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多元主體職教集團發展機制的研究

張 茜，王浩宇

(天津渤海職業技術學院，天津 300221)

職業教育集團化辦學是評估我們在專業團隊中工作的教育資源和產業資源融合情況的有效方法。經過多年的發展，我國政府、行業、企業、高校和科研機構共同參與職教集團化建設，為中國經濟社會的發展提供了人才和智力的支持。本文通過對制約我國多元主體職業教育集團高質量發展問題的分析，提出了完善多元主體職業教育集團發展機制應對策略。

一、 多元主體職教集團發展模式是我國職業教育集團化辦學高質量發展的必然要求

《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第十三條明確提出要推動企業和社會力量舉辦高質量職業教育，到2020年初，將建立300個示范性職業教育團體，增加中小企業的參與度。2020年9月，教育部評選產生了第一批擬入圍示范性職業教育集團(聯盟)培育單位150家，經過多年的發展，我國職業教育集團化辦學已經形成了初具規模、效果明顯和影響廣泛的職業教育集團。如何充分調動企業等社會力量，識別多元主體在職業教育集團化辦學中的成功經驗，增加多元主體與教育信息的整合，提高教育的有效性，推動創新體制和機制，產教結合，校企合作，優化職業教育供給，為產業升級和新舊動能轉變提供人才支撐，是今后一個時期我國職教集團發展面臨的主要問題。

二、制約多元主體職業教育集團高質量發展的瓶頸與問題

(一)職教集團多元主體間對集團化辦學的目標未能達成真正的共識

職業教育集團辦學的主要目的是結合職業教育資源與產業資源的優勢，實現主體間的利益互通，進而提高職業教育質量，最終提高職業教育服務能力。在我國職業教育集團化辦學的發展過程中，對任何一個教育群體來說，都是以“共商、共建、共享、共贏”的邏輯為發展宗旨或者目標，但從職教集團的現實運行角度看，職教集團多元主體間對集團化辦學“四共”的發展宗旨或目標未能達成真正的共識，或者說共識尚停留在表面，未能真正落實到參與各方從高質量的職業教育集團化辦學中獲益這一邏輯。究其原因，多元主體本質上都是利己的，同時它們在目標的實現路徑和獲益的內在邏輯上存在原始差異。

(二)職教集團的長效運行機制未能有效形成

首先，職教集團的管理運行機制尚不健全。制約職教集團形成科學高效運行機制的根本原因是其組織結構相對松散。職教集團內的多元參與主體在責、權、利上并未得到法律意義上的清晰界定，只是依靠在職教集團相關章程制度的軟性約束下締結起來的松散聯盟。而在實際運行過程中，內部的規章制度往往出現規約失靈的情況，這給職教集團實現科學高效的運行管理造成了困擾。其次，缺少科學的考核評價與退出機制。部分職教集團在考核激勵上流于形式，負激勵多、正激勵少，而負激勵也只能是讓考核不合格的參與主體退出，缺少剛性約束和有效激勵。再次，職教集團缺少穩定的經費投入。職教集團經費來源主要源于牽頭院校的投入，而這一投入實際上來源于政府對學校的教育經費劃撥，而其他參與主體對職教集團的資金投入少而又少，企業根據相關規定可以利用資本、技術、科學、設施、設備和管理參與校企合作，但在實際運行中會出現企業熱情度不高的情況，此種現象歸結于企業參與職業教育集團化辦學的利益訴求這一本源問題。

(三)職教集團多元主體間存在不同程度的產教對接不緊密，資源融合不充分，校企合作不深入，示范效應不顯著

產教對接不緊密。主要表現在學校的人才培養與產業需求對接不夠緊密，這也導致了一些企業特別是500強、高新技術等行業的領先企業參與集團化辦學的熱情降低。

資源融合不充分。首先是師資隊伍建設。高職院校仍在不同程度上存在著師資隊伍過度依賴本校教師，在人才培養過程中真正實現專業核心課程由企業能工巧匠授課的較少，而校內專職教師在工程實踐創新能力上尚顯不足。其次是課程內容在不同程度上滯后于產業升級。再次是實訓設備過度依賴校內實訓基地，實訓設備功能升級滯后，校外實訓基地往往作為實訓參觀或頂崗實習基地，在教學的過程中沒有發揮明顯作用。

校企合作不深入。作為集團化辦學最重要的參與主體，高校和企業在開展合作的過程中還停留在較低的層次和水平，雙方合作的重點仍處在訂單式人才培養和實習就業層面，而對于可有效激發校企合作活力的技術、社會服務和文化傳承的深度融合較小。一方面，源于高職院校在科技成果轉化能力和社會服務能力方面與本科高校相比存在先天不足，無法適應企業發展需求。另一方面，源于部分企業存在短視行為。出于自身經濟效益的考量，企業不愿接受投資回報周期較長且收益不確定的合作方式，只是將高職院校看作人才輸出站，寧可選擇在學生進入企業后進行再培訓也不愿提前介入人才培養全過程。

