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現實主義的發展和創作手法初探

朱燁榕

摘要：超現實主義是一戰后在法國首先興起的思想運動，超現實主義作家創作注重個人內心的原始的自由的真實，以反叛、夢境、幻覺等為主要的手法，對二十世紀的法國甚至整個世紀的文壇產生了重要的影響。

關鍵詞：超現實主義;歷史;創作原則

中圖分類號：A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21）-47-368

在十九世紀可以說與現實主義相對的是浪漫主義，到了二十世紀與現實主義相對的是現代主義中眾多流派之一—超現實主義。

超現實主義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后在法國出現的并很快波及歐美其他國家的一種文學流派，同時也是對現代西方人的精神面貌和生活方式產生過深遠影響的思想運動。它的存在是從1920年布勒東《磁場》的發表到1969年讓·許斯特在《世界報》正式宣布超現實主義團體解散的這半個世紀。展現的是20世紀前半葉法國文學界乃至整個社會破除束縛獲得自由的決心和愿望。

它興起的背景首先是在現代主義產生這個大背景下的。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方面，現代工業的興起，涌現出一批中產階級，人與人之間關系越來越冷漠、孤僻，社會成了一種異己的力量，作為個體的人感到孤獨;另一方面，兩次世界大戰，西方的博愛、自由、人道理想的觀念被戰爭蹂躪的體無完膚，西方的文明被拋進一場深刻的危機中。

戰爭是超現實主義產生的社會背景也是直接原因。正如布勒東在美國耶魯大學做演講是回顧超現實主義的產生和發展的情況時所說：“我堅持這一點，超現實主義在歷史上只能依據戰爭加以理解，我的意思是—從1919到1938年—依據超現實主義所由產生并又回到其中去的那場戰爭加以理解。”①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它必定會反映這樣一種工業給人們精神帶來的空虛以及大戰給人們留下的創傷。

超現實主義產生的哲學背景，我直接引用布勒東的《超現實主義宣言》中的一段話：“超現實主義的基礎是信仰超級現實，這種現實即迄今遭到忽視的某些聯想的形式。同時也是信仰夢境的無窮威力，和思想能夠不以厲害關系為轉移的種種變換。它趨于最終地摧毀一切其他的精神結構，并取而代之，以解決人生的主要問題。”②

超現實主義是人類的一種純粹的精神無意識活動，“我相信，在表面上被認為矛盾的兩個狀態，將來是有辦法解決的，那便是夢與現實的統一。那可以說是絕對現實的一種，也可以說是超現實的一種。”② “總之，一旦夢境和現實融為一體，就會形成一種絕對的現實，這就是超現實。”③

可以概括出這樣幾個詞：精神自發現象、無意識的自由寫作、夢境、現實等。由此看來超現實主義不僅僅是一種文學創作方法，而是表現一種反叛，一種顛覆，表現在“自我”渴望打破一切束縛的一種難以言表的感受。我認為所謂超現實就是用一種很異樣的創作手法如夢境，瘋狂等來表現真實的現實，這種現實是更強調作家主觀意識中的現實，而它的游離難懂則在于它由于受到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觀的影響而加入了許多意識性的東西。

在創作手法上，超現實主義最主要也最突出的就是反叛。下面就以超現實主義理論和創作結合的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超現實主義的領軍人物布勒東的代表作《娜嘉》為例，談談超現實主義的反叛精神。

首先，人物是反叛。讀完第二部分你就不禁想去思考，娜嘉到底是誰，從頭看到尾唯一能找到娜嘉的唯一有形的特征的就是她的一雙眼睛，“她的化妝很奇特，好像是從眼睛開始的”“我見過她蕨菜般的眼睛在清晨睜開……”許多描寫讓人感覺娜嘉不是個普通的人物。對于作者一開始的問題“我是誰”娜嘉的回答是“我是一個游蕩的靈魂”，這跟作者思考的人的生命的問題有關系，這個偶然也讓兩人有了某種相通之處。娜嘉的畫作也是一樣，完全超出常理的思想和表現，常人沒人能懂，但作者欣賞了她的畫作，讓娜嘉遵循了自我，然而最終是娜嘉進了瘋人院。真的是娜嘉瘋了嗎？這卻是作者給讀者的問題。

其次是邏輯的反叛。一開篇作者提出了問題：“我是誰”，可是有沒有按邏輯去探討這個問題，而是接下來在第一部分都是完全的自動寫作的方式在寫一些生活中的零散的回憶或者生活片段，感覺是作者自己想什么就寫了什么，完全沒有再思考再加個。第二部分娜嘉出現，而書就是一娜嘉的名字命名的，可讀者讀完了完全沒有一個明確的女主角的形象，雖然讀完后線索很清晰，但感覺就是零亂，幻境。就想試著探討娜嘉是誰的問題以及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卻在第二部分的結尾又聽到了作者的聲音，這是跟我們的傳統的作品組織中的邏輯完全不同的。

再次就是在審美上的反叛。第三部分作者又敘述了自己重游與娜嘉走過的那些地方，卻發現再沒有之前那樣美了，丑的還依然是丑陋的，然后闡述了自己對沒的看法，并以“沒事痙攣的，否則就沒有美” 結束了文章，整個作品也就此結束了。布勒東在作品中對這樣一種美的獨特理解是他自由的美學思想的體現。我們可能也會去認同痙攣是美這一審美觀念，但超現實主義作家在創作中無拘無束，完全是根據自己腦海中的存在，把一個個片段零散的“粘”在一起，只要是真實的，只要它真實的記錄了在自發狀態下的思維活動就是沒又超越了我們所有人眼中的美。

“超現實主義是真正世界性的”④ 可以看出，雖然只存在了半個世界，超現實主義還是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我想這與它這些獨特的創作原則和方法是分不開的。此外，它提倡的自由寫作，夢幻記錄等不僅是在文學領域廣泛被研究，在藝術繪畫、電影和建筑方面都產生了影響。

文學是一種審美的意識形態，不管它表現的是古典主義的理想也好，浪漫主義的神性自然也好，現實主義的摹仿絕對的真實也好，還是超現實主義這種荒誕異化和反叛也好，存在過從任何角度來看，對社會產生過作用，在某個時期影響了人們的意識形態，它就是藝術就是一種美。

【注釋】

①老高放：《超現實主義導論》，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7年，第一頁;

②張秉真《未來主義·超現實主義》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4年，第630頁

③曾艷兵編：《西方現代主義文學概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年，第126頁

④張秉真《未來主義·超現實主義》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4年，第641頁

參考文獻

[1]安德烈·布勒東《娜嘉》（董強譯），世紀出版集團 上海人民出版社;

[2]曾艷兵編，《西方現代主義文學概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年;

[3]張秉真：《未來主義·超現實主義》，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4年;

[4]華中師范大學外語學院，王佳《超現實主義的反叛—論布勒東的<娜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