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象對話心理療法輔助中醫臟腑診斷的研究：胃病患者意象的特征

徐妍 朱建軍

摘 要|中醫的臟腑辯證是以象思維為指導，基于四診和臟腑藏象，通過臟腑病理變化反映于外的客觀征象辨明臟腑病位，辨清病性。意象對話心理療法是對意象及其象征工作的技術，可在其觀察法引導下帶領被試獲得個體內在體驗的臟腑意象。研究以胃為例，運用意象對話技術引導胃部意象，采用內容分析法，通過意象分析得 出胃病的意象特征和胃病證型的意象特征，為輔助中醫臟腑診斷提供依據。

關鍵詞|意象對話;胃部意象;中醫;象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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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提出問題

中醫的理論體系深受中國古代哲學影響，將人體看作內外統一的整體，觀察人體外在的生理病理征象進行辯證。指摘中醫不科學的聲音一直存在，認為中醫只是依據個人經驗，尤其是中醫提到的概念是看不見摸不到的。輔助和發展中醫，需要借助與中醫使用相通思維方式的技術和方法。意象對話是一種中國本土原創的心理咨詢與治療方法，同樣也是運用意象思維進行工作，咨詢師和來訪者使用意象，靠這些意象的象征意義在相互交流。本研究以胃為研究對象，在意象對話引導下想象胃部時所得到的意象

（簡稱胃部意象），它包括胃功能良好的胃部意象以及胃病患者在引導下想象胃部時所得到的意象（簡稱胃病意象）。對正常的胃部意象、胃病意象做分析，總結胃病的特征，為中醫診斷提供輔助依據。

象思維

象

王樹人先生從哲學角度提出象和象思維的理論，他認為，在中國傳統文化中，“象”有多層含義， 表層的含義是指眼睛所見之象，并且即使在這個淺的層面，也能感受到象的某種整體性，天、地、人以及萬物，都在象中顯示。此外，還有超出外在形象的象意，即聯想之意，它有這樣的特點：異相擬，類相合，似相通。[1]在超出外在形象象意的基礎上，會逐漸接近本原之象，即反映象的內在聯系，揭示 事物的本質屬性。更進一步提煉出規律之象，即反映本質屬性之間的必然聯系，成為推斷事物發展趨勢的根據。

象思維

象思維界定為：以客觀事物自然整體顯現于外的現象為依據，以物象或意象（帶有感性形象的概念、符號）為工具，運用直覺、比喻、象征、聯想、推類等方法，以表達對象世界的抽象意義，把握對象世界的普遍聯系乃至本原之象的思維方式。[2]象思維是客觀之象與心中之象的轉化與互動過程，是將獲 取客觀信息轉化為“意象”而產生的關聯性思維。

象思維中用到取象比類。不是像概念那樣給出定義，其目的在于通過適當的比喻，表達對事物的某種抽象的本質屬性的體驗和理解，注重對各種事物體驗上的共性，功能上的相似與相通。[3]

象思維與中醫臟腑診斷

中醫象思維就是通過觀察人體所表現出來的征象，運用聯想、比喻、比對、象征、類推以及陰陽五行等推理模式進行演繹，以揣測分析體內的生理、病理狀況的一種思維方法。辨證施治的核心其實就是對“象”的認知、把握和應對。

中醫的辯證也是基于象思維。臟腑辯證屬于病位辯證中醫辯證體系中的重要內容，根據臟腑的生理功能及病理特點，對四診所收集的各種病情資料，進行分析、歸納，辨別疾病所在的臟腑部位以及病性的一種辯證方法。[4]臟腑的生理功能及其病理特點，需要用到藏象，指藏于體內的臟腑及其表現于外 在的生理病理征象及與外界環境相通應 事物和現象。

象思維與意象對話

什么是意象對話

意象對話是一種中國本土原創的心理咨詢與治療方法，扎根于中國傳統文化，與儒家、佛教、道家學說均有淵源，是中國人自己的心理學。[5]意象對話技術同樣也是運用意象思維進行工作。意象對話 技術的基本特點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心理咨詢師（心理醫生）和來訪者一起使用意象，靠這些意象的象征意義在相互交流。

意象對話框架下的意象定義

意象對話中提到的意象，所指的是以形象的方式存在的，并且有象征意義的符號，有象征意義的想象。意象的獲得有兩種，一種是依賴個人的后天學習、經歷所得;另一種是主要建立在先天預存的潛在范式基礎之上的，是人類共有的。

象征的基本規律主要有兩個，第一個是相似律 - 相似的東西會相互有關系，相互感應或者是有共同的本質;但這個過程不像邏輯思維那樣確定，是一個模糊的，從而也就是靈活的過程。第二個規律是接觸律，有過接觸的東西就會有影響。意象和意象之間，可以建立關系并相互影響，而構成新的整體意象后， 原來的意象都或多或少有所變化，并融合新的意象的整體中。[6]

