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蓋茨比》主題探析

石怡然

摘要：本文將從小說《了不起的蓋茨比》三大主題——美國夢、愛情、金錢出發，通過結合小說各主要人物的命運來深入說明以上三大主題，探析小說是如何通過這些主要人物來表現美國夢的破滅，以及金錢和愛情密不可分的關系。

關鍵詞：美國夢;愛情;金錢

一、美國夢

美國夢表面上看起來很美好，肯定和相信個人可以憑借自身的努力改變階層實現階層的跨越，因此吸引了不少像蓋茨比這樣的人，他們出身低微而又渴望進入上流社會成為上等人。但是，實際上的美國夢是個人哪怕通過自身努力實現階層的跨越，卻仍然不被舊貴族所接受。當人們看到蓋茨比有著宴請大量賓客的難以想象的巨大財力時，他們猜測蓋茨比錢財的來處，懷疑蓋茨比獲取錢財的手段。盡管蓋茨比的確是靠販賣私酒等非法買賣發家致富的，但以湯姆為代表的舊貴族對其錢財的來處第一反應便是惡意揣度，由此可見湯姆這樣的舊貴族對像蓋茨比這樣的新貴族心生的敵意和偏見，其在新貴族面前始終持有一種優越感。美國夢中實現階層跨越的理想其實并沒有想象中容易。蓋茨比靠著機遇和非法生意才得以發家致富，但他不為湯姆那樣的上流社會所真正接受，依舊是沒能真正實現階層的跨越。再比如威爾遜這樣的底層人物，生活在灰燼之谷，沒有像蓋茨比一樣的機遇，也沒有蓋茨比那樣的勇氣去干非法的勾當，他根本就沒有翻身實現階層跨越的可能性，最終只落得個自殺的悲劇下場。因此美國夢聽上去好像每個人在實現階層跨越上都有著平等的機會，能否實現就看各自的努力程度了。事實卻是，即使像蓋茨比這樣為此努力過的人，有了和舊貴族相抗衡的財力，卻還面對著另一個問題，那就是不被舊貴族上流社會所接受，仍然會被其看不起。這樣的偏見一旦存在又談何平等，美國夢也終究是美麗易碎的肥皂泡而已。

二、愛情

愛情是《了不起的蓋茨比》的又一主題。這里涉及了幾對戀人之間的情感糾葛。

黛西和丈夫湯姆的關系也是值得探討的一個問題。黛西先是愛上只是個部隊軍官的蓋茨比，但是湯姆的家世和富有征服了她的心。于是她背叛了蓋茨比，轉而投入湯姆的懷抱，堂而皇之地成了布坎南夫人。然而湯姆卻是個花花公子，即使在婚后，湯姆一樣風流韻事不斷。實際上，他們從美國中部的芝加哥搬到東部的紐約，原因之一便是湯姆的風流韻事。遺憾的是，離開了一個地方并不能改變湯姆的本性。住在長島，他又和修車工威爾遜的妻子瑪特爾有染。其實黛西并非不知道他和瑪特爾的事，只是對這么一個風流成性的丈夫，黛西也無可奈何，小說中黛西曾經說過自己和丈夫的關系，在她生女兒的時候，作為丈夫的湯姆并未一直守候在她身邊，小孩剛出生一個小時，湯姆已經不知去向。要么就是去玩樂了，要么就是去找情婦了。湯姆雖然出身上流社會，卻并非優雅有禮之士。小說中這么描述湯姆：“她丈夫，除了形形色色的體育運動方面的技能和才藝之外，曾經還是紐黑文橄欖球史上最具實力的邊鋒之一呢——在某種程度上也算得上一個風靡全國的人物了，這些人二十一歲就在有限的范圍內取得了如此搶眼的卓越成就，弄得后來的一切都不免有虎頭蛇尾的味道。”1湯姆給人的感覺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人，根本不是什么溫文爾雅的上流紳士。他的行為舉止與紳士的做派大相徑庭：“他說話的聲音，一副粗獷嘶啞派男高音的嗓音，又平添了幾分他給人留下的性情暴戾的印象。他說話的腔調中總是帶著一種頤指氣使、不屑一顧的口吻，即使面對他所喜歡的人也一樣——當年在紐黑文時，就有不少人對他恨之入骨。”2但這么一個人還是成了黛西的丈夫。可以想象，黛西和湯姆之間不可能有真正的愛情，他們的婚姻是建立在金錢基礎上的。湯姆自恃有錢，用錢收買女人的心，而他也斷定黛西離不開他的錢財，所以有恃無恐，公然在外面和瑪特爾搞起了婚外情。瑪特爾和丈夫威爾遜是屬于社會底層的人，威爾遜雖然開了家修車鋪但生意并不好，他雖然很愛自己的妻子，但瑪特爾卻一點也不領情，究其原因就是因為威爾遜沒有錢，嫁給威爾遜的時候，瑪特爾曾經以為威爾遜是個男子漢，后來卻發現威爾遜窮到連結婚時穿的一套西服也是借來的，瑪特爾不明就里，直到婚后衣服的主人來要還衣服才知道原委。認識了湯姆以后，瑪特爾認為找到了一個有錢的主兒，自此可以滿足她享樂的需求和虛榮心。瑪特爾去紐約跟湯姆約會時，路上看到小狗說想買一只來養，湯姆很干脆地對瑪特爾說給你錢拿去再買十只狗。從這個細節可以看出瑪特爾跟湯姆在一起，在金錢上可以獲得最大的滿足。

