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偷渡犯罪偵查防控對策

顧梓玉，趙丹婷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 研究生院，北京 100038

一、問題的提出

2020年以來，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以下簡稱“疫情”)對民眾健康、社會經(jīng)濟造成嚴重影響，導致就業(yè)、社會保障和衛(wèi)生系統(tǒng)的壓力加大，一些人員為躲避疫情、外出打工而偷渡。跨境網(wǎng)絡犯罪團伙在此背景下更是在網(wǎng)絡上大肆招攬、引誘人員非法出入境，致使參與此類犯罪人員大量流向我國邊境地區(qū)，在偷渡犯罪團伙的組織操縱下伺機偷渡，以各種手段非法出入境，嚴重擾亂了正常出入境秩序，危害口岸邊境安全、社會穩(wěn)定、人民群眾生命健康安全，極易造成疫情防控風險隱患。

為全力遏制非法出入境犯罪活動，捍衛(wèi)國家安全和社會穩(wěn)定，切實維護正常出入境秩序，公安部組織開展了集中打擊妨害國(邊)境管理犯罪專項工作。自2020年12月專項工作開展以來，截至2021年11月5日，全國共偵辦妨害國(邊)境管理刑事案件14 973起，抓獲犯罪嫌疑人35 777人，查獲偷渡人員36 921人，分別是2020年同期的2.2倍、2.7倍、3.3倍；共打掉犯罪團伙523個，搗毀中轉窩點167處，查獲涉案交通運輸工具1 549輛(艘)，查處涉案中介機構、非法用工企業(yè)514家[1]。盡管目前專項工作取得顯著成果，但我國對偷渡犯罪的治理尚未形成常態(tài)化打擊機制，加之疫情發(fā)展對偷渡犯罪的不確定影響，有必要探索更精準、更高效的偵查防控對策，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穩(wěn)定。

二、疫情背景下偷渡犯罪變化情況

盡管國家不斷加大打擊偷渡犯罪的力度，但仍然存在偷渡團伙、不法分子以非法牟利為目的，不擇手段組織、引帶人員非法出入境。以“偷渡”為關鍵詞檢索2013—2021年(截至2021年9月7日)基層法院一審案件數(shù)量(數(shù)據(jù)來源于中國裁判文書網(wǎng))，如圖1所示。雖然2021年數(shù)據(jù)統(tǒng)計暫不全面，與其他年度不具有可比性，且裁判時間與案發(fā)時間存在一定間隔，但仍然可以看出我國打擊偷渡犯罪力度之大、打擊成效之顯著，也反映出疫情期間(本文指2020年1月20日起)我國偷渡犯罪率不斷上升的趨勢。

疫情期間，偷渡犯罪存在偷渡主要方式、行為方向性、犯罪收益、引發(fā)多重次生問題等方面的變化。

圖1 2013—2021年偷渡犯罪

(一)偷渡主要方式從口岸偷渡轉向水、陸邊境偷渡

偷渡犯罪在疫情暴發(fā)以前通常是持用騙取、偽造、變造的護照、簽證等出入境證件從國籍國或原居國的出境口岸蒙混出境，或者私自藏匿于出入境交通運輸工具中，私自利用交通運輸工具，或徒步穿越國籍國或原居國的國邊界，以規(guī)避出入境管理部門的管理。但基于疫情影響，各國都采取了更加嚴格的出入境管理措施。跨國航線減少、價格上漲、部分口岸關閉、證件嚴查使得偷渡變得難以實現(xiàn)，外出非法勞工、從事跨境非法活動等人員更多轉向藏匿于出入境交通運輸工具或徒步偷渡。以我國西南地區(qū)為例，其與東南亞國家接壤，邊境線較長，小路或小河溝對面即屬境外，邊境檢查監(jiān)管難以全方位實現(xiàn)，疫情期間更多的偷渡者及犯罪團伙從我國與東南亞地區(qū)之間往返偷渡時，避關繞卡，通過走小路、乘坐木排渡河等方式偷渡。對上文以“偷渡”為關鍵詞檢索到的案例，選取作案時間為疫情期間，偷渡方式為水、陸邊境偷渡(非口岸偷渡)進行再次檢索，得到150起案例。

