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炯
(民盟湖州市委員會, 浙江 湖州 313000))
沈茲九(1898-1989年)原名沈慕蘭,浙江省湖州市德清縣城關鎮(zhèn)(今乾元鎮(zhèn))人[1]81。幼年就讀于當地的開智學堂[1]81,1913年畢業(yè)于德清城區(qū)女子高等小學(1928年并入今清溪小學),后隨家遷居杭州。1915年考入浙江省立女子師范學校,后留該校附小任教。期間,與一個名叫張嘉祿的當地青年結婚,育有一女,取名張綠漪。1921年6月,從北京大學學成歸來的丈夫因病去世。當年秋天,在父親的幫助下,為亡夫守節(jié)中的沈慕蘭遠赴日本,就讀于東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藝術科。1926年秋,沈慕蘭學成歸國,改名茲九[1]82,先后在浙江女子師范學校、江蘇松江女中、南京匯文女中執(zhí)教美術和手工。期間,她接受民主自由的新思想,關注教育、藝術和社會現實,積極尋求解決社會現實問題的路徑。
1932年夏天,經李公樸夫人介紹,沈茲九到上海中山文化教育館工作,擔任《時事類編》助理編輯[1]82。該雜志主要刊登各國的時事政論文章,每月3期。沈茲九的具體工作是每10天翻譯1篇日本刊物上關于政治、經濟、文化等題材的文章。這段時間,她接觸到了許多日本進步人士的文章,接受了無產階級思想的影響。
1934年初,沈茲九向《申報》總經理、開明人士史量才提出在《申報》上開設婦女副刊的想法。史量才同意了沈茲九的建議,把《申報》的“自由談”(星期天)改版為《婦女園地》(周刊),并讓沈茲九擔任主編。沈茲九毅然承擔了這項重任,自此開啟了她開展中國婦女解放運動的征程。
1934年2月18日,《婦女園地》創(chuàng)刊[2]124。該刊抒寫中國婦女的主張,訴說中國婦女的苦難,從不同角度反映中國各階層婦女的生存狀態(tài),提高了她們的覺悟,引導幫助她們擺脫困苦、獲得解放。在那個時代,《婦女園地》深受讀者喜愛,產生了很好的影響。出版幾期后,讀者的來信來稿逐漸增多,有讀者甚至來到沈茲九家中,為刊物的發(fā)展出主意,并提供有分量的稿件,談論局勢和婦女運動問題。這讓沈茲九受到很大的鼓舞,堅定了把《婦女園地》辦好的信心。因此,在中山文化教育館要搬遷到南京的時候,她決定留在上海,繼續(xù)耕耘“園地”。
1935年前后,國民黨白色恐怖、文化圍剿的陰影籠罩上海。國民黨新聞檢查處對進步報刊的壓制層層加碼,甚至還搞暗殺。1934年11月13日下午,主張抗日的《申報》總經理史量才在杭州返滬途中被國民黨特務暗殺。幾天后,《婦女園地》就被通知壓縮版面。沈茲九意識到,《婦女園地》被禁是遲早的事,必須早做準備。1935年春,沈茲九邀請杜君慧、羅瓊(1)羅瓊,江蘇省江陰縣人,杰出的婦女社會活動家,早年參與籌備和建立上海各界婦女救國會。等上海婦女界精英,相聚上海法租界“潔而精”飯店,商討、分析社會局勢和《婦女園地》面臨的危機,尋求對策。沈茲九說:“……看來要作兩手準備,‘太上皇’(指國民黨新聞檢查處)的禁令一天不下來,我們一天不換腔、不改調;同時我們準備再辦一個《婦女生活》雜志,每月一期,六七萬字,編輯方針不變……”于是,一本新雜志《婦女生活》便有了雛形。
