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鴿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 法學院,北京 100038)
近年來,電信詐騙犯罪高發多發,嚴重損害公眾的財產利益,造成難以估計的經濟損失。與傳統詐騙犯罪不同,電信詐騙主要以網絡、手機等電子設備為媒介,通過非直接接觸的方式虛構事實,引起受害人錯誤處分財產的意識,非法獲取錢財。2019年,公安部開展“云劍”行動,以嚴厲打擊此類犯罪。據公安部數據顯示,2021年1月至5月,全國共破獲電信詐騙案件11.4萬起,抓獲犯罪嫌疑人15.4萬名,同比分別上升60.4%、146.5%。雖對電信詐騙類犯罪的打擊態勢高漲,但低成本、高收益的誘惑仍驅使大量人員進入該領域,“打不勝打、防不勝防”的現象凸顯。相較于高發案率來說,電信詐騙的破案率與追贓率呈現雙低局面。因此,有效預防的措施與手段顯得更為關鍵。
電信詐騙犯罪最初出現于我國臺灣地區,2005年左右進入我國沿海地區并逐漸向內地擴散。此類犯罪一旦案發所造成的經濟損失少則幾千元,更有甚達到幾千萬元,危害極大。隨著電信詐騙犯罪愈發猖狂,實務界與理論界將研究熱點逐步轉向此。由于電信詐騙涉及到多個學科,如法學、犯罪學、公共管理學、心理學等,因此研究文獻較多,其中對防控機制的探討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防控機制必要性。研究者指出,對于既遂的電信詐騙犯罪,懲治難、追贓難,相較于事后打擊,事前預防效果更優。[1]二是防控機制缺位的體現。我國現階段電信詐騙預防成效不如預期,主要因素在于個人信息保護力度小、移動通信管理失范、金融銀行業監管缺失。[2]三是防控機制的群防群控。研究者分別從公安、社區等具象角度對防控機制進行闡述。[3]四是電信詐騙下的受害者的詐騙信息接受及信任形成。從信任形成上看,研究者認為動機狀態、人際關系會促使受害者對詐騙人形成信任。[4]從受害者接受信息上看,借助“動機—機會—能力”模型進行分析。[5]
菲利提出,“社會防衛,無論是個體的重新社會化,或是集體性防衛,始終是預防性的。電信詐騙犯罪分子通過電子設備與受害人進行溝通、周旋,受害人很難與其面對面溝通,更難留下對詐騙人的直觀印象。同時,VOIP等服務器的運用以及移動終端的快捷操作使各種犯罪記錄難以留痕。偵查活動相較于犯罪活動具有滯后性,僅僅依靠犯罪后的追究力度遠遠不夠。此時,預防犯罪更能從源頭阻斷犯罪,防止詐騙分子得逞。因此,筆者擬以基層公安機關防范行為的青年受眾為分析對象,通過了解、分析其防詐意識的形成與否及評價,從而探討提出防范行為有效性的標準,為未來的司法實踐提供建議與方向。
本研究的資料、數據等主要通過實地調研以及抽樣座談的方法獲取,調研時間集中在2021年7月和8月。在地域選擇上,S省處于華東沿海地區,經濟發達,隨機選定地市縣域,更能真實地反映基層公安機關的防范行為對青年受眾防范意識與辨別能力的影響。S省J市Y縣2021年1-4月發生電信詐騙171起,經濟損失達1142.6萬余元,其中數額最大為240余萬元,個案均額約為6.6萬余元。此次調研主要選取Q派出所,其位于城鄉交接地段,發案數量多、數額大,具有一定代表性。
