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曉霆,趙 圓 Niu Xiaoting & Zhao Yuan
(東北林業大學材料科學與工程學院,黑龍江哈爾濱 150040)
中國明清家具的裝飾,是體現明清家具卓越成就和優秀藝術水平的重要組成部分,與家具造型和結構取得了珠聯璧合、相得益彰的效果。在實現結構功能的同時,再配以獨特的藝術形式,不僅賦予明清家具深厚的文化內涵,更是將明清家具的視覺美感無限延伸。濮安國先生對明清家具的裝飾藝術成就進行了高度總結:“在我國古代工藝美術史上,裝飾紋樣浩如煙海,從形式到內容,都是中華民族文化最珍貴的遺產和財富,是民族長期以來積淀的文化傳統和精神內涵的集中體現”[1]。明清家具紋飾藝術不是徒有其表的浮華,而是有意義的形式,這些物化的紋飾構件是明清家具整體結構框架的一部分,起到支撐、連接、填補等作用,同時裝飾形式的存在有點綴美化的作用[2]。明清時期,以紋飾紋,紋必吉祥,是明清家具紋飾藝術的人文基礎。明代家具裝飾簡潔素雅、清新自然,注重自然紋理含蓄之美。清式家具通體雕飾,雕工精細,注重視覺感受華麗之美。家具藝術作為人類社會物質文化與精神文化的組成部分,反映著國家、民族的歷史演變與文化傳承。明清家具受到社會歷史文化的影響,通過精湛的工藝和豐富的紋樣將深厚的文化內涵完美凸顯,傳遞吉祥的美好寓意及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與憧憬。潘慈香等對明式家具雕刻圖案的產生背景及象征意義的發展進行了探究[3]。張嘉欣在《中國明清家具裝飾設計比較分析》一文中從裝飾的發展、文化意涵、工藝等方面對明清家具裝飾紋樣的形態變化和造型特征進行對比總結,得出其設計的演變規律[4]。高偉霞等探討了明清蘇作家具雕飾藝術的特征內涵,從而對明清不同時期蘇作家具雕飾藝術的嬗變表現及其變化機理有更加清晰的辨識[5]。王國棟等從點元素的實點虛點方向出發對明式椅類家具靠背板的造型形態進行了研究[6]。賈天宇、黃嘉璽等通過眼動跟蹤實驗對明式椅類家具的造型意向進行分析,得出造型情感趨向的基本規律,不同角度及不同雕刻形式的視覺感受有所差異。陳麟對明式椅類家具造型結構進行研究,對其設計藝術的特點表現進行了概括[7]。左清華在其《明式椅類家具形式美的分析研究》一文中對椅類家具構圖及形式進行分析比對,總結得出形式美的規律及造型特點[8]。宋玉英等通過對中國明式椅類家具裝飾構件特點的分析,提出其對現代中式家具造型設計的啟示[9]。劉書真等對明式椅類靠背選材和設計的表現規律進行探究,為現代椅類家具靠背設計提供思想啟示和理論支持[10]。
現階段,國內外對于明清家具靠背板裝飾的研究多是對明清家具裝飾紋樣的歷史演變規律、紋樣的吉祥寓意及紋樣自身造型特點的分析總結,對其功能意義方面的探討內容較少。因此,本文從明清家具靠背板的造型形式出發,探究靠背板裝飾的實用功能及視覺功能的匠意表現,為其在現代產品設計應用的傳承與創新中提供更多的參考依據。

圖1 櫸木矮南官帽椅

圖2 圈椅靠背板開光如意淺浮雕
椅類家具在中國古代家具中是最具特色的器物之一,也是最能體現古代家具匠意文心的載體。明清家具以整體框架結構為主,各類椅具中又以靠背板獨具特色,有“C”形與“S”形和“平直”形之別。其中,“C”形和“S”形曲線最為多見,相比“平直”形,兩者更符合人體工學的準則,曲線向后傾斜100°左右,且靠背板的整體線條走勢與人的脊椎幾乎吻合,整個后背得到有力支撐,因此提升了使用者后背倚靠的舒適度體驗,在此基礎上進行裝飾,自身曲線造型與紋飾曲線線形交相呼應,保持了整體框架結構的貫通性,在視覺力彰顯方面也起到穩定性的作用;“平直”形在滿足基本倚靠功能的同時加以裝飾,強調平面的視覺完整性。
