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籌建時期《人民日報》的獨特貢獻

董偉

摘要：解放戰(zhàn)爭進入到1948年后，黨中央在部署將革命進行到底、解放全中國的同時，也開始了全面籌建新中國的工作。本文僅就《人民日報》創(chuàng)刊的歷史背景，在籌建新中國過程中發(fā)揮的歷史作用，從記錄解放戰(zhàn)爭進程、宣傳黨的工作重心轉移、提高民族自信和道路自信、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全程報道以及歷史意義等方面，比較全面地闡述了《人民日報》在籌建新中國過程中的獨特貢獻。這對研究新中國創(chuàng)建史和黨報歷史，對黨報宣傳工作在新時期的守正創(chuàng)新，圓滿完成黨中央賦予的宣傳使命，具有重要參考作用和歷史啟迪意義。

關鍵詞：新中國籌建 《人民日報》 記錄宣傳 政治協(xié)商會議

《人民日報》就是為了新中國的籌建而創(chuàng)立的。1948年，解放戰(zhàn)爭來到了轉折點，新中國的籌建也隨著“五一口號”的公布拉開了帷幕（“五一口號”指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于1948年4月30日發(fā)布的紀念“五一”勞動節(jié)口號）。5月9日，中共中央決定合并晉察冀和晉冀魯豫解放區(qū)為華北解放區(qū)，并委托華北局創(chuàng)辦大黨報。而大黨報“應如延安解放日報那樣，是同時代表中央和華北局的報紙，由中央負責”。6月15日，《人民日報》創(chuàng)刊。在這樣背景下誕生的《人民日報》，自然就承擔起了為新中國的籌建鼓與呼的歷史責任。本文試就《人民日報》在籌建新中國過程中的歷史作用進行歸納總結。

1948年9月，在西柏坡召開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即“九月會議”）的一個重要內容，就是部署與國民黨軍的大決戰(zhàn)。伴隨著大決戰(zhàn)，《人民日報》的版面開始“波瀾壯闊”。

1.解放濟南和遼沈戰(zhàn)役的報道。戰(zhàn)略決戰(zhàn)的第一個重要戰(zhàn)役是攻克濟南。濟南戰(zhàn)役歷時8天，于1948年9月24日結束，全殲守敵10.4萬人。濟南戰(zhàn)役的意義，就是人民解放軍第一次攻克10萬守敵以上城防堅固的大城市。同年9月26日，《人民日報》發(fā)了一則短消息《濟南解放了》。第二天，用消息、通訊等多種體裁全面披露濟南戰(zhàn)役。9月29日，在《濟南解放震動南京 蔣匪政權根基益形動搖 匪最高統(tǒng)帥部目瞪口呆》的報道中，還援引了美聯(lián)社的報道，這是一個“動搖蔣介石政權根基的軍事勝利”。

接下來的報道，是各解放區(qū)紛紛電賀濟南解放及中共中央賀電。10月2日，在“慶祝濟南解放的偉大勝利”的社論中概括了濟南戰(zhàn)役的戰(zhàn)略意義：就是證明了“人民解放軍強大的攻擊能力，已經是國民黨軍隊無法抵御的了，任何一個國民黨城市都無法抵御人民解放軍的攻擊了”。濟南戰(zhàn)役打響的同時，遼沈戰(zhàn)役也拉開了序幕。10月15日，東北野戰(zhàn)軍攻克錦州。19日，《人民日報》刊登了《中共中央電賀錦州大捷》和《錦州介紹》，公開了遼沈戰(zhàn)役的戰(zhàn)略意圖，那就是“錦州的解放，不僅是解放軍在東北戰(zhàn)場上最大的偉大勝利，且最后封閉了東北蔣匪由海陸空向關內逃跑之唯一通路，截斷了長、沈蔣匪的重要供應來源，使東北蔣匪有如甕中之鱉，除了放下武器就只有等候被殲”。10月29日和30日，重點報道了遼西大會戰(zhàn)。11月4日，報道了我軍解放沈陽的消息，并寫道：“東北解放戰(zhàn)爭大功告成必將加速全中國的解放?！?0月6日，刊發(fā)的中共中央賀電認為遼沈戰(zhàn)役的勝利“奠定了在數(shù)年內解放全中國，然后將中國逐步建設為工業(yè)國家的鞏固基礎”。

