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 薇
(山西省社會科學院(山西省政府發展研究中心),山西 太原 030032)
自從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后,中國與美國的摩擦頻率較之前有所增加,程度不斷加深,已經由普通的經貿摩擦上升為較為激烈的科技戰。尤其是2018 年以來,美國先后以其國內政策來打壓我國高科技企業中興公司和華為公司,從而遏制我國高端科技的發展勢頭。
1.中美摩擦重大事件梳理

表1
2.摩擦涉及行業呈擴大趨勢
2018 年4 月,美國發布500 億美元對華征稅商品建議清單。征稅商品主要集中在高新技術領域,具體包括航空航天、通訊技術、醫療健康與機械制造等行業,對我國高新技術企業影響較為顯著;同年8 月,美國公布第二批征稅額高達2 000 億美元的征稅清單,累計覆蓋6 031 個關稅標目。總體上看,此次征稅清單涉及行業進一步擴大,消費行業占比大幅提升。雖然此次征稅清單所列關稅項目有所增加,但總體上看,關稅調整對我國對美出口額影響較小。原因在于清單中占比較大的食品、紡織品、化學制品等商品在我國對美出口總額中占比較小。
習近平總書記談道:“關鍵核心技術是要不來、買不來、討不來的。只有把關鍵核心技術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從根本上保障國家經濟安全、國防安全和其他安全。”
既然摩擦不可避免,那么我們就要充分做好準備。要深刻認識其帶來的機遇與挑戰,認真攻克關鍵核心技術、“卡脖子”技術等。
危機中蘊藏一定的發展機會,對山西省而言,主要有以下機遇:
有利于山西省嵌入世界高科技產業鏈。摩擦導致產業分工格局的變化。當美國的核心技術無法獲得時,相關產業要生存下去,有兩種路徑:一是尋找新的替代廠商,二是求助自我,攻克核心關鍵技術。山西應當緊抓世界分工格局重新分配的機會,發揮相對競爭優勢,下苦功夫,爭取在高科技領域拼得一席之地。
有利于山西省科技自立的機遇。創新驅動是推動山西省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主要動力。2019 年,山西省的研發經費投入強度只有1.12%,與全國的2.23%有一定的差距。為提升研發強度,首先,要激發科研人員的積極性、主動性,人是經濟發展最活躍的因素,無論資金、技術,還是知識、數據等都要通過科研人員的合理配置,才能達到最優配置,提升要素生產率。其次,要完善各類激勵制度,財政要加大對智創城、國家實驗室、創新中心、技術中心等平臺的支持力度,金融要圍繞孵化、中試、市場化提供資金保障。最后,要營造鼓勵創新、寬容失敗的氛圍。
帶給山西省的挑戰主要有:
降低對煤炭等能源的需求。中美經貿摩擦會導致許多企業減產或無法開工,能源消耗減少,逐步影響山西能源的生產。在一段時期內,山西依然是能源大省,需要以傳統能源的發展,積累發展新興產業的資金。山西要積極發展太陽能、風能、生物質能等新能源,加快替換煤炭,以清潔、高效的能源為經濟提供動力。
市場競爭環境不斷惡化。經貿摩擦影響了商品及服務的自由貿易,極大地影響了商品流通效率。世界經濟的不確定性、不穩定性持續增強,經濟復蘇的步伐日趨艱難。雖說,中國是主要經濟體中經濟增長表現最為亮眼的國家,但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山西經濟離不開全國的發展,也離不開世界經濟的發展。
基礎研究基礎學科缺乏。截至目前,山西沒有國家實驗室,沒有A 類學科,沒有文藝類、外語類高校。基礎理論的缺乏、基礎研究的不足導致山西經濟后續發展動力不足,因而也就無法在制造領域有所突破,更談不上在“六新”上突破,發展新興產業未來產業,實現新興產業制造基地。