三、金錢

不管是什么階層、什么行業，人們似乎都在無止境地追求物質享受。于是金錢和財富成了衡量一切的標桿。

《了不起的蓋茨比》里的愛情就和金錢的關系曖昧不清，金錢在愛情里占有極大的成分，理想的愛情不是精神性的，反而是物質性的，是鍍金的愛情。金錢比愛情更重要，甚至可以代替愛情，而當事人在其中卻故作不知。黛西何嘗不知道蓋茨比愛她，但湯姆可靠的財力更吸引她;蓋茨比又何嘗不清楚黛西看重的是金錢享受，連他自己都說黛西的聲音里充滿著金錢的味道;至于湯姆，愛情在他眼里是用金錢就可以綁住的，他的妻子因此離不開他，他的情婦因此絡繹不絕;而瑪特爾則根本不是想嫁給愛情，她只是想嫁給錢，為了錢，做湯姆的情婦她都覺得理所應當。

金錢營造出來的熱鬧假象背后是人們最真實的空虛無聊，是精神上的貧乏無趣。可以在小說中看到湯姆這種有錢人卻沒有上流社會的紳士風度，相反他出軌背叛婚姻，風流成性。在尼克第一次拜訪湯姆時，湯姆還向其炫耀他讀過的書——一本內容關于白人優越于黑人的腐朽的書，可見湯姆作為上層人物是如此的缺少見識和主見，在精神上如此腐朽墮落。另一個在精神上貧乏的人便是黛西，在她令人羨慕的華麗生活中，每一天的內容不過是考慮去何處玩樂，日子對她而言簡直無聊到令人難以忍受，只有偶爾參加的派對能讓她精神稍微亢奮那么一點。在作者菲茨杰拉德描寫下的各種派對，人們像飛蛾一樣撲向溫暖的派對中心，等派對的光熱結束后又各自散去。這就是菲茨杰拉德親歷的二十年代的生活的一個縮影，他看到了狂歡的人們背后是靠著熱鬧的派對和令人暈眩的酒精打發日子的實質，人們沒有自我，精神上除了金錢和享樂別無一物。

結語

《了不起的蓋茨比》即使在剛出版之時反響平平，甚至銷量遠不及菲茨杰拉德的上一部小說。20世紀20年代之后，美國很快迎來持續時間長、波及范圍廣的恐怖的經濟大蕭條。從這段歷史看，《了不起的蓋茨比》深刻的預見了20世紀20年代美國社會的走向，它為美國經濟大蕭條時期奠定了悲劇的前奏。而最厲害的正是背后的作者菲茨杰拉德，因為他最先感受到了爵士時代狂歡之下暗藏的危機，他精準地感受到了時代的脈搏，聽見了幸福裂開的聲音。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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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宋嘉珊. 菲茨杰拉德的幻滅——再議《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夢”之幻滅[J]. 名作欣賞， 2021（15）.

[ 4 ]肖明文. 蓋茨比與他的美國夢——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蓋茨比》解讀[J].新余高專學報， 2006（3）.

注釋：

[美]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蓋茨比》，吳建國譯，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15年，第 7頁。

2?[美]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蓋茨比》，吳建國譯，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15年，第 8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