(二)偷渡行為雙向性加劇，自外向內流動增強

隨著我國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社會福利不斷提升，加上我國周邊國家疫情迅速惡化，很多外籍人員及身處境外的中國籍公民因向往國內的醫(yī)療政策、疫苗供應量及安全保障，而選擇偷渡進入我國。也存在因國內許多邊境口岸關閉、尚開放的口岸也限制每日入境人數(shù)，導致個別人員因害怕、不愿意接受集中隔離觀察或是急于回國而選擇偷渡的情況。由此，我國偷渡犯罪自外向內趨勢日漸突出。在上述150起偷渡案例中，有74例為境外偷渡入境(其中包含37例偷渡出境后再偷渡入境)。如：2020年2月底，董某某、葉某某等5人來到云南芒市，通過擺渡船偷渡到緬甸境內。之后，5人在緬甸境內賭場工作約一個月后，再次通過相同方式偷渡回到我國境內[2]。2021年3月16日，王某某等人從越南芒街碼頭乘坐木排偷渡到我國廣西東興市境內。

(三)偷渡犯罪收益上升，引誘性增強

疫情背景下，偷渡行為在邊境管控下逐漸困難，偷渡費用成倍增長。此種情況下，境內外個別熟悉當?shù)厍闆r、知道很多偷渡路線，同時法律意識、邊境意識淡薄的人員，極易受到利益驅動鋌而走險，為企圖偷渡的不法分子提供引帶、運送、容留等便利從而賺取酬金。一些原本從事走私、販毒的黑社會組織也紛紛轉入偷渡產(chǎn)業(yè)。在防范疫情境外輸入的關鍵時期，此類人員的行為嚴重影響群眾健康安全和邊境社會治安。據(jù)報道，2015年10月19日，澳門司警瓦解一犯罪團伙，其由珠海私渡至澳門每人收費6 000～8 000元人民幣。2020年12月9日，澳門與珠海聯(lián)合查獲一犯罪團伙，其向每名私渡者收費19 000～20 000元人民幣，此外每名私渡者還須向船夫交付500～1 500元人民幣[3]，價格上漲230%。

(四)偷渡犯罪引發(fā)次生問題突出

疫情暴發(fā)前，偷渡引發(fā)的次生問題多為造成偷渡者的人身危險和附隨走私、販賣人口等犯罪。疫情期間，邊境管控較為嚴格，偷渡犯罪團伙往往選擇風險更高的方式偷渡，這些方式會對偷渡者健康和安全構成更大風險，甚至引發(fā)偷渡者傷亡。隨著陸地邊境管控力度逐漸增強，偷渡犯罪團伙為逃避打擊，轉向開辟海上通道。其用于海上偷渡的船只，噸位小、續(xù)航差，偷渡人員藏匿在擁擠狹小船艙內，極易交叉感染，造成嚴重后果。且偷渡組織者用以運送人員的船只，多為改造的廢舊船只，船小人多、超載運輸，極其危險。此外，犯罪組織者為逃避打擊，經(jīng)常夜間出海，加之海上天氣多變、風高浪大等不確定因素較多，極易引發(fā)觸礁、碰撞、傾覆等導致船毀人亡。除疫情前較為普遍的出境非法勞工、走私、販賣人口等犯罪，以偷渡為基礎的跨境電信詐騙、跨境賭博等犯罪在疫情背景下也迅速凸顯，給我國公共秩序和社會安全帶來巨大威脅。2020年，香港執(zhí)法部門共抓獲828名內地非法入境者及1 121名非華裔非法入境者，較2019年分別上升近2倍及30%，內地非法入境者人數(shù)猛增[4]。同時，疫情期間偷渡易導致國內疫情反復。2020年9月3日，緬甸籍人員楊某某攜5人自緬甸偷渡入境，于9月13日被確診為新冠肺炎確診病例，因其偷渡行為造成云南省瑞麗市核酸檢測超6萬人次，密接者190人[5]。2021年3—4月，瑞麗市查出117例感染者。2021年7月，瑞麗市查出31例感染者，70%為緬甸籍，7份基因組序列與德爾塔(Delta)變異株高度同源，與相鄰境外流行株高度同源。瑞麗市短期內三次疫情反復均與緬甸人員偷渡有關。