1935年7月1日,由沈茲九主編的《婦女生活》創(chuàng)刊號與讀者見面[2]124。該雜志得到中共地下黨和進步人士的大力支持。它呼吁婦女擺脫舊禮教的束縛,走向社會,承擔起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使命[3]25。同時,該雜志機智而又旗幟鮮明地宣傳中國共產黨的抗日主張,號召婦女積極參加抗日救亡和婦女解放運動。郭沫若、茅盾、夏衍、高士其、鄒韜奮、于玲等都曾為之撰稿。沈茲九在每期《婦女生活》的卷首都撰寫短評,為婦女解放大聲疾呼,對舊社會舊禮教進行猛烈抨擊。她以大量鐵的事實,揭露日本帝國主義侵占我國領土,掠奪我國資源,阻止我國民族工業(yè)發(fā)展,殘暴欺壓我國人民的罪行。她大聲呼吁:“寇已深入了,占中華人口半數的二萬萬女同胞聯合起來!四萬萬同胞聯合起來……”明確指出:“今日婦女運動的任務是與整個社會改革、民族解放的任務直接地連接起來的。”[3]25并告訴人們:在國難當頭、民族危亡的情況下,如果不聯合、不團結起來進行抵抗,中華民族就將遭受滅頂之災。“大聲疾呼,聯合想做‘人’的男女群眾,共同跑向獨立自由的道路上去。”[3]26這些疾呼大大激發(fā)了婦女同胞的抗日熱情。
1935年10月31日,《婦女園地》被勒令停刊[4]34,后在胡愈之、鄒韜奮等人的支持下轉到生活書店(生活書店由鄒韜奮主辦)繼續(xù)出版。此時,正值中國共產黨發(fā)布《八一宣言》,國內掀起了“停止內戰(zhàn),一致抗日”的浪潮。
同時,沈茲九還是上海婦女救國聯合會的主要發(fā)起人和領導人之一(2)民盟中央檔案室,資料檔案編號1989年-長期-9-3:沈茲九同志生平,第2頁。。沈茲九多次邀請《婦女生活》的作者及各界婦女進步人士商討上海市婦女救國聯合會籌建事宜,四處奔走聯絡。1935年12月21日下午,上海婦女救國聯合會召開成立大會,史良宣布大會開幕。上海婦女的抗日救亡運動由此拉開了帷幕。《婦女生活》作為婦女抗日救亡運動的喉舌,持續(xù)報道上海婦女救國聯合會的相關情況,發(fā)表了《上海婦女救國聯合會宣言》和《上海文化界救國會宣言》等文告。國民黨當局大為惱怒,下令禁止《婦女生活》出版。后來,幾經疏通才準許復刊。
1936年,沈茲九出版了自己撰寫的《世界女名人列傳》,并與羅瓊合譯了前蘇聯作家柯侖泰的名著《新婦女論》一書,啟發(fā)婦女走向革命道路(3)同②。。
愛國“七君子”(“七君子”即“七君子事件”中的沈鈞儒、章乃器、鄒韜奮、李公樸、沙千里、史良和王造時)被捕后,沈茲九、宋慶齡、何香凝、胡子嬰等16人發(fā)起“救國入獄運動”,聯名發(fā)表《救國入獄》宣言(4)同②。,并到蘇州最高法院向國民黨當局提出抗議,嚴正聲明“救國無罪,如果有罪我等自愿入獄”,以抗議國民黨反動當局的暴行。后來,沈茲九又兩次探監(jiān),將獄外的斗爭信息帶進去,將獄中戰(zhàn)友的斗爭情況帶出來,使監(jiān)獄內外戰(zhàn)友受到很大鼓舞,進一步推動了抗日救亡運動的深入發(fā)展。同時,《婦女生活》也報道了“七君子”被捕受審等情況,刊登了各界代表人士的良心話,于是又被勒令停刊,經多方疏通才準許復刊。
1937年,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沈茲九積極參加抗戰(zhàn),并致力于婦女界、文化界的抗日民族統一戰(zhàn)線工作。1937年11月,上海淪陷,沈茲九不得不離開上海,《婦女生活》被迫遷往漢口。