實體經濟是國民經濟的基石。當山西煤炭、鋼鐵等傳統產業發展到衰退期時,我們要積極主動、因地制宜、認真選擇適合山西發展的新興產業,合理規劃新興產業布局,培育發展新興產業集群。
通過梳理國內外對新興產業的研究,主要從產業生命周期理論、經濟學、新興產業與傳統產業互動三個維度,來研究新興產業的演進路徑和與傳統產業的互動等,為山西承接新興產業提供借鑒。
從產業生命周期理論角度看,黃永春等(2012)[1]通過生命周期理論分析新興產業不同階段的演化,并創造性地提出后發地區發展新興產業的進入時機和發展路徑。陳芳和眭紀剛(2015)[2]分析新興產業如何協同創新,不僅從新興產業系統內部各主體的創新交互作用來推進,而且要與系統外進行信息、能量交換。
從經濟學角度看,龔惠群等(2013)[3]基于產業鏈分工的視角,剖析了新興產業的有效演化路徑及演化機理,將新興產業的演化路徑分為4 種類型。王開科(2013)[4]結合馬克思理論中關于資源優化配置機制和調節方式的論述,分析了新興產業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不同發展階段可能面臨的資源配置問題和調節手段,比如產業政策、各類產業基金等。
從新興產業與傳統產業互動看,熊勇清和李世才(2011)[5]提出新興產業與傳統產業的發展可以劃分為“雙峰逼近”“協調發展”和“良幣驅劣幣”3 個階段,現階段我國處于“雙輪驅動、良性互動”。孫軍(2012)認為,戰略性新興產業培育與傳統產業結構升級是一個良性互動的過程。新興產業為傳統產業的升級提供技術支撐,而傳統產業為新興產業提供資金、管理經驗,兩者互為促進。李少林(2015)[6]提出“雙峰逼近效應”,以充裕的資金、充足的人才、公平的政策等,推動新興產業發展。
綜上所述,對于新興產業的研究,很少有文章就中美經貿摩擦背景下進行分析,此外,沒有具體到一個地區(比如一個省份、乃至一個市)如何承接新興產業,如何因地制宜、合理布局新興產業,如何打造新興產業發展的良好營商環境等。中美之間的分歧不僅在于關稅,而且還在保護知識產權、雙向投資、技術轉讓、非關稅壁壘等方面,需要我們以更大的決心、更足的耐心求同存異、合作共贏。
山西圍繞信息技術應用創新、半導體等產業,打造14 個戰略性新興產業集群,推進新興產業發展。
山西省把信創產業作為“一號工程”來打造,積極發揮百信、百度等企業的龍頭牽引作用,大力培育更多的創新主體。為促進信創產業的發展,山西省出臺《山西省支持信息技術應用創新發展的若干政策》《加快推進行業領域信息技術應用創新行動方案》等政策方案,加快構建信創產業生態,信創產業從無到有、從點到面,逐步呈燎原之勢。
行業龍頭集聚,形成產業發展的主體支撐。目前,華為、龍芯、長城、曙光、統信、麒麟、東方通、中軟等一批信創領域核心領軍企業均已落地山西,并將山西作為企業信創戰略的重點布局區域,在系統性引入國內信創領域一流的技術、產業、生態體系和能力的基礎上,形成對山西信創產業發展的強力支撐。
培育關鍵環節,構建相對完備的產業鏈條。在信創產業培育中,按照鏈條化思路和模式引進、培育關鍵環節重點企業。目前,已初步構建起CPU(龍芯、鯤鵬、芯愿景(設計))——操作系統(麒麟、統信)——基礎軟件(東方通)——整機(百信、長城、曙光)——配套外設(圣點、中科天地)——應用集成(云時代、中軟、東軟、東華、太極)的產業鏈條。