靠背板,是指椅子或寶座受人背靠的長板。多以矩形為主,位于傳統椅類家具的椅圈與座面之間,是整個視覺的中心,是傳統椅類家具中極具裝飾魅力的部位,其物化的具體表現為獨板式、攢框式、屏風式及其他式四類。
獨板式靠背板主要是指由一塊單獨整板造成的椅子靠背。在靠背椅、扶手椅、圈椅和交椅中常見,其有光素與雕斫之分。光素者,彰顯木材優美的自然紋理,在官帽椅和燈掛椅中使用較多。通體無裝飾,木紋表現秀麗素雅之美;雕斫者,以人工雕斫取勝,在南官帽椅、交椅、圈椅中使用較多。有浮雕、透雕、鑲嵌等多種表現形式,雕刻有瑞獸紋、如意紋、團花紋等圖案紋樣。
攢框式靠背板是指用攢框分段裝板的方法造成的椅子靠背。主要應用在官帽椅、交椅和圈椅中。攢框格的外框多為素面形式,格內形態為矩形呈幾段式分布,內置面板或鑲嵌螺鈿等。面板有光素與雕斫之分,光素者,以自然的木紋肌理展現于外;雕斫者,采用浮雕、透雕,裝飾題材廣泛,雕刻有卷草紋、鳳紋、瑞獸紋、云形紋等。

圖3 圈椅三段式靠背

圖4 南官帽椅三段式靠背

圖5 如意云紋圖案圖

圖6 創新設計實踐圖
攢框格內形態主要有三段式、四段式、鑲嵌式三類。三段式靠背板,在攢框式靠背板中應用最多,矩形板材兩側有外框,中間兩道橫棖將其分為上、中、下三部分;四段式靠背板,矩形板材兩側有外框,三道橫棖將其分為上下四部分,側面呈“S”形;鑲嵌式靠背板,矩形板材外框與橫棖材質一致,一般較均勻分布為三部分,側面呈“C”形,上中下首尾呼應,形成視覺的起伏連貫性,頗具匠心。
屏風式靠背板是指以屏風的形式相接組合形成的靠背,在寶座中稱為背屏。出現在屏背椅、太師椅、寶座中,背屏有單屏、三屏等多種形式,多以“周制鑲嵌法”嵌山石、花卉等,具有豐富華麗的藝術效果。
其他式靠背板是明清家具靠背板中較為特殊的樣式,根據其外觀造型,主要分為柵欄形、瓶形、卷書形和不規則形。其特有的造型形態及裝飾布局,給以家具更多的藝術氣息,不同形式的運用選擇,賦予家具本身豐富的美好寓意及文化內涵,是匠人們奇思妙想的具體物質化表現。
明清家具椅背大體可分為三類,一
為獨板,以彰顯木材優美之紋理;二為滿雕,以人工雕斫取勝,起畫龍點睛之用;三為攢框裝板,融二者之妙。因此,明清家具靠背板的形制應用具有支撐倚靠等實用性的形式功能,依托木紋向上生長之力,靠背收分之勢,以型之延伸進行虛空傳力,實現力的分散與均衡;再者為裝飾的視覺力功能,代表吉祥美好寓意紋樣的精心設計與位置的精妙安排,加之雕刻手法與木材自身紋理走向考量的融合運用,增強連接強度的同時,給予靠背板穩定向上的視覺力量,成就點綴之美。
獨板靠背多取材于弦切心材,木紋豐富多變為其主要特征。故其紋飾有兩類,一類為自然木紋,另一類為人工雕斫之紋。前者裝飾之美在于自然造化的結果。獨板光素者,利用木有根梢之別的生長性原理,借助木紋向上生長之力,助推背板造型整體收分之勢。素紋者,其搭腦以枕式、牛頭或卷書等形式存在,以座面為基準,皆為中間向上高出,同時向兩側慢慢消散。搭腦為橫紋,靠背為豎紋,二者相交,視覺沖突的矛盾性撲面而來。因此,以型之延伸的方式緩和視覺的矛盾性,同時實現虛空接力,木紋生長之力與靠背收分之勢得以延續,并自然隨搭腦形體結束而消失在虛空之中,給以觀者無限的遐想空間。素漆紋者功用亦同,但相較于素紋者,其巧借靠背收分之勢更為明顯。究其根本原因,在于木材的干縮濕脹而產生。構件方向不同,選材部位不同,漆斷方向也必然存在差異,且與木材變形的方向一致。但人工素漆,披麻刮灰,漆料各異,漆斷效果必然不同,且漆層一致,在視覺整體性上更為統一。綜上而論,素漆紋者巧借靠背收分之勢的功用更為明顯。