三、疫情背景下偷渡犯罪偵查防控難點

(一)驅動因素多樣化，預防難度大

疫情對生產(chǎn)生活的影響使得偷渡犯罪意圖的產(chǎn)生原因更加多樣化，經(jīng)濟、政治等多重因素引誘著潛在犯罪人員，使得預防偷渡犯罪更為困難。且部分邊境市縣及內陸不發(fā)達地區(qū)教育落后、信息與經(jīng)濟不發(fā)達，對犯罪及相應刑罰認知不清，人們以打工賺錢為第一要務，在“高額報酬”誘惑下，容易走上違法犯罪道路。一些青少年正處于價值觀開始萌芽和初步形成的關鍵階段，極易被不法分子拉攏，偷渡出境，成為跨境非法勞工、跨境網(wǎng)絡犯罪的棋子。

(二)犯罪團伙組織化、專業(yè)化，打擊難度大

疫情背景下，偷渡犯罪在各國嚴格封鎖邊境、嚴查進出人員的情況下越來越困難，降低了偷渡者單獨犯罪的可能性，更多呈現(xiàn)有組織化狀態(tài)。信息技術的不斷發(fā)展也進一步推動了偷渡犯罪向數(shù)字化領域的轉變，犯罪團伙也逐漸專業(yè)化運作。2020年7月，廣州警方查獲某犯罪團伙自6月以來，利用廣州東江倉碼頭至香港屯門碼頭貨輪途經(jīng)東莞市之便，招、運、接一條龍組織人員搭乘貨輪私渡往返粵港兩地[6]。偷渡犯罪團伙成員組織結構如圖2所示，這種分步、分區(qū)的組織結構減小了成員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且多數(shù)“上家”居于幕后、隱藏在境外利用網(wǎng)絡指揮，公安機關偵查、打擊難度大。

(三)法律規(guī)制分散，管控難度大

目前，對偷渡犯罪的法律規(guī)定分別體現(xiàn)在我國刑法、治安管理處罰法、出境入境管理法以及地方入境出境管理規(guī)定等，較為分散，執(zhí)法者在處理相關案件時，很難精準確定適用法律，導致犯罪嫌疑人有機可乘。如：依照我國刑法，偷越國(邊)境，情節(jié)嚴重的，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處罰金。但依照治安管理處罰法、出境入境管理法以及其他規(guī)定則存在不同的處罰條款。同樣，此類情況在幫助、協(xié)助偷越國(邊)境以及弄虛作假騙取出入境證件中均有顯現(xiàn)。對外籍偷渡人員以及容留、藏匿、協(xié)助、非法聘用外籍偷渡人員，多為遣返或行政處罰。對境外人員遣返，由于違法成本不高存在屢遣屢返情況。偷渡如此“低風險、高回報”的犯罪活動，較輕的行政處罰不足以從根本上震懾犯罪分子。且我國近年逐漸從偷渡出發(fā)地轉變成目的地，對外籍偷渡人員的打擊力度遠遠不夠，影響我國打擊偷渡犯罪的成效。