重創新,抓應用,信創產業生態構建初見雛形。創新能力建設方面,對接導入國家級創新平臺,與國家工業信息安全中心聯合共建山西信息技術應用創新發展中心。推動龍芯、長城、百信等企業積極與太原理工大學、中北大學等高校進行產學研對接,加強信創領域科研合作,開展產業創新人才培養培訓,提升產業創新發展活力。應用牽引方面,率先出臺《加快推進行業領域信息技術應用創新行動方案》,按照“試點先行、示范引路、漸次推進”的思路,加快推動能源、教育、醫療、交通、農業等重點行業領域信創試點應用工作,打造全領域信創應用示范樣板。發展環境方面,聚焦產業發展的薄弱環節、產業主體的核心訴求,形成6 個方面12 條支持信創產業發展的政策措施,打造全國最優的政策環境。推動組建山西省信息技術應用創新協會,搭建銀企合作平臺,支持產業加快發展。
加快項目建設,積蓄產業發展強大動能。始終把項目作為培育產業、構建生態的關鍵抓手。2020年,山西百信于6 月6 日完成唐槐園區信創產業基地建設,實現了全自動化組裝、倉儲和包裝等生產能力。山西長城“智能云”工廠于7 月10 日正式下線,成為中國長城簽約最快、落地最快的制造基地建設項目。國科晉云高端整機制造基地產線已投產,11 月初具備量產能力,承接6 000 臺服務器的生產任務(日產100 臺左右)。華為鯤鵬創新中心于7 月29 日正式揭牌運營,統信軟件已落地綜改區。
山西省半導體產業以太原中國電科“一中心三基地”項目、忻州半導體產業園為中心,逐步形成半導體襯底材料——芯片設計——外延、芯片制造——封裝測試——裝備制造產業鏈條。2019 年,山西省半導體產業實現主營業務收入10.7 億元,同比增長22.7%;2020 年,隨著爍科晶體碳化硅三代半導體材料項目的投產,預計可拉動行業實現增長30%以上。隨著中國電科“一中心三基地”、忻州半導體產業園系列重大項目投產,預計到2022 年可實現產值70 億元,到2025 年實現產值120 億元。
中國電科二所、風華信息裝備擁有國內先進的半導體及新型顯示產業裝備制造基地,并將建設國內先進的三代半導體創新中心;中電科三十三所半導體用吸波導熱超材料通過華為測試達到國際先進水平,可替代進口;爍科晶體碳化硅第三代半導體材料、中科晶電砷化鎵第二代半導體材料等半導體襯底材料制備領域處于國內先進水平;在建的北緯三十八度微波功率放大器芯片、國惠光電銦鎵砷短波紅外探測器、中科潞安紫外光電深紫外芯片等芯片制造項目處于國內領先水平。
依托豐富的能源資源稟賦及雄厚的煤化工、焦化產業基礎,山西高端碳材料及部分碳基合成新材料研究開發及產業化實踐取得積極進展。
基礎能力不斷提升。作為碳基新材料產業的重要基礎,山西的煤化工和焦化產業經過多年的發展,產業規模不斷擴大、產品質量逐步改進、環保水平穩步提升。焦化產業產能產量位居全國首位,焦爐煤氣綜合利用、煤焦油深加工、粗苯精制三大產業鏈可生產產品超過50 種,為發展碳纖維、針狀焦、超高功率石墨電極、動力電池負極材料等高端碳材料產業提供充足的原料保障。
技術難題有所突破。煤氣化是碳基新材料產業的主要出發點,陽煤化機與清華大學合作研發制造的晉華爐,基本解決了高灰熔點煤和低濃度水煤漿氣化能耗高的難題。在高端碳材料方面,中科院煤化所突破了國產T800 級碳纖維的關鍵制備技術,基本實現了百噸級穩定生產,主體力學性能達到日本東麗同類產品水平,已應用于航空航天領域,同時,還突破T1 000 碳纖維實驗室制備技術及石墨烯等儲能材料規模化生產核心技術,組裝了超級電容器、鋰離子電池和鋰硫電池等儲能器件,形成電動汽車、道釘燈和無人機等應用示范,構建了“料——材——器——用”創新鏈、供應鏈。
山西將生物基材料產業作為戰略性新興產業來打造,科學布局產業,以“鏈式思維”補鏈強鏈,進而形成有競爭力的生物基材料產業集群。
近年來,山西省貫徹發揮山西技術先導優勢和產業鏈協同優勢的理念,建設了山西合成生物產業生態園區,打造一個領先全球的千億級生物基新材料產業集群。山西省生物制長鏈二元酸、戊二胺、生物基聚酰胺等產品技術領先,產品廣泛用于汽車零件、電子產品、紡織、醫藥制造等多個應用領域;秸稈轉化聚乳酸生物樹脂技術的研發與國際同步,由忻州原平萬噸級生物基新材料煉制工廠提供木質素等材料,由綜改區彈質新材料進行進一步加工,生產聚乳酸和樹脂基碳纖維復合材料等產品。普魯蘭多糖、唾液酸技術國內領先。
