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琳,李雙龍
(喀什大學,新疆 喀什 844099)
“符號互動”一詞最早由美國社會學家布盧默提出,美國社會學家、社會心理學家、哲學家喬治·赫伯特·米德對符號互動理論進行大量論述,重點體現在其著作《心靈、自我與社會》中。學術界普遍將喬治·赫伯特·米德視為符號互動理論最有代表性的人物,被視為符號互動理論的創始人。符號互動理論是一個極具體系與綜合性的社會理論,符號互動理論從形成發展到繼續完善經歷了眾多學者的努力探索,也在現代研究發展中不斷充實發展。赫伯特·布盧默和托馬斯·庫恩在米德之后進一步發展了米德的符號互動理論,各自開拓出兩個理論學派:芝加哥學派和阿衣華學派。同時符號互動理論與庫利的“鏡中我”、戈夫曼的“戲劇理論”以及勒默特與貝克爾的標簽理論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些延伸的理論都對符號互動理論做出了詳細的闡釋與說明,進一步充實了符號互動理論。
查爾斯·霍頓·庫利(Charles Horton Cooley,1864-1929年)提出了“鏡中自我”概念及理論。“鏡中自我”,即以他人的看法和意見作為鏡子,透過他人對自己的評價這面鏡子來認識自己。庫利有一句名言:“人們彼此都是一面鏡子,映照著對方。”我們對于“鏡中自我”的認識包含了三種要素:(1)對別人眼中自我形象的想象;(2)想象別人眼中對自我形象的判斷;(3)由自我想象產生某種感覺。庫利的“鏡子自我”中對自我的認識側重于個人的想象,側重于人的主觀感受,側重于人的主觀能動性的發揮。同時,庫利認為,“自我感覺的產生與發展過程,都是通過個人在社會環境中進行人際溝通與交往中而實現的。”[1]這與符號互動理論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也為符號互動理論提供了一定的思想根基。
喬治·赫伯特·米德(George Herbert Mead,1863-1931年)是“符號互動理論”的創始人。其關于“符號互動理論”的研究主要體現在《心靈、自我與社會》一書中。米德關于“符號互動理論”的最基本內涵為:心靈、自我與社會都是在社會交往中逐漸形成發展的。米德重視符號在社會互動中的作用,認為人們具有理解象征性符號與運用象征性符號的能力,其中更強調表意的符號特別是語言在社會交往中對心智和思維發展的意義。米德把心智和自我也都看作是社會維持和延續的關鍵因素,個體在社會中與他人互動交往,通過他人的評價調整自身的行為規范,與社會保持一致。在此交往過程中,個體的心智能力加強在后續與他人社會互動交往中會自覺調整主我與客我的關系,保持良好的適應社會的自我。
托馬斯(W.I.Thomas,1863-1947年)對“符號互動理論”的主要貢獻在于其提出了“情境定義”理論。托馬斯認為行為主義的刺激-反應行為過于簡單,不適應于人類行為。托馬斯認為在刺激與反應之間應該有一個“情境定義”的過程,即有一個對刺激的理解與解釋的過程,即“情境定義”。托馬斯的“情境定義”較為強調人們對他人行為的理解解釋,對于強調人主觀方面的理解有一定的意義,但是其帶有明顯的個人的主觀主義,這也是其明顯的缺陷。
吉·莫雷諾(Jacob Levy Moreno,1889-1974年),他對“符號互動理論”的主要貢獻是其“角色扮演”理論。莫雷諾把“角色扮演”的過程劃分為兩類,即“心理戲劇”和“社會戲劇”,這兩類分別與個人之間的關系和個人意識;集體之間的關系和集體意識相關。發生在“角色扮演”中的每一個活動都由與之相互作用的個人和客體之間的活動緊密相關,同時又由個人的心理起主要影響,強調個人的主觀意識,體現了個人主觀性。
赫伯特·G·布盧默(Herbert George Blumer,1900-)是米德的學生,他綜合了米德等人的思想,提出了“符號互動理論”這一理論名稱,并建立了“符號互動理論”的框架體系。布盧默關于“符號互動理論”的貢獻在于他強調了符號的應用和價值。①布盧默認為符號是社會相互作用,人類互動交往的中介。人們不僅具有理解符號的能力,也具有創造與運用符號的能力。②人們對符號意義的理解是進行互動的重要條件。③符號互動的過程是能動的,是持續變化的過程。同時,布盧默闡述了符號的范圍,認為符號幾乎包括了人類社會中的一切客體,有物質客體:火車、桌椅、草木等;社會客體:爸爸、親戚、朋友等;抽象客體:價值、觀念、法律等。