沈茲九創(chuàng)辦并主編的《婦女生活》從創(chuàng)刊起,歷經了“一二·九”運動、“七七事變”“八·一三”抗戰(zhàn)以及全面抗戰(zhàn)等重大歷史時期,從上海輾轉遷到武漢,再到重慶。1940年,《婦女生活》改由他人主編,皖南事變后被查封。其間經歷的劫難與苦痛,只有沈茲九最清楚。在《婦女生活》百期紀念里,沈茲九寫道:“她的長大,正像我們多難的姐妹大眾一樣在半封建的桎梏中掙扎出來……”其中之艱辛,令讀者感同身受。1935年5月21日,沈茲九在日記中寫道:“拉稿、改稿、會客、開會、接電話,加上省不了的家常瑣事:柴、米、油、鹽、醬、醋、茶。每天一睜開眼睛,就像爬上了旋轉不停的車輪,被它們帶轉得頭昏眼花。照例晚上10時以后,才得靜止下來,在這時候,寫寫短文,復復信件。”[2]124可見,那時的沈茲九,一個嬌弱的女性,一方面要應付生活,照看孩子,料理家務;另一方面要在工作上投入很多的精力,為中國婦女解放事業(yè)嘔心瀝血。她以自己的熱情和良知,智慧和毅力,在維護那個年代一個女報人的良心和尊嚴的同時,也為中國婦女姐妹指明了人生的方向,并為中國婦女解放運動的發(fā)展開拓了新的道路。
《婦女生活》遷到武漢后,接受共產黨的直接領導。鄧穎超經常參加《婦女生活》的編委會會議,參與選題策劃并親自撰稿。與此同時,在鄧大姐的影響下,沈茲九從單純從事文字工作轉入婦女抗日統一戰(zhàn)線建設工作。她以《婦女生活》主編的身份,組織各種規(guī)模的婦女座談會和茶話會,并應邀參加各種會議。那時,沈茲九還兼任了新生活運動婦女指導委員會文化事業(yè)組組長。在武漢和重慶期間,沈茲九借助這個崗位,積極配合鄧穎超等共產黨人開展宣傳活動,向人們講述保衛(wèi)武漢、保衛(wèi)中國、團結抗戰(zhàn)的重要性,號召人民支援抗戰(zhàn);同時,積極舉辦女工學校、夜校、講訓班,進行政治文化教育,培養(yǎng)婦女骨干,積極推動婦女抗日救國運動的開展。她還堅持辦好《婦女生活》,宣傳中國共產黨的抗日主張,宣講婦女解放與民族解放的真諦。
1939年,由鄧穎超、錢俊瑞介紹,沈茲九加入了中國共產黨[5]12。從此,她從一個普通的文化人成為立志為民族獨立、婦女解放和黨的事業(yè)而獻身的無產階級革命戰(zhàn)士。1940年夏,受黨的委派,她秘密離開重慶,赴皖南新四軍軍部工作。1941年,皖南事變爆發(fā),黨中央對統戰(zhàn)進步人士、作家、學者等進行疏散轉移,把其中一部分人撤退到香港和南洋。沈茲九接受黨的指示,經上海、香港,幾經輾轉,于8月抵達新加坡,協助胡愈之開創(chuàng)南洋婦女工作。那時,新加坡是東南亞的政治、軍事、經濟和文化重鎮(zhèn),也是南洋1 200萬華僑居住的中心。陳嘉庚任主席的“南洋華僑籌贈祖國難民總會”即設在新加坡。當時,新加坡華僑在抗日民族統一戰(zhàn)線的基礎上,積極開展聲勢浩大的群眾運動。沈茲九到達新加坡后,馬上投入運動。當時,胡愈之主編《南洋商報》。沈茲九通過《南洋商報》副刊《婦女周刊》動員南洋婦女各界,號召她們聯合起來,團結抗戰(zhàn),反對分裂投降;追求民主進步,反對專制倒退。與此同時,在共同的戰(zhàn)斗生活中,沈茲九和胡愈之逐漸達成默契,產生好感,1941年9月,兩人結為革命伴侶。這段婚姻,陪伴了她的一生。后來,在《周恩來同志的學生》一文中,沈茲九這樣寫道:“此事要深深感激周恩來同志。他安排我在胡愈之最困難的時候到他身邊工作,想得多周到啊。”
