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亞囡,白冰
(大連海洋大學海洋法律與人文學院 大連 116023)
中國地域廣袤,鄉村作為擁有遼闊土地的一方主體,歷來是進行改革發展的關鍵部分。而漁村在具備傳統鄉村共性的同時,又因鄰近海洋和淡水等位置原因而體現獨特個性。黨的十九大提出鄉村振興戰略以及新時代“三治合一”的鄉村治理體系不僅為漁村治理注入了新思想,也拓展了漁村治理的新路徑——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化道路。全面依法治國方略為中國社會發展指明了總體發展方向和提供了精神指引。漁村作為社會基層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法治化進程直接影響著我國的法治國家建設,同時漁村振興的各方面也離不開法治化保障。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漁村的建設,走高質量漁村發展道路,能夠改變部分漁民不知法、不懂法、不守法的舊思想,縮小城鄉發展不平衡的現狀,促進漁業的可持續發展,為實現共同富裕和促進鄉村振興戰略提供有效助力。
新時代法治漁村的建設離不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價值的引導和保障。在實現新時代法治漁村的總體過程中,應當積極發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價值的指引作用,堅定不移地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作為當代中國的先進法治價值理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價值是最符合廣大群眾根本利益和客觀現實需求的價值,其基本內涵由依法治國、執法為民、公平正義、服務大局以及黨的領導5個方面構成,這5個方面互相作用,相輔相成,充分體現了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與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并從正面突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價值對新時代法治漁村建設的啟示作用,即法治漁村可從立法、執法、司法以及全民守法的角度進行構建與改善,將依法治國貫徹到漁村的日常生活管理中,將執法為民理念落實到每一位漁村執法人員的心中,使得公平正義理念在漁村司法活動中得到有效體現,并始終堅持以黨的領導為總方針,以實現法治漁村建設為終極目標。
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新時代鄉村應當朝著“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方向發展,推進鄉村治理與形式改革,走快速高效的發展道路。漁村作為我國鄉村的一種特殊形式和重要組成部分,其發展速度與效果同樣影響著鄉村振興戰略的總體進程。法治作為一種包含平等、正義、秩序、自由等美好價值的治國方略,要求將國家權力的運行和社會主體的各項行為納入完善的法律規范體系之內。但隨著時代變遷和社會發展的現實因素改變,法治被賦予不同的含義。推進法治漁村的建設不僅是對新時代鄉村治理體系的內涵落實,也對鄉村振興戰略的全面鋪開奠定了穩固基礎。
在漁村發展中孕育法治內涵,就是要打造一個政序穩定、經濟良好、和諧穩定、漁民安居樂業的新時代美好漁村。法治漁村為漁村漁業發展興旺提供制度保障,合理規劃漁村漁業布局,調整漁業要素配置,推動漁村漁業供給側改革的順利完成;法治漁村為漁村生態宜居規定法律規范,發揮法律強制性和保障性的雙重作用,為漁業養殖、海產品捕撈和污染水域環境等行為重點領域立法;法治漁村在傳承鄉風文明上同德治協同打造和諧穩定、文明美好的新漁村,利用普法宣傳、新興網絡技術平臺和傳統報紙相結合的方式讓漁村百姓近距離接觸法律、了解法律、遵守法律。總體來說,法治漁村建設同新時代鄉村振興戰略在價值目標體系上具有多維度的價值耦合性,二者相互輔助,相互促成。法治漁村作為全面依法治國在鄉村治理領域的重點內容,在助推我國鄉村振興戰略實施上同樣具有時代意義和現實意義。