歐文·戈夫曼(Erving Goffman,1922-1982年),戈夫曼將“符號互動理論”進一步延伸,將研究的重點從符號轉向互動,提出了“擬劇理論”。戈夫曼是布盧默的學生,戈夫曼在布盧默強調符號作用的基礎上,進一步延伸,用戲劇和舞臺演繹比擬,關注個人如何通過與他人互動交往取得良好的社會效果。戈夫曼的“擬劇理論”可以分為“表演框架”與“印象管理策略”,其都強調人的主觀主義。他把社會看成是一個戲劇舞臺,每個人都是戲劇舞臺中的一個演員,每個人都竭力在舞臺上表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希望在他人心目中塑造一個自己所希望的形象。其研究重點在于強調個人的經驗結構對于個人的行動的影響,但是其過于強調個人經驗,離開了一定的社會條件的制約,因此也陷入了主觀主義的誤區。
在經濟社會高速發展,不斷加快推進教育現代化的背景下,教育的主要目標不局限于僅僅培養學生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的發展以及情緒情感發展的需求,更重要的是提高教育發展的質量,培養高素質高質量發展的人才,滿足社會日益增長的對高質量人才的需求。2019年7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出臺《關于深化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義務教育質量的意見》要求強化課堂主陣地,切實提高課堂教學質量。要求注重啟發式、互動式、探究式教學,教師課前要指導學生做好預習,課上要講清重點難點、知識體系,引導學生主動思考、積極提問、自主探究。課堂師生互動交往方式改變了教師灌輸式的傳統教育,更加注重師生雙主體的相互作用,共同發展,共同提高。課堂師生互動的加強是培養學生創新思維,培養學生提出問題與解決問題的能力,是打造教師與學生雙主體課堂,提高課堂教學質量,培養高質量人才的重要場域。
5G時代的到來,“互聯網+”的深入推進,線上與線下相結合的教育方式使得初中生可以提前通過互聯網進行線上學習,改變傳統的只能從教師群體中獲取知識的渠道。這為學生能夠在課堂上與教師進行主體間的對話交流提供了契機,推動了師生互動深入發展,有利于師生互動碰撞出智慧的火花。同時初中生正值青春期,青春期的生理變化帶給初中生旺盛的生命力,使初中生擁有充沛的精力、敏捷的思維、對成長充滿渴望,因此初中生在課堂上樂于主動與老師互動交流,表現自己,初中生主體性意識顯著增強。然而,互聯網信息技術的發展并沒有給課堂師生互動帶來極大的改觀,課堂師生互動的形式仍比較單一,多以提問,背誦、默寫為主要互動形式;互動內容多側重于教材書本知識,以考試內容為互動學習重點,實踐應用型,發散思維型互動內容較少;互動的對象仍以前排,中間位置學生或者以教師熟知學生為主,不能兼顧班級大部分學生造成課堂師生互動效果低下,與目前基礎教育課程標準所要求達到的發展素質教育仍有較大差距。
美國社會心理學家喬治·米德是符號互動理論的創始人,關于符號互動理論的主要觀點集中體現在其著作《心靈、自我與社會》一書中。符號互動理論主要研究微觀層面的人與人之間的互動交往行為及其互動交往過程中形成的社會生活。符號是人與人交往的中介,符號的意義是通過人們之間的互動形成的,在此交往過程中形成了“主我”與“客我”,使人在與社會交互過程中逐漸形成了社會化的人。課堂師生互動也是人與人即教師與學生之間借助教材等符號媒介,通過教師與學生的互動交流促使學生個體社會化的過程。在教師與學生課堂互動過程中,學生了解教師,學生,互動交流的信息等重要他人完善自我言語行為形成“客我”,在“主體我”與“客體我”相互作用過程中,學生“自我”逐漸完善,個體社會化行為顯著增強。課堂師生互動行為是符號互動理論在實踐領域中的現實表征。