金暉兆隆高新科技有限公司,是國內生物降解塑料合成的龍頭企業。采用中科院理化技術研究所(國家工程塑料研究中心)開發的全生物降解聚酯一步法生產工藝和浙江工業大學無隔膜電解合成丁二酸清潔生產工藝,對PBAT(聚對苯二甲酸——乙二酸丁二醇酯)、PLA(聚乳酸)、PBS(聚丁二酸丁二醇酯)、淀粉等生物降解材料共混物合金制備有非常豐富的經驗。山西惠谷嘉旭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將馬鈴薯等淀粉加上食品級助劑,合成生物基生物降解材料,用于食品包裝、農業、文具、玩具、家具等塑料替代品。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部地區崛起工作座談會上,就中部六省如何加快發展提出八點意見,其中,第四點是“積極承接新興產業布局和轉移”。山西要基于發展現實,推進新興產業的承接與布局。
在中美經貿摩擦的背景下,山西正處于經濟轉型發展的關鍵期,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積極承接新興產業布局和轉移是實現山西振興崛起的一條有效途徑。
積極承接新興產業布局和轉移是構建山西現代化工業體系的必要途徑。工業現代化的一個顯著標志是新興產業占比在整個工業中的占比較高,發達國家大多在70%以上。由于山西工業基礎較為薄弱,尤其是節能環保、大數據、物聯網等新興產業的知識積累不夠、商業應用不廣,亟需引進新興產業的龍頭企業,與此同時,以新興產業的技術來改造提升傳統產業,延長產業鏈、提高附加值,從而提升工業的整體發展水平。
積極承接新興產業布局和轉移是振興山西經濟的重大舉措。新興產業大都兼具資金密集型和知識密集型的特征,比如芯片產業、生物醫藥、航天航空產業、大數據產業等,不僅對資金的要求較高,而且需要充分發揮數學、物理、化學等各領域的人才智慧。只有結合山西新興產業發展實際,積極承接能形成互補的新興產業,科學布局新興產業,才能實現資源型經濟轉型。
積極承接新興產業布局和轉移是應對未來競爭、重構競爭優勢的戰略機遇。誰能“搶占”制造技術的制高點,誰就可以從容應對日益激烈的競爭,在瞬息萬變的環境中生存發展下去。5G 技術的爭奪戰,看似“科技戰”,實際是爭奪未來十年的“國家命運戰”。山西要緊緊抓住難得的發展機遇,引進具有技術制高點的新興產業企業,打造良好的配套營商環境,從而爭得未來山西經濟的發展空間。
引進適合本地發展階段的產業,才能有效促進當地經濟發展。成功承接新興產業要承接地和引進企業兩方愿意,才能邁出第一步。從引進企業角度看,最主要的是能否獲得成長的機會,從原材料獲得的便利水平、配套企業的完備程度、物流通道的便捷程度等綜合因素考慮。從承接地角度看,最主要的是有無承接新興產業企業的能力,主要從是否有充裕的本領域人才、是否有完善的金融市場、是否有較為完備的產業生態等衡量。
借鑒國家級承接產業轉移基地之一的衡陽市白沙洲工業園區的發展經驗,科學調整選擇產業轉移示范區的職能及布局等。白沙洲工業園區確立了以電子信息為重點,精密模具、汽車零部件為輔的發展方向。確定了要面向的地區,主要面向珠三角地區、輻射全國相關企業,從“碎片化”向鏈條式、區塊化發展,構建圍繞電子信息的較為完整的、自主可控的供應鏈。持續優化營商環境,主動服務企業,提供管家式、跟蹤式服務。
積極申請國家級承接產業轉移示范區。2012年,國家發改委正式批復晉陜豫黃河金三角承接產業轉移示范區,這是截至目前華北地區唯一一家示范區。2014 年,晉陜豫三省共同探索合作發展路徑,推進三省交界地區優勢互補、協同創新,重點打造具有區域特色的產業體系,推動經濟持續穩定發展。國務院正式批準《晉陜豫黃河金三角區域合作規劃》,為探索區域協調發展的新機制、新路徑開辟了新的篇章。
