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群 ,王婧妍 ,冒榮
(1.南京信息工程大學a.環境與健康研究院;b.管理工程學院,南京 210044;2.南京大學 教育研究院,南京 210093)
本文上篇[1]闡釋了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這一指標的內涵,計算了近30年來我國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這里繼續探討一下今后十幾年內這一影響系數的變化趨勢和預測方法。
在探討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的變化趨勢前,先要根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結果,對上篇中有關數據和推論作適當修改。
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結果,2020 年全國人口共141178 萬人[2],與以前有關統計公報中2019 年年末的140005 萬相比,10 個月內增加1173萬,而據原來數據2019 年全年人口增量僅467萬人;2020年城鎮人口為90199萬[3],比有關統計公報中2019 年年末的84843萬人增加5356萬人,而據原來數據2019 年城鎮人口全年增量僅1706 萬人。對比下來,2010-2020年的總人口數序列和城鎮人口數序列便都出現了前面的那種“皺折”[4],因而需要適當的平滑擬合。
總人口數的平滑擬合采用指數函數法。據有關部門公布的結果,2010-2020 年我國人口年平均增長率為0.53%[5],但如多取一位小數,實際計算結果為0.525%。以2010年年末的總人口數逐次乘以1.00525,即得到平滑擬合后的2011-2020年各年年末總人口數。
城鎮人口數的平滑擬合采用差值疊加法。2020 年城鎮人口與2010年相比增加23642 萬,平均每年增加2364 萬,高于2000-2010 年間2096 萬的年增量,因而可設定2011-2020 年間各年度城鎮人口數的增量是在2010年增量B 的基礎上以等值C遞增的,如2010、2020 年城鎮人口數分別為A2010和A2020,則有A2020=A2010+10B+55C。這里,A2020-A2010=23642,據上篇表2,B=2287,很快可得C=14。由A2010和B、C 的值,即可得2011-2020 間各年度平滑擬合的城鎮人口數。
依據平滑擬合后的2010—2020年各年度總人口數和城鎮人口數,修改的有關結果如下。
根據修改后的2010-2020年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可重新畫出1990-2020年我國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變化示意圖。
從表1 和圖1可以看到,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在2005 年后基本保持在16%~17%左右,并向1/5接近。計算下來,這一影響系數在2010-2020年的平均值為16.73%;在2002-2019 年的高等教育大眾化階段為16.43%;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累計貢獻值在2010-2020間為2.62個百分點,在高等教育大眾化階段約為4個百分點,而在1990-2020年31 年間則約為5個百分點。從表1數據中還可看到,2010 年以來雖然普通高校招收本專科生數逐年遞增,但城鎮化增量中的高等教育分量并無顯著增長,總在310~355 萬的區間,其原因是隨著城鎮化率的上升,高校招生中農村學生比例下降,一增一降相互抵沖。另外值得注意的是,雖然城鎮人口增量仍呈遞增趨勢,其中城鎮化增量卻基本穩定在1950~1960 萬左右,即增量中的遞增成分基本上被城鎮人口的自然增長量所抵沖。由于這兩個數值基本穩定,因而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也總穩定在16%~17%之間,直到2020 年才突破18%。