意象對話與中醫

意象對話與中醫有共通的思維方式，使用象，象征工作。臟腑辨證依據外在的客觀征象，外部征象有時候分辨是很困難的，有干擾和迷惑性。有一些病征，處于發展早期，可能在外在很難觀察到。同時， 在人與人用言語交流的過程中，信息傳遞也有出現偏差、誤解的可能性。

意象對話引導的臟腑意象，讓患者去向內觀，讓自己的感受通過意象呈現出來，患者的身體感受是最真實的感受。意象具有更直觀、更豐富的信息，幫助醫生更準確地辨證。

胃藏象

胃形狀是中空的囊狀，胃的主要生理機能一是主受納水谷，指接受和容納飲食水谷的機能;二是腐熟水谷，指將飲食物初步消化，并形成食糜的機能，而食糜則下傳于小腸做進一步消化。[7]

胃病證型

胃陽虛：人體陽氣虧損，其溫養、推動等功能減退，以畏寒肢冷為主要表現的虛寒證;

胃陰虛：胃陰虧虛，胃失濡潤、和降，以胃脘隱隱灼痛、饑不欲食及陰虛癥狀為主要表現; 胃氣虛：胃氣虛弱，胃失和降，以納少、胃脘痞滿、隱痛以及氣虛癥狀為主要表現;

寒滯胃脘證：寒邪犯胃，阻滯氣機，以胃脘冷痛、惡心嘔吐及實寒癥狀為主要表現;

胃熱熾盛證：火熱壅滯于胃，胃失和降，以胃脘灼痛，消谷善饑及實熱癥狀為主要表現;

食滯胃脘證：飲食停積胃脘，以胃脘脹滿疼痛，拒按、噯腐吞酸、瀉下臭穢及氣滯癥狀為主要表現; 肝膽犯胃：肝氣郁結，橫逆犯胃，胃失和降，以脘脅脹痛、噯氣、吞酸、情緒抑郁及氣滯癥狀為主要表現。[4]

2 研究方法

被試選取

隨機招募有中醫胃病診斷的成年人 49 名，男 9 人，女 40 人。年齡段在 29-60 之間，平均年齡 41 歲， 排除有基礎病或者有嚴重胃部疾病（穿孔、腫瘤、癌癥等）的被試。具體診斷見表 1。

隨機招募 36 名主觀認為胃部功能良好（給定的標準為：近期沒有胃痛、胃脹，很少有泛酸、打嗝、食欲不振）的被試，作為對照組。男 5 人，女 31 人。年齡段在 20-60 之間，平均年齡 39 歲。被試接受意象引導前，已知曉其意象內容的用途并會被嚴格保密。

研究的問題

（1）胃病意象與正常胃部意象的異同;

（2）胃病證型的意象特征。

研究方法

先使用意象對話引導下的觀察法獲得胃部意象，再采用內容分析法分析胃部意象。

研究過程

意象的引導過程

第一階段：重申實驗目的、保密協議、收集基礎信息。

第二階段：采用標準的指導語引導胃部意象。一對一帶領被試口述意象內容，帶領者記錄。團體帶領被試結束后填寫意象收集表。

第三階段：回顧和反饋。胃部意象引導語：

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閉上眼睛，讓自己放松下來。

想象有一個小觀察者，像蜜蜂那樣大小，想象這個小的觀察者，進入我們的身體，來到一個叫胃的地方。小觀察者看到的不是胃的生理解剖的構造，而是一個空間，將在這個空間里看到一些景象，是和胃有關的。可以讓小的觀察者在這個空間里看一看里面有什么或者發生了什么。

現在請小觀察者跟所見到的景象做一個暫時的告別，它將離開這里。隨著自己的節奏，慢慢地睜開眼睛，回到現實中來。

胃部意象的編碼

根據意象內容編碼：分為空間、人物、動物、植物、非生命物、溫度、濕度、氛圍、顏色、氣味和情緒共 11 類。意象內容出現計 1，沒有為 0，分類計算出現頻次。

數據分析

使用 SPSS20.0 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卡方檢驗、Fisher 確切概率法做差異性分析。

3 結果與分析

實驗組 49 名被試完成胃部意象，獲得胃病意象 49 個。對照組 36 人完成意象，31 人填寫有效意象

收集問卷，獲得正常胃部意象 31 個。

胃部意象整體內容分析

被試會報告胃的空間是什么樣子的，包括具象化命名、材質、形狀、明暗程度，溫度、濕度，引發的情緒等。描述內部結構、擺設;描述引起他們注意的細節，比如墻壁。空間內出現人物，會描述外貌特征、包括性別、年齡、體態、服飾、情緒、動作、想法以及人際關系等。出現動物時，會描述動物的外貌特征， 大小，狀態，面對或看到動物時的情緒感受，也有擬人化的方式描述動物的想法和情緒，或與動物對話等。