布局新興產業,既要基于山西實際情況,又要把準新興產業發展趨勢。總體布局思路是:按照“十四五”一主三副六市域中心的空間布局,充分發揮太原都市區和三個副省域中心的作用,四個片區結合本地區的產業發展現狀,通過深入調研和分析其他地區發展的經驗教訓,在14 個戰略性新興產業中,選擇優選發展的產業。
作為省會城市的太原,要著力發揮創新引領、凝聚帶動作用,在產業轉型發展的突破口上下功夫。重點發展信息技術應用創新、先進軌道交通裝備、煤機智能制造、生物基新材料、碳基新材料、通用航空等新興產業。
在太原北部,依托陽曲產業園區、不銹鋼園區等,發展新材料產業和高端制造業。和太鋼共同發展新材料合成加工產業,推進不銹鋼深加工,構建較完整的產業集群。
在太原南部,依托瀟河產業園區,推進比亞迪動力電池組裝生產項目、江鈴重汽配套產業園項目、山西鐵道通號技術研究院項目等。發展新能源、先進裝備制造、電子信息、航空新材料等新興產業。
在太原東部,依托晉中大學城、山大高教片區等教育資源,著力發展高端咨詢、創意設計等產業。在高校布局上,要加大理工類大學綜合實力的提升。在學院設置上,要與太原轉型發展的實際相匹配。在專業設置上,圍繞有發展潛力的新興產業進行改進教學或開設新科,培育新興產業、未來產業所需人才。
重點發展新能源、高端裝備制造等。
左云經濟技術開發區重點發展煤基清潔能源和煤基石化產業,以山西大同低變質煙煤清潔利用示范項目為核心。
新榮經濟技術開發區具有發展與石墨相關產業的能源基礎,所在區域擁有兩條全國唯一資源量稀少的大鱗片石墨礦帶。重點開發以石墨為基礎的新材料,主要生產石墨電極等碳素材料,構建壓型、焙燒、浸漬、石墨化和機加工完整的生產鏈條,形成產業集群。
大同經濟技術開發區要加快中植一客新能源商用車整車研發制造基地、重塑科技大同北方總部基地項目等重大項目建設,促進產業集群發展,助力大同產業實現高質量發展。
重點發展光伏、信創等產業。
在長治高新技術開發區,山西中澤聚能新能源有限公司生產的聚合物鋰離子電池安全性能高、循環壽命長、耐寒性強。山西中科潞安半導體技術研究院和山西中科潞安紫外光電科技公司聯合推進年產3 000 萬顆紫外LED 芯片線及配套,推動長治光電產業集群建設。
在龍芯(長治)信創園區,引進神州數碼、量子芯云、中關村創客小鎮等企業,形成從硬盤、芯片、主板生產到系統集成、整機制造的完整信創產業鏈,構建企業與人才教育聯盟、信創基金等相互協作的產業生態。
重點發展高端裝備、生物技術、新材料等產業。
在霍州開發區,以泰富集團高端裝備智能制造產業園項目為龍頭,依托鑫矩煤機智能再制造、智能再制造研究院的核心技術,布局液壓件及工程機械制造項目、煤礦刮板輸送機制造基地項目、高端裝備零部件制造項目、新能源礦用(物料、人員)運輸汽車研發制造項目產業鏈,全力打造華北、西北區域高端煤機裝備制造全產業鏈基地。
在安澤開發區,側重發展現代醫藥和大健康產業鏈。以岳康醫療科技有限公司及其他醫藥企業為主體,規劃建設集連翹加工、國家中藥材儲備、中藥材商務集散地、特色康養、旅游為一體的中藥材現代醫藥園區。
在曲沃開發區,以晉南鋼鐵集團、通才工貿為主發展特種金屬新材料產業,重點研發高壓電力鐵塔用角鋼、軌道交通用高品質齒輪鋼、高強抗震鋼筋、高端焊絲等特種金屬新材料。以閩光焦化為主研發鋰離子電池高性能負極材料(石墨、硅碳)等碳基新材料產品,通過焦化行業精深加工,完善“煤—焦化—針狀焦—碳基負極新材料”產業鏈。
在臨汾經濟技術開發區,以西山煤電、埠瑞聯特煤機、華翔煤礦為主,重點發展“三機一架”(刮板運輸機、采煤機、掘進機、液壓支架)的研發和制造,加快煤礦采掘機器人項目招引建設,加快推進西山煤電礦山采掘設備檢修中心項目、埠瑞聯特煤機裝備制造項目等建設,提高煤機裝備智能化水平,形成晉南乃至山西煤機裝備制造產業集群。