中共中央“九月會議”上，毛澤東還說用五年左右的時間根本打倒國民黨。濟南戰(zhàn)役和遼沈戰(zhàn)役勝利后，毛澤東把這個時間大大提前了。10月16日，《人民日報》發(fā)表毛澤東撰寫的《中共中央負責人評論中國軍事形勢》預言：“原來預計，從一九四六年七月起，大約需要五年左右時間，便可能從根本上打倒國民黨反動政府?，F(xiàn)在看來，只需從現(xiàn)時起，再有一年左右的時間，就可能將國民黨反動政府從根本上打倒了?！边@條消息，極大振奮了全黨全軍和全國人民的必勝信心。

2.淮海和平津戰(zhàn)役的報道?！度嗣袢請蟆吩诖罅繄蟮阑春?zhàn)役的同時，還承擔了迷惑敵人掩護東北野戰(zhàn)軍入關的任務。這期間，刊登了“東北解放軍大規(guī)模整訓準備為解放全中國而戰(zhàn)”等消息，迷惑敵人，造成我東北野戰(zhàn)軍仍在東北整訓、慶功的假象，掩護80余萬大軍秘密快速入關，完成“隔斷平津，包圍唐山，殲擊蘆臺、塘沽之敵”的預定方針。1948年12月25日，《人民日報》刊發(fā)消息《東北華北我軍勝利會師緊緊包圍平津塘沽張垣，蔣傅匪四十個師如不投降定被殲滅》，正式揭開平津戰(zhàn)役的面紗。1949年1月19日，《人民日報》刊發(fā)《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電賀淮海戰(zhàn)役勝利結束，殲敵六十萬余淮北全獲解放》。2月1日，一篇《和平結束北平戰(zhàn)事經過》的報道，把和平解放北平的過程做了介紹。2月5日，報道了人民解放軍2月3日北平入城式的盛況。

3.渡江戰(zhàn)役和解放全中國的報道。1949年4月初起，渡江戰(zhàn)役的戰(zhàn)前報道開始大量見諸報端。渡江戰(zhàn)役打響后，4月22日，《人民日報》刊發(fā)的第一篇消息是毛澤東親自撰寫的，題目是《大軍卅萬昨日渡過長江》。4月25日，《人民日報》又刊登毛澤東寫的一篇新聞稿《千里長江防線全部崩潰，南京完全解放，我大軍入城市民夾道歡迎》。同日，刊登新華社社論《慶祝南京解放》，寫道：“中國人民民主革命即將取得完全的勝利，除了瘋子以外誰也不會有絲毫懷疑了?！?/p>

渡江戰(zhàn)役取得解放上海的勝利后，解放戰(zhàn)爭最后階段就是掃除國民黨軍的殘余了。5月23日，毛澤東為中央軍委起草給各野戰(zhàn)軍的指示：一野負責解放大西北；二野掃清大西南；三野蕩滌華東并承擔解放臺灣的任務；四野直下中南直至海南島。按照中央軍委的部署，各野戰(zhàn)軍從8月起陸續(xù)開始行動，《人民日報》的戰(zhàn)爭報道也跟隨四大野戰(zhàn)軍的腳步遍布祖國的四面八方。

伴隨著解放戰(zhàn)爭的節(jié)節(jié)勝利，中國共產黨的工作重心開始了第二次轉移——即由鄉(xiāng)村轉向城市。緊緊圍繞黨的工作重心轉移，加強城市工作的報道和黨的新民主主義經濟理論和實踐的報道，是《人民日報》這個時期的重要內容。