實驗組胃病意象舉例：是一個儲存垃圾的地方，大包的垃圾袋黑色的，飽滿的垃圾，旁邊還有垃圾桶，好幾包在堆著，好久都沒有清出去了，有些東西溢出來，黑色的物體，油狀的，石油狀的，又有些稠， 跑來了一只老鼠，在掏東西吃，好惡心。

整體意象分析：胃被看作成一個垃圾場，作為一個存儲、處理垃圾，環境還比較臟的意象形容胃的狀態和功能，顯然是消極的。很多的垃圾沒有被及時清理，表明胃的傳送功能很差，消化的食物，沉積在胃里，垃圾比較多，表明這個狀態已經持續挺久了。老鼠掏東西吃，也有處理、消化垃圾的象征意義， 但是依然能力微弱并具有負性的體驗。

對照組功能正常的胃部意象舉例：像是個很寬敞的谷倉，有很多食材或是種子，有個運輸帶運送流轉，旁邊有個 30 多歲健碩的女人在守著工作，雖說工作是不斷的重復，好像也沒什么情緒，守著干著， 內心有種意義感。

整體意象分析：谷倉直觀形象地象征胃是跟食物存儲相關的地方。運輸帶運送流轉，象征胃的運送功能是流暢的。30 多歲健碩的女人，也象征著胃的功能是健碩的，正當壯年的。女人對待這個工作，是認真的，踏實的，有意義感的。

胃部意象內容分類結果與分析

根據意象內容分類，實驗組、對照組意象類別頻次和比例見表 ?2。表格按照實驗組類別頻次由高到低排列。

空間意象結果與分析

空間意象呈現結果見表 ?3。卡方檢驗結果顯示，兩組在分布上有顯著差異。χ2=15.133，df=4，p=0.004<0.05。

實驗組與對照組對比：

（1）兩組有相似的空間意象;

（2）實驗組對空間的命名、質地有消極的意象和象征，對照組沒有;

意象分析：空間意象是胃整體形象的直接顯現。谷倉，是最貼近胃的象征，與存儲、輸送食物的容器。房子，山洞、溶洞也是比較符合胃的生理形狀，中空的腔體;森林，田地，草地，它象征著生命力， 接受食物、孕育承載的能力。當胃被具象化為垃圾站等是處理垃圾的空間，帶有消極的含義。

空間的材質也可以反映出胃的狀態。比如拳擊手套，內部空間狹窄，反映胃內部的滿和堵。

非生命物意象結果與分析

非生命物意象呈現結果見表 4。

實驗組與對照組對比：具有消極意象的物品只在實驗組中出現; 意象分析：墻壁是胃壁的象征，非常直觀呈現了胃壁的受損程度。水的多少、顏色、清潔程度都象征著胃內水液的狀態。

臟物結合空間意象，象征胃內存留大量廢料，不能及時傳送或消化不及。

意象中的石頭，有的散落在角落，象征著有不消化的食物存留在胃里。有的體積很大占據空間，是堵的象征。軍火有攻擊性的象征。

溫度意象結果與分析

溫度意象呈現結果見表 5。卡方檢驗結果顯示，兩組有顯著性差異。χ2=26.693，df=3，p<0.000。實驗組與對照組對比：實驗組有冷、熱，對照組沒有，以暖為主。

意象分析：溫度體現了胃內部的冷熱程度。暖是正常狀態。

情緒意象結果與分析

情緒意象呈現結果見表 6。

實驗組體驗到負性情緒，對照組體驗到正向的情緒。

氛圍意象結果與分析

氛圍意象呈現結果見表 7。Fisher 確切概率法結果顯示，兩組在“明亮”分布上有顯著差異。χ2=10.534， df=1，p=0.002<0.05。在其他類別沒有顯著差異。

意象分析：作為以受納和傳化功能的臟腑，不具有明亮的象征意義，暗更貼合胃部意象的環境氛圍。對照組的明亮更多反映的是情緒感受，愉悅給人以明亮的感受。

陳舊可象征整體功能的衰弱，無力或停滯、運化功能不好。悶有帶有沉重、壓抑的象征。

濕度意象結果與分析

濕度意象呈現結果見表 8。沒有顯著差異。 濕潤是胃部的正常狀態。

動物意象結果與分析

動物意象呈現結果見表 9。

實驗組與對照組對比：

（1）實驗組中出現動物時，會伴隨負性情緒的體驗，對照組沒有。

（2）動物反映出情緒和精神狀態。實驗組的動物是無力的，比如貓的眼睛無神，對照組的動物是健壯的，比如，雄鹿很健碩等。

意象分析：貓、鹿、羚羊、兔子和老鼠都有靈動，機敏的特性。狗有忠誠的特點。這些動物共同的特性也反映了胃是有活力、踏實肯干的心理特性;昆蟲有象征病菌，病毒，也有厭惡、不接納的象征;鱷魚， 蛇，代表著危險，有恐懼的情緒和氛圍。