圖2 偷渡犯罪團伙成員組織結構圖

(四)邊境執(zhí)法成本高，偵查難度大

我國多個省份與境外接壤，如云南省有25個縣與緬甸、老撾和越南交界，廣西有8個市縣與越南接壤。邊境線不僅漫長，且遍布密林小道，地理條件復雜多樣，偵查偷渡犯罪難度較大。疫情期間，云南、廣西成為跨國偷渡犯罪重災區(qū)，我國與東南亞之間的往返偷渡也成為疫情反復的導火索。盡管目前部分陸地邊境線已安裝邊境墻或鐵絲網(wǎng)以及監(jiān)控設備，但偷渡人員仍想方設法偷渡，如在邊境墻下挖洞、翻過鐵絲網(wǎng)等。且翻越入境后，依托復雜地理條件藏匿于高山叢林。因技術投入不足、存在監(jiān)控死角等原因，邊防民警難以發(fā)現(xiàn)行動軌跡，這種情況下抓捕偷渡人員需要出動大批警力，而目前我國邊境地區(qū)警力嚴重不足，再加上日常巡邏值守，偵查抓捕難度極大。2020年3月17日，百色某邊境派出所民警經(jīng)過艱難搜索，在界碑附近一山洞內，查獲13名翻越攔阻設施非法入境外籍人員[7]。

四、疫情背景下偷渡犯罪偵查防控對策

(一)完善法律適用，區(qū)分化、精細化執(zhí)法

我國目前尚未建立完整的移民法律體系，主要通過頒布各類法律規(guī)章、政策文件調整相關出入境關系。疫情背景下，嚴控出入境極其重要，建議實時完善法律規(guī)定，統(tǒng)一法律法規(guī)對偷渡犯罪的懲治力度，提升法律威懾力，全鏈條打擊偷渡產(chǎn)業(yè)。同時，加大刑罰和行政處罰力度，提高偷渡者犯罪成本，嚴厲打擊買方市場，并考慮對非法容留、雇用偷渡者的人員增加刑事處罰，根除偷渡者的生存條件和生存空間。

而對在邊境地區(qū)生活的兩國少數(shù)民族，他們同根同源，許多家庭跨境生活，家庭一部分成員在境內居住生活，另一部分成員在境外。這種特殊性導致他們長期養(yǎng)成從鄉(xiāng)間便道過境耕牧、走親串友的生產(chǎn)、生活習慣。在疫情暴發(fā)前，他們或持邊民證出入境或從小路“往來”，此類僅僅以生活為由的“往來”并未受到處罰。但疫情背景下，為防止疫情輸入擴散，邊境一線增設檢查點，邊民們再通過此類方式“往來”幾乎不可能。由此，疫情背景下在加強對偷渡犯罪執(zhí)法力度的同時，有關部門應結合我國邊境史、民俗文化可考慮對跨國家庭探親等原因偷渡采取特殊時期管控措施，依照《最高人民法院 最高人民檢察院 公安部 司法部 關于依法懲治妨害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違法犯罪的意見》，適用其他拒絕執(zhí)行衛(wèi)生防疫機構依照傳染病防治法提出的防控措施，引起新型冠狀病毒傳播或者有傳播嚴重危險的，依照我國刑法的規(guī)定，以妨害傳染病防治罪定罪處罰，從而起到震懾警示作用[8]。

(二)深化國際合作，創(chuàng)建邊境管理及預警系統(tǒng)

偷渡犯罪涉及到出境國、中轉國和目的國，因此需要各國之間深入合作。鑒于疫情背景下，跨國網(wǎng)絡犯罪猖獗，尤以中國—東南亞地區(qū)為重災區(qū)，深化國際合作可參考歐洲打擊移民偷渡中心(EMSC)建立“中國—東南亞地區(qū)聯(lián)合打擊偷渡中心”，統(tǒng)攬人才，緊密聯(lián)系，互相提供技術情報支持。

同時，可建立多國共體生物識別身份證。目前我國已經(jīng)為緬甸籍人員推出包括其性別、民族、出生年月、證件號等信息，集人臉識別、入境信息、健康信息、就業(yè)信息等于一體的胞波卡，等同于緬甸籍人員在我國的身份證。可以此為契機，建立中國—東南亞地區(qū)范圍內多國共體生物識別身份證，便于各國境內檢查。