示范效應不顯著。在多元主體集團化辦學的過程中存在不同程度的校熱企冷，民營企業熱、國有企業冷，小微型企業熱、大中型企業冷的怪圈。由于行業領先大型企業參與熱情不高，導致了校企合作雖然在數量上較多，但在質量上仍然處在較低水平，主要表現為受益學生數量有限，行業服務輻射不明顯，對中小企業在集團化辦學過程中提質增效、形成規模經濟的示范引領作用并不顯著。

三、完善多元主體職業教育集團發展機制的應對策略

對照我國職業教育的新發展新要求，如何進一步理順職教集團多元主體間的關系，有效激發其參與集團化辦學的積極性，完善多元主體職業教育集團發展機制，對實現職教集團提質培優，推動職教集團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一)構建職教集團多元主體間的互利共贏

實現職教集團高質量發展的前提是構建多元主體間的互利共贏，保障多元主體能夠在參與職業教育集團化辦學的過程中體會到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的優勢。這其中的關鍵在于抓住職教集團中的兩個最重要參與主體，即高職院校和企業。

1.提升高職院校服務發展的能力

高職院校是多元主體的重要一方。目前，在集團化辦學的過程中存在校熱企冷的現象，原因之一便是高職院校的服務發展能力無法滿足行業企業發展需求。主要表現在高職院校的人才培養和行業企業的發展需求在質量、結構上仍存在不同。同時，在企業職工培訓、技術技能創新成果轉化以及服務行業、區域協同發展等方面也存在不同程度的差距。

高職院校應緊緊圍繞區域經濟發展要求，以優化校企合作機制為保障，以推進校企雙元育人為主線，創新培養模式，加強技能教育，發揮各自行業的特性和優勢，與優勢企業在人才培養、技術創新、社會服務、就業創業、文化傳承等方面深度結合，打造“實體化運作、全方位融合、圍爐式發展”的校企命運共同體，完成區域合作的發展，提高職教集團的教育質量，提高區域經濟和職教集團服務區域經濟的能力，通過提高高水平職業院校自身服務發展的能力，為企業參與集團化辦學提供動力。校企雙方通過校內教師和企業人員雙向交流，實現“雙棲制”師資隊伍的互培互聘；通過產業學院和企業工作室的結合可以推動專業建設和產業發展；通過高標準建設一批生產性實訓基地、實踐基地、創新基地，推進“育訓結合、德技并修”的校企雙元育人落實落地；通過聯合科技攻關、申報高層次課題、教學成果獎等項目，實現產學研用的深度融合；通過共建共育一批產教融合型企業，推進校企合作與經濟、社會發展同步規劃，與產業、行業發展同步實施，與科技、技術進步同步升級。

2.激發企業參與職業教育的動力

企業參與辦學是職業教育的最典型特征，它不同于普通教育。決定我國職教集團能否高質量發展的主要因素是企業能否積極參與到職業教育中來。為實現企業這一現實利益訴求，除高職院校要提升自身服務發展能力以滿足企業需求外，政府和行業主管部門應積極發揮其監管和導向職責。如我國已經提出到2022年，要培育數以萬計的產教融合型企業，對進入認證目錄的產教融合型企業給予組合式激勵，并按規定落實相關稅收政策。這就要求本市相關政府管理部門盡快制定出臺組合激勵的相關配套措施，讓企業獲得的真金白銀的激勵是激發企業參與職業教育動力的最有效手段。

(二)職教集團項目化運行常態化

目前，我國多數職教集團的組織形式相對松散，多為備案和批準成立，從運作形式上看本質上是職業教育聯盟。基于此，實現我國職教集團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要以高質量的項目為依托，將項目的建設和培育作為多元主體參與集團化辦學的載體，通過項目的實施將高職院校人才培養的社會效益需求和企業發展的經濟效益需求有效鏈接。同時，項目應以高起點高水平、受益群體廣泛、示范效應明顯為遴選依據，以區域經濟發展定位和行業企業發展需求為側重點，項目的實施應遵循建設、培養、評價和反饋機制。通過項目實施，有效調動多元主體參與的積極性，實現職教集團的高效運行和高質量發展。

