抬,做鞠球狀。從動作特點來看,人物鞠球動作嫻熟,已能保持身體的輕松姿態顛球接球。
耀州窯址出土的青瓷母子蹴鞠紋碗,紋飾刻在碗的內壁以及內底。母子蹴鞠圖表現的是母子在庭院踢球的場景[2]。母親穿著講究,似乎鼓勵正在踢球的兒子或者在指導某一技術動作,兒子彎腰曲膝曲肘踢球。圖中蹴鞠在兒童的正前方,其紋飾裝扮等清晰可見,該蹴鞠具有飄帶類的裝扮。
因此蹴鞠在宋代也是是一項平民化運動,老少男女皆宜,是非常受大眾歡迎的。耀州窯青瓷母子蹴鞠紋碗所刻畫母與子互動的裝飾畫面,也能反映出宋代蹴鞠運動的普遍性,宋代體育運動的教育性和宋人對于體育運動的正確價值觀。
1.1.2. 步打球
步打球是由打馬球運動發展而來的,是將唐代的馬球運動搬到了地上舉行,起始時期玩法與打馬球運動非常相似,至宋代大力發展,有了其獨有的玩法[3]。故宮博物院藏有一件宋白釉黑彩童子打球圖橢圓瓷枕的枕面[4]。一兒童下身著一條花褲,上身穿著一件花肚兜,頸部帶有項圈,盤腿坐在地面上,右手舉起持有一根短桿,桿子頭部有一小塊凸出,類似于今天的高爾夫球桿,但長度不及高爾夫球桿。在兒童正前方有一小球,兒童正舉桿做擊球狀。再有寥寥數筆畫出小草和野花,數量不多,意趣盎然。
另有一件宋磁州窯白底黑花抽陀螺紋枕[4]p238,圖案僅表現一兒童正在舉桿打球或抽陀螺的場景。兒童身著花長衣,腳穿一雙靴子,兩腳開立,一前一后重心較多落于左腳,右腳輕點地面,這樣一來左腳作為支撐,而右腳輕松靈活便于調整擊球時的腳下移動與打球方向。右手舉桿做打球狀,桿子也為短桿,其左手收于腰間,似乎在蓄力打球。
以上兩件陶瓷作品源于宋磁州窯的瓷枕,枕面無過多裝飾,畫面布局合理,僅有一人物和一小球就將畫面點綴的充實,線條穩定而流暢。作畫者能夠著力描寫擊球孩童的動作姿態、站立重心與擊球動作,這對作畫者的生活觀察能力和畫工技術都有著非常高的要求。
1.2.1. 馬戲
馬戲所表現馬技和馬術的運動始自漢代,宋代馬戲集往代技藝之大成,成為一種完整而獨立的表演藝術[5]。馬戲運動對表演者的心理、身體都是極大地考驗。
在故宮博物館藏有一件宋磁州窯白地黑花馬戲紋圖枕,枕面的正中央描繪著一位身著緊身褲的表演者,他倒立在疾馳的馬背上。這項運動對表演者的身體要求很高,尤其是臂力和身體的核心力量,這就涉及到腰肌和腹肌的訓練,因為在空中倒立時,雙腳必須直立,只有大臂力才能撐住身體,只有強大的核心力量才能讓使雙腿直立。從枕上畫面看,作畫者抓住了最為驚險的瞬間,表演者正在做這個動作應有的操作,這一驚險的動作瞬間永遠定格了下來。
宋磁州窯白地黑花騎竹馬紋枕所表現的畫面是一孩童身著花衣花褲,右手持一竹鞭揮起,左手持馬頭,一根竹桿子騎跨在兩腳之間,做騎馬狀飛奔[4]p238。竹馬很有意思,后面為竹竿,前面有一馬頭套上。成人有馬戲,孩童有竹馬,這之間必定受馬戲活動的影響。騎竹馬是富有創造力的兒童模仿成年人騎馬而創的一種游戲,故名騎竹馬,而且是以男孩玩的多,往往是成群結隊集體玩耍。
1.2.2. 相撲
相撲最遲起源于戰國時期,至秦漢時稱為“角抵”,至南北朝以后,逐漸有了相撲這個稱呼,至宋時,相撲達到了一個鼎盛的時期[6]。
河南省博物館的宋代小兒相撲瓷俑就非常逼真的再現了宋代相撲的場景。其中一孩童抓住對方的腰帶,試圖摔倒對方。另一名孩童則是抓住對方的左腿,試圖搬倒對方。兩位孩童面部表情表現的非常吃勁,捏塑者對該運動的摟抱、摔打關鍵細節拿捏到位。在四川博物館也有相似的一件宋邛窯小兒相撲傭,兩孩童相互扭抱在一起,兩人都兩腿張開,極力保持平衡,兩者的對力相互制衡,盡可能不被對方摔倒在地。