人物意象結果與分析

人物意象呈現結果見表 10。

實驗組人物是衰老、虛弱的，有負性情緒;對照組人物是身體健碩的，態度積極認真的。意象分析：人物狀態象征著胃的功能狀態和情緒感受。

顏色意象結果與分析

顏色意象呈現結果見表 11。實驗組出現非健康顏色。

意象分析：顏色集中描述胃壁、水液的顏色。當出現暗紅色、灰白色、黃色等，提示胃壁、水液出現不健康的狀況。

植物意象結果與分析

植物意象呈現結果見表 12。

意象分析：花朵象征女性，食人花有消極的消化象征。棉花的象征是柔軟的，也有無力感的狀態。枯樹枝會反映出沒有生命力的狀態。種子是希望、生命力的象征。

氣味意象結果與分析

氣味意象呈現結果見表 13。氣味意象只出現在實驗組中。

臭味是一個消極意象，意象看到堆放的垃圾散發著惡臭;反映了食物滯留在胃里的時間過長，胃的運化功能較差。

通過以上分析，胃病意象和正常功能的胃部意象，整體意象、分類意象均存在顯著差異。胃病意象的整體氛圍是負性的，沒有愉悅、輕松的感受。胃整體被象征為中空的空間，或者開放的空間，溫度、濕度、氣味是對整體感受的重要指標。空間的材質、質地、新舊、結構、布局，空間內的物品均能體現胃部的狀態，在胃病功能不健康的情況下，在各個方面都能捕捉到消極的意象象征。空間內出現的生命物的狀態、呈現的故事也象征著胃的狀態，尤指人物、動物、植物的形態、精神面貌和人際互動。

胃病證型意象內容分析與對比

使用整體意象分析，結合以上分類內容，各胃病證型意象內容總結，并發現某些意象與證候分析相似：

（1）胃氣虛

意象分析：生命物沒有精氣神。空間結構、質地無力、松散的特征。或有空間狹小或有東西占據較大空間，或有雜物散落在角落。

對應證候：神疲乏力，少氣懶言。

（2）胃陽虛

意象分析：火力不足、人無力，空間結構、質地缺乏彈性。或有雜物散落角落，或有較多水液在空間內。環境寒冷或涼，潮濕。

對應證候：受納腐熟功能減退，推動溫煦功能減退，倦怠乏力。

（3）肝胃不和

意象分析：一是空間很空，著重描述生命物的情緒狀態和人際互動;二是空間陳舊，物品堆積，有壓抑情緒。

對應證候：氣滯。

（4）食滯胃脘證

意象分析：空間里有堆積的垃圾。環境溫暖，不會報告冷。對應證候：食積于內，腐熟不及，矢氣多而臭如敗卵。

（5）寒滯胃脘證

意象分析：環境為寒冷，出現冰塊，氛圍是死寂。對應證候：陰寒內盛，寒邪犯胃，凝滯氣機。

（6）胃熱熾盛證

意象分析：環境熱、動力強勁，人物情緒是憤怒。對應證候：火熱內盛。

（7）胃陰虛

意象分析：環境暖、干，地上有雜物，有雜亂感。

對應證候：胃陰不足，虛熱內生，脘隱隱灼痛，嘈雜不舒。

4 結論

意象對話引導的胃部意象，能反映出胃的癥狀特征，胃病意象與正常胃功能的意象存在顯著差異。不同中醫胃病病癥之間意象特征也存在差異。說明意象對話引導的胃部意象可作為輔助中醫臟腑診斷的方法。

本研究對意象象征的理解還有很多不足;樣本數量在一些病癥上還不夠充分。本研究中僅將胃作為獨立的腑為研究對象，沒有涉及與其他臟腑的辯證關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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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ry Communication Psychotherapy Assisted Diagnosis of Viscera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haracteristics of Image in Patients With Stomach Diseases

Xu Yan Zhu Jianjun

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 Beijing

Abstract：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is guided by image thinking. Based on the four diagnoses and viscera images， through the external representation reflected by the pathological viscera， to identify the location and nature of the viscera. Imagery communication psychotherapy is a technique for working on images and their symbols. Under the guidance of its observation method， it can lead patients to obtain visceral images of individual internal experience. Taking the stomach as an example， Imagery communication psychotherapy is used to guide the image of the stomach， and the content analysis method is used to obtain the image characteristics of stomach disease and a feature of stomach disease syndrome type through image analysis， so as to provide a basis for assisting the diagnosis of viscera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Key words： Imagery communication psychotherapy; Stomach image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