新時代鄉村治理體系要求通過自治、法治、德治打造出和諧穩定的現代化鄉村,漁村現代化發展同樣可以借助該“三治合一”體系進行。新時代和諧穩定的漁村氛圍應體現在漁民日常生活的行為準則和規范以及優秀鄉風文明的傳承和延續上。基于我國古代歷史悠久的人治基礎,漁村又地處偏僻,同其他鄉村相比較為落后,改革開放以來漁村的日常治理通常也會受到“人治”思想的影響,漁村基層村干部的法律水平和業務能力不精,走人情、“禮尚往來”、在遭遇損壞自身利益時的忍氣吞聲等現象時有發生,對漁村的現代化發展非常不利。積極發揮法治的規范、指引作用和強制作用,將漁村的各項工作都納入法治化軌道,強化漁民的法治意識,使得漁民充分了解在遭遇不法侵害時應當尋求法律途徑的幫助,從而維護漁村的和諧穩定。
全面依法治國方略的重點除了法治,還應體現在“全面”上,若漁村治理未能順應時代號召進行法治化、現代化改革,何談“全面”[1]。漁村作為依法治國的基層重點,將“三治合一”的治理體系充分落實到新時代漁村治理工作中,尤以發揮法治的銜接作用為主,以法治為德治奠定基礎。在漁村鄉風文明建設上,一面強調法治的規范、強制作用,一面重視德治的教化、引導作用,以提高漁民的道德意識、文化水平、思想層次為目標,既對以往傳統鄉村文化進行揚棄,又同現代化鄉村文化相融合,達成新時代漁村中漁民之間、漁民與漁村之間、漁村與社會之間、漁村與自然之間的和諧統一,積極發揮法治作用,為漁村治理法治化和現代化提供強有力的制度支撐,打造欣欣向榮、安居樂業的美好漁村生活圖景。
漁村作為中國鄉村的典型地緣性代表,對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并保障漁民的安居樂業具有重要意義。推動漁村治理朝著法治化方向有序前進,這是對黨中央要求依法治國重點在基層政策的積極落實,也是穩固基層政權的重要舉措[2]。法治漁村的建設有利于打破基層漁村“官官相護”、人情網、利益網的違法現象,確保基層干部的權力始終暴露在陽光下,以提升法律的公信力和漁民對法律的信任度為重點,消除長期以來漁民心中“權比法大”的錯誤思想,重新樹立漁民心中的法律權威,并將“信訪不信法”的局面徹底打破。法治漁村的建設也是繼打贏脫貧攻堅戰的又一現代性發展策略,同樣有益于漁村基層干部行為的規制,增強漁民的法律意識,將權力關進法律的籠子里,阻斷人情網下的背地交易,確保新時代漁村的公平正義,將基層司法腐敗扼殺在源頭,繼而加速全面依法治國的總體進程并符合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總要求。
我國擁有豐富的海洋資源和水域資源,漁村漁業發展歷史悠久,其發展變遷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漁村的建設有著重要的研究意義。作為關系我國根本民生大計的“三農”問題,自提出以來就是我黨工作的關鍵部分。而“三漁”問題作為“三農”問題在我國漁村治理領域的具體體現,解決好“三漁”問題對于我國漁業、漁村以及漁民的未來發展同樣具有重要意義。但是從現有相關數據來看,“三漁”問題也主要體現在對漁業發展的關注上,關于漁村問題則著墨較少[3]。內陸漁村和沿海漁村均是我國漁村村落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中內陸漁村主要由淡水漁村構成,多分布在內陸地域的湖泊、池塘以及水庫附近,以開展傳統的漁業為主要經濟來源,而我國的沿海漁村則主要聚集于海島附近,如獐子島鎮等。除了傳統的養殖漁業,還因其靠海的獨特地理位置使得漁業文化和漁村產業結構比起內陸漁村更加豐富[4]。