通過對有關資料的整理與分析,發現國外關于師生互動的研究較早,不論在研究師生互動的內容還是師生互動的形式上,國外相關研究都為國內的研究提供了借鑒指引作用。同時國外研究更側重于從量化視角對師生互動進行探討;國內相關研究則更側重從質性研究視角對師生互動進行多角度分析。國內外相關研究都對本研究有一定的啟發和促進作用。但是對國內相關研究分析發現國內相關研究仍然存在一些問題:
1.師生互動研究以靜態研究為主,缺乏動態研究
國內關于師生互動的研究雖然廣泛,但是大都是靜態研究,從社會學視角對師生互動進行深入動態分析的研究仍然不多。如陳蕾對教師教學提問思維方式變革進行研究,基于符號互動理論的視角,提出教學提問是一種“我”與“你”的平等關系,教師對學生提問的過程也是師生互動的過程,也即強調了師生互動也應是一種靜態平等的互動關系。[2]趙林潔基于符號互動理論對“互聯網+教育”下的師生關系進行研究,總結出“互聯網+教育”下的師生關系具有更加平等化、互助合作、虛實相融的新特征。并分別從教師,學生視角提出要重建教師職業認知,樹立新型學生觀,師生要相互尊重,重視情感交流來構建“互聯網+教育”下的和諧師生關系。[3]龔書靜對高校師生關系進行研究,認為符號互動理論視角下的師生關系具有動態性特征,將師生關系界定為師生雙方建立共識、共享、共進的良性互動,進而建立一種穩固和諧的師生關系。同時提出基于符號互動論提出構建和諧師生關系要培養共同的話題,生成互動符號;強化角色的認知,解讀互動符號;創設互動的情境,共享互動符號;增強情感的互動,內化互動符號。[4]目前研究大都是關于師生互動關系的靜態研究,從社會學視角出發對師生互動進行動態研究仍然匱乏。
2.從理論高度對師生互動進行全方面剖析的文章較少
研究師生互動內涵,類型、存在問題、影響因素和策略的文獻較多,但是從理論高度對師生互動進行全方面剖析的文章較少。如今,關于師生互動的內涵已經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定義和解釋。亢曉梅對師生互動行為與師生課堂互動行為進行區分指出師生課堂互動行為是指教師與學生在班級課堂互動環境下進行的以教學為主的活動,是班級層面的社會互動,是師生雙主體通過課堂教學活動而表現出的一系列相互依賴的行為過程。[5]葉子和龐麗娟結合對已有研究、理論觀點和自身對師生互動的分析認為師生互動是指在師生間發生的一切交互作用和影響。[6]程曉樵認為課堂互動特指教師與學生之間、學生與學生之間發生的交互作用的過程,無論是對教師的認識,還是對學生的看法,無論是分析教師的教學行為,還是分析學生的學習行為,都離不開對課堂互動的研究。[7]關于師生互動類型,學者們從不同維度,不同視角對其進行了劃分,但總體來看,對師生互動類型的劃分都包含了師生互動的主體、師生互動的形式、師生互動的內容、師生互動的媒介等因素。吳康寧等學者從師生間行為屬性的角度劃分為控制與服從;控制與反控制以及既相互對抗又相互磋商。同時從教師行為對象角度將師生互動劃分為師個互動、師班互動和師組互動。[8]關于課堂師生互動影響因素的研究,相關學者既從宏觀角度教師,學生、教材、教學因素等方面進行研究,也從微觀視角師生心理距離,語言,情感、學習動機、學習氛圍方面進行研究。劉艷妮對初中英語課堂師生互動進行研究,認為教學的時空形態以及教師與學生的心理距離會影響師生互動。韓琴,周宗奎和胡衛平從教師,學生,教學三個方面分析了影響課堂互動的因素。認為教師的素質包括教師的教育觀念、知識結構、教學監控能力,教師的非言語行為,教師的性別特征;學生的同伴壓力,小組合作學習;教學模式,教育媒體是影響課堂互動的重要因素。[9]胡立新從師生互動的兩大方面,要處理好多媒體環境下的師生互動與傳統教學方式下的師生互動的關系,與處理好師生互動在課內課外的不同勞動體現提出要辯證看待師生互動為我們進行有效師生互動提供了新的研究契機。[10]
3.對師生互動進行綜合研究分析的文章不多
國內關于師生互動研究多是從某一具體方面展開研究,對師生互動進行綜合研究分析的文章不多。國內對師生互動的研究大都是從某一具體反面,如對師生互動關系的研究,對師生互動內涵、類型、存在問題、影響因素和對策的研究,極少有對師生互動各方面綜合起來進行的研究,研究基礎仍然較為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