在鎮江博物館藏有一套宋代泥塑童戲像,這套泥塑童戲像1976年出土于鎮江市五條街駱駝嶺的宋代遺址,為一組反映摔跤場面的捏塑泥孩兒。高約10-19厘米,取當地生泥捏塑,經過燒制,外施彩繪。五個童子的神情各異,表達到位,將兒童的天真,幼稚可愛和活波機靈表現的惟妙惟肖。
以上兩件相撲陶瓷作品是以瓷俑或泥塑表現的,對于場景、人物、動作、神情等都表現的更為具體和形象,很好的再現了宋代相撲運動繁榮。同時制作者也是能工巧匠,能抓住相撲者的動作特點,且表現得活靈活現。
1.3.1 圍棋
圍棋在春秋戰國時期已是一種常見的運動項目,經過歷代發展,至宋代時,圍棋棋藝已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還出現了許多著名的圍棋手和棋藝著作。
景德鎮湖田窯遺址有150余枚圍棋子出土,其中呈白色的瓷質棋子80枚,深色粘土質圍棋子74枚[7]。棋子可分為7式均素胎,直徑1-2cm,厚0.4-0.9cm。
洛陽圍棋博物館藏有38類陶質圍棋子,1類瓷質圍棋子,直徑在15mm-20mm之間,厚度在5mm-9mm之間,重量在2克左右,圍棋子為圓形,形狀規整。棋子中間所刻紋樣種類繁多。包括植物花草類、飛鳥類、刻字類、金幣類,其中數植物花草類圍棋居多。另有一件宋仕女畫像磚,其畫面表現的是兩仕女對坐下棋,左邊仕女舉手下棋,右邊仕女靜坐思考,認真觀看棋盤局勢,展現出宋時下圍棋的場景。
圍棋子在形制大小上區別不大,而裝飾的花紋卻是多種多樣。
1.3.2. 象棋
在戰國時期已經出現了象棋,但只是一種擲采行棋角勝的局戲,至唐代才與現代象棋有相似之處,而在宋代,象棋迎來了發展的黃金時期,在北宋時與現代象棋制式相似的棋子和棋盤已經形成,經過不斷完善,最后流傳下來。
1997年7月考古工作者在中國河南省洛陽市西工區唐公路北側的中國宋代墓葬中,發現了一副完整的圓形瓷質象棋。象棋子共32枚,黑白象棋子各16枚,這些棋子大小勻稱,直徑約1.8厘米,厚度約0.3到0.5厘米,與現在常見的棋子相比要小巧一些。棋子均由瓷土燒制而成,表面不施釉,正面的陰刻字填涂朱砂。雖然個別棋子的字跡因年代久遠已模糊不清,但通過凹進去的刻痕,仍可辨認出棋子的“角色”。
在景德鎮湖田窯宋代遺址,采集到了150余枚瓷質象棋子,13件瓷質象棋印模,其刻鏤工整,樣式新穎[7]。象棋子多為瓷質素胎無釉,質地細膩,這是由燒制工藝決定的,倘若施釉,在燒制時,釉料會融化流動粘黏,即使是施釉,也只能是單面施釉而不及底。以書法裝飾為主,包括楷體、隸體、篆體等數種、也有仿宋徽宗的“瘦金體”。為了美觀,多在棋面邊緣壓印一周曲帶,纏枝之類的紋飾。
與象棋相配的是棋盤,上述完整的圓形瓷質象棋子并未發現棋盤。在河北磁州窯窯址,出土過一副陶瓷質象棋盤,其大小和外觀與現今我們所見到的棋盤幾乎完全一樣。棋盤的背面為紅褐色,四角印有花型圖案,右側輸有14字銘文“大觀二年大名府太平里趙宅實用”。這也是出土最早的一副象棋盤。
象棋的發展是與時代的演進相適應的,根據戰場上各個兵種的特點不斷創新發展,炮隔子打,馬活躍走位,戰車的所向披靡都是戰場的模擬。另外棋子與棋盤看似是靜態的,實則變換靈活。
1.4.1. 垂釣
河北博物館收藏的宋磁州窯白釉黑彩孩兒垂釣紋枕,是一件畫意清幽的作品,表現的是一悠閑自得的兒童,夏日時候在河邊獨自持桿垂釣、三條魚正在爭食魚餌的場景[4]p236。畫中孩兒撅著屁股、彎著腰、雙目凝視、全神貫注,一副正準備提桿收線的樣子。
1.4.2. 放風箏、放鳥
宋磁州窯白地黑花放風箏紋枕,該枕呈八方形,枕沿有寬細兩道八方形框線,框線內繪有一童子放風箏的場景。童子右手持風箏線,左手極力擺臂,雙腿大邁步向前跑[4]p238。放風箏需要奔跑來帶動風箏飛起來,這是娛樂性體育,童子們就更樂于其中,在此過程既能感受到放風箏的快樂還能鍛煉身體。
