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要素及模型的探討

鄒德軍（教授/博士）（廣東工貿職業技術學院 廣東 廣州 510510）

一、引言

高技術企業是當前社會最重要的創新的經濟組織。1995年至2016年我國自主研發投入規模增長十分迅速，對創新績效起到顯著的促進作用。高技術企業的資源結構和經營組織不同于傳統工商企業。即使采取技術創新聯盟的方式，高技術企業依然面臨由于較高的風險系數增加的合作創新的風險成本。傳統工商企業資源要素主要包括土地、機器設備、原材料、動力源、人工等。也有學者認為工商企業與銀行、供應商、經銷商等上下游企業的關系，也是它的資源要素。甚至有的學者認為企業的社會責任和企業在社會公眾中的社會形象也是工商企業的資源要素。當主要考慮企業財務控制要素的時候，可以聚焦在企業內部擁有的各種資源，而不必擴大到企業外部的各種社會關系。從各種資源要素對企業生存的發展重要性來看，工商企業一般會把土地、機器設備、原材料、動力源等資源要素放在人工的前面，大量的資金投放在土地、機器設備等資源上。對于工商企業而言，土地、機器設備、原材料、動力源等資源比人工更為稀缺。高技術企業也需要土地、機器設備、原材料、動力源、人工等內部資源，也必須承擔社會責任、維護社會形象。當比較企業內部各類資源重要程度的時候，高技術企業人工資源要素會比土地等其他資源要素更為重要。高技術企業創新的主要動力在于員工創造了新的產品、新的技術、新的經營方式等。內部控制質量與企業創新投入和創新績效均顯著正相關。這些“新”為高技術企業帶來了巨大市場，也推動社會經濟超前發展。但是，能夠進行創新的人才是社會中的稀缺資源。因此，許多高技術企業以高新、股權激勵等多種手段引進和保留創新型的人才。

從企業財務控制要素的角度來看，高技術企業應該不同于傳統工商企業。通常企業會優先滿足稀缺程度更高的資源所需的資金。這表現為高技術企業在人才方面的資金投入比傳統工商企業高很多，而傳統工商企業更愿意保障設備、材料、動力等資源要素的資金需求。企業財務控制的重點領域是資金優先投放的資源要素。因此，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的重點是人工方面的資金，而傳統工商企業財務控制的重點是機器設備、材料、動力等方面。公司治理水平、有效的內部控制有利于智力資本價值創造效率的提升。現有的財務控制理論和實踐方法都建立在傳統工商企業資源結構及資金投放領域。為此，需要建立適合高技術企業以人工方面資金的財務控制理論和實踐方法。建立財務控制理論和實踐方法的首要任務是界定財務控制要素。因此，如何界定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要素成為當前高技術企業財務研究的重要問題。

二、高技術企業影響財務控制的外部環境要素

高技術企業對技術環境變化特別敏感。高技術企業生產經營的對象屬于高新技術及其產品。這些技術是社會中最新的技術，迭代速度比較快。如果高技術企業不能跟上，那么很有可能被淘汰。占據技術領先地位，是高技術企業的核心競爭力。為了應對技術不斷升級換代的狀態，高技術企業必須持續開展新技術研究和開發。從資金投放來看，高技術企業研發投入比例遠遠高于傳統工商企業。從員工結構來看，高技術企業中高級知識性員工比例也遠遠高于傳統工商企業。高技術企業使用設備屬于高精尖設備。在技術研發階段只能少批量生產，這導致單件產品生產成本較高。進入廣泛應用階段后，大批量生產能夠降低單件產品生產成本。但是，很多高技術企業在這個階段有可能通過技術轉讓的方式授予其他企業生產相關產品，以技術轉讓費的方式實現相關利益，從而聚焦于高技術產品研究與開發。當然，有些高技術企業自身開展大批量生產。這部分高技術企業通常也會把生產與研發分為兩個相對獨立的事業部門，從而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研究與開發的獨立性。高技術企業保持研發的獨立性、甚至聚焦于研發工作都是為了保持技術上的先進地位。這意味著技術環境是高技術企業外部經營環境中最為重要的因素。