當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神州大地時,以往偏僻落后的漁村面貌也發生了較大的改變。40余年來,我國漁村治理的總體有所成效,已經設立和組建了較為系統的漁政管理機構和隊伍,并形成了一套較為系統的漁業法律規范體系。如,以1986年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漁業法》為核心,涉及漁業產業結構改革、水域生態文明、漁船行政監督等方面的漁業管理體系,且已經基本實現了基層漁政機構的全面鋪開[5]。這些都為新時代漁村法治化發展和漁村振興戰略的實施提供了專業的漁村管理機構和法律依據。在立法上,全國已經有超過600部有關于漁業部門的法律、規章和基本制度,但是具體專門對漁村進行系統規定的立法卻有待增強與完善,雖然在我國法治鄉村建設的帶動與號召下,漁村治理的法治化進程已經逐漸有了起色,但正式的具有普遍約束力的法律同基層村委會的村規民約之間在具體適用上仍舊存在隔閡或者不銜接的問題。而《中華人民共和國村民委員會組織法》的規定又過于抽象概括,且其與我國漁村所具備的特殊性又有所差異,難以在涉及漁業生產、漁村生態文明建設等漁村特色問題上發揮作用。
漁村作為一類典型的鄉村代表,基于鄉村共性,同樣也是社會結構的組成部分之一。在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總方略進程中,我國曾明確提出,應當把依法治國的重點放在基層。在推進法治國家、法治政府以及法治社會一體建設的今天,仍舊會有一大部分人生活在農村,其中在沿海或者內陸鄰水的地域同樣會有許多漁村存在。因此,可以將漁村治理視作全國治理的基本單位之一,而法治則是漁村治理的根本保障。
漁村執法效果的優劣主要體現在漁民對基層村委會和村干部行為的滿意度,村民的滿意程度高,說明該漁村的基層執法能力較為不錯,反之,則直接體現該漁村的執法能力有待提高。通過學者劉龍騰[6]在2018年針對我國山東、廣東、江蘇等地的一些漁村進行的調研活動可知,漁民對當地的村兩委工作的滿意度,對村規民約的接受程度以及對村務參與的積極度都處于平均水平以上。但是,與達成法治漁村的目標相比仍舊需要提高基層的執法能力,確保執法程序的正當性與合法性。并且,部分沿海漁村的村干部對海洋文化的知識了解過少,難以為漁民提供高質量的基層服務,導致管理渙散,效果不佳[7]。
司法作為法治的最后一道防線,具有不可代替的地位。公正司法是新時代漁村治理法治化進程中的靈魂和生命,保證公正司法,有利于預防基層腐敗,打破漁村關系網和人情利益網,完善司法資源配置。隨著我國送法下鄉活動的開展,基層司法制度得到了進一步的完善,但我國地域遼闊,村民居住也較為分散,難以達到一個村落配屬一個基層司法機構。此前我國現有的司法機構一般只停留在鄉鎮級別,如司法所,且一些地區的司法所工作人員業務能力不精,年齡較大,難以深入偏僻漁村開展基層普法活動,在面對漁民之間的糾紛解決上也存在力所不及的問題,使得我國基層漁村的司法活動難以體現和發揮公平正義的真正價值,司法公信力也大打折扣。
而漁村治理法治化通常體現為漁民對法律的感知程度,以及漁民是否能夠在日常生活中依法辦事,形成規范的法律秩序,達到守法的中層狀態。在普法活動的持續推進下,我國漁村漁民的法律素養得到了提高,但傳統的漁村文化根深蒂固,受限于文化水平和對法律的接觸過少等原因,導致漁民的學法動力不足、學法途徑過少以及積極性較低,繼而導致目前我國大部分漁村的守法仍舊保持在最低狀態,即不違法犯罪。且基層部分漁民存在厭訟、恥法的心理,有時是傳統鄉土情結下的熟人心理作祟,以能忍則忍的心態去解決問題,有時甚至以暴力相搏,也不愿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問題。
近年來,隨著我國對“三農”問題的重視不斷加強,涉農方面的法律法規正在逐步制定當中,但是我國地廣人稀,鄉村分布較為廣泛,難以制定全方面覆蓋的法律法規,更別提有關漁村建設的法律規范。而新時代漁村法治化建設的首要前提就是立法完善。漁村作為一類特殊的鄉村類型,在產業結構、地理位置等方面都與傳統村落有著較大的差異性,很難將基層涉農法律規范直接適用到漁村的日常管理當中。也因漁村的特殊性,有時在處理漁民糾紛時,竟然會存在立法空白的情況,導致無法可依,極大地阻礙了漁村法治化進程的推進。