在訪談對象選擇上:首先,受訪人盡最大可能涵蓋轄區內不同年齡段的群眾。據《新形勢下電信網絡詐騙治理研究報告(2020年)》顯示,受害群體涉及各年齡段,并主要集中在80、90后。不同年齡層級的群眾,在欺詐信息的接受、防范意識的形成與加強上存在差異,盡可能囊括18-50歲之間的群眾,更具有全面性。其次,受訪人需涵蓋不同行業。電信詐騙類型多變,具有極強的針對性。例如,針對學生的校園貸、針對企業的退稅詐騙、針對公職人員冒充領導干部的詐騙等等。再次,確保受訪人受教育程度覆蓋不同級別。教育水平異同決定了受眾的知識接觸面、思維方式的不同,對防范行為的接受度也存在差異。
最終樣本選定10人為訪談對象,通過一對一的座談,重點收集受眾接受防范行為前后的心態轉變對比,及其對公安機關防范行為的評價(見表一)。為盡可能準確地獲取研究內容有關的資料,走訪以跟隨基層公安機關逐家逐戶的方式進行。對于座談內容的確定主要是通過調研前期對轄區內電信詐騙、基層公安機關防范行為的了解。

表一:訪談對象概況
自電信詐騙犯罪滋生起,公安機關采取各種舉措以嚴厲打擊此類犯罪。現階段基層公安機關已經將關于防范電信詐騙的走訪宣傳、短視頻推廣等作為警務常態工作。但防范行為是否真的提高了受眾的辨別能力,是否真的有效?對于這些問題,受眾的評價發揮著重要的作用,也決定著未來公安工作發展的方向。
1.走訪宣傳的基本概況。Q轄區范圍大,常駐人口4萬余名,但多屬于受騙高危人群,如務農人員、家庭婦女、留守青年等。這些人員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辨別詐騙信息能力較差。挨家挨戶走訪宣傳,針對受眾群體的不同,采用個性化宣傳方式,更能提升青年的重視程度。如務農人員對智能手機的使用較少,多數僅用以接聽、撥打電話,了解外界信息的能力弱。Q派出所針對常住人口的特點,遵循“村不漏巷、巷不漏戶、戶不漏人”的原則,民警及輔警深入轄區,對電信詐騙的途徑、類型進行詳細講解。在調研期間,共走訪20余天,涉及村莊11個,宣傳人次達1500余次,主要通過發放手冊、講解同村案例方式進行。通過調研發現:受眾對電信詐騙信息了解較少,甚至出現部分受眾對何為“電信詐騙”一無所知。
2.受眾評價——留守青年防詐意識形成之“利器”。通常理解下,意識是對客觀物質世界的反映,將所獲信息經過匯總、分析形成思想。信息獲取、意識初現、認知形成環環相扣,緊密結合。[6]在轄區內留守務農青年占多數,社會關系較為簡單,信息的缺位導致受訪者防詐意識形成存在障礙。對于走訪宣傳的防范手段來說,一對一的形式更具有針對性,能針對不同問題和情景給予個性化的解答。總體來說,受眾認為該手段對防詐意識的形成、防詐能力的提升具有顯著的效果,成為防電信詐騙的“利器”。
1.開會培訓的基本概況。隨著高等教育的普及,國家工作人員及事業單位中對招聘人員學歷水平要求提升。以2021年山東省考為例,職位要求最低學歷為本科的,占總人數的73.07%,占總職位數的77.15%。相對較高的學歷要求使得公職人員對電信詐騙知識有涉及,但電信詐騙具有手段翻新快的特點,以最短的時間了解最新的詐騙類型尤為必要。除卻其本身具有防詐意識,作為國家與百姓的交流媒介,也需切實學習電信詐騙知識,在群眾可能存在電信詐騙的情況下,切實發揮阻攔作用。Q派出所利用每周的例會時間,對在職民警、輔警進行培訓和學習。除此之外,與鎮政府、居委會、銀行聯合,每周通報警情,集中發布案例以及最新出現的電信詐騙類型、手段,供公職人員學習。
2.受眾評價——青年公職人員防詐知識“例行”汲取。能力本位培訓理論指出,員工的能力需與其崗位和工作角色相匹配,并且要有一定的知識、技能和判斷力作為支撐。[7]基于該理論,青年公職人員對新知識接受速度快,需要定期更新電信詐騙知識,通過“例行”汲取的方式,提升辨別電信詐騙的能力,避免自身及受眾落入詐騙圈套。通過調研發現,公職人員受教育程度普遍較高,對國家的政策以及各項舉措的理解度、接受度也高,因此在公職人員層面,對開會培訓等此類防范手段負面評價極少。