從高技術企業技術研發與技術轉讓產生的經濟效益來看，與技術環境密切相關的要素是知識產權法律保護體系。如果知識產權保護法律體系健全，能夠使高技術企業獲得較高的技術轉讓收入，那么高技術企業更愿意聚焦于新技術研究與開發，而把新技術在大規模生產經營中的任務交給專門的工商企業。富士康等代工企業在手機、計算器等高技術產品生產中發揮了重要作用，這可以實現社會分工帶來的經濟效益最大化。如果知識產權保護法律體系不夠完整，那么高技術企業則可能為了保持研發技術的機密而自行開展大批量生產經營，這在一定程度上使高技術企業犧牲了專門化的技術研究與開發等優勢，不符合社會分工的規律。顯然，這是產權保護法律體系影響高技術企業生產經營的重要表現。

相關設備、原材料、動力、產成品等商品市場供銷狀況也有可能會影響到高技術產品大批量生產經營帶來的成本利潤差異，從而影響高技術企業自身開展高技術相關產品生產經營的決策。如果構成高技術產品生產經營成本的設備、原材料、動力等供應成本比較低，生產和經營中的勞動力成本也比較低，而高技術產品成品銷售價格比較高，那么工業加工和商業經營附加的利潤比較高，高技術企業則可能選擇自身開展相關生產經營。反之，則高技術企業更愿意以技術轉讓的方式由專門的工商企業開展高技術產品大規模生產與經營。當然，如果高技術產品成品的銷售價格在市場上比較低，甚至不足以彌補大批量生產經營所需要的原材料動力等成本，那么該產品還不具有產業化的市場機會。

從資金投放的角度來看，技術、知識產權保護法律體系、相關設備原材料動力等商品市場狀況都能夠影響高技術企業生產經營決策，進而影響企業在研究與開發、生產與經營等各個環節上的資金安排及回報。因此，這些成為影響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的主要外部環境因素。

三、高技術企業影響財務控制的內部管理要素

財務控制是企業管理的重要手段之一。財務控制的功能是調配企業內部的資金籌措與投放，以適應外部經營環境的變化，從而實現企業經營的目標。企業資金是財務控制的對象。企業資金存在于設備、材料、人工、債權等多種載體。根據企業資金投放的內部事物的特點，可以把財務控制對象的載體分為人、物和事三種類型。其中“人”是指企業全職雇傭或者靈活使用的各級各類人才，“物”是指企業擁有或管理的機器設備、房產、原材料、輔助材料、半成品、產成品、專利等各種財產物資，“事”是指企業完成的各項工作。“人”是其中最為活躍的載體，企業資金運動表現為企業支付工資、獎金、股份期權等薪酬。“物”是最容易觀察的載體，是企業資金運動中形式轉換最為頻繁的載體。“事”是“人”與“物”的結合，包括企業員工運用企業各種財產物資開展研究與開發、生產與經營等各種工作，也是企業資金運動的具體過程。財務控制不僅需要謀劃企業籌資和投資的資金總量，而且還需要考慮在各個時期每項具體工作需要的資金以及投放資金的時間。其中，人、物決定了企業資金籌措與投放的規模，而事則決定了企業資金籌措與投放的時間。這意味著企業人、物和事涉及到財務控制的各個方面。從財務控制對象的載體類型來看，高技術企業與傳統工商企業并無差異。但是從這些類型載體的重要性排列來看，高技術企業比傳統工商企業更重視“人”領域的財務控制，而傳統工商企業比高技術企業更重視“物”領域的財務控制。這是由于高技術企業研究與開發業務主要依賴人的創新型智力獲得。不同類型的人力資本對內部控制有效性的影響不同。高技術企業給予研究與開發人員較高的薪酬待遇，搭建昂貴的研究與開發平臺，目的在于激發研究與開發人員的創造，形成有市場競爭優勢的新技術。

健全、有效的控制標準是財務控制的關鍵要素。工商企業在長期的生產經營領域財務控制實踐中，形成了準確的財產物質和人的控制標準，比如工業企業生產線上單件產品消耗材料定額標準、人工工時定額標準都比較準確。工商企業在生產經營中也能根據市場狀況和自身資源條件，比較準確地把握企業資金籌措和投放的時間節點。這是工業革命以來經過大市場長期優選劣汰形成的標準。高技術企業在研究與開發領域，尚未形成準確的財產物質和人工的控制標準。其主要原因在于：一是研究與開發是創新活動，沒有前例可以遵循。二是研究與開發一旦取得成功就可以產生豐厚回報，但是如果失敗則需要承擔高額成本。任何人都很難在研究與開發結束之前斷言能否成功。由于缺乏相應的標準，研究與開發難以類似工商企業生產經營那樣精確計量相關產品的成本。由于市場競爭激烈，高技術企業必須投入大量資金用于研究與開發，以便保持技術領先地位。這就形成了一對矛盾，一方面缺乏相應的控制標準，而另一方面又必須對相關人、物、事進行盡可能精確地控制。這意味著高技術企業在沒有精確標準的條件下開展研究與開發活動的財務控制。如果高技術企業能夠對具體的研究與開發活動進行恰當的財務控制，那么可能獲得較高的收益。反之，則高技術企業需要承擔不恰當財務控制帶來的損失。這符合市場經濟中風險與收益的關系：高風險對應高收益，低風險則低收益。

