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職業教育研究

車如山　郭方義　張良

[摘要]匈牙利教育體系具有多樣化的特點，職業教育與培訓是其教育體系中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經過一個半世紀的發展，匈牙利職業教育逐步形成了一個較為成熟的體系，具有鮮明的特色和完備的質量保障體系。但目前匈牙利職業教育也面臨一些挑戰，新一輪旨在建立銜接貫通、靈活開放、貫穿終身的職業教育體系改革正在進行。

[關鍵詞]匈牙利;職業教育;現狀;特點;挑戰

[作者簡介]車如山（1965- ），男，寧夏中衛人，內江師范學院教育科學研究院，教授，博士，碩士生導師。（四川? 內江? 641100）郭方義（1996- ），女，山西太原人，蘭州大學高等教育研究院在讀碩士。（甘肅? 蘭州? 730000）張良（1995- ），男，山西臨縣人，東北師范大學教育學部在讀碩士。（吉林 長春? 130000）

[基金項目]本文系2021年寧波市社會科學研究基地項目“中東歐國家職業教育發展國別研究”（項目編號：JD5-FZ117，項目主持人：王琪）和寧波職業技術學院2020—2021年度寧波“一帶一路”職業教育發展協同創新中心開放課題“匈牙利職業教育體系研究”（課題編號：NZXTG2002，課題主持人：車如山）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中圖分類號]G719.3/.7?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4-3985（2022）16-0084-07

匈牙利實行12年義務教育一貫制，義務教育年齡一般為6～18歲，包括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存在兩種學制：一種是1～8年級為小學（內含初中），9～12年級為高中;另一種為小學6年，初中3年，高中3年。目前主要以第二種學制為主，尚未完成過渡的學校仍為第一種學制。九年級學生分流，學生可以選擇接受普通教育，也可以選擇接受職業教育。高等教育一般為4～6年，醫科大學7年，國家提供第一個學位期間的學習費用。

一、匈牙利職業教育現狀

（一）匈牙利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

匈牙利職業教育培訓包括中學水平、中學后水平、高等教育水平和成人繼續培訓等不同層次。中學水平的職業教育培訓包括普通教育課程、實踐導向的職業教育培訓課程、職業教育培訓和普通教育相結合的課程，其中，匈牙利為學生提供的普通教育課程包括初級中學課程、高級中學課程、綜合中學課程、銜接課程以及后續課程。此外，匈牙利還為有特殊教育需求的學習者提供初級中學課程和職業教育培訓。中學后水平主要是基于學校實踐導向的課程。高等教育水平的職業教育培訓主要包括普通課程和高等職業教育培訓課程，其中，普通教育課程包括學士課程、碩士課程、學士碩士綜合課程、研究生專業課程以及博士課程。成人繼續培訓是學校體系之外的培訓，主要包括培訓市場提供的職業課程和普通課程、為失業者和弱勢群體提供的培訓課程、雇主為進一步培訓雇員提供的強制性繼續教育培訓課程。

對于有輟學風險的中學生，匈牙利有兩種銜接方案：一是為完成初中教育，但未接受高中教育的學習者提供公共教育培訓課程，為期一年;二是為未滿15歲，初中低年級學生提供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為期兩年。年齡在16～25歲的學生可以參加正規全日制教育，也可以參加成人教育。成人教育課程以全日制或非全日制課程的形式提供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夜校是大多數人選擇的成人教育形式，少數人參加遠程學習或其他形式學習。成人培訓通常由校外機構提供，涵蓋不同類型和形式的學習內容，在國家資助的成人培訓中，有專為老年人提供的課程。

（二）職業教育與培訓管理

1.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管理。自2018年以來，匈牙利職業教育與培訓和成人培訓由創新與技術部統一管理，其他部委負責各自領域的資格認證。人力資源部負責監管公共教育和高等教育，提供正規學校體系內的職業教育和高等職業教育與培訓。

