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國內首部國際漢學紀錄片《紐帶》于2015年5月17日CCTV-9中央電視臺紀錄頻道首映,以擺脫紀錄片傳統敘事模式的極強可視性策略,將極具學術性的國際漢學呈現在世界眼前,以助于人們更明晰的認識歷史上中國與世界各大國家的跨文化交流。以第五集中黏土動畫與歷史影像配合的表現策略,使俄羅斯漢學的產生與同質化發展這跨越數百年的圖景重現在現代文明體的視野下。
【關鍵詞】《紐帶》;俄羅斯漢學;黏土動畫;歷史敘事
中央電視臺紀錄頻道(CCTV-9)《特別呈現》時段,2015年5月17日開播的《紐帶》系列紀錄片以較高的收視率,后同年6、8月3次特別編排中央電視臺綜藝頻道。作為一檔以講述漢學起源、發展以及國別漢學發展史為主的8集系列紀錄片,通過50個相互獨立并伴有起承轉合的真實歷史故事,將漢學學科這個冷門又宏大的世界內交流活動展現在觀眾的眼前。《紐帶》總導演劉軍衛曾表示:“畢竟是一門高冷的學問,在這樣一個碎片化、娛樂化當道的時代,要把它影像化,天然就是逆行、就有障礙。”[1]但是劉軍衛及三多堂傳媒創作團隊依舊秉持著“中國紀錄片人從未放下肩上‘記錄’的責任與使命”,“重新認識中國”的目的來構筑這本冷門的漢學學科知識體系。
創作團隊對于《紐帶》作出的定位就是“學科化”與“觀眾高接受度”的結合,這種瑣碎繁雜信息的再生產創造是困難的。《紐帶》這種紀實性與藝術性的結合是內在的基礎,而它的表現形式必須要追求的最佳載體就是將其打造成“故事性”敘事模式,以《紐帶》第五集俄羅斯漢學《雙頭鷹,凝視著東方和西方》為模版,審視《紐帶》整體紀錄片中所具備的獨特故事化敘事策略,以其中最具代表的“黏土定格動畫”與傳統紀錄片敘事模式結合等策略,對“學科——紀錄片”的進一步發展有一定的借鑒價值。
隨著定格動畫藝術的發展與學術認可,其大量應用于紀錄片《紐帶》是一次大膽的嘗試,定格黏土動畫本身具有的一定藝術與繪畫的審美表現能力,這與紀錄片傳統的嚴肅敘事形成對比。“紀錄片”最早由格里爾遜所提出,后在巴賽克主編的《電影詞典》中解釋為:“具有文獻資料性質的,以文獻資料為基礎制作的影片稱為紀錄電影……總的說來,紀錄電影是指故事片以外的所有影片,紀錄片的概念是與故事片相對而言,因為故事片是對現實的虛構、搬演或重建。”定格黏土動畫可以說是新時代藝術與媒體創作對于紀錄片定義的再補充環節,《紐帶》第五集俄羅斯漢學部分在片長47分50秒的畫面展示中,將定格黏土動畫與以文獻資料為基礎的紀錄片結合其來的紀錄片故事化歷史敘事直接展示了出來,其成功的觀眾接受度直接回應了早在2002年冷冶夫以及媒體從業者關于“紀錄片故事化”的探討。
在《雙頭鷹,凝視著東方和西方》長約五十分鐘的紀錄片中,黏土動畫以13次且時常均在20秒以上的時間篇幅大幅度參與影片的構成,以砂礫、木偶、黏土等有細膩刻畫的真實客體所構建具有視覺影響美感的造型藝術,這不同于傳統的二維扁平動畫形象,將已經逝去無法在現實生湖中再現的漢學家學術形象生動的再現了出來,這種具有動感與質感的黏土動畫使得內容更具有生命。動畫是以視覺造型藝術為基礎的,而造型藝術是在感官上優先感知的審美藝術。觀眾對于傳統動畫的印象轉嫁,使得黏土動畫的出現就附帶有如同“詩、小說、戲劇”等藝術形式的審美感受。黏土動畫在紀錄片中以獨特的審美關照被觀眾所把握,這樣就使得紀錄片具有了關照的深度與審美體驗。在動畫制作中,角色的塑造是決定性的階段,以往架空的動畫劇情世界總是缺乏“真實”的靈魂,但是這對于復現歷史人物來說,仿佛是一道天賜的財富。以比丘林、巴拉第、瓦西里耶夫、阿列克謝耶夫、齊赫文、李福清、季塔連科這些漢學家為人物黏土動畫藍圖,輔之以真實影像的記載,所塑造出的動畫人物形象是從視覺上的直接投射。定格黏土動畫對于歷史人物的再現以及接受。在《紐帶》中的定格黏土動畫以觀眾視覺殘留于原理來主動制造的動畫,以此想表現記錄漢學家時空再現的藝術形式。
再現真實影像與當代專家口述評議采訪仍然是作為紀錄片歷史敘事的最主要成分。作為國內外學者都曾提倡的“影視史學”方向,就是試圖以現代媒體的方式來講歷史被更多的人們所觸碰,“通過設計,以扮演的方式,將已經發生、可能發生的事情或者人物內心世界用影像表現出來”[2],定格黏土動畫就算是“影視史學”新的一種表現形式。但是漢學發展到今天有三四百年的進程,他幸運地被囊括在了攝影藝術起步與發展的過程中,雖然聲音材料有限,但是《雙頭鷹,凝視著東方和西方》中以30處圖片視頻資料的實物展示,讓這個本存在于文字中的歷史不再那么貧乏無力,甚至將“歷史”拉到了“現場”。而各位“講述者”作為“散點透視法”的“群言”基礎,將漢學家的歷史發展事件從多視角和單元差異的客觀現場逐漸修繕完整。當代漢學家、東正教教父、研究員的口述評議狀態和漢俄雙語聲音的呈現,給俄羅斯漢學在“真實影像”的可視性基礎上補全了聲音敘事的效果,使得俄羅斯漢學的發展歷程“活過來”了。
《紐帶》中定格黏土動畫與真實影像的結合是在考慮了觀眾接受與紀錄片本質后的成果。根據呂新雨關于紀錄片本質的評議:紀錄片是一種人類的生存之鏡, 它介于新聞與文學的中間地帶,構成一種具有歷史意義和人文意義的新的文體形式。[3]《紐帶》式的人道主義關懷,通過定格黏土動畫、再真實影像與口述評議提升了觀眾與歷史交流的可能性。這種探尋更優表現形式的紀錄片行為,透露出的是對于觀眾情感需要的滿足與增添歷史的社會效應的目的。因為俄羅斯漢學表現的“真實”不是作為考量歷史學科的認識,而是同《紐帶》其余國別漢學一起探尋“他者”對中國的“感受”的真實。“活著的”歷史再現紀錄片中,讓當代觀眾關于“他者感受”后的中國認知的理解,有利于歷史的延伸,這對觀眾接受的“歷史再創造”也正是紀錄片附帶固有的性質。
參考文獻:
央視網:劉軍衛《編筐——關于《紐帶》的糾結》http://jishi.cntv.cn/2015/05/11/ARTI1431325422688132.shtml
2 蔡元.真實再現與歷史紀錄片[J].安徽廣播電視大學學報,2003(02):84-86.
3 呂新雨.人類生存之鏡──論紀錄片的本體理論與美學風格[J].現代傳播-北京廣播學院學報,1996(01):20-28.
作者簡介:王錚(1995-),山東濟南人,現就讀于西安外國語大學中國語言文學學院,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專業碩士生,研究方向:俄羅斯漢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