1.加強城市工作報道，使全黨認識到城市工作的重要性。1948年6月10日，中共中央批轉東北局《關于保護新收復城市的指示》（以下簡稱《指示》）。6月21日，《人民日報》轉發(fā)了東北局的這份文件?！吨甘尽穼Τ鞘械恼J識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現(xiàn)在的戰(zhàn)爭沒有城市的支援，沒有鐵路的運輸，是不能取得最后勝利的。”《指示》還要求：“嚴格遵守黨和政府的工商業(yè)政策、城市政策和法令，反對亂抓物資的本位主義，反對片面的所謂群眾觀點，防止破壞城市、破壞工商業(yè)?！?/p>

為了籌建新中國，毛澤東等中央領導同志愈來愈把城市工作提到重要議事日程上來。隨著大量城市特別是石家莊這樣重要城市的解放，身處華北解放區(qū)的中央工委書記劉少奇也提出，要在石家莊摸索出管理大中城市的經驗，創(chuàng)造出石家莊的一套東西，為全黨工作重心從農村轉向城市提供樣本。1948年7月29日，《人民日報》以《恢復與發(fā)展解放區(qū)工業(yè)生產，華北工商會議獲巨大成功，訂出保護發(fā)展工商業(yè)的各項具體辦法》為題，報道了華北工商會議的盛況。1948年12月2日，在一版刊發(fā)三篇關于石家莊的文章，全面反映了石家莊解放一年中，“經過共產黨和人民民主政府團結全市人民的艱苦奮斗，已由供銷原料，推銷成品，為美帝國主義及國民黨反動統(tǒng)治服務的商業(yè)城市，變成了人民的生產城市”。

解放戰(zhàn)爭進入收尾階段，越來越多的大城市回到人民懷抱。這期間，《人民日報》不僅在宏觀角度報道大中城市的接收、管理和恢復經濟，同時也用了大量篇幅報道城市恢復經濟的細節(jié)，如用水用電的恢復和維護、被毀工廠的復工生產、街區(qū)管理模式的探索、工人的主人翁意識、戰(zhàn)勝通貨膨脹等，全景反映了大中城市解放后從戰(zhàn)亂、蕭條到恢復經濟、繁榮發(fā)展的全過程。

2.宣傳黨的工作重心轉移的重大意義和黨的新民主主義經濟理論和實踐。這為我黨執(zhí)政后領導新民主主義經濟建設奠定了輿論和思想基礎。毛澤東說：“二中全會是城市工作會議，是歷史轉變點?！边@以后，《人民日報》全面加強了對黨的工作重心轉移的宣傳以及對黨的新民主主義經濟理論和實踐的宣傳。1949年5月24日，《人民日報》刊登一篇關于地市級以下干部討論工作重心轉移的報道《冀中召開地委縣委聯(lián)席會，研究全面經濟建設，為什么將工作重心移到城市？》。7月18日，轉載東北日報社論《新的城鄉(xiāng)關系》。7月20日，刊登李富春的講話《貫徹二中全會精神，貫徹由鄉(xiāng)村到城市轉變》。這樣連續(xù)不斷的報道，使廣大黨員干部對黨的工作重心轉移的認識愈加深刻。

毛澤東在七屆二中全會報告中講到，在經濟建設的過程中，“應當采取這樣的經濟政策而不應當采取別樣的經濟政策這個問題上，在理論和原則性的問題上，黨內是存在著許多糊涂思想的”。《人民日報》在全會后大大加強了這方面的引導宣傳。1949年4月7日，《人民日報》刊登《任弼時同志論保護工商業(yè)政策》；5月1日，刊發(fā)李立三的文章《關于發(fā)展生產勞資兩利政策的幾點說明》。李立三寫道：“‘發(fā)展生產，繁榮經濟，公私兼顧，勞資兩利’，這是毛主席指示我們的新民主主義的經濟政策和勞動政策的總方針，這是從中國工人階級的遠大利益出發(fā)，從中國人民的遠大利益出發(fā)而確定的方針。”