控制程序是財務控制十分重要的因素。從管理的角度來看，控制程序的有效性依賴控制標準的精確性。控制程序通常包括制定標準、授權、審批、復核、記錄、評價、獎懲、調整標準等環節。其中設置標準是控制程序中十分重要的環節。傳統工商企業基于成熟、精確的控制標準建立了行之有效的財務控制程序。高技術企業在研究與開發領域缺乏精確的財務控制標準。研究與開發領域是高技術企業主要的業務領域。這使得高技術企業難以通過采用傳統工商企業的財務控制程序來獲得良好的財務控制效果。高技術企業的財務控制程序應該考慮具體研究與開發過程中新技術從無到有、從新生到趨于成熟的動態變化過程。一方面要考慮研究與開發工作相關資金籌措與投放的一般特征，分析眾多相關新技術的具體研究與開發工作資金運動規律，總結摸索出來某一個類型甚至一個領域研究與開發財務控制的具體標準。另一方面也需要考慮新技術產品大規模應用生產時生產經營相關的財務控制標準。這意味著高技術企業必須要根據研究與開發工作進展情況快速地調整財務控制標準。為了達到快速反應的效果，高技術企業必須把財務標準設置、運用、評價、反饋的過程縮短。

影響財務控制的企業內部管理要素包括三個方面：第一是資金載體，第二是控制標準，第三是控制程序。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的難點在于研究與開發活動占用資金比例遠高于傳統工商企業，而且研究與開發活動缺乏精確可靠的財務控制標準，導致財務控制程序中必須動態調整財務控制標準。

四、基于時間的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的要素模型

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的要素模型應該由主要外部環境要素和內部管理要素構成。從主要外部環境要素來看，技術升級快、知識產權保護法律體系不太健全、相關設備原材料動力等商品市場狀況激烈，那么高技術企業對財務控制有效性的要求就越高。反之，高技術企業則對財務控制有效性的要求也較低。從內部管理要素來看，資金載體中研究與開發領域占比越高、財務控制標準越精確、財務控制程序越有效，那么高技術企業能夠提供的財務控制有效性程度就越高。反之，則高技術企業能夠提供的財務控制有效性程度就越低。為了更清晰地描述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的要素模型，把外部環境要素當作財務控制有效性的需求，而把內部管理要素當作財務控制有效性的供應。外部環境要素決定了財務控制有效性的最低要求，而內部管理要素決定了有效財務控制能夠達到的最高點。這兩點之間的空間是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能夠發揮作用的范圍，也是財務控制有效性的范圍。

假定1：隨著時間向后推移，某具體技術研究與開發趨于成熟，逐漸達到大規模生產經營的條件，能夠采取傳統工商企業的財務控制方法。

那么，高技術企業外部環境要素可以描述為時間的函數。其中，因變量為財務控制有效性的需求，設為D。技術環境為x1，知識產權保護法律體系為x2，設備等供銷市場為x3。自變量為時間t。

財務控制有效性的需求函數D（t）應該是遞減函數，即隨著時間t往后移動，D（t）的值逐漸降低。如果有足夠的資料，那么可以通過數量分析推測出D（t）的相關具體參數，甚至可以推測出x1（t）、x2（t）、x3（t）的相關具體參數。

另外，高技術企業內部管理要素也可以描述為時間的函數。其中，因變量為財務控制有效性的供應，設為S。研究與開發領域中資金載體為y1，財務控制標準為y2，控制程序為y3。自變量是時間t。

財務控制有效性的供給函數S（t）應該是遞增函數，即隨著時間t往后移動S（t）的值逐漸增加。同樣，如果有足夠的資料，那么可以通過數量分析推測出S（t）的相關具體參數，甚至可以推測出y1（t）、y2（t）、y3（t）的相關具體參數。