2.職業教育與培訓機構。一是公共教育部門。2013年起匈牙利的職業學校由職業中心集中管理，職業中心協調學校的教育和培訓活動，管理學校的財務，幫助學校提供更符合勞動力市場需求的培訓。國家支持的46所農業、林業、漁業等職業教育與培訓學校屬于農業職業教育與培訓學校網絡，由農業部經營。內政部和國防部以及一些大學開辦的職業教育與培訓學校，主要進行特定部門所需的知識培訓。教會和商業實體、基金會、協會等也可以運營學校，這些學校可以依據相關協議從中央政府預算中獲得資助。二是高等教育機構。匈牙利的大多數高等教育機構是由國家管理的，但也有相當一部分學校是由私立機構或宗教經營。高等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要求學生在公司開展為期一學期（至少14周）的強制性實習。當實習時間多于6周時，在高等教育機構和公司的合作協議基礎之上，公司必須與學生簽訂學生工作合同。三是成人培訓機構。成人培訓機構包括公立高等教育機構、其他預算或國家資助的機構，如區域培訓中心、組織工匠考試和提供預備培訓的經濟商會、私營培訓公司、非政府組織、公司內部培訓等。成人培訓的學習者必須與培訓機構簽訂合同。四是工商會。工商會在職業教育與培訓政策咨詢、體力工作資格開發、認證和監督培訓組織、提供培訓合同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社會組織可以參與制定職業教育與培訓政策;國家職業教育與培訓和成人學習委員會，為戰略政策問題和發展資金的分配提供咨詢意見;部門技能委員會監測勞動力市場趨勢和研究新技能需求;國家發展和培訓委員會根據當地情況設計短、中期職業教育與培訓戰略，編制有需求的資格名單，并確定資助的學生名額。五是企業。實踐培訓是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的一部分，可根據學徒合同或學校和企業的合作協議，在學校或企業進行。企業舉辦的職業教育與培訓是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的一部分。學習者在企業的培訓通常由工商會協調處理，如簽訂學徒培訓合同、登記學徒合同以及幫助學習者找工作等。此外，自2017年起，公司可設立聯合培訓中心，以提升中小企業和微型企業的培訓能力。

（三）職業教育與培訓的目標

匈牙利政府一直將教育政策視為促進經濟發展、增強社會凝聚力和增進人民福祉的重要工具。目前，匈牙利職業培訓的政策實施和目標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一是推動職業課程現代化，制訂制度建設方案，培訓師資隊伍，幫扶弱勢學生，提高現有職業定位、指導和咨詢系統的效率;二是根據勞動力市場需求，推動職業教育和培訓內容與職業資格需求現代化;三是加強職業培訓基礎設施建設，改善職業培訓的物質條件，掌握現代教育技術;四是建立一個國家機構系統和信息技術基地，對從事職業定位、指導和咨詢的工作人員進行培訓;五是加強面向弱勢群體的職業培訓機構網絡建設，實現教育公平化。

（四）從數據看職業教育與培訓的發展

匈牙利主要通過職業學校和特殊技能發展學校、中等職業學校、職業文法學校等機構開展中學水平的職業教育與培訓。通過數據可以直觀地看出匈牙利近年來職業教育發展情況，表1、表2和表3分別展示了2017～2020年這三類機構學校教育的相關數據。可以發現，近年來匈牙利職業學校和特殊技能發展學校數量基本穩定，但學生數量有所減少，班級和教室數略有增加，每班學生數量略有減少，生師比有所下降;中等職業學校和職業文法學校數量逐年減少，學生數量、班級和教室數均有減少。

二、匈牙利職業教育的特點

（一）體系和政策法規不斷完善

1.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不斷完善。匈牙利旨在建立銜接貫通、靈活開放、貫穿終身的職業教育體系，給學習者更多選擇的機會。由于匈牙利的職業學校畢業生不授予中學畢業證書，畢業只給職業資格證書，在2013年之前，想要進入專科學校或高等院校繼續深造，畢業生需要完成三年的普通教育并通過中學畢業考試。但從2013年起，為進一步拓展職業教育與培訓發展途徑，畢業生可在兩年內獲得中學畢業證書。

匈牙利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的主要特點是參與高中職業教育與培訓課程的人數下降，但學徒人數穩步增長。學生提前離開中學輟學的現象與15～24歲年齡段的低就業率并存。因此，成人注冊職業教育與培訓的比例在逐漸上升。1993年，匈牙利建立了國家職業資格證書制度，規定了職業資格的種類。國家職業資格證書會根據勞動力市場的需求定期更新名錄，其修訂由負責職業教育與培訓的部門和負責資格審核的部委與行業技能委員會（由工商會協調，農業商會參與相關部門的工作）協調進行。為提高職業教育與培訓的質量，2015年匈牙利政府設立了44個區域綜合職業教育與培訓中心。根據州發展和培訓委員會的建議，職業教育與培訓中心每年會基于就業數據以及勞動力市場需求預測發布一份短缺工作清單。培訓組織可獲得相應獎勵，以此鼓勵其開展短缺工作的人員培訓。在學校組織的職業教育與培訓中，參加短缺工作第一資格課程的學生可以根據表現獲得獎學金。

