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戰略驅動下東北三省產業集群創新發展路徑思考

張 磊，王淑奇，姜 宏

(1.吉林省體育局 田徑自行車運動管理中心，吉林 長春 130022；2.長春大學 理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2；3.長春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2)

產業集群是在地理上靠近，擁有共性和互補性的企業和關聯機構的集合。產業集群作為城市經濟中的重要支柱，必須要承擔起創新的責任。在建設創新型國家的背景下，東北產業集群作為區域創新的主力軍，一定要發揮重要作用，在變中求新、變中求進、變中突破。

一、東北三省產業集群創新發展的優勢及劣勢

(一)優勢

1.創新資源雄厚

東北三省教育與科研資源豐富，具有較強的科研能力和基礎，為老工業基地改造、振興提供強有力的科技支撐。遼寧省有高等院校98所，擁有國家重點一級學科7個；省級以上大學科技園14家，其中國家級8家；國家重點實驗室達到17家，國家級工程技術研究中心12家，科技活動機構1 700多家，兩院院士58位，國家杰出青年科學基金獲得者120人，長江學者101人，“萬人計劃”人才135人，國家“千人計劃”專家141人，“長江學者獎勵計劃”特聘教授64人，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8 100余人。黑龍江省有81所高等院校，2所“中國雙一流大學”，13個國家重點一級學科；兩院院士41位，獨立科研院所226個，大學科技園6個，重點實驗室198個，工程技術研究中心306個，產業技術創新戰略聯盟61個，技術轉移示范機構33個，科技企業孵化器及眾創空間190個，生產力促進中心110個，農業科技園38個，國家國際科技合作基地19個，國家高新技術產業化基地1個，國家現代服務業產業化基地1個，國家文化和科技融合示范基地1個。吉林省有高等院校58所，“中國雙一流大學”1所，國家重點一級學科7個，二級學科30個；省級以上大學科技園8家，其中國家級大學科技園3家。2018年吉林省新建省重點實驗室9個；在裝備制造、生物醫藥、現代農業等應用技術研究領域，新建省科技創新中心12個，廳地共建科技創新中心9個；在高端人才引進領域，新建院士工作站27個；新增國家級國際科技合作基地2個；在科技成果轉化領域，新建省級技術轉移示范機構9個。

2.創新政策不斷出臺

近幾年，東北三省逐步出臺創新政策，為創新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遼寧省相繼推出《關于推進企業科技創新政策落實行動方案》《遼寧省科技創新驅動發展實施方案的通知》《關于推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若干政策措施的通知》《中國制造2025遼寧行動綱要》《遼寧省優化營商環境條例》《遼寧省強化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進一步推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深入發展的政策措施》等。黑龍江省把“轉方式調結構”作為龍江振興發展的重中之重，相繼出臺一些政策，如《黑龍江省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條例》《關于建立集聚人才體制機制激勵人才創新創業若干政策的意見》《黑龍江省大型科研儀器和科研基礎設施共享實施細則》《黑龍江省千戶科技型企業三年行動計劃(2015—2017年)》等。吉林省陸續出臺若干有利于科技創新的政策，如《關于深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推動吉林老工業基地全面振興的若干意見》《吉林省專利條例》《吉林省科技小巨人企業扶持管理辦法》《吉林省技術市場條例》《吉林省“十四五”科技創新規劃》《2021—2035年國家中長期科技發展規劃》等。

3.創新成果突出

東北三省創新意識逐漸增強，取得可喜的創新成果。遼寧省創新水平處于全國中上水平，2000年以來共有近400項科技成果榮獲國家科技獎。2020年，遼寧省有25項科研成果獲國家科學技術獎。轉化科技成果近5 000項。黑龍江省的創新能力不斷提高，在航天裝備、新型直升機、核電裝備、艦船動力等研發制造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2016至2020年間共獲得國家科技獎勵81項。吉林省政府高度重視科技創新工作，2020年有4個項目獲得國家科學技術獎，其中吉林大學主持的“特種光電器件的超快激光微納制備基礎研究”項目獲得自然科學獎二等獎，由長春博超汽車零部件股份有限公司、軍事科學院系統工程研究院軍需工程技術研究所、吉林大學、天津工業大學共同主持的“固相共混熱致聚合物基麻纖維復合材料制備技術與應用”項目獲得科技進步獎二等獎。

(二)劣勢

1.東北三省人才流失嚴重

在企業創新過程中，人才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據有關部門統計的2019屆畢業生人才吸引指數(人才吸引指數為正表示該地人才凈流入，指數為負表示該地人才凈流失)，東北三省人才吸引指數普遍較低，黑龍江人才吸引指數為-6.19，遼寧為-4.17，吉林為-2.97，全部表現為人才流失[1]。人才的流失不利于企業發展，更不利于區域發展。