除了存在涉漁法律法規數量較少的問題,在立法質量上同樣應當有所提高。相關漁村立法應當充分體現與時俱進的本質特征,改善立法滯后和籠統的問題,站在漁民的角度考慮問題,化抽象的法律條文為具體,以適應漁村村民文化程度和法律意識普遍不高的現實狀況。此外,基層法律制度構建落后的問題也直接影響著法律的權威性,鑒于漁村治理法治化體系尚未完全建立,漁村基層各部門職能和監督機制尚未完全明確,導致經常出現各部門面對同一項問題時互相推諉,導致漁民無處尋求幫助,極大地降低了法律在漁民心中的權威性[8]。且在漁村治理中,只一味地推行法律的強制力作用,而忽視法律的規范和指引作用,可能會造成法治同村民自治之間的矛盾,從而使得推行法治漁村建設難以實現。
法律實施作為實現法律價值的必由之路,也是建立法治漁村的必備條件。執法作為法律實施的環節之一,具有重要意義。基層漁村治理的執法應當包含兩部分,即漁村基層治理機構的完善與否以及漁村基層干部人員的執法能力是否能夠有效應對漁村內部發生的各類糾紛。一方面,當前漁村治理體系并不完善,有關于涉海糾紛、生態補償機制以及漁業養殖糾紛等漁村特有糾紛類型的執法機構仍在存在權責不明的情形,且在漁村治理的執法環節中,深受傳統村落的熟人心理影響,當漁民在遇到實際需要解決的問題時,往往會遵循情感的本心,而忽視法律的原則和底線,繼而出現有法不依的執法困境;另一方面,漁村治理的執法效果更加受到漁村基層治理人員執法能力的影響,即使是在積極落實新鄉村治理體系的新時代,仍舊存在部分基層執法人員業務不精的情況,同樣因傳統文化的影響,部分執法人員將法治停留在思維階段,在具體實施時并未應用到法治手段和方式,而是憑借直覺和習慣辦案,既沒有真正解決漁民的問題,也損害了漁民應有的合法正當權益[9]。
追求司法公正是司法的永恒主題,也是民眾對司法的最高期待。推動漁村治理法治化建設離不開司法的終極保障力的作用,但受到傳統漁村文化的影響,漁民對司法公正并沒有體現出更多期待。一方面,部分漁民受習慣和厭訟、恥訟心理的影響,當遭遇不法侵害時,第一時間尋求的解決途徑是以情講理,或是本著息事寧人的心理拒絕尋求司法救濟,這將膨脹不法分子的犯罪心理,危害漁村的和諧安寧,且漁民的文化水平以及經濟能力有限,煩瑣的司法程序往往會消耗漁民的金錢和時間等成本,傳統漁村的漁民一般靠漁業養殖為生,而漁業養殖則需要漁民耗費大量時間進行,在司法公正與謀生手段之間,漁民的首選自然是將時間用在謀生手段上;另一方面,在新時代積極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背景下,漁村漁業發展結構得到了改善,但在我國基層,司法機構一般只停留在鄉鎮階段,漁村幾乎沒有正式的司法機構,司法資源匱乏,基層漁村的司法力量十分薄弱,總體司法體制保障不完善,受法律思維意識淡薄的影響,漁民訴諸司法援助的途徑也屈指可數。以上這些都對基層漁村實現司法公正造成極大阻礙,從而影響漁村治理法治化進程,繼而滯緩全面依法治國的總體進程。
守法狀態是評價法律實施效果的最終標準和準則,新時代漁村治理法治化能否順利推進的關鍵也在于漁民的守法狀態如何。地處偏僻的漁村經濟發展落后,法律宣傳和普及活動往往流于形式,未能落到實處。目前,漁村漁民的守法狀態可歸屬于最低狀態即不違法犯罪,與中層狀態還有一定差距。廣大漁民受制于文化水平和經濟因素的影響,即使是在送法下鄉活動的推動下,仍舊停留在知法而不懂法的層面,大部分漁民的法律認知水平低下,法律信仰缺失[10]。此外,傳統的法律宣傳和載體形式落后,不足以激發漁民學習法律、掌握法律以及應用法律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就漁村發展的大環境背景下,在立法、執法、司法上并未給全體漁民創造一個良好的法治氛圍,在政治基礎、經濟發展、社會發展以及生態文明建設中,我國立法主體還未提供一個完善具體的法律制度體系,我國基層漁村治理主體還未制定一個實際細致的日常行為規范和準則。傳統漁村的法治土壤并不成熟,漁民接觸法律、了解法律的機會較少,亟須進行相應改革,以增強漁民法律思維意識,加速法治之花在漁村土壤中的綻放。