獨板靠背除了光素者,還有在背板上稍作紋飾。人工雕斫的紋飾依規制有序進行,故其匠心在于位置與雕鑿之形。紋飾位置多出現在靠背的中上部,目的在于與搭腦之勢相呼應;雕鑿之形多為浮雕、透雕開光,在背板的封閉空間里尋找裝飾的可能性,增加靠背板空間層次,提高上下視覺上的豐富度。
就實物而論,開光大體分為三類,分別為如意云頭形、圓形和方形。其中以如意云頭形最為常見,也更別具匠心。其紋飾題材有卷草、云頭及麒麟等。雕刻圖案數量有奇數、偶數之分,奇數居多,目的在于更好地展現圖案的獨特性,以突出圖案的視覺中心地位。從視覺力的塑造角度來看,如意云頭紋的形式特征更能與靠背板收分之力相合。圓形次之,因外形形態的影響,雖不能夠助推收分、木紋之力,卻以圓滿的視覺觀感將點綴之美推向高潮。方形最差,在收分的靠背板上,若處理不好,方形所產生的張力就會影響整體的視覺美感。如圖1,王世襄先生《明式家具珍賞》中所錄一款櫸木矮南官帽椅,其靠背上的方形開光浮雕位于靠背板中上部,下面兩角造成直角,上面兩角造成倭角,邊部起陽線,內部對角浮雕夔龍紋,其匠意有二,一是紋樣的設計,二為位置的安排。首先是長方形的外框,在視覺上更能夠與靠背收分力和木紋生長力相合,至上端造成倭角,進一步加強開光向上的力量感;再就是巧妙地選擇夔龍紋飾,以秩序的線條,疏密有致的布局,弱化紋飾對木紋的破壞效應,巧借人工雕鑿之紋飾續借弦切木紋向上之力。位置的安排上,主要體現在浮雕開光的位置和夔龍紋飾的布局。浮雕開光的位置在靠背板中上部,強調靠背板弦切木紋由密到疏,再到浮雕開光,最終到由疏到密的節奏變化。其次就是夔龍紋對角位置的安排和下大上小的設計,考慮到靠背板弦切木紋整體向左偏的現狀,以整體向左的對角相望夔龍的安排來順應弦切木紋的趨勢變化,又以右下角之大夔龍對比左上角之小夔龍以在視覺上彌補靠背板右側紋理走勢的不足,從這幾點的考慮,再結合紋飾雕工之美妙,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肯定古人制器是依材造物。
以紋順紋是雕刻技藝中經常運用的方法,也是能夠體現匠師水平高低的關鍵所在。具體表現為能夠更加智慧地處理木材紋理走向與雕刻花活紋樣走向之間的位置關系,使木材紋理隨著花活紋樣的起伏變化而呈現出活靈活現的流動態勢,既強化了紋樣的線性感,又豐富了紋樣的內容。如黃花梨圈椅靠背板中的開光如意淺浮雕(圖2),整塊花活的位置巧借了三組木材曲線紋理走向共同向內的變化趨勢,使其成為了靠背板的視覺中心,以花活寬度方向的尺寸為例,如意頭尖端的位置是以靠背板上端最外層木紋曲線的波峰部位為界限,而如意頭底部的位置則是以靠背板左右兩端最外層木紋曲線的波峰部位為界限,再就是如意頭內部螭龍紋樣的走向亦是與這三組木紋曲線的走向相呼應,尤其是螭龍頭部到前胸的弧度、龍身向內彎曲的弧度及龍尾卷草紋向上卷出的“S”形曲線,是與靠背板上端木紋曲線的彎曲弧度相聯系的,有實斷意連之妙。