有選擇地引進新興產業,并確定優先次序是山西承接新興產業的原則,要從遵循新興產業發展規律、推進產業生態化發展、夯實工業基礎研究、推動新興產業集群發展幾方面來保障。
要深入了解其發展規律。新興產業的興起往往是經濟衰退之時,由于舊有產業無法支撐經濟的增長,或者說無法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或精神需求。20 世紀80 年代,汽車、化工等行業發展達到頂峰,美國需要尋找新的增長點。90 年代,美國實施信息高速公路計劃,發展信息產業,以信息化推進傳統產業的提標升級,美國經濟在10 年期間保持了穩步增長。新興產業的培育并非一蹴而就,需要扎實的知識積累、基礎研究的突破以及完備的產業體系。不同的國家由于發展基礎不同,如何選擇新興產業也是一項非常考驗智慧的課題。在新興產業日漸趨同的情況,只有選對發展方向,才能將點滴努力形成正向能量,最終在某一領域取得一席之地。
當今時代是競爭與合作并存的時代。要樹立產業生態化發展的觀念,在資源承載能力范圍內,應用清潔化、低碳方式生產,鼓勵發展循環經濟,統籌經濟發展和生態保護。每個工業產業園都應以生態工業鏈為主線,完善節能環保設施,實現資源的循環利用和污染物的減量或零排放。要樹立大系統平衡觀念,在全球經濟系統內,構建產業之間的生態聯系,并通過這種關系建立區域間的生態平衡。要堅持生態優先,建立資源開采和利用的生態標準,完善資源利用、再生和恢復的生態機制。
雖說山西在煤化工技術方面有比較優勢,又培育出潞安集團180 項目,并著力產業鏈延伸,取得了預期經濟效益和社會效應,但整體工業基礎還較薄弱,許多工業企業沒有技術研發中心。山西積極推進規上工業企業研發活動全覆蓋,通過此項活動提升企業的核心競爭力。企業要充分構建或應用各類信息平臺,比如行業的工業互聯網、云平臺等,縮短研發時間,提升競爭力。要敢于突破關鍵領域的關鍵環節,爭取在細分市場取得話語權。要與高校、科研院所等各類機構協作,攻關關鍵核心技術。加強科技成果轉化平臺建設,以成果轉化率來考核技術創新成就。加大建設各類中試基地和產業化基地,持續優化成果與市場化的路徑,從而使得更多的技術如商品一樣,實現“驚險的一跳”。
新興產業只有以集群的方式,才能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生存下來。“集”即集團,要有統一的戰略,發展的方向,如此才能形成合力。“群”即群落,企業間要有緊密聯系,如生態鏈中物種互相關聯,使得生態健康、循環發展。要以龍頭企業為引領,主動構建配套企業及相關基礎設施,形成較為完整的產業鏈條。要以國家實驗室、省實驗室、工業技術研究中心等各類創新平臺為載體,持續提升企業的科研實力。以國家經濟技術開發區、省工業園區為載體,整合資金、技術、政策等各類資源,引導園區內的企業提升競爭力,增強產業間聯系,促進園區的整體水平。
加強知識、資金、財政、金融等方面的支持力度。在知識創新方面,要加強戰略性新興產業相關專業學科建設,發揮綜合型大學支撐引領作用。加強知識產權的創造、保護和運用,保護創新主體的積極性。在資金籌措方面,建立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基金,推動高端裝備制造業、新材料產業、數字產業、節能環保產業、現代物流業等營業收入超千億元新興產業的市場競爭力。在財政支持方面,創新財政支持機制,完善研發投入、設備更新等領域的扶持政策。在金融方面,持續完善山西的資本市場,發展創業投資和股權投資基金,鼓勵高新技術企業上市融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