鴉片戰(zhàn)爭以后，中國人民災難深重，而且飽受精神上的奴役。所以，在新中國誕生前夕，《人民日報》在提高中國人民的民族自信和道路自信方面，按照中央的部署，做了很多輿論宣傳工作。

1.圍繞“紫石英”號的輿論斗爭。當渡江戰(zhàn)役即將發(fā)起時，發(fā)生了“紫石英”號事件。1949年4月24日，《人民日報》即以《國民黨勾結英艦向我聯(lián)合進攻，我軍戰(zhàn)勝阻撓奮勇渡江，英艦直接參加中國內戰(zhàn)英政府應負全責》為題在一版報道了事件全過程，并表示第三次炮擊英艦隊是我方“首先發(fā)炮，使其不敢迫近，又將該兩艦擊傷，狼狽向來路江陰方面逃去。由于這一次向敵艦作戰(zhàn)勝利，方才將敵艦阻我渡江之計劃打破，二十一日下午方得大舉渡江”。4月25日，此事件開始發(fā)酵，《人民日報》開始報道各解放區(qū)人民的反應。5月1日，刊登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發(fā)言人李濤將軍為英國軍艦紫石英號事件發(fā)表的聲明《斥責戰(zhàn)爭販子丘吉爾等狂妄叫囂，英美法武裝力量應迅速撤離中國》。7月30日夜間，“紫石英”號強行借民船掩護逃跑，逃跑過程中又開炮犯下罪行。8月3日，《人民日報》披露了“紫石英”號逃跑的全過程，還刊登了本報專訪《各民主黨派及無黨派民主人士，憤怒譴責英帝暴行，一致主張必須道歉賠償嚴懲兇犯為死難同胞復仇》。這一次“紫石英”號事件以及《人民日報》的跟蹤報道，表現(xiàn)出中國共產黨和人民解放軍不畏列強敢于斗爭的勇氣，極大地鼓舞和樹立了中國人民的民族自信。

2.上海解放后與殖民主義的輿論斗爭。上海是舊中國的商業(yè)中心，也是最具殖民地色彩的城市?？墒?，上海解放后，市民們注意到，這個城市的底色發(fā)生了變化。1949年6月27日，《人民日報》刊登一則消息《上海英商字林西報捏造布雷謠言，滬軍管會予以嚴重警告，該報保證今后不發(fā)生同樣錯誤》，并全文披露上海軍管會的處罰命令及字林西報的道歉書。7月12日，《人民日報》以《違犯警章打傷警員，滬一美僑向公安局道歉，自認帝國主義行為要不得，今后必遵守人民政府法令》為題，報道了一起美國在滬外交人員因違犯交通規(guī)則被處罰和道歉的事件。英國人和美國人向中國人民道歉，在中國近代史上極為少見，這極大地激發(fā)出上海人民和中國人民的民族自信心。

3.六評《白皮書》的輿論斗爭。1949年8月5日，美國發(fā)表《美國與中國的關系》白皮書?！栋灼吩谂秶顸h政府腐敗無能的同時，歪曲近百年美國侵華史，惡毒攻擊共產主義制度和共產黨，攻擊即將誕生的新中國，并幻想通過中國所謂的“民主力量”推翻未來的新中國。因此，批判《白皮書》，認清美帝國主義的侵略本質，樹立民族自信心，了解中國革命和即將誕生的新中國，成為當時《人民日報》的一個主要任務。8月13日，《人民日報》發(fā)布消息《美帝發(fā)表關于中國問題白皮書，供認援匪政策可恥失敗，陰謀繼續(xù)破壞中國人民革命》，公布了這一重大外交事件。接著轉發(fā)了蘇聯(lián)《真理報》、波蘭《華沙報》、英國《工人報》的3篇評論。最后，是六評《白皮書》的第一篇《無可奈何的供狀 評美國關于中國問題的白皮書》。