在沈茲九抵達新加坡的第五個月,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1942年2月,新加坡淪陷。新加坡的華人華僑先后成立了“新加坡文化界抗日聯合會”“星洲華僑文化界戰(zhàn)時工作團”“新加坡華僑抗敵動員總會”等抗日組織,堅持戰(zhàn)斗了58天,最后不得已撤離新加坡。胡愈之和郁達夫等人搭乘小船,穿過布雷水域,撤退到蘇門答臘島叢林。為躲避日軍的搜捕,他們隱姓埋名,結成抗戰(zhàn)性質的“同仁社”,在極端艱苦的條件下,憑著對革命事業(yè)必勝的信念,度過了3年多的流亡生活。在艱辛的流亡日子里,沈茲九等人不僅要經受酷熱考驗,還要隨時警惕被日寇抓捕。尤其艱難的是,他們沒有了經濟來源,必須自食其力,想盡一切辦法養(yǎng)活自己。日本投降以后,胡愈之夫婦于1945年9月重返新加坡,在當地進步華僑的幫助下,成立了新南洋出版社。隨后,胡愈之擔任《南僑日報》和《風下》周刊主編(5)《南僑日報》創(chuàng)刊于1946年11月21日,1950年9月20日被封。《風下》周刊創(chuàng)刊于1945年12月1日。。1946年3月8日,沈茲九創(chuàng)辦了綜合性月刊《新婦女》,旨在“不但要和前進姐妹們攜手同行,同時也要走進還沒有走上婦運的姐妹圈子里”。《新婦女》共出版了28期,發(fā)表了許多關于婦女問題的文章,如《馬華婦女解放了沒有》《女學生的出路問題》《婦女與商人》等,深受南洋華僑婦女界的喜愛。《新婦女》結合華僑婦女現實,在《三八節(jié)與南洋華僑婦女》一文中提出五個治標途徑:“(一)希望當地政府和華僑社會,積極提倡婦女職業(yè)教育,各機關社團商店,盡量吸收婦女,一切職業(yè)應對婦女們開放。(二)在大都市里,趕快建立較大規(guī)模的勞動婦女托兒所。(三)當地政府應以法律禁止多妻制度,華僑領袖以身作則,廢棄納妾制,實行一夫一妻制。(四)同工同酬,婦女工作的機會,應該和男子平等。(五)發(fā)展婦女平民教育,以提高婦女文化水準。”[6]131-132在當時,《三八節(jié)與南洋華僑婦女》一文被華僑婦女視為綱領性的新社會篇章。
1946年1月,中國民主同盟馬來亞支部開始籌建。1947年9月,民盟馬來亞支部在新加坡召開代表大會,正式宣布成立[7]28。會上,沈茲九被選為執(zhí)行委員,主持婦女工作。她協助民盟馬來亞支部主委胡愈之做了大量的宣傳、聯絡和領導工作。在這個過程中,她創(chuàng)辦的《新婦女》雜志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5]12。她在華僑女校和婦女團體中所作的多次報告,也對反對內戰(zhàn),推進人民民主發(fā)揮了重要作用。1948年5月,沈茲九離開新加坡,經由香港回國。回國后,立即秘密趕往華北解放區(qū),在河北省平山縣黨中央所在地李家莊見到了毛主席和中央其他領導同志[5]12,并與先期到達的吳晗、楚圖南、嚴信民等民盟同志會合,開啟了新的戰(zhàn)斗征程。
1949年初,沈茲九參加了中國婦女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的籌備工作。同年3月24日,中國婦女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北平懷仁堂召開,宣告“中華全國民主婦女聯合會”(簡稱“全國民主婦聯”)正式成立。會上,沈茲九當選為常委,并被任命為宣傳教育部部長兼《新中國婦女》總編輯(1956年1月《新中國婦女》改為《中國婦女》,月刊)。會議還選舉她和蔡暢、鄧穎超、張琴秋、李文宜、鄧康6位常委代表婦聯,參加新政治協商會議籌備委員會。