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竹,?吳明,王鐵烽,朱琦
阿爾茨海默病(AD)起病隱匿,具有長期性、進展性和不可逆性[1]。AD占人群癡呆類的60%~80%[2]。《世界阿爾茨海默病2019年報告》曾預計2050年AD發病率將達到15 200萬,每年的9月21日被定為世界阿爾茨海默病日[3]。AD患者主要表現為精神和行為異常、記憶障礙、語言障礙、定向障礙及生活能力下降等。臨床常以癥狀表現、量表評估、生物標志物分析、聲像學檢測等方式進行語言學診斷,涉及的語言學內容常包括聽、說、讀、寫、命名和復述等。本研究以中國康復研究中心漢語標準失語癥檢查(CRRCAE)和西方失語癥成套測驗(WAB)為主要評估工具,選擇反復經顱磁刺激(rTMS)作用于背外側前額皮層(DLPFC),比較不同程度AD患者rTMS治療前后,基礎漢語失語狀態方面的改善情況,報道如下。
1.1 研究對象 選取2019年3月至2020年11月于浙江省紹興市第七人民醫院治療的AD患者97例,設為AD組,其中男42例,女55例;年齡55~73歲,平均(67.2±8.9)歲。選取同期同基線其他科室收治的非AD患者94例,設為對照組。其中男44例,女50例;年齡58~75歲,平均(69.1±8.6)歲。兩組年齡、性別構成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按照臨床癡呆評定量表(CDR)評級標準[4]將AD組分為輕度44例,中度36例,重度17例,3組樣本性別構成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本研究獲得浙江省紹興市第七人民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患者均知情同意。
納入標準:(1)符合AD診斷標準;(2)CDR評級1~3級。排除與終止標準:(1)處于嚴重言語失用狀態或完全性失語;(2)合并重大器官系統嚴重疾病;(3)合并帕金森等其他神經系統疾病;(4)存在rTMS使用禁忌證;(5)存在酒精、藥物濫用史;(6)由于身體等原因未能完成整個研究的。
1.2 干預方式 AD組采用醫用rTMS經顱磁治療儀成人型(康泰,HX-C)行rTMS,刺激靶部位為雙側DLPFC,刺激頻率10~15 Hz,強度80%運動閾值(RMT),左右交替,每次治療20 min,刺激持續2 s,間歇8 s;5 d/周,2周為1個療程,共行2個療程。
1.3 觀察指標
1.3.1 CRRCAE評估[5]根據AD患者語言與認知特點,選擇CRRCAE中的8個檢測單項作為評估指標。包括:(1)聽與理解部分的名詞理解、動詞理解,(2)復述部分的名詞復述和動詞復述,(3)命名部分的物體命名與動作命名,(4)出聲讀部分的名詞與動詞出聲讀任務。每項10個檢測詞,按照3 s內回答正確記6分,15s內回答正確記5分,提示后回答正確記3分,提示后回答不正確記1分,連續錯兩題則終止檢測記3分以下。
1.3.2 WAB評估 WAB檢測包括自由發言(信息量和流暢度)、聽理解(是非題、聽詞辨認和相繼指令)、復述及命名(物體命名、自發命名、完成句子和應答性命名)4方面檢測內容,自發語言總分20分,聽理解總分200分,復述總分100分,命名總分100分。分數越高,提示各項目檢測語言能力越強。根據失語商(AQ)相關公式求AQ值:AQ=(自發言語+聽理解÷20+復述÷10+命名÷10)×2。最高值為100,低于93.8為失語[6]。
1.4 統計方法 采用SPSS22.0統計軟件進行分析,正態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表示,運用t檢驗或t’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CRRCAE評分比較 AD組聽與理解、命名、復述和出聲讀能力均低于對照組(均P<0.05),AD組對正確行“聽理解”、“命名”和“出聲讀”名詞評分高于動詞(均P<0.05),見表1。