2.法律和政策框架不斷完善。匈牙利議會通過的多項法案規定了匈牙利教育和培訓系統的運作、組織、管理和經費籌措的基本原則，如《1993年公共教育法案》《1993年職業教育與培訓法案》《2001年成人教育法案》《2001年教科書市場指導方針法案》《2002年承認外國證書和學位法案》《2005年高等教育法案》。這些法案最早是1993年通過的，根據目前的經濟狀況和政治背景，這些法案也進行了幾次修訂。此外，2004年匈牙利加入歐盟，也要求現行國家立法與教育領域的《聯合公報》協調一致。所有上述法案都規定充分尊重《匈牙利憲法》和相關國際公約、盟約，充分尊重學生的個人自由，禁止與制裁基于種族、民族和族裔身份及信仰、宗教或社會出身在接受和參與教育方面任何形式的歧視，并嚴格執行平等待遇原則。

《公共教育法》規定了學生、學校和行政人員的權利和義務，匈牙利境內的兒童可免費接受12年義務教育，家長在學校家長協會的權益。此外，匈牙利的教科書由教育和文化部批準，教師負責教科書的選擇，教科書的認證和補貼由具體法令規定。《職業培訓法》規定了中等職業學校的教育與培訓以及高等職業教育與培訓的有關事項，特別是在公共教育和高等教育法案規定以外的領域。該法案主要是對職業資格認定的規定，監管職業的設立程序，特別是需要考試并列入國家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的職業，明確了受培訓人員的地位以及培訓組織的責任。此外，該法規定了專業團體（工業或貿易商會）參與課程開發和專業考試程序的方式。公共教育與高等教育體系之外的教育與培訓大多屬于《成人教育法案》范疇，該法案為成人培訓機構就組織和資助培訓制定了一般規則。該規定由國家成人教育認證委員會對成人教育與培訓課程和機構進行強制性認證。

每個法案著眼于特定的教育與培訓層次和類型構成了一個有機統一的教育與培訓體系。系統內部既有縱向貫通機制，也有橫向融通機制，加強了不同類別教育與培訓之間的透明度和可轉移性，確保所有人不論年齡、社會地位或個人生活條件，終身都能真正和通暢地獲得教育與培訓，開展不同形式的學習。

（二）職業教育與培訓適應社會發展

匈牙利政府強調職業教育與培訓必須適應經濟發展的需求并與勞動力市場直接接軌，加強職業教育與培訓和行業企業之間的聯系。2010年5月，匈牙利政府重組政府部門，教育部門仍隸屬國家資源部，但職業教育與培訓和成人教育改由國家經濟部負責。在職業教育與培訓市場長期發展規劃中，國家經濟社會理事會、國家職業教育與成人培訓理事會、國家職業資格評審委員會等機構起著關鍵作用。

2010年11月，匈牙利政府總理和匈牙利工商會會長簽訂合作框架協議，指出工商會在強化雙元培訓、提升企業在職業培訓中的作用以及豐富學生工作經驗等方面具有不可取代的作用。工商會深度參與職業教育領域，為多數職業資格開發核心課程、制定職業資格標準、組織職業教育與培訓考試、執行質量保障等，成為職業教育與培訓政策制定過程中的關鍵主體。工商會參與職業教育與培訓，促進職業教育與培訓內容與經濟需求緊密結合，提高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質量。隨著政府提供的越來越多的優惠政策和工商會的凝聚力、吸引力越來越大，企業參與職業教育與培訓的積極性不斷提高，越來越多的學生與企業簽訂實習合同并在企業開展實習。

（三）職業教育與培訓激勵措施多樣

1.激勵學習者參與職業教育與培訓。近年來，加強技術人員技能培訓、提高職業教育吸引力和參與度、促進學徒制發展等一直是匈牙利教育政策的重點，并采取了多種措施激勵學生與企業積極參與職業教育與培訓。