表1 2010-2020年我國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

圖1 1990-2020年我國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變化示意圖
按照原來的數據,2010 年后城鎮人口數平均每年增量為1995 萬,低于前10 年的年均增量2096 萬,因而上篇中曾推斷城鎮人口數變化曲線出現了一階導數逆轉的拐點[6]。但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公布的城鎮人口數,2010 年后的年均增量仍然高于前10年,故這一結論為時尚早,拐點的出現還有待時日。
要預測今后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直接影響系數的變化趨勢,需要估計每年度城鎮人口中的城鎮化增量,這一增量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農村勞動力向城市的轉移數量,因此我們設定i年度農村人口中除因上大學外包括農村勞動力在內的其他人口當年向城市轉移的比例為zi,稱其為農村人口的社會轉移率(這一名稱并不十分精當,只是為了區別因上大學的人口轉移)。同時,設i年度和上一年度的城鎮人口數分別Ai、Ai-1,農村人口數為Bi、Bi-1,總人口數為Si、Si-1;其中Ai、Bi和Si尚未知。該年度人口自然增長率為mi,普通高校招收本專科生數量為Ni;另外,假設城市和農村的人口自然增長率相同,普通高校所錄取的本專科生中城鄉學生數比例與城鄉人口比例相同。這樣,可得到:
城鎮人口在i年度的自然增量,即內生增量為ΔPi=Ai-1mi;
城鎮人口城鎮化增量中的高等教育增量,即農村人口中上大學人數為ΔRi=NiBi-1/Si-1;
城鎮人口城鎮化增量中的其他增量,即農村人口中除因上大學外包括農村勞動力在內其他人口當年向城市轉移數為Fi=zi[(1+mi)Bi-1-NiBi-1/Si-1];
城鎮化人口增量ΔQi=Fi+ΔRi=zi[(1+mi)Bi-1-NiBi-1/Si-1]+NiBi-1/Si-1;
高等教育對城鎮化影響直接系數ui=ΔRi/ΔQi=(分子、分母同乘Si-1/Bi-1);此式中,(1+mi)Si-1=Si,為把該式簡化,設Ni=diSi,即普通高校招收本專科生數占人口總數的比例為di,因而

從此式可以看到,當zi減小,即農村中除因上大學外包括農村勞動力在內的其他人口向城市轉移的社會轉移率降低時,或者di增大,即普通高校招收本專科生占人口總數的比例上升時,ui即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都會增大;在zi=0的極端情況下,ui=1。而且只要估算出zi和di,即可計算出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ui。
同時從前面幾式可以看到,只要預先估算出mi、zi和Ni,就可根據已知的Ai-1、Bi-1的值計算出ΔPi、ΔRi和Fi的值,也就可得到i年度的城鎮人口數和農村人口數:
Ai=Ai-1+ΔPi+Fi+ΔRi,Bi=Bi-1+Bi-1mi-Fi-ΔRi
根據計算出的Ai、Bi的值,即可估計出該年度的城鎮化率;并可進而根據該年度的城鎮化率的增量和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影響系數計算出該年度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率的貢獻值。
由ΔQi=zi[(1+mi)Bi-1-NiBi-1/Si-1]+NiBi-1/Si-1,可得

因而可根據上篇表2 和本文表1 中有關ΔQi、ΔRi和Si-1、Ai-1、mi的值,計算出zi(見表2)。

表2 1990-2020年我國農村人口社會轉移率
根據表2中數據,可畫出1990-2020年我國農村人口社會轉移率變化示意圖。
從表2中可以看出,從1990年到2010 年zi一直是逐步遞增的。2010 年后雖然城鎮人口的城鎮化增量即農村人口的轉移量大體穩定,但農村人口的社會轉移率仍呈增長趨勢,不難解釋這其中的原因是因為農村人口總數的減少。從圖2可以看出,zi隨時間的變化曲線近乎一條直線,因此可假定農村人口轉移率呈線性增長。據表2,z2020=3.08%,z1990=1.05%,即農村人口轉移率30年增長了2.03個百分點,平均每年增長0.068個百分點;而由z2020=3.08%和z2010=2.40%,則可以得到其最近10年間也是平均每年增長0.068個百分點。因而我們以zi的年增長量為0.068個百分點來估計今后農村人口社會轉移率的變化,即zi=zi-1+0.068%。當然,這里也可采用設定線性回歸方程后以最小二乘法求回歸系數的方法估計zi的年增長率。以此方法,可以得到在平面XOY 中與zi的變化曲線擬合的直線方程為Y=0.068X+0.91(其中X 為“年份值-1989”,計算出的Y 即zi的數值單位為百分數),直線的斜率也為0.068,同樣表示zi的年增長量為0.068個百分點。