接下來，毛澤東親自主筆，接連寫了5篇評論，和上一篇共同構成了著名的六評《白皮書》。毛澤東寫的五篇評論分別是《丟掉幻想，準備斗爭》、《別了，司徒雷登》、《為什么要討論白皮書？》、《“友誼”，還是侵略？》、《唯心歷史觀的破產》。在最后一篇評論中，毛澤東追述了中國人民尋找真理的過程，最后說：“偉大的勝利的中國人民解放戰(zhàn)爭和人民大革命，已經復興了并正在繼續(xù)復興著偉大的中國人民的文化。這種中國人民的文化，就其精神方面來說，已經超過了整個資本主義世界?！?/p>

“五一口號”發(fā)布后，各進步民主黨派和民主人士響應中國共產黨的號召，紛紛以各種方式前往東北和華北解放區(qū)，籌備政治協(xié)商會議，籌建新中國。《人民日報》也開始了緊緊圍繞新中國籌建的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報道。

1.關于新政協(xié)籌備會的報道。1949年6月15日至19日，新政協(xié)籌備會召開，新中國的建國大業(yè)正式啟動。6月20日，《人民日報》在一版刊登消息《準備召開新政協(xié)會議成立民主聯(lián)合政府，新政協(xié)籌備會在平成立》。消息稱：“大會一致通過了‘新政治協(xié)商會議籌備會組織條例’和參加新政協(xié)的四十五個單位及其五百一十名代表名額，并選出毛澤東、朱德、李濟深等二十一人，組成常務委員會，負責進行日常事務。常委會推出毛澤東為主任，周恩來、李濟深、沈鈞儒、郭沫若、陳叔通為副主任。”

消息還透露：為了迅速完成召開新政治協(xié)商會議及建立民主聯(lián)合政府的各項必要準備工作，籌備會決定在常務委員會領導之下設立六個小組，分別完成下列各項任務，第一、第二、第三小組的任務是：擬定參加新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單位及各單位的代表名額；起草新政治協(xié)商會議組織條例；起草共同綱領；第四、第五、第六小組的任務是：擬定中華人民民主共和國政府方案；起草宣言；擬定國旗、國歌、國徽方案等。“大會休會之后，常務委員會和上述六個小組將繼續(xù)緊張的工作，以便新政治協(xié)商會議能于最近期間召集。”

這一天的版面還刊登了《毛澤東主席、朱德總司令、李濟深先生、沈鈞儒先生、郭沫若先生、陳叔通先生、陳嘉庚先生等七人在新政治協(xié)商會議籌備會的開幕典禮上的講詞》。毛澤東說：“中國人民將會看見，中國的命運一經操在人民自己的手里，中國就將如太陽升起在東方那樣，以自己的輝煌的光焰普照大地，迅速地蕩滌反動政府留下來的污泥濁水，治好戰(zhàn)爭的創(chuàng)傷，建設起一個嶄新的強盛的名副其實的中華人民民主共和國?！?/p>

2.關于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報道。1949年9月21日，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召開，籌建新中國進入最后關頭，《人民日報》的報道也進入高潮。9月22日，《人民日報》在一版首先以兩個消息開始了會議報道，一個是《人民解放戰(zhàn)爭和人民大革命勝利，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盛典，中國人民政協(xié)開幕，毛澤東主席宣布會議任務》，另一個是《中國人民政協(xié)第一屆會議上，毛主席開幕詞》。毛澤東宣布會議任務是：“制定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組織法，制定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的組織法，制定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共同綱領，選舉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全國委員會，選舉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制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旗和國徽，決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都的所在地以及采取和世界大多數(shù)國家一樣的年號。”在講話中，毛澤東回顧了中國革命的歷史，向全世界宣告：“占人類總數(shù)四分之一的中國人從此站立起來了。”當天的《人民日報》一版上，還刊登了記者李莊寫的通訊《“中國人從此站立起來了”——中國人民政協(xié)第一屆會議特寫》。而后幾天，李莊每天一篇會議特寫，生動展示了會場上的熱烈氣氛。一版社論的題目是《舊中國滅亡了，新中國誕生了！》第一天的會議，一共有12位代表發(fā)言，《人民日報》的版面都給予了摘登。