職業教育與培訓中的財務激勵措施：一是在培訓或實習中的學習者擁有定期津貼和其他福利。實習期間的工資或月薪支付金額受《職業教育與培訓法》保障，根據課程中實際培訓的比例、交付形式的差異，學員的業績工資會有所不同。二是開展“阿道夫·薩布基職業教育與培訓獎學金”項目（前身為2010年啟動的“職業教育與培訓學校津貼項目”），鼓勵學習者接受當地州發展和培訓委員會列出的相關職業需求資格培訓。三是開展“職業之路”獎學金項目，每月向職業教育與培訓學校的弱勢學生提供少量獎學金;向職業銜接課程的參與者提供定期津貼，支付課程教師額外資金。此外，一些有重大工業活動的州會提供地方獎學金給職業教育與培訓學校的學生。四是通過舉辦各類競賽活動，給成績優異者提供物質獎勵。

成人教育自2015年以來實行學徒制，作為學徒的學習者可以有經濟報酬、帶薪病假、報銷差旅費、保障安全等各種強制性福利，以激勵學習者積極參加技術培訓。除此之外，對于失業者和弱勢群體，政府會提供免費的培訓與就業服務，選定人員并協助其選擇所需的職業資格證書和培訓組織。如有多種缺陷或特殊教育需求的學習者可以免費獲得多個職業資格，同時可以在任何年齡進行全日制學習。除了財政支持外，還可以申請個人心理社會支持、指導、工作安置或臨時就業和創業支持。

此外，匈牙利還推動了由歐洲社會基金（ESF）贊助的培訓項目，目標群體主要為：15～24歲未接受培訓或未就業的青年，25～64歲的失業者和參加公共工作計劃的人，或有冗余風險的人。在國家職業教育與培訓和成人學習辦公室的協調下，還設立了兩個由歐洲社會基金（ESF）贊助的面向低學歷人群的培訓項目。

2.鼓勵企業參與職業教育與培訓服務。激勵公司培訓職業學校學生。學生的培訓費用根據與職業學校的合作協議或與學員簽訂的學徒合同，從培訓稅中扣除，并按人均免賠或可報銷費用費率從國家就業基金（NFA）培訓子基金中扣除。如果培訓人員為職業學校九年級的學生，培訓組織還可以將培訓稅的一部分用于資助車間開發、支付公司培訓員和車間維護費用。此外，負責職業教育與培訓的部長可以從國家就業基金培訓子基金中為創建公司或發展培訓講習班提供財政支持。醫院和其他非營利組織也可以向國家就業基金培訓子基金申請培訓費用。

鼓勵公司為員工提供培訓。公司可以使用員工需要支付的部分培訓稅來資助其參加職業培訓和外語培訓，這一方法僅適用于同時為至少30名學徒和職業學校學生提供實際培訓的公司，且最多只能占培訓稅金額的16.5%。2017年對《成人培訓法》的修訂擴展了“內部培訓”的定義，將公司供應商和合作伙伴員工的培訓計劃也納入其中，為短期職業培訓或語言培訓提供便利。如果公司為至少50人創造新的就業機會，或參加由歐洲社會基金（ESF）贊助的員工專業發展培訓行動（公司內培訓或購買其他培訓機構的課程），政府可以在財政上支持該公司為員工提供培訓。2018年，歐洲社會基金（ESF）針對大公司和中小企業為期2年的培訓項目提供了資金（分別為31.8萬歐元和15.9萬歐元，相當于培訓總費用的50%～70%）。

三、匈牙利職業教育與培訓面臨的挑戰及對策

（一）職業教育與培訓面臨的挑戰

匈牙利教育和培訓體系面臨著與其他歐洲國家類似的挑戰。這些挑戰來自全球化和教育領域激烈競爭的影響，來自老齡化社會的影響，來自社會和技術變革前所未有的快速步伐的影響，來自社會凝聚力下降的影響。

在歐洲終身學習戰略的背景下，2005年，匈牙利政府利用終身學習戰略整合所有有關教育事宜的部門，為各級教育和教育形式制定了中期戰略。大多數計劃和提議被納入由歐盟資助的第二國家發展計劃（2007—2013年），并得到歐盟的批準。雖然匈牙利政府對教育政策進行了全面改革，但職業教育和培訓體系的弱點仍然存在，并繼續向教育界和社會提出重大挑戰。