1.企業宣講的基本概況。2020年貸款類電信網絡詐騙占全部類型的30%。Y縣2021年上半年發生一起涉案260余萬元的電信詐騙案件,受騙者即為企業財務人員。相較于個人,企業資產可觀,一旦涉案損失極大。而且作為企業員工人工基數大,從保潔服務人員到高層管理人員都亟需了解詐騙知識。Q派出所以案為鑒,兩月內開展企業防詐宣講會10余場。
對企業員工進行電信詐騙,可以借用經濟學中的“信息不對稱理論”進行解釋。現階段網絡通信發達,企業公司的相關信息均可通過“天眼查”知曉,而企業員工對實施詐騙者幾乎一無所知。企業員工與詐騙者之間的信息鴻溝,極易導致刑事案件的發生。處于弱勢的一方需要利用一些手段來緩解或者消除優勢一方所利用其所擁有的詳盡信息帶來的負面影響。[8]在電信詐騙中,企業、員工需要積極學習電信詐騙知識,公安機關需要積極科普相關內容。
2.受眾評價——員工電信詐騙的“溫馨提醒”。通過調研發現,公安機關在制定企業宣講計劃時,往往將全國范圍內相關的案件進行匯總,結合本轄區內的具體情況總結出多發類型、易騙人員,并進行重點標識。在后續的宣傳環節,將宣傳內容與對象進一步集中。其中宣傳內容主要為以下幾種詐騙類型:“冒充領導干部詐騙”“貸款詐騙”“交易類詐騙”;重點宣傳對象集中在:企業財務人員、具有決策權的中高層管理人員。與此相對應,防范行為效果在這幾類人群中較好,在普通員工、臨時工中效果較差。
1.課堂普法的基本概況。2020年《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調查》指出,我國網民中,使用手機上網的比例為99.7%,其中學生網民高達31.3%。由此可見,學生成為互聯網時代的主力軍,同時也成為電信網絡詐騙的“潛在受害者”。針對學生主體的主流詐騙類型眾多,如冒充游戲客服、刷單、校園貸等。青年學生的經濟來源主要依靠家庭,加之是非判斷能力較弱,當入不敷出時常會尋求其他“賺錢”途徑。基于對金錢的渴望,青少年學生的判斷會呈現簡單化,直接選擇信任詐騙實施者。[9]因此,公安機關在進行防電信詐騙宣傳時,應將學校作為又一個重要場所。具體主要是通過法治小課堂、班會、電信詐騙知識競賽等途徑進行。在調研期間,正值學校放暑假之時,公安機關靈活變通宣傳方式,以教師為中間人,通過微信群、工作群及時宣傳。
2.受眾評價——防范青少年受騙的“一劑良藥”。青少年可塑性強,具有超強的適應性及學習能力。在其未形成成熟心智前,進行法治教育,成效顯著。有的同學的微信群、QQ會推送一些刷單兼職的內容,經過普法后,同學們遇到相關情況就會多加思索,不會因為占小便宜盲目上當。
在防范電信詐騙過程中,傳統手段固然發揮重要作用,但單純依靠此種手段是不夠的,這只是防范征途的第一步。詐騙者在實施電信詐騙時,一旦電話接打成功或潛在受害者主動“上門”,個性化的“私人服務”便已經開始。調研過程中發現,即使一開始受害人保有警惕心理,但詐騙者會利用各種話術消除其戒備心理,影響受騙者的最終判斷,最終陷入詐騙圈套。公安機關針對這一特點,也采用了各種新型手段,以防范電信詐騙的發生。
1.大數據研判攔截。電信詐騙在本質上屬于可防性犯罪,充分利用新技術新方法能實現有效避免。現代大數據警務平臺與電信詐騙的高科技性相對應,使得大數據應用于此類犯罪成為必然趨勢。公安機關利用大數據全方位、深層次地掌握犯罪情報,實施密切犯罪追蹤,能夠有效彌補傳統防范手段帶來的人力、物力、財力損耗大,效率低的弊端。公安部數據顯示,2021年以來,全國攔截詐騙電話6.1億次,攔截詐騙短信9.1億條,封堵詐騙網址82.1萬個。具體到S市,其反詐中心平均每天受理涉詐預警信息1500余條。
