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協作學習的研究現狀、熱點領域與發展趨勢
——基于Citespace的可視化分析

侯雪瑤

（新疆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17）

0 引言

協作學習是學習者按照一定規則和學習目標要求結成小組,通過人際溝通、互助與協同知識建構,提高小組與個人學習績效的一種教學策略[1]。進入21世紀，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新興技術在教育領域的應用促進了協作學習的發展，新的研究內容和方法也不斷涌現[2]。作為一種學習策略或學習組織形式，協作學習已被眾多研究證明是促進學習的有效途徑[3]，在提升學習者學業表現、知識建構與創生、復雜問題解決等高階思維能力方面和促進團隊協作能力方面具有巨大的潛力[4]。針對協作學習過程中的實踐問題，協作學習研究的主題和熱點是什么？本研究擬通過對國內協作學習的相關研究文獻進行搜集、整理、分析和總結，揭示我國協作學習研究的進展、熱點和發展趨勢，為未來協作學習領域的研究提供參考資料和發展建議。

1 研究方法與研究過程

1.1 研究方法

本研究使用文獻計量分析、科學合作分析、關鍵詞共現分析、聚類分析等方法，利用可視化軟件CiteSpace對研究樣本進行可視化分析和呈現。

1.2 研究過程

首先，本研究選定CNKI（中國知網）數據庫作為數據來源，使用數據庫的高級檢索功能，以“協作學習”“CSCL（計算機支持的協作學習）”為主題詞，為保證期刊文章的權威性，以“CSSCI（中國社會科學引文索引）”和北大核心為期刊來源類別，檢索發表時間截至2022年7月，共檢索到2036篇文章，經人工逐篇查閱，篩選出與研究主題不相符的文獻以及報道、摘要、學者訪談等，最終確定660篇學術期刊論文作為研究樣本。其次，利用知識可視化分析工具對研究樣本進行發文量分析、期刊分布分析、作者合作分析、機構合作分析、關鍵詞共現分析、聚類分析和關鍵詞突現分析，以梳理和展示我國協作學習的研究現狀和熱點領域。最后，根據協作學習的演進趨勢提出發展建議。

2 文獻計量分析

2.1 發文量分析

對協作學習研究進行發文量分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展示其演進脈絡。如圖1（P45）所示，協作學習研究從1997年開始2002年緩慢發展，2003年至2009年文獻數量整體持續上升至頂峰，2010年至2011年文獻數量有略微下降，2012至2013年文獻數量重回高峰，2014至2015年文獻數量開始下降，2016至2021年文獻數量基本保持不變，2022年的文獻未完全收錄，因此數量偏少。由此可見，協作學習的研究大致經歷了從緩慢發展到迅速升溫，再到逐漸穩定的過程。

圖1 年度發文量

2.2 期刊分析

對協作學習研究所在期刊進行載文量分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展示其分布情況。經統計，660篇文章共發表在106種期刊上。其中載文量排名前八的期刊均屬于教育技術領域，共450篇，占比68.18%，載文量處于首位的是《電化教育研究》，刊發協作學習相關文章116篇，其次是《中國電化教育》，刊發協作學習相關文章105篇，位列第三的是《現代教育技術》，刊發協作學習相關文章58篇。此外，除了教育技術，協作學習也滲透在教育領域的其他方面，如中小學教育、成人教育、職業教育、教育管理、圖書情報、計算機工程等。其中，作為信息技術與教育的結合，計算機支持的協作學習隨著網絡教學的普及越來越受關注，因此，計算機工程類學科也對協作學習領域的研究有關注點。

3 科研合作網絡分析

3.1 作者合作分析

如圖2所示，該圖譜由453個節點、455條連線組成，節點的大小體現作者在該研究領域的地位，節點越大，表明該作者在領域中的研究時間越長，資歷越深，節點與節點之間的連線表示相關作者有合作。從圖中可以看到，網絡的密度比較松散，獨立節點較多，說明該領域作者之間的合作程度較低，彼此之間的互動交流較少。其中，兩人或三人之間的合作較多，大多是研究生導師與學生的合作。但也存在幾個合作比較緊密的團隊，如以黃榮懷、趙建華、李克東、徐曉東、鄭蘭琴、李艷燕為代表的團隊規模較大，其中以黃榮懷為代表的團隊與其他研究團隊的合作較多，共同為協作學習的研究和發展做出了較大貢獻。

圖2 作者合作網絡圖譜

3.2 機構合作分析

對機構的合作情況進行分析可以幫助了解機構分布以及機構間的科研合作情況。通過CiteSpace生成的機構合作網絡圖譜顯示，對協作學習進行研究的機構主要有以華南師范大學教育信息技術學院、北京師范大學教育技術學院、華東師范大學教育信息技術系為核心的研究圈，其中，華南師范大學教育信息技術學院的相關科研成果最多，北京師范大學內部不同院系的合作較多。由此可見，機構間的合作密度較小，跨校和跨區域的交流較少，因此，應加強機構間的合作，多機構共同為協作學習研究開辟新方向。