全面依法治國的首要前提是有法可依。在新時代法治漁村建設中,法律是漁村治理的重器,良法是漁村治理朝著法治化方向行進的前提[11]。解決漁村治理“法治”薄弱的根本就在于立法工作的完善與適配,雖然目前我國的鄉村法律治理體系已經初具輪廓,形成了以人民為中心,以《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為根本遵循,以《中華人民共和國鄉村振興促進法》等其他法律為基本制度的鄉村治理法律體系,但對于鄉村中的另一類代表——漁村,卻關注較少。為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下的法治漁村建設,亟須為漁村治理提供良法依據,加強漁村重點領域立法,且漁村領域的立法應當充分與時俱進,順應時代發展潮流,符合新鄉村治理體系的要求,與鄉村振興戰略的總目標相契合。通過重點立法為漁村的特色漁業養殖產業提供制度保障,促進漁村漁業的產業布局變更和漁業資源的合理分配;通過重點立法為漁村和諧穩定的社會氛圍提供制度保障,促進漁村新村容村貌、鄉風文明的快速構建,并擴大漁村基本醫療、養老以及社會服務的范圍;通過重點領域立法為漁村的生態文明發展提供制度保障,促進漁村附近海域、水域環境的保護和生態補償機制的建成;通過重點領域立法,充分發揮漁村軟法和國家硬法相結合的雙重作用,以漁村軟法彌補國家硬法過于概括抽象的特點,以國家硬法為漁村軟法提供強制力保障。通過加強重點領域立法,鞏固漁村的法治根基,從而為新時代漁村治理現代化發展保駕護航。除卻加強國家層面的立法之外,也應當重視漁村自身的村規民約。村規民約的制定更加貼合漁村的真實發展情況和漁民的真實意愿,在漁村日常治理中可以發揮不同于國家立法的作用。以浙江省舟山市的枸杞島為例,該村在日常管理中,較為注重綜合人文價值建設,傳遞積極向上的社會正能量,將完善村規民約章程列為重要工作,從而推動廣大漁民加入共建“美麗枸杞島”的建設工作當中。2022年2月《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做好2022年全面推進鄉村振興重點工作的意見》發布,再次將“三農”問題帶入群眾視野的同時,也將“三漁”問題列入了發展重點項目之中,以此才能符合其全面發展的新要求,扎實有序地做好漁村發展、漁村建設以及漁村治理等重點工作。
構建新時代法治漁村需要依靠漁村的依法治理,而依法治理的主要內容即是執法[12]。嚴格執法對于實現漁村治理法治化和優秀鄉風文明的建設具有重要意義。執法為民作為我國社會主義法治的本質要求,要求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在法治漁村的建設中則體現為執法工作應當以漁村的具體情況和漁民的實際需求為主。以遼寧省東港市北井子鎮獐島村為例,該村在1998年以前是一個村集體負債2 800萬元的較為貧窮落后的小漁村。但近幾年來,獐島村通過建章立制、積極完善民主制度等方式已經逐漸踏上了依法治村的軌道。在執法人員和黨建工作人員的培養與安排上,獐島村以鄉村振興戰略為契機,充分發揮黨的領導作用,調動選配優秀黨員干部和模范黨員;在村民治理上,獐島村以村民自治為主要方式,并輔以德治和法治,極大地調動了獐島村村民的自主性和創造性,最終形成了一個獨具特色的新時代漁村治理方式。如今面貌煥然一新的獐島村充分證明了漁村執法方式、執法人員能力以及漁民治理方式的重要性。為推進法治漁村的快速建立,在執法原則上,執法機構應當始終堅持依法辦事原則、合理性原則、正當程序原則以及權責統一原則等,不因個人情感和風俗習慣而肆意變通法律,做出不合理的執法決定;在執法人員上,以提高執法人員的業務能力為主,加大對漁村執法人員的日常訓練和鍛煉,著力培養執法人員的法治思維,并應學會利用法治方式處理漁村糾紛,定期對執法人員的工作進行監督和評價,并可利用激勵機制鼓勵漁村執法人員,制定獎懲機制,對嚴格按照制度規章辦事的執法人員予以獎勵,對業務能力較差的執法人員進行懲戒,以此促進漁村治理法治化的高效推進。逐步強化縣級黨委抓鄉促村,積極發揮駐村書記和大學生村官在促進法治漁村建設上的作用,推動“五級書記”將漁村振興的各方面落到實處;在執法機構上,建設漁村執法機制,明確基層政府的法律地位和職責所在,構建漁村專屬執法機構和執法平臺,增加執法經費,提升行政能力,從而更加全面、專業地解決漁民的問題。