2.斷卡行動。2020年10月以來,公安機關聯合多部門開展“斷卡行動”。此次行動主要目的是通過阻斷詐騙分子的銀行卡、手機卡來源,徹底斬斷其犯罪的念頭。斷卡行動兼具打擊和防范兩大功能,一方面打擊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另一方面通過阻斷資金通道,預防電信詐騙。2020年10月以來,繳獲涉詐電話卡373.3萬張,銀行卡56.6萬張,整治違規行業網點、機構1.8萬家。
“兩卡”犯罪是電信詐騙犯罪的源頭,“實名不識人”的銀行卡、手機卡為詐騙分子后續實施詐騙行為提供條件。斷卡對防范、打擊電信詐騙犯罪具有重大意義,“斷卡”等于給騙子“斷奶”。[10]情景預防理論指出,通過增加犯罪難度、增大犯罪風險、減少犯罪收益,以減少犯罪分子犯罪的機會。[11]2015年起,Leukfeldt便開始運用該理論研究電信詐騙預防問題。受眾對斷卡行動雖無直觀的感受,但卻潛移默化地享受著該項行動帶來的財產保護紅利。
3.受眾評價。傳統手段的防范手段呈現出“人對人”特點,而新型手段與此不同,“技術對人”的特點更為突出。大數據攔截、斷卡行動遠離受眾的日常生活,單純攔截數量、斷卡數量的數據公示對受眾并不具有實質意義。因此,受眾對此類行動的總體評價往往呈中立態度。為防止電信詐騙的多發高發,讓受眾切實感受到大數據攔截及斷卡行動帶來的紅利,公安部推出了國家反詐中心app,該軟件依托大數據直接預警至個人,攔截至個人。
電信詐騙類型更新換代快,社會危害大,嚴重擾亂社會經濟秩序。公安機關作為社會治安的維護者、違法犯罪的打擊者,承擔著防范、打擊電信詐騙的重任。恩里科·菲利說過,“關于預防犯罪措施的改革,哪怕僅僅進步一小步,也比一部完整的刑法效力高數百倍。”[12]近年來,公安機關也采取了各種手段,以遏制電信詐騙的高發勢頭,但這些舉措是否有效、效果如何,缺少衡量標準。社會預防是一個龐大的體系,受眾評價固然為重要一環,但單一要素的評價體系具有片面性。為更好地判斷公安機關的防范行為,加強電信詐騙犯罪的預防,有必要構建包含多個要素的“有效性標準”。結合調研發現的問題,以下幾項內容納入評價體系較為適宜。
“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是公安工作群眾路線的基本觀點。[13]群眾對一項政策的優劣評價決定了政策的生命力及可執行力。將受眾評價納入公安機關防范行為有效性的標準內,使公安工作緊緊圍繞群眾開展,傾聽群眾的聲音,改進防范政策,以群眾喜聞樂見、易于接受的形式防范電信詐騙定會事半功倍。
從受眾評價來看,走訪宣傳、斷卡行動、大數據攔截等防范行為均取得了不錯的成效,受到公眾的擁護及支持。但不可否認,作為評價主體的人,主觀性較強,易受外界因素的干擾。如從眾心理支配下的否定評價,個人觀念基于群體直接或間接的引導,即趨向與多數人保持一致。[14]在調研走訪期間,曾出現過類似情況。人群較為密集時,當某人發表“這沒啥用,要想貪小便宜還是能被騙”的言論后,他人極易出現附和的現象。同時,受眾評價在一定程度上也能體現出受眾對詐騙知識的知曉程度與普及程度。評價建立在一定的認知基礎上,當缺少認知時,評價無法形成。因此,受眾評價可作為有效性的標準之一,與其它標準相結合判斷。