后面幾天的版面，大多是代表訪談、代表發(fā)言摘登，以及各地群眾籌備中央人民政府成立日慶祝大會的情況。9月28日，《人民日報》報道了幾個重要法規(guī)通過的情況以及《國都定于北平改名為北京，國旗國歌及紀年均已確定》。這一天的一版，還以《全世界目光集中到北京，向民主的新中國致敬禮》為題，登載了《比共中央、英共倫敦區(qū)委、捷議會副主席、捷中協(xié)會》的賀電。后幾天的版面，幾乎天天都有各國共產黨或進步團體發(fā)給中共的賀電。10月1日，《人民日報》報道了最后一天的會議內容，宣布了開國大典閱兵的消息，還公告了新華廣播電臺將實況轉播開國大典。同時，《國旗迎著太陽飄揚映紅了首都的街頭》、《彩車繽紛涌上街頭》兩篇通訊描畫了北京的節(jié)日氣氛?！度嗣袢請蟆逢P于新中國籌備的報道工作到此完美收官。

《人民日報》在新中國籌建的過程中發(fā)揮了獨特的不可替代的作用，成為那一段歷史最權威最真實的記錄者。

1.《人民日報》在籌建新中國過程中發(fā)揮的獨特作用，是由其黨中央機關報的性質、地位和作用決定的。延安《解放日報》創(chuàng)刊時，毛澤東為中央書記處起草的通知中就明確：“一切黨的政策，將經過《解放日報》與新華社向全國傳達?！薄度嗣袢請蟆穭?chuàng)刊時，毛澤東仍然想的是“由中央負責”。正因為如此，《人民日報》才會在籌建新中國的過程中，緊跟黨中央的戰(zhàn)略部署，發(fā)揮如此重要的作用。這種重視和信任，還表現(xiàn)在解放戰(zhàn)爭許多重要時刻，毛澤東親自動筆為《人民日報》撰寫新聞消息和新聞評論，極大提高了《人民日報》的權威性和理論水準。

2.《人民日報》在籌建新中國過程中所做的一切，是黨報人的黨性、責任和情懷決定的?！度嗣袢請蟆穭?chuàng)刊不久，胡喬木請時任《人民日報》副總編輯的安崗到西柏坡見中央領導。安崗后來回憶：“黨中央有很濃厚的理論空氣，他們談論的是解放大城市以后，我們的政策的理論依據(jù)?！卑矋徃杏|到：《人民日報》的主持者要研究如何對待資本家和工商業(yè)的政策問題、市場問題，以及大城市的各種經濟問題了。總之，要站在更高的層面上看中國。正是有這樣一種責任和擔當，所以才會有《人民日報》記者的縱橫捭闔，《人民日報》版面的“波瀾萬千”。

3.《人民日報》在新中國籌建中發(fā)揮巨大的作用，是歷史的選擇，是無產階級新聞宣傳的必然結果?！度嗣袢請蟆返膭?chuàng)刊，就是為了迎接新中國的到來，就是為了進城以后成為真正的黨中央機關報。這樣的歷史定位，決定了《人民日報》必定成為新中國籌建的最忠實的記錄者。毛澤東說：“中國共產黨的使命就是本報的使命?！薄度嗣袢請蟆纷鳛辄h中央機關報，緊緊圍繞中國共產黨的中心工作，不負使命，不負時代，圓滿完成黨中央賦予的宣傳任務，使這張無產階級的新聞紙成為檔案館里最厚重的新中國籌建的記錄者，并與新中國的籌建過程一起載入史冊。

作者系海南熱帶海洋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中共黨史人物研究會常務理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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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孫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