以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有效性數值為縱坐標，時間序列為橫坐標，可以構成描述要素模型的圖形。該圖形應該呈現“剪刀”形狀，如圖1所示。

圖1

在t之前，外部環境要素決定的高技術企業對研究與開發領域財務控制有效性的需求遠遠高于內部管理要素決定的高技術企業能夠在研究與開發領域提供的財務控制有效性的供給。這意味著，在此時間點之前，高技術企業對財務控制有效程度較低，不太能夠滿足需求。從財務控制的成本與效益來看，這個時間點之前的財務控制的投入超過其成本。但這是必須經過的階段。經過一段時間調整和適應，高技術企業不斷優化財務控制標準等內部管理要素，從而提高財務控制有效性供給水平，而技術優化等外部環境要素也不斷變化，從而有可能降低對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有效性程度的需求。t之后，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有效性的供給水平高于需求水平。在這個時間點之后，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投入成本低于其產生的收益。高技術企業可以從加強財務控制中獲得更多收益。

如果以財務控制成本與收益的數量關系為尺度，那么可以把D（t）與S（t）轉換一個函數。具體做法是：首先，設因變量為財務控制的利潤，以P表示。財務控制投入成本與財務控制有效性之間存在對應關系，而財務控制有效性的需求水平決定了財務控制產生收益的最高點。其次，設自變量為時間，依然以t表示。按照研究與開發的一般歷程來看，某個具體研究與開發領域將會從新生技術發展為成熟技術。這決定高技術企業研究與開發領域財務控制有效性的供求必然是動態變化的過程。那么，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的成本和收益都可以當作時間的函數，以P（t）表示。為了區別，以D1（t）表示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的收益，以S1（t）表示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的成本。那么，D1（t）與D（t）存在對應關系，而S1（t）與S（t）也存在對應關系。D1（t）與S1（t）在時間和財務控制利潤構成的坐標系中應該也呈現“剪刀”形狀。受限于篇幅，不再單獨描述該圖。由此，P（t）=D1（t）-S（t）。P（t）的值在t1時間點之前應該在0點的水平線以下，而在此時間點之后P（t）的值應該在0點的水平線以上，如圖2所示。

圖2

盡管財務控制對高技術企業研究與開發項目具有重要的意義，但不可忽視的是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往往融入了其他業務工作，難以單獨區分財務控制產生的成本與收益。該模型的作用在于呈現了高技術企業在新技術研究與開發工作領域財務控制有效性的主要外部環境要素和內部管理要素，提供了各要素對財務控制有效性產生作用的數量關系，不僅包括了外部環境要素決定的財務控制有效性需求與時間序列的關系、內部管理要素決定的財務控制有效性供應與時間序列的關系，還包括了外部環境要素與內部管理要素共同決定的財務控制利潤與時間序列的關系。根據這個模型，可以推測高技術企業在某個具體新技術的研究與開發的過程中存在某個時間點：在這個時間點之前財務控制有效性供給難以滿足需求，表現為財務控制成本高于收益；在這個時間點之后，財務控制有效性的供給將超過需求，表現為財務控制收益高于成本。

五、基于控制標準調整輪次的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要素模型

在前述研究中，探討了新技術研究與開發過程需要持續調整財務控制的具體標準值，直到能夠獲得符合財務控制程序精確要求的標準值。一般而言，財務控制標準值調整輪次越多，則越可能接近財務控制程序的要求。如果把財務控制標準值調整輪次作為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要素模型的因變量，則可以獲得另一類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要素模型。

假定2：隨著輪次增加，高技術企業能夠更好地預判外部環境要素和內部管理要素，從而提高財務控制有效性。

那么，高技術企業外部環境要素可以描述為時間的函數。其中，財務控制有效性的需求為D，技術環境為x1，知識產權保護法律體系為x2，設備等供銷市場為x3，變量為輪次n。

財務控制有效性的需求函數D（n）應該是遞減函數，即隨著輪次n增加，D（n）的值逐漸降低。

高技術企業內部管理要素也可以描述為輪次的函數。其中，因變量為財務控制有效性的供應，設為S。研究與開發領域中資金載體為y1，財務控制標準為y2，控制程序為y3。自變量是輪次n。

