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 冰
(鄭州升達經貿管理學院金融貿易學院,鄭州 451191)
改革開放四十三年來,我國經濟快速發展,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國內生產總值年均增長超過9%。在四十多年的經濟發展中,我國經濟的快速增長主要是由于增加生產要素投入帶來的粗放型經濟增長,其在發展經濟的同時也帶來了一系列問題。[1]過度強調經濟增長率和經濟規模的擴大,不利于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并且與人民追求更高質量的生活相違背。因此,追求經濟增長質量的提高問題受到人們越來越多的關注。
河南地處我國的中原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在中部地區排名較低。河南省經濟發展中的主要問題有:經濟總量滯后,這無疑制約著河南今后的經濟發展;鄭州是河南的省會,近年來經濟發展雖然迅速,但經濟增長質量未得到相應的重視,經濟效率不高、產業結構失衡、資源環境污染問題不斷涌現、貧富差距不斷拉大等粗放式發展的問題未得到很好解決,人民生活質量未得到穩步有效的提升。[2]
經濟增長質量是經濟增長數量發展的必然產物,包含了社會、經濟增長、環境、資源等諸多方面的內容,在關注經濟增長數量的同時,必須不斷提升經濟增長質量水平,以達到經濟的可持續發展。這意味著必須揚棄過去數量型的經濟發展模式,探索高質量發展道路即表現在提高供給的有效性,實現公平性發展、生態文明、人的現代化。[3]基于此背景,本文擬建立經濟增長質量評價的指標體系,并對鄭州市四十多年的經濟增長質量進行了評價和總結,找出了鄭州經濟發展中的薄弱環節,最后提出提升鄭州市經濟增長質量的發展對策,為政府決策提供依據。
本文理解和定義的經濟增長質量可從狹義上理解為經濟增長的效率;從廣義上來講,經濟增長質量是一種較經濟增長數量而言的,從經濟增長的性質角度入手的價值判斷。根據馬茹等的研究(2019),其測度指標體系一般可包含四個方面:效率指標、結構性指標、穩定性指標以及福利性指標。[4]其中,效率指標包括鄭州市生產總值(GDP)增長率和鄭州市財政收入;結構性指標包括工業比重占所有產業的比重以及其第三產業占比;穩定性指標則包括職工平均工資、城鎮居民消費價格指數以及收入不平等指數(這里采用居民收支的恩格爾系數來衡量收入不平等指數);福利性指標包括衛生機構床位數、人均公共綠地面積以及普通本專科在校學生人數。以上所有數據均采集于鄭州市統計局。
本文采用1978 至2019年42年間的數據分析計算鄭州市經濟增長質量(數據描述如表1 所示)。

表1 數據描述(1978-2019年)
接下來本文將根據以上數據采取主成分析法(PCA)來計算42年間的鄭州市經濟增長質量。主成分分析法是一種將多維數據轉化為低維數據的降維統計方法,而每個變量的權數則取決于變量間的方差協方差矩陣。本文采用spss25 進行主成成分分析,并取特征值大于1 的主成分。首先,將各組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然后得出方差協方差矩陣(如表2所示)。

表2 方差協方差矩陣
此外,碎石圖也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在降維分析時主成分對原始數據的提取程度。如圖1 所示,前兩個主成分的特征根均大于一,且分別為7.296和1.08。這表明前兩個主成分的累計方差貢獻率為83.75%,已十分接近85%。

圖1 碎石圖
為更直觀地反映出原始數據的信息,本文羅列出各基礎指標的第一、第二主成分權重及數值(如表 3 所示)。

表3 各基礎指標的權重及數值
最后,本文計算出鄭州市歷年的經濟增長質量(如圖2 所示)。

圖2 鄭州市1978-2019年經濟增長質量
從圖中可以看出,鄭州市經濟增長質量自1978年以來呈現出總體波動上升的趨勢,這映示著鄭州市經濟增長正朝著又好又快的方向發展。
在計算出歷年的經濟增長質量后,本文將繼續研究經濟增長質量的影響因素。由于經濟增長質量是由表1 中的10 個變量運用主成分分析法得來的,所以和這10 個變量之間是線性相關的,即關于這11 個變量間的回歸分析將導致完全多重共線性的問題。禹四明(2017)遇到了與本文完全相同的問題,作者于是刪掉部分變量,用剩余變量構建面板向量自回歸模型(PVAR)。此舉有效地避免了完全多重共線性問題。[5]基于此,本文在對比多種模型后,決定刪除財政收入的自然對數(lnfinrev),用剩余9 個變量與經濟增長質量構建模型。在建模之前,本文首先對各變量進行Dicky-fuller 單位根檢驗,檢驗結果顯示,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我們均接受各變量存在的單位根,并拒絕各變量的一階滯后項存在單位根的假設。這表明包括經濟增長質量在內的全部10 個變量均為一階單整過程。由于單整階數一致,我們可考慮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的可能。于是,本文又進行了Engle-Granger 協整檢驗,結果表明可以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拒絕原假設。這意味著經濟增長質量和其余9 個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又考慮到所有變量均為一階單整,本文決定選用向量誤差修正模型(VECM)來探究有關經濟增長質量的影響因素。