宋磁州窯白底黑花放鳥紋枕[4]p238,該枕也呈長方形,在兩道粗細寬細內,表現的是一孩童放鳥的場景,童子蹲跪在地上,雙手伸開,正前上方有一只向外飛的鳥,在童子的后方有一只開著籠門的鳥籠。作畫者記錄了這一動態,反映了童子天真、活潑、熱愛自然、追逐自由的情感。
以上所有反映體育現象的宋代陶瓷作品,多數來源于磁州窯,且多以瓷枕枕面紋飾表現為主。瓷枕作為日常寢具用品,其裝飾畫面非常貼近當時人們的生活習俗,體現了鮮明的民俗特色。另外表現體育現象的瓷俑和泥塑表情生動,表現出很強的視覺感,體態動作刻劃到位而不拘謹,感染力強烈。其藝術形態也是很自然的接近當時的生活,具有生活氣息,真實的體現社會體育現象。
上述陶瓷作品多數來源于磁州窯,作為北方民窯的代表,其生產規模龐大,裝飾手法新穎,裝飾內容日常化,因此磁州窯產品在制作工藝和裝飾工藝上都有其獨特的特點。
磁州窯瓷枕的體育紋飾毫不例外都是以白地黑花的裝飾技法展現,這種裝飾手法形成了黑白對比的裝飾風格,巧妙的與中國畫藝術結合,從而區別于其他窯口。
磁州窯以日用瓷生產為主,故而不能像官窯生產那樣不計成本的追求復雜的工藝和完美品相,因此為了降低成本,使用成本低,泥質較差的泥料來生產制作便成為了一個考慮因素,從而進行粗料細作。為了提高其美觀性,便在粗泥料上施一層化妝土,然后以含鐵量較高的礦物斑花石作為顏料[8],用筆直接在枕面上作畫,點畫人物形象,再罩一層透明釉入窯燒制出效果為黑白對比強烈的瓷器。其裝飾手法多采用沒骨畫法和勾勒的筆法,手筆高度概括,表現出線條的頓挫、虛實、轉折等。而另一個考慮成本的因素便是畫工的時間成本,為了能趕上產量,裝飾畫面多數快速完成,風格簡潔,磁州窯匠師們不像宮廷畫家受約制和限制,其筆調更為隨性和自由。
磁州窯產品的生活體育裝飾,已不再是以往的規矩幾何紋和對稱構圖,而是以簡練有趣的物象表現在裝飾面上,接近中國畫的裝飾風格,但卻是在器物的主要部分做國畫式的裝飾,表現簡單,大量留白,不做過多裝飾,不像國畫那樣出現滿畫。這些體育活動的裝飾充滿了自由樸素的藝術風格,有推崇自然之美的民間美學觀,它并不是以精工細化的形態展現,而是一種回歸本真的純粹感情,其韻味引起人們的審美愉悅[9]。這種明確主題紋飾的構圖和設色藝術處理,以意境為著力點,有著無法抵御的藝術魅力。
圍棋子數量較多,其形狀可以分為圓餅型和饅頭型,均有黑白兩色。圓餅型的圍棋在上下較平的面有裝飾花紋,以植物花草類紋飾居多;饅頭型圍棋一面為平面,另一面隆起類似于饅頭狀,這兩類棋子的直徑大致在1.3-1.8cm,厚度在0.4-0.8cm不等。而出土的象棋子多為圓餅型,且多為素面,也有表面施釉。根據刻劃文字的不同形式可以分為單面有字和雙面都有字兩類象棋子。單面有字的象棋子有的底面素面,正面印有文字;有的底面無紋,在正面的凹陷弦紋內刻字,直徑在2.5-4cm,厚度在0.7-1.5cm。雙面有字的棋子便于使用,有的棋子是在兩面凹陷的弦紋內刻字,還有的是在兩面都有一周纏枝花卉,在內刻字。這類象棋子相對較大,直徑為3-5cm,厚度為0.7-1.5cm。這些象棋子圍棋子,均采用模范成型,模內中間刻字和紋飾,可分為陽刻和印刻,在模內刻陽文,模印出來的棋子則是陰文,反之亦相反。模范成型可以規范棋子的大小和形制,也便與大量生產。
宋代統治階級的治國政策與社會經濟繁榮,推動了陶瓷生產的發展,同樣背景下也對社會體育運動的發展有巨大的推動作用。那么通過陶瓷紋飾也能理解宋代社會體育的大發展,探索出宋代人們的社會體育精神。