獨板滿雕是指整個靠背板上雕鑿一組或滿面紋樣。其表現方式有浮雕、透雕、髹漆、描金和鑲嵌等,其以彰顯人工雕斫之美而著稱。紋樣題材常見有纏枝花卉紋、云龍紋、山水紋等。人工雕鑿以刀法為痕跡,髹漆彩繪以筆觸為痕跡,鑲嵌百寶以不同嵌法為痕跡。巧匠們利用此法,在進行紋樣設計時,融入了對材料自身性能的認知,并以人工之紋的組織構圖規律為基礎,進行整體的空間布局。“紋”包括兩層含義,一是自然之木紋,二是人工雕鑿之紋。光素者以木紋生長力來強化靠背的挺拔之勢,滿雕者則是以人工紋的形之視覺力來增強靠背的挺拔之勢。滿雕之法常在“C”形靠背板與平直形靠背板上應用。其根由在于二者最能展現紋飾的平面完整性,從而達到視覺展現的目的。“C”形靠背形式優美,但在人體倚靠的過程中容易打滑,而整板滿雕可以很好解決這一問題。平直形靠背相較于“C”形,則更能夠以完整的畫面形式來展現紋飾的華美,且在工藝上較“C”形之雕斫要容易很多。
攢框分段是指把椅背分成不等分的段數進行攢框裝板,并在嵌板上作紋樣裝飾。其一般為三段式,也最為經典。三段式,是指把背板分成上、中、下三段,相互之間用橫棖隔開,其位置分布不均勻,一般中間段面積為最大,上段面積次之,最下段為最小。常見形式是在上段部分進行透雕或浮雕,中間部分則采用浮雕、透雕或素面,或鑲嵌影木進行裝飾,最下段部分飾作透雕或浮雕亮腳。此做法優點有二:一是可以有效利用材料,獨板靠背需要整板挖出,過于廢料,三段而分可以大大提高材料的利用率;二是為背板透雕提供了更大的發揮空間,可以使每個局部形成牢固的框架嵌板結構,將“S”形與“C”形嵌板側面弧度降到最小,從而達到利于透雕的目的。
從紋樣的表現來看,其或光素以彰顯木材優美自然的紋理,或浮雕、透雕吉祥紋飾以凸顯人工精妙之造化。透空開光多為如意云頭狀,與浮雕如意云頭紋飾異曲同工,下部亮腳多為卷草型、如意壸門型等樣式。三段式透空做法中間木紋多為縱向,以順木材自下而上的自然生長規律,上、下兩部分透空基材則為橫紋內嵌,這是其真正匠意之所在。如圖3所示,由于上部透空開光和下部亮腳的應用,在弱化上、下嵌板橫向紋理所產生的視覺矛盾之外,以虛空之勢順接中間嵌板的木紋生長力,以無限的虛空想象賦予了界定虛空輪廓無窮的張力之美,巧妙地實現了以紋塑造的目的。
除了透空開光者,還有透雕紋飾者。王世襄先生所撰《明式家具萃珍》中錄有一款矮南官帽椅,其靠背為三段式,上部嵌板透雕如意云頭卷草,下部嵌板造出神似倒掛蝙蝠的透光亮腳,中間鑲嵌楠木影子板,邊框起劍脊線,線條平直干練,與雕飾紋樣柔和多變之形交相呼應,相得益彰。此靠背板首先以劍脊線收邊強化靠背收分之勢,再以亮腳透光起升騰之態,經過中段部分影木嵌板無形影子的中和,至上端以如意云頭開光續借亮腳騰空之勢,最終化為靈動的卷草將觀者的視覺想象帶進無窮的遐想空間(圖4)。除此外,上部嵌板裝飾部分,木材徑切板多出直紋,且木材順紋生長方向板材的木纖維連接強度遠大于垂直木材生長方向板材的木纖維連接強度。而透雕花紋長度方向尺寸是寬度方向尺寸的2倍多,以此與所雕刻板材顯著的直線木紋相呼應。其內部云頭卷草紋枝葉外翻順木材直紋方向延伸與開光邊緣相接,與板材明顯的直線紋理相呼應的同時,更重要的是對云頭型枝葉強度的考慮。而云頭卷葉之上再造出兩片嫩芽,并雕出花蕾與開光上部邊緣相接的做法,在起到豐富紋樣層次作用的同時,更重要的是增強了紋樣枝葉的連接強度,兩片嫩葉既加大了卷草枝葉向左右彎曲時的寬度尺寸,在豐富枝葉變化層次的同時,增強了兩片枝葉的彎曲強度,又作為過渡增強了卷草枝葉向上生長的力量,與橫向的直線形木紋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再加上“空”的映襯及隨之而演變出的“花蕾”造型,促使卷草花活形成靠背板上的視覺中心,并最終使得橫向直線木紋對于花活視覺效果的破壞性降到最低。除了上述形式外,還有三板全部浮雕或三板全部透雕的做法,其匠意與獨板浮雕相近,是對整體框架結構連接強度的綜合考量,也是對裝飾視覺效果的集中體現,最終達到以紋理型之功用。