公正是法律的生命力,司法公正是法律適用與實施的前提條件,也是法治漁村建設的關鍵部分,是保障漁民合法權益的最后一道防線。切實維護好漁民的合法權益,確保司法公正在漁村建設法治化中的真正落實,首先增加基層司法人員的儲備數量,我國大部分司法機構都設立在鄉鎮級別以上,基層的司法工作人員數量較少,有時會出現案多人少的窘境,增加基層司法人員儲備量,落實司法責任制,加強偏遠漁村法官和檢察官的配置和培訓力度。其次,基層司法機關應當創新更加貼合漁村漁民生活實際的辦案方式,轉變司法理念,加強法治隊伍建設和法治人才的培養,以節省司法成本,方便漁民訴訟為宗旨,將公正司法理念確切落實在新時代法治漁村的每個角落[13]。再次,積極提高基層司法工作人員的法律素養和辦案能力,嚴格按照法定程序辦事,符合法治精神,體現法治價值,切實保障漁村的司法公正,促進漁村民眾在遇到民商事糾紛、刑事糾紛時,學會尋求司法救濟和法律援助。最后,加強對基層漁村司法活動的監督,完善工作考核制度并建立司法工作監督機制和評價機制,由漁民為評價主體,對負責漁村司法的工作人員進行定期評價,從側面加強對司法工作人員的監督力度,提高司法公信力。
法治漁村的建設離不開漁民對于法律的信仰和尊崇,法治漁村建設的效果體現在漁民的守法狀態和對法律的感知程度上,探索多種途徑增強漁民的法律意識,改變漁民法律適用率較低的現狀[14]。①提高漁民的受教育程度和文化水平。以遼寧省大連市莊河市的東灘村和黑島村為例,在認識到漁村振興離不開漁民受教育程度和對法律的感知水平時,東灘村和黑島村將提高漁民的受教育程度和文化水平列入了待辦事項。目前,東灘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已經達到了9年,國家規定的義務教育入學率也已經達到了100%,并落實到每一戶,而高等教育入學率也已經達到了30%。東灘村和黑島村漁民受教育程度的提高,也增強了漁民對法律的感知程度,為普法工作的進行打下了良好基礎,并從正面說明受教育程度和文化水平對構建法治漁村的重要性。且從事漁業養殖的漁民受教育程度較低,是其接受法律、感知法律、運用法律較低的主要原因之一,故可在漁村設立流動學法站點,按期為漁民進行法律知識講解。②明確普法重點,進行針對性法律知識普及。當前我國漁村同其他普通鄉村一樣都面臨著治理主體缺位的困境,老一輩的漁民仍在從事漁業養殖、水產品捕撈、批發等傳統經濟活動,呈現人口老齡化特點[15]。故在進行普法活動時,可結合漁村發展現狀,普及與漁業養殖、水域環境污染保護、水產品市場交易機制和水生物保護等相關的法律,以保證法有所用。③創新法律宣傳形式,探索多方載體共同進行。以廣東省惠東縣漁業村為例,該村之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陋習村”,漁民文化素質較低,漁民對黨組織的意見較大。在當時的嚴峻情況下,村兩委確切意識到必須引領漁民走上依法辦事的道路,遠離舊有陋習。因此,該漁業村設立了公共法律服務所,同時制定了村法律顧問制度,并通過上述普法宣傳新形式,明確普法重點。如今的漁業村已經擁有嶄新面貌,每月固定一次的法律志愿服務,每季度一次的法律宣講等活動都在推動漁業村朝著和諧法治的方向前進,強有力地說明了法律宣傳在新時代法治漁村建設中所起到的積極作用。而在科學技術高速發展的今天,新媒體已經滲透到漁村生活中,將傳統的紙質媒體、貼標語、黑板畫等形式與漁民如今喜聞樂見的新媒體形式,如抖音、快手以及微信公眾號、法治電影和短視頻等相結合,既能依靠傳統紙媒和貼標語的形式營造漁村的法治宣傳氛圍,又能利用新媒體技術手段激發漁民的主動性和積極性,以此達到漁村法治宣傳的教育目的和實踐效果,繼而全面提高漁民的法律素養和法律認知水平。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漁村的建設是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法治國家建設在社會基層的具體實踐,也是實現現代化國家建設的必經之路。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價值理念為精神指引,為新時代法治漁村的建設提出具體意見,助推新鄉村治理體系在法治漁村建設中的平穩構建。為從容應對世界百年變局,推動“三農”工作的持續接力,應當著眼我國重大發展戰略,以法治銜接漁村治理的重要環節,以法治增強漁村治理的薄弱環節,以法治激發漁村發展的內在動因,以法治營造漁村和諧氛圍,最終早日實現我國法治漁村的全面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