天津市從2019年以來所開展的產教融合試點項目建設可視為職教集團項目化運行的有益嘗試。該試點項目由本市高職院校和行業龍頭企業共同參與建設，該項目建設的特點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項目來源于天津市現代職業教育質量提升計劃。該項目是由天津市教育兩委主導的校企合作項目，在項目實施過程中體現了政府管理部門的主導和保障作用，為項目的實施提供了政策保障和評價監督。二是合作企業的選擇。目前已實施的四個項目，在合作企業的選擇上均為各院校所屬行業領域的優質國有企業。三是項目源于企業真實的生產性需求。該項目的建設改變了原有的校方主導模式，由企業方按照生產實際和校企合作的專業人才培養需求提出，突出真實性、生產性原則。四是項目購置的設備歸屬與建設地點。該項目購置的儀器設備的產權歸屬于高校，建設安置地點為企業，校企雙方通過明確儀器設備的資產管理辦法，促進了校企間在實訓資源上的融合。校企聯合培養學生的實訓課程將在企業建設的試點項目中完成，有效提升了學生實訓效果。五是嚴格績效考評。該項目按照天津市現代職業教育質量提升計劃的績效指標進行考評，績效考評受天津市教委監督，有效保障了項目實施的質量。

(三)校企共育產教融合型企業

《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中提出要培育產教融合型企業，使企業在職業教育發展過程中發揮主體作用，這對于推進我國多元主體職業教育集團發展，提升高等教育質量具有重要意義。

1.建設培育產教融合型企業，可有效激發企業參與辦學動力

國家層面對產教融合型企業參與職業教育予鼓勵和激勵，相關激勵政策的實施可以提高企業參與職業教育的積極性，并以先建設后認證及動態實施的原則保障企業參與辦學的可持續發展。

2.建設培育產教融合型企業，可促進職教集團內校企資源的有效融合

建設培育產教融合型企業促進了職教集團內校企資源的有效融合。通過高職院校與企業資源的整合，實現資源共建、成果共享，使行業企業轉化為職業教育的重要資源投資者、培養過程的重要參與者和培養成果的分享者，二者間形成合力，共同為職教集團高水平發展做出貢獻。

3.建設培育產教融合型企業，可增強職教集團服務發展的能力

將高職院校和行業企業融合育人的成果轉化為企業改造升級的原動力，應用于企業技術進步等諸多環節。高校與尖端企業通過在人才培養、技術創新、社會服務等方面開展合作，形成命運共同體，合力提升職教集團服務經濟發展的能力。

4.建設培育產教融合型企業，要瞄準產業和區域發展定位

在企業培育的過程中，對能夠瞄準產業和區域發展的功能定位的企業實施重點培育，對達到認證標準的相關企業，應給予更優厚的支持政策，以起到示范引領作用。

(四)校企共建產業學院

中國進入新的發展階段，需要適應現代產業發展的高質量需求，引領產業發展對技術技能型人才的培養要求，校企共建產業學院能夠推動深化集團化辦學資源配置的市場化，推動多元化辦學。

1.推動集團化辦學資源配置的市場化運作

通過建設產業學院，企業以資本、技術、設備等要素作為投入，其角色發生了明顯變化，由弱勢合作方轉變為辦學主體。這可以有效激發作為職教集團重要參與者的企業在專業設置、人才培養、師資建設、基地建設、實習就業等方面的主導作用。通過企業主導的全過程育人，使人才培養在質量和結構上明顯優化以適應市場需求。

2.以混合所有制改革為翹板構建校企合作

產業學院通常由高職院校和企業聯合舉辦。高職院校和企業聯合舉辦產業學院，正是以混合所有制改革為翹板，推動建設校企命運共同體。第一，學校和企業共同投資辦學，建立命運共同體。企業作為主要參與者投資產業學院，可在諸多方面獲得更多的話語權，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企業投資教育的機會成本，對于人才培養的質量也更有保障，產業學院可使企業獲得長期穩定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作為職教集團內校企合作最牢固的方式，產業學院從根本上解決了高校和企業在教育投入中的獲益矛盾問題。第二，校企共同育人，建立人才培養共同體。通過校企共建產業學院，企業全程主導了專業設置、培養方案的修訂等人才培養全過程。通過合作開發課程、共建師資隊伍、共建生產性實訓基地，有效保障了專業群建設符合產業轉型發展和區域經濟社會需求。第三，校企共同管理，建立治理共同體。作為投資主體的企業，在產業學院的運行中將獲得更多的治理權，校企雙方將形成共建、共管、共享的治理體系。

3.以區域產業發展急需為牽引建設產業學院

職教集團在開展校企共建產業學院的實踐中，應牢牢抓住“以區域產業發展急需為牽引”這一牛鼻子，各職教集團牽頭單位的高職院校應瞄準自身行業優勢與地方經濟社會發展的結合點，聯合行業領先企業開展產業學院建設。本市職教集團在開展產業學院建設過程中，應按照《現代產業學院建設指南(試行)》的有關要求，結合自身特點，按照行業特色明顯、產業發展急需、示范效應顯著的定位開展產業學院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