聯(lián)合合作國家共同創(chuàng)建邊境管理及預警系統(tǒng)，對偷渡犯罪進行偵查防控。該系統(tǒng)應包含曾進行偷渡犯罪的人員相關信息，有助于加強重點人員管理，即通過偷渡者或偷渡犯罪團伙的身份信息或旅行證件、歷史作案手法、可疑交通工具、非法資金流動情況和其他促進預期犯罪的重要事件，收集和分享偷渡犯罪的作案手法、路線等，并進行風險分析，最終有效打擊偷渡犯罪。同時，緊密結合偷渡犯罪與其他跨境犯罪，充分應用大數(shù)據(jù)服務實戰(zhàn)，緊盯各類跨境違法犯罪線索，加強對跨境違法犯罪線索信息的收集、研判、深挖與共享，對目標線索進行關聯(lián)、串并、比對，全要素、全鏈條挖掘線索，盡早發(fā)現(xiàn)潛在偷渡犯罪人員。

(三)加強技術投入，提高偵查能力

為遏制疫情經(jīng)由偷渡方式向國內輸入，2020年以來我國在云南—緬甸部分邊境線使用物理隔離、視頻監(jiān)控、自動警報等技術手段，加強防疫隔離措施，有效降低了疫情輸入風險，提高了邊境線管治水平。但遠程監(jiān)控存在盲區(qū)，一旦偷渡者從盲區(qū)偷渡進入我國，邊防民警難以察覺。即使自動識別到偷渡者并報警，邊防民警如未能立即到位抓捕，后期搜尋其蹤跡難度極大。對于此類難題，一是可在原有技術手段基礎上配合使用無人值守地面?zhèn)鞲衅鳎B接遠程監(jiān)控和熱成像系統(tǒng)；二是如果位于叢林或其他監(jiān)控盲區(qū)，也可采取熱成像的方式，輔助邊防民警及時進行抓捕；三是強化對邊境線的巡邏，尤其是監(jiān)控無法完全覆蓋的叢林地區(qū)。對陸地邊境線，應同時采用人工與無人機巡邏，進行無死角防控。對于海上防控，應加強海上巡邏，同時配合雷達無人機布防。對于地形復雜邊境地區(qū)，可配合使用無人機掛載紅外熱成像儀，實現(xiàn)高效邊境巡邏。

(四)關注潛在犯罪人員動向，構建全方位警示教育體系

疫情背景下，輟學青少年、中年無業(yè)游民可能成為偷渡犯罪的主要群體，且多為成群活動。針對此種情況，社區(qū)民警應關注轄區(qū)此類人群動向，深入他們的生活，在日常巡邏、入戶走訪時，多詢問是否有異常，多進行犯罪預防宣傳，一旦發(fā)現(xiàn)其有偷渡犯罪傾向，及時進行勸阻，必要時可聯(lián)系其家人一同參與協(xié)調，避免犯罪發(fā)生。網(wǎng)絡偵查也是偵查防控中不可缺少的一環(huán)，日常要對隱藏偷渡犯罪信息的網(wǎng)頁進行管制、監(jiān)查，對多次瀏覽此類網(wǎng)頁的IP地址及時通報社區(qū)民警，協(xié)助其完成篩查工作。

數(shù)據(jù)顯示，參與偷渡犯罪的行為人中青少年逐漸增多，因此，要及時構建家校—互聯(lián)網(wǎng)全方位警示教育體系，加強對初高中乃至小學生的預防犯罪教育，提高青少年預防偷渡犯罪的意識和能力。同時，對社會公眾，也要構建相應警示教育體系，通過微信、微博、抖音等平臺推送打擊偷渡犯罪、維護國家邊境安全的宣傳視頻，犯罪案件線上線下公開宣判，召開群眾宣講、警示大會等方式，不斷增強群眾的國家安全意識、國界意識和法律意識。充分發(fā)動群眾檢舉、參與打擊偷渡犯罪的積極性，公布舉報渠道，對提供線索者給予獎勵。一旦發(fā)現(xiàn)偷渡犯罪，堅決查處，達到“審理一案，教育一片”的法律效果和社會效果，形成偷渡犯罪“人人喊打、人人舉報”的良好局面。實現(xiàn)多措并舉，通過宣傳教育達到防控犯罪的目的，牢固樹立打擊偷渡犯罪人人有責的社會氛圍，將犯罪消滅在萌芽狀態(tài)。