在宋代哲學領域中,理學占據了統治地位,其核心思想是“存天理,滅人欲”,即“天理存則人欲亡,人欲勝則天理滅”[10]。理學在身體修養方面主張德性修養,保持內心平靜,同時也有調節氣息和順應時節變化的肢體運動,目的是讓身體回歸到那種本質的狀態。在這樣的理學思想下,宋代人們自然重視內心的修養,和自身體魄的鍛煉。
宋磁州窯白釉黑彩孩兒蹴鞠紋枕、青瓷母子蹴鞠紋碗所反映出的蹴鞠活動,在宋代是一種表演性較強的運動。蹴鞠在宋代已不再是高官貴族的專享,而是老百姓都能參與的體育活動。蹴鞠能夠鍛煉身體的協調性、大腿的力量以及身體的核心力量,同時鞠球也能鍛煉反應能力,能夠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
宋小兒相撲瓷俑、宋邛窯小兒相撲俑的相撲運動屬于競技運動。這項運動至宋代達到了一個鼎盛的時期。南宋朝廷就設有專業的相撲隊伍,并且有專人管理,這些相撲手個個體魄健壯、臂力過人,他們的首要人物是在宮廷宴飲時表演相撲比賽,而且優秀的隊員可以充當皇家衛隊以及作為地方的培養官員[6]p56。民間相撲也是非常常見,在民間的娛樂場所“瓦舍”,相撲表演者是各種表演藝人中最多的,當有相撲表演時,“瓦舍”就會聚集大量人觀賞,表演結束后,也會有觀眾打賞相撲者。總之在宋代,相撲運動是非常盛行的,很好的起到了強身健體的作用。
宋代市民熱衷于象棋和圍棋。宋早期象棋有大象戲、小象戲、廣象戲和七國象棋等,最后發展成了與現代象棋相似的制式[11]。但是無論是象棋還是圍棋,都是內心的博弈,必須心靜下來專注思考,不能行棋沖沖,需耐住性子。同時宋磁州窯白釉黑彩孩兒垂釣紋枕中的垂釣游戲,在這個過程中需要聚精會神,在關鍵時刻持桿收線,可以說是做到了動靜結合,它也是能夠愉悅身心,修身養性的。
宋代政治局面相對穩定,商品經濟快速發展,城市人口大大增加。配合大都市經濟的發展,閑暇的市民對休閑娛樂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興趣和熱情,促進了休閑娛樂業的發展[12]。因此城市出現了各種休閑活動,體育運動組織以及各種各樣的精彩體育表演,奠定了宋代市民生活娛樂的基礎,及時行樂、娛樂至上的現實風俗便在宋代民間迅速傳播開來。
宋磁州窯白地黑花馬戲紋圖枕、宋磁州窯白地黑花騎竹馬紋枕、宋磁州窯白地黑花放風箏紋枕、宋磁州窯白底黑花放鳥紋枕所反映出來的是宋代擊鼓奏樂、馬戲、兒童游戲、放風箏之類的娛樂性運動。這些畫面都是對宋代下層兒童體育活動的真實寫照,通過游戲運動中的各種模樣的描寫,揭示了孩童休閑時的運動情趣[4]p237。陶瓷畫師將日常生活中平淡樸實的生活小事作為創作的主題,通過細致的觀察來剖析孩童的心理,撲捉到童趣最傳神的瞬間。并簡單提筆概括,力圖反映出兒童游戲的閑情娛樂,這些藝術作品都充滿了人們的運動情趣和娛樂精神。
這些宋代陶瓷藝術作品,利用簡練的筆畫、生動的手法將宋代充滿情趣和生意的體育運動表現出來。他們有全民熱愛的蹴鞠和相撲、樂趣橫生的休閑游戲體育、場面激烈的馬上體育運動以及活動腦力的棋類游戲。
磁州窯瓷枕的裝飾畫面沒有繁瑣的陪襯景物,大膽取舍、簡單明了的展現出這些體育活動的運動細節,有著非常濃郁的生活氣息。其樸素的裝飾手法,追求回歸自然,展現出“拙”之美。而各類花紋的圍棋子也為黑白圍棋的單調增添了情趣意味。
在理學盛行和崇文抑武的大背景下,人們重視身體運動與內心的靜置,保持一個相對平衡的身體狀態,同時社會繁榮,市民將體育活動更加娛樂化。透過體育類陶瓷作品我們也能看到宋代市民積極向上的體育精神,他們將體育運動娛樂化,讓更多的市民對體育活動產生濃厚的興趣,引領著宋代體育朝著更加多樣化的目標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