2.投資環境需優化

(1)知識產權保障力度不足

良好穩定的制度環境(稅收制度、知識產權保障體系、保護中小投資者等政策)有利于創新資源的配置和創新成果的快速應用。從知識產權來看，東北三省中遼寧省在全國排名居中上水平，吉林省和黑龍江省排名居后，說明東北三省整體的知識產權保障不力，不利于科技創新發展。表1為2020年東北三省知識產權指數及排名情況。

表1 2020年東北三省知識產權指數及排名情況

(2)營商環境存在不足

營商環境包括軟環境和硬環境。2018年11月底，政府決定對我國的營商環境進行評價，并明確“要按照國際可比、對標世行等”來評價我國的營商環境。目前，東北三省營商環境評價整體排名較低。表2為東北主要城市在2020年全國296個營商環境城市評價中的具體情況。

表2 2020年東北主要城市營商環境評價

(3)企業對創新投入持謹慎態度

東北三省的企業多對企業轉型升級和技術創新持觀望態度，不愿意加大投資力度。表3是全國及東北三省(2012—2020年)企業R&D經費支出和企業研發支出強度表。

表3 全國及東北三省(2012—2020年)企業R&D經費支出和企業研發支出強度

二、東北三省創新能力現狀

(一)區域綜合創新能力低

近幾年，東北三省區域創新能力綜合效用值整體排名靠后。東北三省企業R&D經費和高科技產業投資總額逐年增加，明顯高于北京、上海等地區的投資額，但專利申請授權量明顯低于其他省份，仍需要加大創新投入。表4和表5分別為2015—2020年部分城市和省份專利申請授權量和新產品開發項目數。

表4 2015—2020年部分城市和省份專利申請授權量

表5 2015—2020年部分城市和省份新產品開發項目數

(二)區域創新與區域經濟兩系統耦合協調度低

為了更好地了解東北三省創新活動的現狀及不足，本文以東北三省2015年到2020年數據為依據，按照系統性、全面性、科學性和可操作性的原則，分別構建了區域創新和區域經濟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如表6所示。

表6 區域創新與區域經濟綜合評價指標體系

續表

根據區域創新與區域經濟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并參考相關公式，計算得出2015—2020年樣本區域兩系統綜合水平值、各時間節點計算結果，如表7和表8所示。

表7 2015—2020年樣本區域創新綜合水平值

續表

表8 2015—2020年樣本區域經濟綜合水平值

通過計算得出，選取的地區和省份區域創新值和區域經濟值均呈逐年上升趨勢。區域創新值最高的省份是廣東省，其次是江蘇省，然后是北京市。經濟綜合水平值最高的是上海市，之后是北京市、浙江省、江蘇省、廣東省。表9是2015—2020年樣本區域的創新與經濟兩系統耦合協調等級。

表9 2015—2020年樣本區域的創新與經濟兩系統耦合協調等級

通過以上數據，得出如下結論：其一，大多數區域的創新和經濟綜合水平均呈上升趨勢，但區域間兩系統綜合水平的差距均在不斷擴大；其二，區域創新能力和區域經濟發展水平兩系統耦合協調度較高區域主要是東部發達省份和部分內陸地區，等級相對較低區域主要是東北三省及甘肅省(根據本文選取省、市)；其三，發達地區創新能力和經濟發展水平的耦合度很高，這主要是由于其完善的創新體系、良好的經濟發展政策、優質的協調能力(創新能力和經濟發展水平協調度很高)和依靠創新驅動因素的發展。所以，東北三省要想加快轉型升級的步伐，就要積極順應國家發展潮流、加快推進創新型產業發展，逐漸提高區域創新與區域經濟耦合協調度，爭取向發達地區和省份看齊。

三、東北三省產業集群創新發展對策建議

(一)發揮政府引領作用

在創新和發展的過程中，政府應該把政策放在首位，發揮引導作用。其一，注重“頂層設計”。東北三省產業集群創新與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區域協調發展戰略、人才強國戰略等發展戰略密切相關，并與科技部產業集群創新發展規劃對接。爭取到2025年，實現東北三省傳統優勢產業集群的成功轉型升級，集聚產業鏈條、科技資源和各類生產要素，實現資源優化配置。其二，引導建立協調機構。東北三省各省、市政府要探索建立產業發展的協調機構，落實區域一體化發展政策；政府探索在各集群內建立新型第三方促進機構(非政府、非營利性的)，加快構建政府、市場、集群組織三者協調發展的模式，形成多元發展的治理結構，實現政策、技術和市場的有效銜接。其三，創新制度支持。進一步優化政府投入結構，在財政補貼、稅收優惠、人才引進等方面給予集群創新企業相應扶持政策；增加金融支持，積極引導商業、開發以及政策性的金融資源到集群內發展[2]，形成真正有助于產業集群創新成長的機制與模式。