4 基于關鍵詞的研究熱點與發展歷程分析

通過CiteSpace生成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可同時獲得關鍵詞的頻次。經統計，660篇文獻共出現538個關鍵詞，“協作學習”的頻次為297，與其后的關鍵詞頻次有巨大斷層，說明該領域的研究核心穩定，研究有深度；其中出現不足5次的關鍵詞共 514個，占總數的95.53%，只出現1次的關鍵詞共390個，占總數的72.49%，大量的低頻關鍵詞說明協作學習領域涉及的研究主題廣泛。

4.1 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共現圖譜能夠反映一段時間內關鍵詞在該領域被關注的程度，節點的大小代表關鍵詞出現頻率的大小，即相關主題在該領域的熱點程度，節點與節點之間的連線表示關鍵詞之間共現的強度。協作學習研究的關鍵詞共現圖譜如圖3（P46）所示，該圖譜由538個節點、918條連線組成。“協作學習”作為該領域研究的中心主題，出現的頻次有波動，大致經歷了從不斷升溫到逐漸平穩的過程；在協作學習周圍分布較明顯的關鍵詞有協作、知識建構、學習分析、學習模式、內容分析、學習策略、學習者、教學模式、協同學習、交互分析等，說明研究者在對協作學習進行研究時，比較關注學生的學習過程。此外，學習小組、協作模型、智能代理、網絡平臺等關鍵詞雖處于邊緣，但與核心關鍵詞存在著網絡關系，是協作學習相關研究主題的關注點。

圖3 關鍵詞共現圖譜

4.2 關鍵詞聚類分析

聚類分析的原理是將共詞網絡中聯系很緊密或是相似的關鍵詞進行聚類，給每個關鍵詞賦值，類團內值最大的關鍵詞當選為該類別的代表，被打上標簽，并把類團進行編號排序，編號越小說明類團越大。使用LLR算法對協作學習領域的關鍵詞進行聚類，共分析出23個類團，其中排名靠前的類團主要包括協作學習、協作、同伴互評、知識建構、學習者、合作學習、網絡環境、協同學習、學習模式等。通過對聚類關鍵詞的相關文獻進行梳理和總結，協作學習領域的研究主題集中在面向問題解決的協作學習、計算機支持的協作學習、基于知識建構的深度學習、協作學習中的教學模式和教學設計、學習者的學習策略、協作腳本對小組合作的影響等。

4.3 關鍵詞突現分析

通過CiteSpace進行突現關鍵詞分析生成的關鍵詞突現圖譜，可以顯示該領域研究興趣的驟然增長和研究前沿。協作學習領域研究中，依次出現的突現關鍵詞為學習者、教學設計、網絡環境、知識建構、學習分析、共享調節、群體感知。其中，“學習者”是協作學習中研究者們一開始就注意到的方面；“教學設計”的突現時間（1998年-2008年）相對最長，說明教學設計是協作學習領域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學習分析”的突現時間（2016年-2022年）相對較長并且還在延續，說明學習分析是當前乃至未來協作學習研究的重要主題；“共享調節”和“群體感知”于2019年突現并且仍在發展，共享調節涉及個人及團隊在知識（計劃、目標、策略、監控、評價等）、社會關系（動機、情感、信念等）以及學習成果等方面的共建、協商、維持與共享的過程[5]，群體感知指個體對團隊和情景信息建立整體性感知的過程[6]，二者都是各類協作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也指向了協作學習領域的研究前沿。總的來說，突現的關鍵詞由中觀的教學要素逐漸轉向微觀的教學過程、學習策略等，說明協作學習領域的研究在不斷深入。

5 結語

綜上所述，我國協作學習的研究進展逐漸穩定，除了一開始的基礎理論研究以外，后續研究逐漸聚焦于教學過程、學習策略等；科研合作方面，還需繼續加強研究者之間的合作和機構間的合作；根據對關鍵詞的共現、突現分析可以得出，我國協作學習的研究主題不斷地向協作學習過程的細節深入，并且更加關心對學習者高階能力的培養，此外，伴隨著技術的發展和公共衛生事件的影響，近年來協作學習的研究逐漸從線下的協作學習轉向計算機支持的協作學習，并且發展到線上線下混合式協作學習。總的來說，未來研究的發展趨勢主要體現在計算機支持的協作學習、面向知識建構的協作學習、網絡課程、教學模式、學習分析、共享調節、群體感知等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