圖2 1990-2020年我國農村人口社會轉移率變化示意圖
由于二孩政策的實行,2010 年來我國人口的自然增長率曾有所回升,但卻遠低于人們的期望,其原因可能有兩方面,一是由于育齡期婦女人數的減少,根據第六次人口普查資料人口年齡分布數據推算,2019年全國20~35 歲的女性人口數比2017 年少500多萬。二是由于步入老齡化社會后人口死亡率的增長,據國家統計局發布的近年來國家國民經濟發展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的數據,2016-2019年的4年我國人口的死亡率分別為7.09‰、7.11‰、7.13‰和7.14‰,呈逐年上升趨勢。估計今后一段時間我國人口的年死亡率不會低于7‰。從出生率來看,2012-2017 年全國人口出生率分別為12.10‰、12.08‰、12.37‰、12.07‰、12.95‰和12.43‰,平均值為12.33‰,由于三孩政策的實行,今后人口出生率有可能稍高于這一比例,樂觀的估計值為13‰左右。因而,今后一段時間人口自然增長率較大概率在5.5‰~6‰左右。我們取5.75‰的增長率來估計人口數的變化。
普通本專科生招生數的增幅,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教育主管部門的相關決策。2011-2018 年的8 年,普通高校本專科生招生數年增幅分別為2.98%、1.07%、1.60%、3.09%、2.27%、1.46%、1.72%和3.87%,平均值為2.26%。但2019 年和2020 年又有較大幅度增長,2019 年增幅為15.66%,2020 年為5.75%,這樣10年的平均值為3.95%。但由于近年來大學生就業難一直是社會熱議的話題,隨著高等教育毛入學率的上升,人們在這一話題上還會予以更多關注,那種招生規模的大幅度增長只是一種特例。根據這一因素和前兩個平均值,這里作一折中的估計,以3%作為普通高校本專科生招生數的年遞增率。
1.根據S2020=141178 萬,Si=Si-1(1+5.75‰)(i=2021,2021,……2035,下同),逐一計算2021-2035 各年度的人口總數Si;
2.根據z2020=0.0309,zi=zi-1+0.068%,逐一計算2021-2035 各年度農村人口社會轉移率zi;
3.根據N2020=967.5萬,Ni=Ni-1(1+3%),逐一計算2021-2035 各年度普通高校招收本專科生數Ni;
4.根據Si、Ni的值和di=Ni/Si,逐一計算各年度普通高校招收本專科生數占人口總數的比例di;
5.根據zi、di的值和

逐一計算各年度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ui。
1.根據Ai-1的值和ΔPi=5.75‰Ai-1,計算i年度城鎮人口內生增量ΔPi;
2.根據Bi-1的值和Ei=Bi-1(1+5.75‰),計算i年度農村人口存量數(即無人口轉移時的當年人口數)Ei;
3.根據Ni、Si-1、Bi-1的值和ΔRi=NiBi-1/Si-1,計算i年度普通高校招收本專科生中農村學生數ΔRi;
4.根據Ei、ΔRi、zi的值和Fi=zi[(1+mi)Bi-1-NiBi-1/Si-1]=zi(Ei-ΔRi),計算i年度農村人口社會轉移量Fi;
5.根據Ai-1、ΔPi、Fi、ΔRi的值和Ai=Ai-1+ΔPi+Fi+ΔRi,計算i年度城鎮人口數Ai;
6.根據Ei、Fi、ΔRi的值和Bi=Ei-Fi-ΔRi,計算i年度農村人口數Bi。
1.根據Si、Ai(i=2021,2022,……2035,下同)的值和wi=Ai/Si,計算2021-2035 各年度城鎮化率wi;
2.根 據wi、wi-1、ui的 值 和Gi=ui(wiwi-1),計算2021-2035 各年度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率的直接貢獻值Gi。
根據上面的計算步驟,可以得到表3的計算結果。從表3中可以看到,在每年5.75‰的人口自然增長率、0.068 個百分點遞增的農村人口社會轉移率和3%的普通高校本專科招生數增長率下,2025 年時我國城鎮化率即超過70%,2035年時將超過80%。由于農村人口數的減少,即使農村人口社會轉移率和高校普通本專科招生保持遞增趨勢,但每年農村人口的社會轉移量和高校普通本專科招生中錄取的農村學生仍呈遞減趨勢。因為兩者都同時遞減,因而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相對穩定,保持在18%~20%之間,但總的來看還是以很小的幅度逐年遞增。然而由于城鎮化率的年增量在這段時間內呈遞減趨勢,從1.5 個百分點逐步下降到1 個百分點以下,以致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率的貢獻值在2021-2035 年也顯示出逐年下降態勢,由高于0.25 個百分點下降到0.2個百分點以下,但15 年的總和仍可達3.3 個百分點。