1949年9月21日,沈茲九出席在北京(當時叫北平)召開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次全體會議。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沈茲九被推薦為全國政協委員。1953年8月1日,沈茲九被推薦為民盟中央婦女委員會副主任。1955年4月14日,第二屆中華全國民主婦女聯合會第八次常務委員會決定設立書記處,任命沈茲九任書記處書記。此外,她還擔任第二屆全國婦聯常委,第三屆全國婦聯主席團委員。工作中,沈茲九始終堅持向婦女宣傳黨和政府的方針、政策,教育婦女樹立革命人生觀,動員婦女參加社會主義改造和社會主義建設。
1956年2月21日,中國民主同盟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沈茲九當選為民盟中央委員(6)民盟中央檔案室,資料檔案編號1956年-永久-15-1:《盟訊》(民盟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專刊之一),第38頁。。此后,她又當選為第三、四、五屆民盟中央常委。她還曾擔任第一、第二屆民盟中央參議委員會副主任,1959年任民盟中央組織部副部長。在擔任民盟中央組織部副部長期間,為了了解基層盟員的情況,她親赴基層,積極開展調查研究。她對地方組織上報的案件,一絲不茍,要求嚴格,堅持原則。她善于思考,定期召開組織工作會議,明確分工和職責,團結同志,共同研討問題。她善于發(fā)現干部的長處,關心愛護年輕干部,鼓勵、指導年輕干部成長。她平易近人,和先生胡愈之一起,經常在食堂吃飯、在機關游泳池游泳,在所屬的民盟第10支部同普通盟員一起過組織生活。她熱心助人,關心盟員和其他知識分子的生活,主動談心,了解他們的困難和問題,并給予熱心幫助和支持。1980年,沈茲九任民盟中央聯絡委員會副主任。1982年7月17日,民盟中央常務委員會第九次會議恢復設置婦女委員會,沈茲九被任命為婦委會主任。改革開放后,沈茲九繼續(xù)領導婦委會工作,以飽滿的熱情,豐富的經驗,積極推動民盟婦女工作的發(fā)展。1984年8月,因病終止民盟中央婦女委員會工作。
沈茲九還是第一、二、三、五、六屆全國人大代表,第一、二、三屆全國政協委員。1989年12月26日,沈茲九在北京病逝,享年91歲。
總之,沈茲九在近60年的革命生涯中,長期從事婦女解放運動,致力于婦女文化和統一戰(zhàn)線建設工作。她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同國民黨反動勢力進行針鋒相對的斗爭,為我國的婦女和文化事業(yè)做了大量的開創(chuàng)性工作。她是中國婦女進步文化事業(yè)的開拓者,在鞏固發(fā)展愛國統一戰(zhàn)線,推進新中國民主政治建設,動員婦女參加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等方面都作出了重要貢獻。她對黨忠心耿耿,認真執(zhí)行黨的各項任務,嚴格遵守黨的紀律,不居功自傲,不計較個人得失,把畢生的精力奉獻給了黨的事業(yè)。
讓我們永遠銘記湖州鄉(xiāng)賢、民盟先賢以及中國婦女解放運動的宣傳教育家——沈茲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