財務控制有效性的供給函數S（n）應該是遞增函數，即隨著輪次n往后移動S（n）的值逐漸增加。

從形式來看，基于輪次的模型的函數類似于基于時間序列的模型的函數，在財務控制有效性程度和輪次兩個維度構成的坐標中大致呈現“剪刀”形狀。但兩者存在一個巨大的差別：前者是離散函數，而后者是連續函數。后者的優勢是便于推測高技術企業在外部環境要素和內部管理要素任何變化而帶來的財務控制有效性的變化，而前者通常忽略外部環境要素和內部管理要素的細微變化。只有外部環境要素和內部管理要素顯著改變了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有效性的時候，基于輪次的財務控制要素模型才會輸出D（n）（或者S（n））不同的值。

在現實財務控制工作中，高技術企業的確難以實時觀察到外部環境要素和內部管理要素的所有細微變化，只能觀察到對財務控制有效性產生影響的大變化。外部環境要素和內部管理要素的大變化往往由細小變化積累形成的，只不過它們積累成大變化之前沒有被觀察到。盡管基于時間序列的財務控制要素模型能夠更靈敏地衡量某種外部環境要素和內部管理要素狀態下財務控制有效性程度以及相關的成本與收益，但基于輪次的財務控制要素模型能夠比較更符合高技術企業管理實際情況。

六、結論

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不同于傳統工商企業之處的表現在于：前者財務控制標準不如后者穩定。兩者差異的根源是技術環境要素成為影響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的決定性因素，而不是傳統工商企業財務控制的決定性要素。傳統工商企業生產經營所需設備、材料、動力和人工工資存在相對成熟、透明的市場價格，工藝流程也成熟、穩定。傳統工商企業可以依靠這些市場價格和工藝流程控制各項生產經營環節上資金投入的時間和規模，進而控制資金籌措的時間和規模。高技術企業生存和發展的重要基礎是研究與開發新技術。新技術研究與開發的財務控制面臨許多不確定因素：新技術研究與開發所需設備、材料和人才等尚未形成大規模、長時間交易的市場，缺乏公開、透明的市場價格；新技術研究與開發工藝程序也高度不確定。這樣的不成熟的市場和不穩定的工藝程序使得高技術企業很難控制各環節資金投入的規模和時間。除技術環境外，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面臨的主要外部環境要素還包括知識產權法律體系、設備等商品供銷市場。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主要內部管理要素包括研究與開發領域的資金載體、控制標準、控制程序。外部環境要素決定了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有效性的需求水平，而內部管理要素決定了高技術企業采購控制有效性的供給水平。那么，從時間和財務控制標準輪次兩個方面，構建財務控制要素模型。把財務控制有效性的需求作為因變量、時間作為自變量可以構成一個遞減的連續函數，把財務控制有效性的供應作為因變量、時間作為自變量可以構成一個遞增的連續函數。這兩個函數在財務控制有效性和時間（或者輪次）構成的二維坐標系中呈現剪刀的形狀。把財務控制有效性的需求作為因變量、財務控制標準調整輪次作為自變量可以構成一個遞減的離散函數，把財務控制有效性的供應作為因變量、財務控制標準調整輪次作為自變量可以構成一個遞增的離散函數。以財務控制標準調整輪次為基礎的模型更貼近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實際情況，而以時間序列為基礎的模型更有利于分析外部環境要素和內部管理要素細小變化帶來的財務控制有效性的變化。

如果擁有足夠的高技術企業財務控制及其各個要素的具體數據，那么這兩種方法可以分別獨立估計模型參數，而且兩者可以相互印證，進而判斷財務控制有效性。如果沒有足夠的歷史數據，那么高技術企業在具體運用財務控制控制要素模型時則需要把兩者結合起來才能比較準確地估計模型參數：首先，在以時間序列為基礎的模型中輸入歷史數據，獲得模型相關參數，進而外推未來某個時間點上財務控制有效性的數量變化趨勢。其次，在以財務控制標準調整輪次為基礎的模型中輸入已經發生的觀測值，推測模型在某個具體觀測位值的數量變化幅度。第三，以前者在某個具體觀測點上范圍，結合后者的連續變化趨勢，進而估計財務控制措施變化對財務控制有效性的具體影響。這樣既可以發揮以時間序列為基礎的模型的趨勢判斷優勢，又可以發揮以財務控制標準調整輪次為基礎的模型的位值估計優勢，從而減少數據計算量，提高模型估計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