表3 2020-2035年我國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直接影響系數和對城鎮化率的直接貢獻值
這里研究高等教育的發展對城鎮化的影響是從普通高校本專科生中招收農村學生數切入的,因而要探討高等教育入學率與城鎮化率的數量關系,就需要以某種基于普通高校招收本專科生數的高等教育入學率來取代基于高等教育總體規模的高等教育毛入學率。
衡量高等教育發展程度之所以會采用高等教育毛入學率這一指標,一是由于高校學生接受高等教育的時間長度有相當差異,二是由于高校學生中有相當數量的非傳統年齡即25 歲以上的人員,例如20 世紀90 年代初,美國高校1400萬學生中就有2/5的非傳統年齡學生。而目前我國普通高校招校的本專科生基本上都是應屆高中生,在校本專科學生差不多都是18-22歲的高等教育適齡人口,因此,我們以18-22歲的高等教育適齡人口的1/5,即5 個年歲的高等教育適齡人口的平均值作為比照基數,以普通高校本專科招生數與其比值代換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并定義這一比值為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它實際上反映了同齡人接受正規高等教育的比例,又很容易與高等教育毛入學率互相換算。如某年度高等教育總體規模即高等教育在學人數總數為M,普通高校本專科招生數為N,高等教育適齡人口數為L,高等教育毛入學率為P,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為q,則q=N/0.2L=N÷(0.2M/P)=P×5N/M。
根據教育部2007-2020年發布的“全國教育事業發展統計公報”,可以得到2007-2019 年各年度我國高等教育總體規模數值,根據第五、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資料和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11-2019國家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中的出生人口數(注:其中2010 年的出生人口數以第六次人口普查資料中1歲以下人口數×6/5),可以估算出1990-2006年和2020-2035年各年度的高等教育適齡人口數,加上已知或推測的歷年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和普通高校招收本專科生數,可以方便地測算出1990-2035 年我國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

表4 1990-2035 年我國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
從上表中可以看到,高等教育適齡人口在1990 年時曾達到1億3 千多萬(2614萬×5),而2021年尚不足7000萬(1395萬×5),招生數卻增加十幾倍,因而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將高于1990 年的30 倍。同時可以看到,近兩年,由于高等教育適齡人口仍在減少,因而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會隨其招生數的增加而有較大幅度增長;自2022年后,高等教育適齡人口每年有小幅度的增長,但在普通高校本專科招生數保持3%年增率的水平上,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仍會持續增長,2030年便會超過80%。
從上表中可得到1990-2035 年的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qi的數值,從表3 中可得到2021-2035年城鎮化率wi的數值,從表1中的農村人口比例ri的值和wi=1-ri可得到1990-2020年城鎮化率wi的數值。根據這些數值可畫出1990-2035年我國城鎮化率和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變化趨勢示意圖。