表1 兩組CRRCAE評分比較 分
2.2 兩組WAB量表評分及AQ比較與對照組比較,AD患者自發語言中信息量、聽理解(是非題、聽詞辨認和相繼指令)、復述及命名(物體命名、自發命名、完成句子和應答性命名)評分均較低(均P<0.05),兩組語言流暢度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AD組AQ值為(71.38±5.45)分,對照組為(95.78±1.90)分,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10.720,P<0.05)。

表2 兩組WAB評分比較 分
2.3 不同嚴重程度AD患者治療前后CRRCAE評分比較 治療后,輕度AD患者名詞、動詞的聽與理解能力、復述和出聲讀能力均有改善(均P<0.05);中度AD患者名詞的聽與理解能力和動詞的復述能力有所改善(均P<0.05);重度AD患者基礎漢語動詞與名詞理解、命名、復述和出聲讀能力均未在干預期內得意改善(均P>0.05),見表3。

表3 不同嚴重程度AD?患者治療前后CRRCAE評分比較 分
2.4 不同嚴重程度AD患者治療前后WAB評分比較 自輕度AD患者自發語言信息量、聽力是非理解、相繼指令、復述、物體命名能力有所改善(均P<0.05);中度AD患者復述能力有所提高(P<0.05);重度患者語言障礙情況無顯著性改變(均P>0.05),見表4。

表4 不同嚴重程度分組AD患者治療前后WAB評分比較 分
治療前不同程度AD患者AQ值差異有統計學意義(F=33.33,P<0.05),組間差異亦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治療后不同程度AD患者AQ值差異有統計學意義(F=49.837,P<0.05),組間差異亦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前后各亞組AQ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5。

表5 不同嚴重程度AD患者治療前后AQ比較 分
AD患者失語狀態與大腦左額葉和顳葉皮層病變有關[7],疾病早期淀粉樣蛋白變性沉積于兩側大腦皮層不同腦功能區,表現出不同類型的失語狀態,諸如經典遺忘型語言障礙,可表現為語義、語用方面的損害;Logopenic失語型語言障礙患者,往往出現詞語輸出能力減退,因命名、復述障礙而引起語言停頓、流利欠佳、用詞錯誤,但語法和發音功能相對良好;后皮質萎縮型語言障礙患者存在復述、單詞檢索、言語流暢性及自發言語障礙;額葉變異型語言障礙,表現為非流利性失語等[8]。本研究顯示,與對照組相比,AD患者在基礎漢語“詞匯”方面顯示出了較低的理解、命名、復述與出聲讀水平,而且對動詞的上述語言掌控能力較名詞更低。AD患者基礎漢語失語狀態研究顯示AQ偏低,其中自發語言,聽理解、命名以及復述方面均表現出一定的不足,但自發語言流暢性尚可,與劉紅艷[9]研究結果相近。
DLPFC對情緒加工、工作記憶保持與加工、決策信息整合加工、抑制控制等密切相關[10-12]。本研究運用背外側前額皮層反復經顱磁刺激的方式進行干預,以DLPFC作為磁刺激主要靶部位。結果顯示,不同嚴重程度AD患者失語商改善差異不顯著,這可能與AD失語在不同病情發展時限,表現出不同的失語類型特點有關。輕度AD患者對名詞和動詞的聽與理解能力、復述和出聲讀方面的障礙均有不同程度的緩解,但對命名能力改善并不顯著,基礎漢語失語狀態在干預后于自發語言信息量、聽力是非理解、相繼指令、復述、物體命名方面有所提升,但自發命名、完成句子與應答性命名能力改善并不顯著。中度AD患者干預后,在詞匯障礙方面,僅有名詞聽與理解、動詞復述方面有所改善,其他方面沒用顯著變化。重度AD對本次干預并未表現出敏感性,不論是詞語障礙還是基礎漢語失語情況均未得到改善。
總之,AD患者表現出了對詞匯理解、命名、復述與出聲讀水平偏低的狀態,并出現自發語言,聽理解、命名以及復述方面的語言功能減退。DLPFC反復經顱磁刺激對輕度AD患者部分失語狀態的改善具有一定效果,對中重度AD患者語言障礙改善不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