國家反詐中心應用軟件能夠有效預防電信詐騙,具有識別詐騙信息、即時舉報等功能。現階段的警務實踐中,走訪宣傳、課堂普法等都將安裝該類app作為主要任務。傳統防范手段雖帶來受眾防詐意識與辨別詐騙能力的提升,但電信詐騙的新手段、新類型層出不窮,受眾難以及時有效應對。且在調研中發現,受眾在電信詐騙實施過程中的心態往往存在從戒備心理到信任心理的轉變。[15]此時,作為客觀存在的反詐中心及金鐘罩app會發揮極大預防、攔截作用。App的安裝率能夠側面反映公安機關在電信詐騙防范中的宣傳力度及效果。以S市為例,截止2021年7月,S市安裝注冊110余萬人次,占比13%。從數據顯示,公安機關的防電信詐騙工作初見成效,但仍任重道遠。不過在調研回訪中發現,不少受眾安裝后閑置現象突出,甚至未注冊登陸過。公安機關為尋求高安裝率,存在忽視注冊的有效性情況。為使公安機關防范工作得到落實,可以將國家反詐中心、金鐘罩的安裝率作為衡量的初步標準,并在后續進行適時的回訪調查,確保app得到有效運用。
現代社會依托移動通訊、互聯網得以發展。電信詐騙作為一種新型犯罪也成為當前發展最快的刑事犯罪。自公安機關采取嚴密防控、嚴厲打擊手段后,刑事立案數量總體呈現下降趨勢。公安部新聞發布會公布,2021年5月,全國共立電信網絡詐騙案件8.46萬起,與4月相比下降14.3%,案件多發的趨勢得到有效控制。
將電信詐騙刑事立案數量納入判斷公安機關防范行為是否有效的要素具有積極意義。通過刑事發案數量的多少,檢驗公安機關前期防范工作的成效,發案少說明公安機關的防范有效提升了公眾的防詐騙意識及防詐騙能力,而發案多則可能反映出公安機關的工作存在欠缺,需改進更新技術方法。S市上半年,刑事立案4710起,損失3.4億元,為去年全年的一倍還多,且仍有繼續攀升態勢。在后續的防控過程中,仍需加大力度,進一步降低電信詐騙案件的發生。需注意的是,部分執法部門存在“選擇性立案”的現象,將案值大小作為立案與否的評判標準,在一定程度上造成“犯罪黑數”,以降低刑事立案數量的下降。[16]在電信詐騙打擊過程中,需以實績即無論數額大小均立案的數量作為評判公安機關防范行為有效性的標準,避免形式主義。
經過調研發現,基層公安機關采取的電信詐騙防范行為主要分為傳統手段、新型手段以及斷卡行動等。傳統手段以走訪宣傳為主,入戶走訪、開會培訓、企業宣講、課堂普法等方式,以“人對人”提高受眾預防意識。新型技術手段依托大數據,通過海量數據對詐騙電話、詐騙短信進行識別、即時預警,攔截防范電信詐騙案件的發生。斷卡行動則是公安部聯合多部門采取的增加電信詐騙分子詐騙難度的行為,以實現防范目的。從受眾評價來看,大多數受眾對公安機關的防范行為予以肯定,認為具有針對性,能夠根據受眾的職業、年齡、受教育程度的不同采取相適的方式,對提高其防詐意識與防詐能力頗有成效。少數受眾受群體的影響存在從眾心理,輕信其能夠避免電信詐騙犯罪,因此認為公安機關的防范行為未能發揮作用。
通過對受眾評價進行梳理,初步了解了公安機關采取的各項手段的有效性。單一的要素作為評價指標難免有失偏頗,如公安機關的防范行為存在流于形式的可能性,盲目追求國家反詐中心app和金鐘罩反詐系統的安裝率,而未注冊或開啟預警模式等。因此,構建完整的評價體系尤為必要,從受眾評價、防電信詐騙app的安裝及有效使用率、電信詐騙案件的發案數等綜合角度入手,為公安機關后續的電信詐騙防范行為提供指引,督促公安機關進一步履行職責,加強預防,減少電信詐騙案件的發生,守護好人民群眾的“錢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