首先,構建一個VAR(P)模型。其中,p 代表滯后期數。xt是一個10×1 的列向量:

這里,qt表示經濟增長質量。et代表了各變量所對應的沖擊(shocks),et同樣是一個 10×1 的列向量:

Ai(i=1,2,...p)在這里是10×10 的系數矩陣。由于之前提到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普通的VAR模型將忽略誤差修正項,從未忽略變量間的長期關系。因此,本文考慮構建VEC 模型:

Πxt-1也等同于對變量間的長期關系加以考慮。Γi(i=1,2,...p-1)同樣是10×10 的系數矩陣。對于VECM模型的估計則可以運用Engle-Granger 兩步法:第一步為將Engle-Granger 協整檢驗的殘差項提取出來并將其當作誤差修正項,第二步即可用最小二乘法來估計VEC 模型。
在綜合考慮了模型設定后,本文決定將滯后期定為4 期(即p=4)。其原因在于:若滯后期過短,則各變量的沖擊對經濟增長質量的影響不夠充分,這將導致估計參數不顯著;而滯后期選擇過長則會引入過多的估計參數,這會大大降低參數估計的自由度,從而使模型的穩健性和可信度下降。因此,這里選擇p=4 最為合適。接下來,本文將用stata 15 來估計式(2)(其結果如表 4 所示)。

表4 估計結果
此外,Johansen 標準化協整表達式為:

估計結果顯示,各變量的二、三階滯后項對經濟增長質量均無顯著性影響,而一階滯后項則有顯著性影響。因此,本文僅針對各變量的一階滯后項進行討論,對高階滯后項不再贅述。在對經濟增長質量有顯著性影響的7 個變量中,GDP 增長率、第三產業占比、平均工資、通貨膨脹率、醫院平均床位數、人均綠地面積以及本科生在校人數的系數均為正;工業占比、收入不平等這兩個指標的系數為負。這證明想要提升鄭州市經濟增長質量,需要提高系數為正的指標,降低系數為負的指標。其中,在單位為百分比(除了取自然對數的變量外,本文將工業占比變量也歸為單位百分比)的指標中,提高第三產業占比對提升經濟增長質量的幅度最大,第三產業占比每上升1%,經濟增長質量將預計上升0.095個單位(它有一個前提,即為控制其他變量保持不變)。在單位為非百分比的變量中,人均綠地面積對提升經濟增長質量的幅度最大,人均綠地面積每上升一平方,經濟增長質量將預計上升0.4 個單位。當然,上述并未考慮在實際操作中提升或降低每個指標的難易程度,僅僅在模型層面進行分析,具有一定的片面性。
本文參考任保平[6]、鈔小靜[7]等人的研究成果后,運用主成分分析法測算了鄭州市近42年間的經濟增長質量。其中,測量維度包括四個方面:效率指標、結構性指標、穩定性指標、福利性指標。分析結果顯示,雖有短期階段性的下降,鄭州市經濟增長質量總體呈現持續上升趨勢,并向著又好又快的方向發展。此外,本文還研究了各指標對經濟增長質量的影響程度,并基于此為提升鄭州市經濟增長質量提出建議。實證研究結果顯示,提高第三產業占比和提高人均公共綠地面積對提升鄭州市經濟增長質量的貢獻最大。這表明鄭州市政府應著重于優化產業結構,加快向服務業、高科技產業轉型的步伐。應進一步減小工業占比,關閉或轉移大型污染企業,騰出空間多種樹、建花園,從而改善空氣質量并提高城市環境。在產業轉型的同時,也要進一步提升經濟增速、提高居民收入,盡可能縮小收入差距,提高居民的醫療保障,并盡可能加大教育投入。
從鄭州市近年來的迅速發展即可對中國的快速崛起窺斑見豹。眼下,正值我們向黨的第二個“一百年”目標奮斗的階段,作為鄭州人,我們要齊心協力,在2049年之前,要把鄭州建設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