圖3 1990-2035年我國城鎮化率和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變化趨勢示意圖
同時,可得到46 組(qi,wi)的數值,在平面QOW 上標出代表這些數值組的點,可得到圖4(橫坐標為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縱坐標為城鎮化率,單位:%)。
從圖4可以看到,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在10%以下時,雖然其增長緩慢,但城鎮化率仍上升較快,因為20世紀90年代,我國經濟體制逐步向市場體制轉軌,此時正是農村剩余勞動力大量向城市轉移的時期。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達到10%以后,即21世紀以來,隨著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的快速增長,城鎮化率在同等時間周期內有更大增幅(相鄰兩點間縱向距離也增大),特別是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處于20%~30%前后時,即我國高等教育跨進大眾化階段后的2003-2012年這段時期,是城鎮化率上升最快的時期。而當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在50%~70%時,城鎮化率上升較慢;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達70%后,城鎮化率又會較快上升。

圖4 1990-2035年我國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與城鎮化率相關影響示意圖
根據上面的圖像,可以一條逼近它的直線(w=aq+b)即線性回歸模型近似地反映q(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和w(城鎮化率)間的函數關系。依據已知qi和wi的值,應用最小二乘法可求出系數a和b的值,得到了w=0.564q+30.318(數值單位為百分數)。由此式,可以看到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上升1個百分點,城鎮化率即有可能上升0.5個以上百分點;并且可據已知qi的值估算未知的wi的值,或據已知的wi估算未知的qi。
1.以上研究主要探討了普通高校本專科生招生數與城鎮化率之間的一些數量關系,提出了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直接影響系數這一反映高等教育發展與城鎮化關聯的重要指標,解析了這項指標的計算方法,同時,依據現有數據推測了今后15年內普通高校本專科入學率、城鎮化率和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直接影響系數的變化趨勢和相關數值。
2.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直接影響系數的解析表達式顯示,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影響系數將隨著農村人口社會轉移率的下降或普通高校本專科招生數占人口比例增加而上升。根據現有數據,農村人口社會轉移率當前和今后一段時間仍呈上升趨勢,這就制約了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影響系數的上升,以致在今后普通高校本專科招生數占人口比例逐步增長的情況下,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影響系數只是稍有上升。從理論上說,隨著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庫存量”日益減少,農村人口社會轉移率將從遞增轉為遞減,而一旦農村人口的社會轉移率轉為遞減,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影響系數就會有較大幅度的上升,而城鎮化的速率則會有所減緩。但這種“拐點”的出現還有待城鎮化的進一步推進,這里只能從現有數據出發按照遞增趨勢估計農村人口社會轉移率的變化;但如果在2021-2035 年期間會出現這樣的拐點,這里就有可能高估了城鎮化的速率而低估了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直接影響系數。
3.本研究中,為了把問題簡化,做出了一些假定,例如假定城鄉人口的自然增長率相同,普通高校本專科招生錄取的城鄉學生比例基本等同于城鄉人口比例。在某些可以利用更精確的數學方法求解有關數據時,也只是作粗略、直觀的估計,例如人口中自然增長率和農村人口社會轉移率的估測。這些刪繁就簡的做法,一方面是為了讓研究不致卡死在某些缺乏相關數據的環節,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突出研究思路,抓住尋找目標數據的主要脈絡,避免讓某些旁枝側葉或細節上的研究和陳述耗費過多的時間和筆墨。但這種假定或粗略的估計,不可避免會使后面推導出的數據與真實情況之間存在一定誤差;這種簡化,也不可避免在研究中留下了一些空白。因而有待以后的研究證偽我們的研究結果,校準這種誤差,填補、充實其中的空白。
4.高等教育對城鎮化的影響,很重要的還在于高等教育培養的人才在城鎮化進程中所發揮的作用。從這一點出發,我們原初也曾想從大學生畢業去向切入這一問題的研究,但因為缺乏這方面的數據,不得不繞開這一點而從其他方向切入。但要探討高等教育如何更好地為新型城鎮化培養和輸送人才的問題,就無論如何都繞不開這一點,因而期望這方面的量化研究能有新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