(二)加強人力資本集聚

將人才視為促進集群創新的關鍵，不僅有利于產業集群提質增效，而且為集群創新提供了強有力的智力支撐。其一，政府實施高端人才發展戰略。東北三省各級政府實施高端人才發展戰略，整合集群各種優勢資源，實施優惠政策引進人才，提高人才管理水平，加大引進國內外高層次人才力度；依托海外華人渠道，促進本地人才參與國際競爭與合作，落實東北三省人才發展計劃。其二，政府構建有利于人力資本創新發展的環境。構建政府與企業、人才三者之間良好的溝通平臺，傾聽人才的需求；推動集群內公共文化娛樂設施建設，給集群內工作和居住人提供相互交流的平臺和機會；完善知識產權與專利制度，推動技術交易市場的透明化和市場化，防止創新成果被侵權。其三，企業堅持“以人為本”思想，聚集人力資本。企業要盡量滿足各類人才正常生活需要，讓各類人才更好地服務于集群；要定期舉辦各類文體活動，豐富員工文化娛樂生活；要適當提高員工各項薪資報酬、福利待遇，進而激勵各類人才在工作中積極創新。

(三)加快改善營商環境

東北三省的營商環境優化要與全面深化改革相結合，建立高效統一的管理體系和運行機制，能夠及時反映市場變化并提供相應配套措施。其一，建設東北一體化營商環境。將東北三省一體化發展提升為國家戰略，突破行政區域的阻礙，建立更廣泛的統一市場環境，降低區域資源要素流動的制度成本。其二，建立協同工作機制。優化營商環境要與深化改革開放結合起來，加強政府部門之間的相互配合、協同推進，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政策體系和標準體系，讓市場主體切實感受到優化營商環境帶來的好處。其三，建立多元化的監督機制。推動設立營商環境監查機構，構建營商環境綜合評價指標體系；構建指標、政策、標準、統計、績效評價及政績考核等體系，采用市場化運行機制，邀請第三方機構進行系統評估，通過評估推動改革；重視外商投資相關法律，不斷完善與優化營商環境有關的法律法規，加強對知識產權的保護。其四，注重與國際接軌，營造符合國際標準的跨境貿易環境。東北三省要深化跨境貿易環境改革，努力成為制度開放的新高地。

(四)培養企業家創新精神

在國家大力推動創新發展過程中，東北三省注重培養企業家創新精神。其一，集群內要打造創新的社會輿論環境。政府要加大宣傳力度，在集群內廣泛宣傳企業家的創新故事；要求企業組織開展多樣的創新活動，活躍創新氛圍。同時，監督和批評企業不良行為，及時表揚和激勵具有創新能力和創新精神的企業。其二，產業集群要增強企業家的創新意識和創新能力。企業家創新能力培養包括創新勇氣、創新組織管理、市場洞察、戰略決策、溝通協調等能力。政府可考慮整合優質教育資源，對有意愿的企業家進行定期、定點創新意識和能力培養學習班；可以聯系國內外大型機構與知名企業，組織優秀企業家外出交流學習。企業家協會、公共服務機構也可以發揮樞紐作用，舉辦一系列相關活動，如研討會、聯誼會、論壇、技術洽談會等。其三，拓展企業家的國際視野。要鼓勵實力雄厚的企業家建立企業研發中心、企業研究院、博士后流動站等，提升企業技術和研發能力。要按照專業化分工，使中小企業走向精細化、特色化、精品化。另外，要鼓勵龍頭企業放眼世界，提高掌握國際市場趨勢和開拓國際市場的能力，爭取在產品定價和國際技術標準制訂等關鍵環節有較強國際影響力。

(五)加快企業技術創新

技術創新是企業發展的關鍵。其一,企業要加大科研經費有效投入。華為在5G的研發上已投入研發資金超過20億美元，擁有2 500多項5G基本專利。華為的成功除了因為華為人堅持的理念與執著，還因為研發資金的不間斷投入。其二,企業要加強科技人才的引進與激勵機制。企業要通過“專兼結合”“項目合作”的招聘方式，吸引高層次人才；打破傳統引進模式“等人才”的招攬做法，主動走訪各類高校、研究院所；要建立科學新思路，扭轉部分企業的地緣劣勢，形成人才轉移交流平臺和人才陣地，破除人才引進瓶頸；深化與國內“雙一流”大學的校企合作計劃，推進“借智發展”的企業常態化工作進程。其三,企業要加強創新型人才培養。企業可協同高校、科研機構組織培養復合型創新人才,使產學研有效合作，讓人才培養與產業需求間形成良好銜接。其四,企業建設開放性創新平臺。通過各方的通力合作，大型企業、龍頭企業可以將其創新平臺延伸到集群產業鏈的共性平臺，有助于企業以自身為創新主體，實現協同創新。其五,政府要設立專項創新基金。如設立專項“人才培養資金”，可以為集群內企業員工提供繼續教育和培訓經費，使企業員工能夠及時獲取各類尖端科學技術，加強本地區人才、技術的對口支持；設立“國際市場開拓專項基金”，為企業搭臺引線，鼓勵企業參加全球的新產品發布會、人才技術交流會；設立“新型研發機構發展專項資金”，引導企業與新型研發機構合作，分擔企業研發風險，加快科技成果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