1.青年失業率較高。自2015年以來，匈牙利青年失業率有所下降，但相較于其他歐洲國家，匈牙利社會的失業率仍然較高，同時存在嚴重的技能短缺和不匹配的問題。人口的負增長對職業教育產生了巨大沖擊，特別是在技術工人培訓方面，接受職業教育的學習者中有近三分之一的人沒有接受過中學教育，且學習者經濟狀況不樂觀，基本技能水平也不高。

2.對勞動力市場需求的反應不及時。普通中學、職業學校和高等教育機構的人才培養與勞動力市場的需求之間存在明顯差距，主要體現為技術技能人才數量不夠，專業技能不足。勞動力市場情況反饋不及時、教育與培訓機構專業能力不足、政策和財政資助不夠等導致工業技術和機械人才供需的長期不平衡。同時，缺乏公共就業服務相關的咨詢和指導，經濟行為者在確定培訓內容和人才培養方面發揮的作用極為有限，高等教育對產業技能傳播和創新的作用未充分發揮。

3.成人參與終身學習的意愿低。匈牙利是成人終身學習參與度較低的歐洲國家之一。成人學習動機不足、培訓市場的混亂是成人參與職業教育與培訓積極性不高的主要原因。此外，高等教育機構缺乏主動性，沒有以地方發展為重點，舉辦一些適合成人參與的培訓項目。

4.獲得優質教育的機會不平等。區域經濟發展的差異使得教育的不平等日益加劇。匈牙利學校教育的學生在教育與培訓體系內的表現和進步與他們的社會和家庭背景具有高度關聯性，在很大程度上再現了社會的不平等。經濟欠發達地區的學校面臨校舍條件差、教學設備供應不足等問題，這都阻礙了教育質量的提高與教育公平的實現。匈牙利政府嘗試從政策、法律法規、行政以及財務方面入手，改善處于社會劣勢人群的地位，使其獲得接受優質教育的機會。

（二）職業教育與培訓改革的對策

要使教育與培訓體系在面對全球性挑戰時迅速反應，更有效地為社會現代化做出貢獻，匈牙利政府需要從教育與培訓體系的內容、結構、管理和治理等方面著手，以便更好地適應迅速變化的全球局勢和社會經濟環境。

1.讓基礎設施更完善。基礎設施的完善是提高職業教育與培訓質量的前提。匈牙利政府對偏遠區域和經濟落后區域的學校或者培訓機構提供政策與財政支持，對于貧困地區學校面臨的教學資源缺乏、經濟投入不夠的問題，在財政資助方面有所偏重，引進先進技術，加強對當地基礎教學設施的建設，發展區域綜合培訓中心網絡，鼓勵公共教育機構創新教學方法，提高教育與培訓的質量。

2.讓教育更貼近職場。構建地方就業服務網絡，為學習者找準職業方向，進行職業指導服務，為學校和公共就業服務機構提供市場就業信息，幫助學生從學校順利過渡到工作崗位。建立全國數據網絡，收集、整理和處理勞力市場就業信息，公司、學生以及學校可以免費使用該數據庫，了解畢業生就業情況。建立優秀人才集群中心，加強市場上人才的研發和應用能力，促進產業和學校間穩定的合作關系。

3.讓教育更公平。出臺法律和財政措施，確保所有人能夠獲得高質量的學前教育、普通教學、職業教育與培訓以及高等教育。除此之外，還要制訂教育方案、教師培訓和在職培訓方案，以促進全納教育和培訓發展。制定防止失學和早退預防措施，提供機會讓落后的學生趕上學習進度，防止其過早離校;同時，為沒有任何資格證書的輟學青年提供不同形式的第二次機會，幫助其重新融入社會，為處于社會不利地位的人群提供接受教育的機會。

整合教育資源，提高各級教育與培訓體系的效率。在學校教育方面，鑒于持續下降的人口和學齡人口的大幅度減少，學校合并成為教育資源整合的一部分。只有極少數學生甚至沒有學生的公立學校，在維持日常教學方面會面臨難以承受的財政壓力。在這種情況下，鼓勵社區及學校組成學校協會，幾所小學校圍繞一所領袖學校，由領袖學校負責教學指導、進行高層次教育以及教學質量評價。另外，使用信息技術、開發綜合數據庫，提高各級教育機構和學校管理人員的管理與治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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