依托前者對于明清家具靠背板的類型及造型特征、形制應用的功能分析,開展更好服務于人們生活的多元化設計實踐應用。探索明清家具裝飾中豐富多彩的傳統表達母題與元素,將民族的精神文化內涵滲透到設計的理念與習慣當中,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的經典,為其在創新設計中保持與時俱進的時代性與以人為本的原則性拓展更多的發散思維。
3.1.1 以紋助型傳遞生命力的形式功能
靠背板整體借助木紋向上生長之力的自然規律,順接靠背下大上小的收分之勢,以型之延伸進行虛空傳力,形成力的延續與流轉,在縱向結構形式中實現了力的分散與均衡,增強了整體框架結構的牢固性,使構件之間的連接更加緊密。
3.1.2 紋型相生彰顯視覺美的裝飾功能
采用以紋順紋、以紋塑型和以紋理型的雕刻方式,加入吉祥紋樣的精心設計與位置的巧妙安排,再者融進與弦切、徑切木材紋理走向相呼應的紋路視覺的考量,在增強連接強度的同時,彰顯靠背板穩定向上的視覺力量。
3.2.1 材料的復合
隨著現代材料技術的深入研究開發,產品的材質選擇不再單一,逐漸向材料的復合形式轉變,新材料的出現也解決了結構連接強度的問題。
3.2.2 形式的抽象
選取經典造型形式,利用形狀文法對其進行組合,在保留圖案原有特征的基礎上進行刪減與提煉,最終形成完整的圖案個體,進而衍生出一系列符合現代審美需求的功能性產品。
3.3.1 明清家具如意云頭形紋飾的造型美與文化體現
如意紋取自中國吉祥物“如意”,造型優美、線條講究,有著“順心如意、趨吉避兇”的吉祥主題,同時也代表了我國傳統的祥瑞文化。如意發展到近現代,外形日益多元化和生活化,并因其寓意美滿,成為廣為人知的吉祥代表。因此,選取如意云頭形的紋樣圖案作創新設計。
3.3.2 明清家具如意云頭形紋飾的造型提煉與改造
對如意云頭形紋樣進行提取,采用形狀文法進行適當的刪減得到新的圖案形象,對其依據功能傾向的產品造型需求進行組合與改造,得到完整的如意云紋圖案(圖5)。
3.3.3 創新設計實踐
基于前者對于如意云紋的造型提煉,結合現代功能性產品的審美需求,進行3D模型的建立及創新設計應用,衍生出產品支架、書立、便攜式化妝鏡的具體表現形式(圖6)。總的來說,此系列創新方案的設計,在實現產品基本功能的同時,通過紋樣的形象刻畫進行匠心精神的傳遞與弘揚,同時紋樣的裝飾性功能也展現了良好的視覺效果,在傳統裝飾元素蘊含的美學思想及文化價值的創新應用方面產生了積極影響。
本文從明清家具靠背板裝飾的類型及造型特征出發,通過分析明清家具靠背板裝飾形制應用的設計匠心,探究明清家具裝飾的根本內在之設計法則。通過研究得出,明清家具靠背板裝飾具有結構支撐的形式功能和視覺力彰顯的裝飾功能。此研究有利于深化對靠背板裝飾功能的審美認知,引發更多關于明清家具裝飾藝術造物觀念的思考,為明清家具傳統文化的傳承與創新提供更多的發展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